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吃醋(3)
余晚臨縱橫欺世這么多年,手握余家大權,雖然沒人敢說他句不是,但隨著年齡的增長,還是有不少人開始斗膽進諫他的婚姻大事,話里話外暗示尊貴的家主大人該給余家找個女主人了。 余晚臨這人,樸實善良非常聽得進去勸,在他二十五歲那年,在眾人的翹首以盼中,他還真的給余家空降了個女主人——只是余大家主對于女主人的定義似乎和普通人不一樣,他老人家娶的是個真正的“主”。 裴瀾,裴氏現任家主,在一干親的舊的兄弟姐妹中殺出一條血路最終登頂的裴家大小姐,手腕狠毒,和她相比,顧薇薇都只算脾氣有些壞的小孩。裴家兩代人以自己的親身經歷加冕了裴瀾的心狠手辣程度,并在一場場上流圈的聚會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將裴小姐的威名發揚了光大。裴瀾女士在余晚婉心目中的地位有多崇高呢——她是唯一一個能和斯巴達余晚臨分庭抗爭的兩條腿生物——鑒于余大少爺幼時有從馬上摔下來的經歷,這個說法相當嚴謹了。 余晚臨和裴瀾的結合讓所有人大跌眼鏡——所有人,包括余家父母在內,都認為他們私底下一定達成了什么齷齪交易,不然兩個氣場三米高誰也不服誰的宇宙霸主為何會坐一起,難道只為了攜手共進嚇唬這些孤單弱小無助的弟弟meimei們嗎?!然而兩個人卻絲毫沒有分就橫掃千軍、合更殺無赦的自覺,裴瀾第一次作為家主夫人出現在余家,余家某些叔叔伯伯仗著余晚臨在場妄想拍家主馬屁給新夫人一些下馬威,裴瀾眼一抬,放下茶杯,轉頭對另一個主位上的余晚臨輕輕宣布了句“我要開始殺了”,態度誠懇,語氣認真。余晚臨挑挑眉,毫不在意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得底下一大片驚慌失措地“撲通撲通”跪地求饒聲。 但錙銖必較是他二人的優良傳統,那天的最后,那些平日里耀武揚威的叔叔伯伯到底是跪下來給新夫人唱了征服。此情此景在余晚婉幼小的心靈留下了深刻印象,后來有一年,余晚婉跑去余晚臨那玩,正巧趕上余晚臨和裴瀾固定見面的日子,諾大的屋子里余家裴家的隨團跪一地,唯這兩人坐在椅子上對著硬碰硬。他們婚后都分別住在自己婚前的地方、分別養著自己的一室奴隸、分別做著自己的余家/裴家家主,只在需要簽配偶協議和分贓的時候出現,真正把“條約婚姻”做到了極致。余晚婉躲在門口偷聽他們的對話,只覺得人類真的是多種多樣——這個世界居然有人能用他大哥的語氣跟他大哥說話。 這般恐怖的大嫂,按理說余家弟弟meimei們都是繞著走夾著尾巴做人才對,可架不住裴瀾有和她配偶一樣的好習慣——寵meimei。正因此,余晚婉是極少數能同時在兩大暴君手下撒嬌的小輩。事后余晚婉曾考慮過,可能正是因為自己的身份特殊——余晚臨的親meimei、待遇特殊——裴瀾都會對她笑,邱曜才會費盡心思地把迂回路線走到自己身上。 邱曜,裴氏娛樂版塊執行副總裁,青年才俊,風光無兩??伤谏狭魅Ω鼮槿耸熘氖橇硪粋€身份——裴瀾扔在外的狗,一個費盡心思也進不去裴瀾私院的野奴隸。 余晚婉第一次見邱曜就是名場面,一身阿瑪尼定制西裝的邱曜穿越人群跪在她面前,不顧酒會上的人來人往,抬起頭腆著臉問她可不可以帶他去見小姐。余晚婉被嚇到了忍不住退后半步,被聞訊趕來的余晚臨一把護在身后。冷冽的余家主吸了口煙,抬抬下巴,神情冷漠。 “打?!?/br> 余家打手一擁而上,余晚臨掩著余晚婉的眼睛將她帶出宴會廳。他倆在室外沒待多一會余晚臨的電話便響了起來,電話那端的裴瀾還是一如既往地云淡風輕:“五百鞭,我讓裴家刑堂拖回去了?!?/br> 余晚臨挑眉,剛想說點什么,裴瀾已經開始兀自加碼:“秦家克扣于白瀟的一個點,我也會讓秦家怎么吃的怎么吐出來?!?/br> 余晚臨摸摸下巴,突然興致盎然。秦家的一個點于他余晚臨不算什么,不過是于白瀟初擔大任就被使了絆子這幾天在家蔫蔫的比較失落而已。但問題是——于白瀟是他余晚臨寵愛的奴隸他愿意護著他,邱曜于裴瀾算什么呢? 余晚臨敏銳地嗅到八卦味道,拖著尾音異常嗨皮地“喲”了聲。