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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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雁行,2 回到移花宮后,陸風云和文竹例行拜見宮主匯報消息,然后就分開了。陸風云回到自己的房間睡了一覺,醒來卻發現已經到了晚上。這時,他見到一封信放在他的桌子上,他打開信,信上寫道:“來絕情涯上?!?/br> 絕情涯陡峭險峻,氣候陰陽不定,時而滿天白霧,時而艷陽高照,時而飄雪紛紛,時而狂風呼嘯,顏丹居住的房子就在這涯邊,房子周圍有靠顏丹的靈力凝成的陣法,靠著這些法陣,這間房子才能抵御狂風暴雨,佇立在烈日或暴雪之間。 顏丹只收了三個徒弟,分別是陸風云,文竹和文元。顏丹住涯上,但徒弟們都住在涯下的小房里,以徒弟們的靈力,雖然能在涯上極端的氣候中能保全自身,但是無法布置法陣維護自己的住所,涯下風景極好,四季優美,沒有大風大霧,正適合弟子們居住。 陸風云來到絕情涯,夜間云霧叢生,讓人摸不清路。忽然,一陣大風刮過,云霧立刻被撥走,留下了天上的月亮,清明的月亮普通玉做的圓盤,沒有了夜霧阻擋,散發著幽亮的夜光,照亮著絕情涯下的一眾山小。顏丹站在山崖之上,此人黑發如霧,面如寒玉,容貌俊美,身穿白色金文長袍,腰間系一個白玉黃絲紋玉佩,配上一雙黑金紅底靴,好像跳入凡間的天神。讓陸風云看得臉紅心跳。 陸風云屈膝蓄力一跳,跳到了顏丹面前,他滿臉通紅,不禁莞爾一笑。 顏丹說:“你笑什么?” 陸風云說:“見到你,我就開心?!?/br> 顏丹微微一笑,他不笑的時候面若冰霜,笑的時候如同融化了寒冬之雪的春風。他說:“是嗎?!?/br> 陸風云點點頭。 顏丹問道:“你有沒有受傷?” 陸風云說:“沒有大礙,已經恢復了?!?/br> 顏丹說:“好?!彼焓謸崦戯L云的臉,正要低頭輕輕落下一個吻的時候,就聽到: “師尊——師尊——”一個身體瘦小,面容清秀的少女突然跑出來,嘰嘰喳喳地叫道。 陸風云一看,是他的師妹文元,他嚇得立馬甩開顏丹的手,說道:“我還有點事,今晚子時我去找你?!闭f罷,他咻的一下,用移形換影術跑了。 “哎,哎!大師兄怎么突然跑啦?”文元嚷嚷道。 顏丹說:“文元,你來找我有什么事?” “師尊,宮主叫我來通知你一個消息,宮主說……”她跑到顏丹耳邊,低聲說道:“元師叔一個時辰前來到移花宮寄宿?!闭f完這句話,絕情涯突然狂風大作,文元的秀發被吹得像漫天飛舞的柳絮,寒風呼呼的往她領口和袖口里灌,她鼻子一癢,忍不住打個噴嚏。 她抬頭看了師尊一眼,只見師尊面無表情,淡淡地說:“我知道了?!?/br> 第二天,文元本應該躺在床上睡著回籠的午覺,卻被顏丹拽起來,逼迫著一起跟到了養心堂。一踏入養心堂,文元就聞到一股濃重刺鼻的氣味,她偷偷瞥了坐在移花宮宮主左邊的一個人,這藥味就是從這人身穿泛黃的衣袍,面容憔悴消瘦,顴骨突出,眼下泛黑,兩顆眼珠如同黑色的石子,他身上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藥味,好像一個病入膏肓的人。 這個人就是元時玉,文元從未見過他,但是對他有所耳聞,他是和移花宮上一任宮主李亦文關系最親密的師弟,以前也是修為僅次于李亦文的長老,后來李亦文死了,他便出門游歷,之后再也沒回過移花宮。有傳聞說是李慕懷,顏丹和元時玉不和,元時玉才離開移花宮。 顏丹面無表情地走到李慕懷右側坐下,看了那個人,說道:“元時玉,你來干什么?!?/br> 這直接了當的語氣把在場的弟子和侍女小廝都嚇了一跳,屏氣凝神,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這時,李慕懷出來說:“小顏,你多大的人了,還要我教你怎么尊重長輩嗎?!?/br> 那叫元時玉的人一陣咳嗽,喝了杯茶潤潤喉,虛弱地說:“無妨,小顏一直這么心直口快?!彼涯抗饪聪蝾伒ど砗蟮奈脑?,又看了看其他人,說道:“我們師叔師侄好久沒聚,就先讓其他人退下吧?!?/br> 文元聽了,心中大喜,剛準備轉身開溜,就聽到顏丹說:“其他弟子離開,文元呆在這里?!?