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小白兔拒接電話,霸總心生疑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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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天澤回來的時候是第二天的中午。 他還真是去出了個短差。 其實他一直都很忙,在盛穎琪來找他之前就是這個工作狀態了。而且已經持續了好幾年,不僅僅是工作需要,也是早已養成習慣。 他習慣了用工作填充生活時間,所以以前在公司過夜也是家常便飯。 是因為現在盛穎琪來了,他才會在每個晚上盡量按時回家。 盛穎琪過來住了幾天,他還是第一次中午回來。 他剛下飛機,本來應該直接去公司,但他半路上又改了主意。一個晚上沒見到盛穎琪,他怪想的,所以還是先回家休息一下看看他的小白兔。 結果才剛推開大門,就又接到了秘書打來的電話。 “倪總,詹姆斯先生秘書剛剛來電通知,他們的飛機推遲了起飛時間。所以如果您愿意,詹姆斯先生可以把在飛機上的時間拿來跟您會面。飛行時間約為一個半小時。您看?” 倪天澤邊沉吟邊走進客廳:“幾點的飛機?” “五十分鐘之后。如果您現在已經到家的話,需要馬上出發?!?/br> “好,通知司機在下面等我?!?/br> 掛了電話,倪天澤四下望了望,家里空蕩蕩的,這家伙人呢? “倪先生?!?/br> 他扭過頭,看到張莉站在餐廳門口,神情有些緊張,嘴上油汪汪的,像是正在吃飯。 哦,可能盛穎琪回籠覺起得晚,所以現在才吃飯。 他想著,向餐廳走,邊走邊問:“盛小姐人呢?叫你和她一起吃飯?” 他沒想過盛穎琪會和下人一起吃飯,不過轉念一想她這人脾氣一向很軟和,這里就她一個主人,讓下人和她同桌吃飯也不奇怪。 他的隨口一問讓張莉更慌張了,慌得手一直擺,幾乎說不出話來。 她確實正在吃飯。一個人占著這么大又這么漂亮的房子,反正盛穎琪又不在,她享受地呆在這里又看電視又給自己做飯,美滋滋。 但沒想到倪天澤會在中午突然回來。她正在吃一個大豬肘子,吃得滿嘴油光,忽然聽到倪天澤的聲音差點沒嚇得噎住。立馬放了肘子跑出餐廳,正好撞到他在四下找人。 找誰還用說嗎?張莉酸溜溜地想,反正不是找她。 現在倪天澤往餐廳過來,她慌得手足無措,但又無法阻止,只能乖乖站開。 倪天澤走到半路就開始心生疑竇,如果盛穎琪在餐廳,應該早就出來了,不可能到現在還沒影。 他沉下臉,快步走到門口一看,一桌子的菜,看起來豐盛極了,卻只有一副碗筷。碗里還放著個啃了一半的大肘子。 “盛小姐人呢?” 他冷冷地看向張莉。 他雖然長得很帥,但給人的感覺一向冷硬嚴厲。眼神一冷能讓人覺得周圍氣溫都驟降幾度。張莉被嚇得打了個嗝,倪天澤偏開臉,眉頭皺得更緊了。 好在她打了個嗝之后,腦筋也緩過來了,畢竟在上流社會人家穿梭過這么多年,自恃見過如許世面,冷靜下來之后很快就找到了說辭: “盛小姐出去了?!彼煅杂^色地看著倪天澤輕聲說。 “去哪兒了?”倪天澤的聲音也冷了。 張莉做出一副老實淳樸的樣子,搖搖頭:“不知道。她很忙的,每天都要出門。也不說要不要在家吃飯,所以經常飯做好了也沒人吃。我看這個點了她還沒回來,應該是不回來吃飯了。做好的飯菜倒掉太浪費,所以我才、才自己吃的……” 倪天澤擰緊的眉毛并沒有因為她說的這些話而解開。 他又不傻,說什么做了沒人吃她怕浪費才吃的,這種只能牽強生硬拿來騙騙小孩的邏輯聽在他耳朵里到處都是破綻。 不過他當然不會在乎張莉吃的這點飯,而是她話里有話地說盛穎琪—— “她每天都要出門?” “對對?!睆埨蛄⒓袋c頭如搗蒜,“經常從你走后沒多久就出去了?!?/br> “說了去哪兒嗎?” “沒有。哦,哦,好像一次說是跟人約好了?!乙詾槟阒赖??!睆埨蜓郯桶偷乜粗?,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 他怎么會知道原來盛小姐每天這么多節目?倪天澤在心里冷笑,默不作聲。 張莉本來就心虛,他一不做聲,她就更害怕他是看那桌菜看出了端倪,趕緊說: “啊倪先生你剛回來應該還沒吃飯吧?那我我給你盛飯去?!?/br> 倪天澤現在哪有時間吃飯?況且就是有時間也沒心情。 盛穎琪不在家跑哪兒去了? 他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邊打邊往樓上走。 電話通了但沒人接。他把樓上幾個房間看了一下,確實是不在。房間里也收拾過了,連張碎紙片都沒有,看不出半點她會去哪兒的痕跡。 于是他繼續打電話。連打了幾個還是沒人接。 張莉惴惴不安地看著他打著電話上樓,挨個房間查看,就知道他心里多半還是偏袒盛穎琪,對她的話不完全相信。 他一臉冷硬地下來,她連忙迎上去假惺惺地說: “倪先生,是不是盛小姐沒接電話?