說真的，李瑾瑜最討厭的就是什么春游秋游了。

    每到這種日子路嘉怡都會請假在家里吃著零食看劇。

    李瑾瑜也想請假，奈何她母親認為這是大秀廚藝的好時候，不讓她請。

    她只能悶悶地背上行囊。

    她今天穿了套頭的針織毛衣，被黑色絲襪包裹的兩條長腿外穿著千鳥格的傘裙。她怕冷，外面還穿了件深紫色的風衣。

    腳下踩著她最喜歡的十分經典的棕色牛皮小短靴，俏皮又不失穩重。

    其實今天天氣意外的不錯，陽光透過樹梢直射下來，卻不會燥熱。清冽的微風把她的頭發吹得一攏一攏的。

    她放慢了步子，想晚一些到學校。

    每到這種時候，李瑾瑜只能獨行。不是她孤僻，也不是不能和其他女孩子湊合一塊兒同行。只是她懶得去交際。

    她一點一點地挪到了學校，坐在座位上，身邊的位置空空蕩蕩。

    楚秉文在講臺上數人數，他和往常穿的不同，比平日里一本正經的模樣休閑許多。

    白色為底色的拼色毛衣，外頭罩著件故意做舊的深棕色工裝夾克，下身一反常態，穿著寬寬大大燈絨芯翻邊的直筒長褲。

    他籃球鞋之上的細條紋棉襪和褲子之間留了一些空隙，露出一段修長的腳踝。

    在李瑾瑜眼里，這就是楚秉文獨有的禁欲色氣。

    秋游坐的大巴車通常都是數好人數滿座的，李瑾瑜作為班長，自然主動管理秩序。直到坐滿了，她才一個人坐在最里面。

    過了一會兒，楚秉文和其他幾個班主任說完事，也上了車。在車上高聲說了注意事項之后，囑咐司機開車。

    他很自然地走到最里面，李瑾瑜的位置靠窗，他坐在靠里的位置。

    李瑾瑜心一緊，裝作若無其事地玩手機。秋游大家都十分興奮，嘰嘰喳喳地在大巴車里吵個不停。

    坐在另一邊的兩位同學恰好都是楚秉文的迷妹，男神坐在一邊，想不激動都不行，連連跟楚秉文搭話。楚秉文雖然平日里總板著臉，看上去不好接近。但到了春秋游這種時候他收斂許多，溫文爾雅地一一應答。

    李瑾瑜看上去是在玩手機，耳朵靈著呢。聽那兩個同學一口一個“喜歡”的，她心里好不是滋味。

    不止是心里，五臟六腑都不是滋味。

    楚秉文這個衣冠禽獸，就知道勾三搭四。

    李瑾瑜悶悶不樂。

    楚秉文嘴上不說，當然全部看在心里。李瑾瑜因為他吃醋，他心里樂得很。

    “我跟班上同學講兩句話就吃醋了？”他發微信過去。

    李瑾瑜收到微信，看了一眼，給楚秉文一記眼刀。

    “誰吃醋了?！彼蜃粥枥锱纠驳?，用了很大的勁兒。

    “沒醋？那這么大醋味，是從哪個巷子飄來的？”楚秉文偏偏喜歡調侃她，發微信過去。

    “你不要那么自以為是好不好？”李瑾瑜撅著嘴，打字的聲音更大了。

    “放心寶貝，我對她們沒興趣?！背陌l完，手機倒扣在包上。

    “寶貝”兩個字，讓李瑾瑜羞紅了臉。她咬住牙，左右顧盼，見沒有人看過來，楚秉文也在和學生聊天，才放下心。

    這是楚秉文第一次在性事之外叫她“寶貝”，她一邊嫌自己沒出息，一邊又喜不自勝。

    楚秉文看在眼里，和學生繼續聊著，只是嘴角上揚，語氣更加輕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