/br> 文元大驚,卻又聽到李慕懷說:“說的是,文元是小顏的弟子,也是移花宮未來的棟梁,也應該讓她了解一下元師叔當年的風采?!?/br> 簡簡單單地幾句話,如同一把匕首直戳文元的內心,文元心中大呼救命,自己只是個在師尊手下打雜的小徒弟,完全不想進入他們三個大男人的修羅場。 其實文元的修為在同齡人中并不弱,只是在場的這三個人修為遠遠超過她,文元打不過這三個人,溜也不敢溜,只能安安靜靜地站在顏丹身后,眼神的余光開始觀察養心堂里的幾個主人公。這三個男人神態各異,李慕懷神態安詳自若,甚至翹起了二郎腿,顏丹則一副風輕云淡,事不關己的模樣,元時玉病怏怏的,一副日薄西山的樣子,眼睛卻死死地盯著顏丹。 最先說話的是李慕懷:“小顏今天來得晚了,沒喝到今天泡的第一杯茶,今日泡的茶名曰蜜蘭香單縱,是狼山掌門幾個月前剛送我的好茶,我命人取了初春時荷葉下的露水來沖泡,這泡好的茶啊,色澤淡色偏褐,茶味芬芳醇厚,飲后細細回味,還能品出清清蘭香?!?/br> 顏丹沒有回話,他依舊是那副冷冷淡淡,事不關己的樣子。 元時玉點點頭,嘆了口氣,笑道:“確實是好茶,但我今天無福消受了,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br> “好,師叔下次再來?!崩钅綉褦[手,讓侍女送元時玉出去。 待元時玉離開移花宮后,顏丹才放文元離開。文元越想越氣,于是在晚餐用餐時候和師兄師姐大倒苦水。 文竹聽完,好奇道:“你說元師叔身上有股刺鼻的藥味?” 陸風云問道:“可以描述得具體一點嗎?” 文元想了想,說:“這味道我從未遇到過,無法具體描述?!?/br> 陸風云若有所思起來。 文元伸出筷子,往陸風云面前晃了晃,說道:“師兄,你跟著師尊最久,你說為啥師尊和元時玉關系那么差呢?!?/br> 陸風云偏過頭,說道:“你去問師尊吧,我不知道?!?/br> 文元站起來哇哇叫道:“哇,你這是什么表情,你果然是知道什么內幕吧?!闭f罷,她突然打了個飽嗝,往文竹的碗里噴了幾粒飯。 文竹被惡心到了,指著文元罵道:“你惡不惡心啊,把飯噴我碗里了?!?/br> 陸風云看著文竹和文元開始吵吵鬧鬧個不停,耳朵疼得難受。 晚飯結束,文元就纏著陸風云說道:“師兄,你就告訴我吧,告訴我吧?!?/br> 陸風云看她像是看個瘟神,剛想甩開她然后開溜,就被她抱住大腿,陸風云只得對著她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一陣無語。 “告訴你什么?”一聲清冷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文元嚇了一跳,馬上放開陸風云的腿,低著頭一言不發地站到旁邊。陸風云定睛一看,只見顏丹肩批長發,身穿自身青衣,站在黑夜中。 文元剛想溜走,就聽見顏丹說道:“你想知道我和元時玉之間發生了什么?” 文元先是點頭,然后又使勁搖頭。 顏丹嘆了口氣,說道:“不是什么大事,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闭f罷,他從袖口里拿出一副卷軸,手指微光閃動,往卷軸里注入一陣靈力,而后遞給文元。 “謝謝師尊,再見!”文元向顏丹鞠躬一次,然后轉身笑嘻嘻地跑走了。 隨后,顏丹拉著陸風云的手,在路邊散步。他們走到一個溪流邊,清澈的溪水潺潺流淌,好像一條從爬下山來的蛇,水聲潺潺,敲打著路邊的小石子,溪水就像落地的玉珠。 陸風云問道:“你剛剛還好嗎??!?/br> “嗯?!?/br> 陸風云知道他不想再聊那件事,便換了個話題,說道:“我聽文元說,元師叔身上有一股藥味?!?/br> “嗯,”顏丹點頭,“是廣南散的味道?!睆V南散是一種的草藥,可以用來制作高階傀儡,因為此藥藥性猛烈,氣味沖而臭,正道的人基本上不用它來制作傀儡,用它的修士,多為散修和魔道。 陸風云說:“你覺得元時玉在計劃著什么?” 顏丹說:“是?!?/br> 陸風云說:“你打算怎么做?” 顏丹說:“我打算去狼山一趟?!?/br> 顏丹抓起陸風云的手,又說道:“去狼山之前,我想先去你房間一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