她是這樣的,我給她打也是就偶爾接過一個。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是不是聽不清,還是這么不方便接電話……” 倪天澤橫了她一眼,她嚇了一跳,立刻閉嘴。 盛穎琪怎么樣是他們倆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一個傭人在他面前搬弄是非。 張莉閉了嘴,心里就更慌了。她故意說些是是而非的話就是為了引開他對她堂而皇之一個人坐在這里吃著一大桌菜的注意。 倪天澤當然也知道。而且他更知道盛穎琪的口味,那桌菜一看就不是給她準備的。 但話說回來,去跟一個小保姆計較在他家白吃了多少飯菜,又不是他屑于做的事。 再說他們這樣的人家,傭人是他們日常家務很重要的依靠。他們對于來幫傭的人要求一向很高。如果經常更換傭人,或讓傭人心懷不滿,這些人一旦離職之后出去散播點雇主家里的隱私,就是個很大的安全隱患,所以他們請人一向要信得過靠得住,用慣了就輕易不會換。 這個張莉他用了幾年了,一直照顧著這間房子,也沒出過大的紕漏,所以只是在吃上揩點油占占便宜,他也不會去計較。 再說他現在還趕著要走。 所以倪天澤最后只說: “以后肘子之類的油膩菜就不要做了。她喜歡喝魚湯,你如果不知道做什么,就燉好一鍋放在那里,她什么時候回來餓了也可以想吃就能吃上?!?/br> “是?!睆埨虮砻嫔侠蠈嵈饝?,心里卻在不滿。她不喜歡吃魚,想共享這份湯就沒指望了,而且弄魚也麻煩。還得每天都弄,簡直要命! 倪天澤沒工夫再花在她身上,說完就出了門。 他在電梯里看著手機上剛才打出去的好幾個未接電話,心情像濃得化不開的霧霾。 張莉說盛穎琪每天都會跑出去,應該不是胡說。這種兩人一對就能對出來的事正常人都不敢拿出來瞎編。 但是現在盛家企業大裁員,早就在破產邊緣,她工作都沒了,所以每天這么跑出去是去哪兒? 難不成是去找朋友? 天天都同一個,還是每天換著找? 盛穎琪本來不是愛交際的人,也沒那么多朋友,他很清楚。 再說上班時間誰有空天天陪著她? 她人找不著,他就連要去談生意的心都淡了。腦子也亂,電梯到了地下車庫,才想起打開手機的定位系統。 盛穎琪的手機上被他偷偷裝了個定位軟件。 倒不是因為他不信任她,而是純粹為她的安全著想,因為她那種乖乖牌的小白兔模樣,就屬于走在路上容易被麻煩找上門的類型。還經常糊里糊涂,迷個路,忘個錢包,經常助人為樂但助完人她自己倒孤立無助了也是常事。 她高中在私立女高,盛家重男輕女,她是沒有專車接送的。讀書三年,要自己每天通勤上下學,倪天澤就給她當了三年的隱形保鏢。給她擋了多少麻煩,只有他自己知道。 司機已經開了車在等他。他上了車打開定位,卻意外地發現盛穎琪根本沒走遠,就在小區外面。 他叫司機先把車開到小區門前的小馬路上。 他們這個小區是高檔住宅區,為了避免噪音污染,幾個出口都和大馬路隔著距離。四周門外的都是最多雙車道的林蔭小馬路,綠樹參天,安靜祥和,景致很好,還是個頗有名的網紅打卡地。 盛穎琪所在的那個方向,馬路對面是個小公園。 手機定位不是專業儀器,沒有那么準確,倪天澤讓司機沿著馬路慢慢開。 他一路找,很快在小公園邊上大樹底下的長椅上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 盛穎琪坐在那兒,呆呆的,也沒干什么,就坐在椅子上靠著旁邊的黃銅雕塑望著公園旁邊的一個冰飲加油站。 倪天澤不知道她在干嘛,但既然沒事干不接他電話就有問題了。 他叫司機把車停在路邊,望著她又給她打。 他們中間只隔了一條車道,但因為盛穎琪大半背對著他,所以根本也不知道倪天澤就在她身后。 小馬路不是交通要道,車流不大,平時就很安靜,現在大中午的沒什么人就更安靜了。 安靜到連倪天澤都隱約能聽 到幾米外盛穎琪的手機鈴聲。 可是她拿起來一看到是他的電話,又放下了。 她昨天哭了一天,現在心情也還是不好,本來想接,可是想想又生氣又難過,雖然不知道他突然打電話是要說什么,但她現在不想和他說話,就干脆裝沒聽見。 倪天澤就打著電話,一直看著她的背影,直到無人接聽鈴聲自動停了。 他冷下臉,手放在門把上就要推開車門出去。 可緊接著他自己的電話也響了。 “倪總,我們已經到了,也跟詹姆斯先生方面聯系好了。您現在到了哪里?” 倪天澤聽著電話,望著近在咫尺的盛穎琪,聲音里聽不出情緒:“還在路上,你讓他們等一下?!?/br> “好。請盡快。他們已經在準備登機了?!?/br> 現在沒時間了,等回來吧。 倪天澤慢慢放下門把上的手,拍了張她的背影,才吩咐司機:“去機場?!?/br> 車子開動間,他最后看了眼盛穎琪,雖然不知道她跑來這里坐是為什么,但至少人在這兒,就在家附近,這環境也安全,他多少也放了心。 “我晚上回來,在家等我?!?/br> 他給她發了條信息。 但她還是沒給他任何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