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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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雪地上,葉舟救了被他人欺辱的孩子。說來也可笑,孩子竟日日跟著他, 瘦小的亡國王儲穿著遼國的宮裝,鷹眼是對自己道不明的感激。孩子說自己餓了,葉舟便做了桃酥給他。孩子問他吃不吃,他說不吃。 本來他覺得那孩子就是個小玩意,在他無聊的時候可以陪著玩一下,但裴時安快回來了,那孩子又喜歡跟著自己,真的煩。 他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世后面對遼國便沒有了所謂的家國情懷,面對其他貴族子弟更沒了同胞之情。 又是一年雪季,他心心念念的裴時安回來了。在朝堂上一身銀白戰袍,意氣風發,他遠遠的看著就好了。 本不同路,殊途同歸也是癡人說夢。 酒樓的酒幾乎被倆人買盡,“今夜咱們不醉不歸?!迸釙r安開了一壺酒,“你都不知道我在漠河的這一年…發生了什么?!?/br> “你受傷了?!比~舟奪下裴時安手上的酒:“少喝點?!?/br> “普通的劍傷罷了,又不礙事?!迸釙r安笑道,桃花眼在酒精的刺激下有些酥麻,葉舟撇開眼睛,手緊緊的攥住酒壺。 “對了,今日宴上的那個孩子是誰,怎么從未見過?!迸釙r安道。 “梁國王儲,可惜國破家亡?!比~舟給自己滿上一壺酒,他對蕭煜弦說不上同情,畢竟自己也沒好到哪去,頂多是共情。 每當裴時安去找葉舟時都能碰上蕭煜弦黏著葉舟。他性情寡淡,所以與蕭煜弦這個毛孩子甚少說話。 再后來,裴時安十七歲生辰這天突然和葉舟說他要收養那個亡梁后裔。 “你瘋了?”葉舟不知是怒還是醋,他們都認識十多年了。裴時安一向清正,懂得避嫌,如今怎會不知道蕭煜弦是個多大的定時炸彈。 “是其母懇求罷了,況且他就是一個孩子?!?/br> 看著裴時安對蕭煜弦無微不至的照顧,葉舟心中有些喘不過氣,但又無可奈何。 . 那一年他終于跟著裴時安上了戰場,又來到了漠河北疆。葉舟對蕭煜弦從來都是冷眼相待的,同為斷袖,他怎會不知蕭煜弦對自己的心思?只是他心中只有裴時安一人。 和裴時安站在一起,成了裴時安的副帥,在戰場上保衛著不屬于自己國家的子民。 他是,蕭煜弦也是。 蕭煜弦二十歲弱冠之夜,葉舟在軍帳的另一面看見裴時安柔和的桃花眸,這分明是裴時安對自己才露出的神色!他蕭煜弦憑什么。 葉舟就這樣看著蕭煜弦摟住了他癡念多年的時安,解下裴時安的腰封,抱進了軍帳。 夜深人靜時他們在瘋狂的做著愛侶才會做的事,裴時安被蕭煜弦壓在身下被貫穿,眼尾透著薄紅,含著水霧,發出絕望而壓抑的聲音。 幸好蕭煜弦那個畜生當時害怕把裴時安弄狠了,動作竟也輕柔起來。裴時安失神的桃花眸不知含著怎樣的情緒,白皙的長腿上有曾經的劍傷,刀傷,他的腿型很美,架在蕭煜弦的腰上。 蕭煜弦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這么對裴時安! “啊…疼…嗚…不要…”最終裴時安被cao的失去了神識,在蕭煜弦聲下哭出了聲。簾子被風吹開,裴時安眼淚朦朧半睜開眼,葉舟站在門口和他對視片刻。 裴時安看見他了嗎… 在裴時安絕望的嗚咽聲中,葉舟眼圈發紅。 畜生!蕭煜弦這個畜生…… 不知道多了多久,裴時安被cao暈在了塌上,一片狼藉。蕭煜弦將jingye全部射進了裴時安的后xue中。 