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祉沒有撲上來。

    他緩慢地眨了眨眼睛，不完全融于黑夜的光點，這時又像是貓咪的示好表情。

    我已經忘記了我完成過未盡的事情了，所以我又靠近一點，一只手托住他的下頜。

    “徐祉?！蔽液八?，沒有一點疑問語氣，也不存在接下來的話，只是喊他。

    “嗯?！彼c點頭，帶著歡快的語氣回答我。

    更像一只狗狗了。

    所以想象的撲過來的事情非完成不可。

    “手伸過來，抱我?！蔽覂A下點身子，眼神沒有變化地看向他。

    徐祉愣了愣，明了地環上我的脖子，“然后呢？”他又不經同意地活躍地開口，似乎回到了到家之前的時候那樣。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沒讓他閉嘴，而是回答了這個問題，“舔我?！?/br>
    徐祉沒有動作，我一只膝蓋跪到床上，放在他的兩腿之間，頭也往前又傾一些，“舔我?！?/br>
    很不可思議的事情，——當他真的舔上我的脖子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我剛剛的話非常幼稚，披著命令的皮，卻帶著不可掩飾的無理取鬧。

    我側著臉躲了躲，徐祉則更加向前。

    舔變成吻。

    落在脖子上的吻。

    沒有看到的那樣被掠奪的感覺，而是淺淺的、被一點一點給予。

    又是熟悉的心跳的聲音。

    我想起剛剛的問題，下巴抬起一點抵在他的頭發上，“哭什么？那時候?！?/br>
    徐祉的吻停下，然后又討好地細細密密地開始，他沒回答我。

    可能也回答了，回答就是，不想回答。

    但我不是善罷甘休的人，其實，我不在應該善罷甘休的位置，——我有權利問出我想知道的。

    ——我也想這么干。

    我握著他的下巴抬起來，本來就夠近的距離，可眼睛還是逼近他的眼睛，直到鼻尖抵在一起，錯過，然后停留在他的鼻翼旁的臉頰。

    “因為什么才哭？徐祉？”

    徐祉身上的被子脫落，或許是被他自己甩開，光裸著又進入我的視線里面，“...”

    rou體總能散發著溫熱的氣氛?；蛟S是濕又干燥的熱。

    我拽起被子搭在他身上，往我的方向壓了壓。

    表面溫涼的被子面貼緊他的身上，小時候在孤兒院的時候我很喜歡這樣的感覺。我覺得他大概也會喜歡。

    徐祉的眼睛看著我，我能感受到他的目光追隨著我。

    “跟我說說吧，”我的語氣其實已經變得柔和，盡管還存在著命令的余韻，“嗯？”

    “...我不知道...”他失落地垂下了頭。

    情境使然，我沒覺得他有什么矯情。

    “...錢可以解決嗎？”我問。

    “...不能?！彼卮鹆?。

    “那么權力能嗎？”我想可以換一種方式得到問題的答案。

    “...不能..”他搖了搖頭，露出一個悲傷沒有完全消散的笑容，“不用再糾結了，周總，我們..你上我吧，上我，好嗎？”

    我不習慣被別人帶偏話題，所以即使有時候明知應該給對方一個臺階下，但還是會固執死板地把話題拉回來。

    但這次退縮了，固執的頭腦在徐祉剩下的一點點悲傷面前退縮了。

    我當做是性欲的勝利。

    一定是性欲提起，才會讓我不再追問。

    我的手墊在他的身后，慢慢壓著他躺在床上，徐祉一點點緩緩地跌入柔軟的床墊。

    跌入完整的黑夜。

    “你說的，讓我上你?！蔽艺f著，沒錯過他眼里一閃而過的神色，

    ——不該被歸類為高興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