葉舟看見蕭煜弦一臉饜足的離開軍帳后,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 葉舟進了裴時安的軍帳,看見裴時安昏倒在了塌上,汗水打濕了頭發,狹長的睫毛耷拉著,身上是被蕭煜弦掐的紫紅。 從腰到腿,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后xue被玩的鮮紅腫脹,白濁流到塌上。這么干凈,一塵不染的高嶺之花在自己養大的孩子的弱冠之夜被cao暈。 葉舟肚子壓著一團邪火,但他不愿這么對待裴時安。曾經的圣賢書沒有讀到狗肚子里,行君子之禮,刻其之行。 他抱著虛弱不堪的裴時安走向里屋,一點一點的幫裴時安清理干凈。誰知道葉舟在這個過程忍得有多難受,但得顧及裴時安的身體吃不吃得消,裴時安不愿意,他不會強求, 幫裴時安洗干凈身上的污穢后又給他換上雪白的衣袍,冷淡疏遠之下是被cao弄出來的傷痕,被疼愛過后的情欲。 清理完后葉舟將裴時安放到塌上蓋上被子,吻了一下裴時安的額頭,如蜻蜓點水一般。 他害怕,又覺得禁忌。對方可是他癡念多年,認識多年的知己。 . 他受了傷,裴時安拼死相互,他中毒昏迷,裴時安在他的床邊守了三天三夜。直到他醒來時,看到疲倦的裴時安,心中不知如何,這樣就夠了… 他的時安這么想著他… 就夠了… “不哭了,我沒事了?!比~舟輕輕抹去裴時安的眼淚,這次他把裴時安嚇壞了吧…蠻人狡猾,箭中有毒液。 第一次經歷生離死別還是和相識多年的知己,誰能不害怕,他看著裴時這樣又是心疼。 裴時安別過頭,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又成了那副眾生不輔渡的清冷樣子。裴時安也會有情,會有悲,會有喜。 朝歌的葉舟對他的裴將軍癡念多年。 在漠河接到夏國遲將軍的書信是兩日前,秋貴妃所出的大殿下葉展賦已被廢。流放南疆,就等葉舟在這邊處理好一切回到夏國。 葉舟便設計讓南宮辰得知自己通敵,誰知這件事被裴時安知道了。 他被裴時安拽走,還沒等說話,裴時安便將書信甩在他臉上:“是不是真的?上面有你的字跡,帝君連夜召我回朝歌,我不信你會如此?!?/br> 換成曾經的葉舟自然不會如此,但他是夏國二殿下,葉展應。 “時安,我并非遼人?!比~舟還是沒舍得騙裴時安:“我想家了,想去看看那個生我的地方,我有我的責任,通敵是假,但想離開是真?!?/br> 讓葉舟覺得意外的是裴時安知道他不是遼人后并沒有問他是哪國人,更沒有問他的身世,沉默了好久,最后只剩他從未有過的絕望:“好,你去吧?!?/br> 裴時安心中有大義,又怎會為了一己私欲讓葉舟放棄自己的大義。 “時安…你還拿我當兄弟嗎…” “你從來都是,以后也是?!迸釙r安艱澀道,他們下次相見便是殊途了。 葉舟聽完后卻笑了。 從來都是,以后也是… 有裴時安這句話他就滿足了…往后只愿,山河依舊,故人無恙,裴帥平安。 走時葉舟遠遠的看了一眼裴時安。 “去吧…” 朝歌的葉舟在彭城一戰因無兵來助“戰死沙場”。 他不再是葉副帥,他頂著夏國二殿下,他的真正身份活著。沒人知道為什么二殿下帶著面具,紛紛猜測是面容丑陋,不宜見人。 短短三年,夏國養精蓄銳,他得知遼國被滅了。探子來報梁國新君蕭煜弦將一位男子囚禁宮中,想必就是裴時安了。 他想不到蕭煜弦竟能做如此絕,這次朝貢他和胞妹前來,一方面是為夏國利益交兩國之好,另一方面是為了來救裴時安逃離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