裴瀾頓了頓,趕在她合法配偶開始八卦自己的感情生活前,二話不說掛了電話。 “有意思~”余晚臨聽著手機里的斷線聲,如此蓋棺定論道。彼時還小的余大小姐眨著眼睛歪頭看著哥哥,看不懂那些云里霧里一臉茫然。 但她也深深地意識到,邱曜有多么——不同尋常。尤其當她聽說邱曜被裴家刑堂拉走有多么開心時更覺得匪夷所思。邱曜養傷回來就到處炫耀裴瀾讓他進去裴家了,完全不管他進去的理由其實是挨打。余晚婉一度覺得,邱曜這瘋狗比余晚臨裴瀾這類說一不二的大人物還要危險。 他壓根就不按常理出牌??! 有了那次教訓,余晚婉自然對他有多遠躲多遠??上н@是邱曜。邱總從招惹余小姐中嘗到了“裴瀾會抓他回去教訓”的甜頭,于是在余晚婉考上大學那一年,邱曜帶著自己在裴家這么多年攢下的分紅風塵仆仆地來到學校創辦了“天行獎學金”。第一年余晚婉還單純著,保持著咸魚本質堅決遁走。然而頒獎典禮三天后,她接到了她三哥的電話。電話接通余晚延先在對面笑了足足五分鐘。 “晚婉,聽說你在一個每十個人就有九個人獲獎的高比例獎學金評選中落選了?” 余晚婉:…… 余大小姐這輩子也想不到,居然有人會如此沒有武德地去告狀,告的還是這么沒有品的狀——雖然余晚婉不知道的是,邱曜在出發去頒獎禮前就準備好了她獲各級獎項的匯報,只等著公布結果就立刻發到裴氏總部讓小姐也高興高興。然而余晚婉干脆未參選是他始料未及的,邱曜在頒獎禮過程中琢磨了會,覺得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哪怕編排余小姐到余大少爺打算親自了結他,他也實在太渴望一個見裴瀾的機會了。 他從頒獎禮回來就連夜趕出來報告,第二天一大早就畢恭畢敬送去了裴氏總部——封皮上還是一如既往姿態要多低有多低的 “小姐親啟,奴曜奉上”幾字。邱曜問題上,裴氏秘書團都不敢托大,首席秘書第一時間轉交到裴瀾手上。裴瀾在吃早餐時打開,看到居然是這樣一個匯報后,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擺什么表情才合適。但她也不是什么息事寧人的主——她轉手把“余晚婉在一個每十個人就有九個人獲獎的高比例獎學金評選中落選”的消息發給了余晚臨。 余晚臨早上起來聽著寧祈忍著笑意匯報裴小姐的留言時,只覺得他和裴瀾中一定有一個人瘋了——不然沒法解釋他聽到的東西。余大家主躺在床上在奴隸的口舌伺候中非常冷靜地思考了三秒鐘,然后手一揮,極其小人地把這新聞共享給了自己三個弟弟。 就這樣,這件事就這么一傳十十傳百地傳成了人盡皆知。 余晚婉氣得失去理智,大小姐氣勢洶洶地殺進裴氏娛樂版塊子公司,非要找邱曜算賬。邱曜嘴角含笑,也不管這是在他任總裁的公司,眾目睽睽下對著余晚婉干凈利落地跪下,先左右開弓狠扇了自己十巴掌。 整個過程他都是笑著的,仿佛被自扇到口出血的不是自己一般。爾后他抬頭,用混著血污的聲音笑著問道,目光瘋狂。 “余小姐,解氣嗎,不解氣的話,可不可以拜托您讓小姐來教訓我?” 余晚婉震驚地后退半步,邱曜每一次都恨不得把他自己碾壓入土的自我傷害讓她恍然大悟,她突然意識到這個囂張跋扈到不可一世的邱總,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 雖然她不知道裴瀾將邱曜當野狗養在外面的原因,但一個無主的奴隸——余晚婉突然就想到了她家寧初,心無可避免地微微痛起來。 那次獎學金的結果一定程度上也算得邱曜所愿——裴瀾出面親自抽了他一頓。那幾天據說所有人都見識到了邱總的春風得意馬蹄疾——如果忽略掉他臉上高高腫起的紅痕的話。一場狠揍根本打消不掉邱曜的念頭,他一向是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存在,且在這兩次來回拉扯間他非常高興自己找到了一個能見到小姐的簡單方法——除了會痛,沒有缺點。甚至因為是裴瀾給的痛,也是他甘之若飴的優點。于是邱曜在天行獎學金上一年砸得比一年多,出手之大方一度讓余晚婉覺得邱曜這么多年拿的分紅是不是都回饋社會了。但這是裴瀾的家務事,余晚婉管不了,萬般無奈、左右拒絕不能下只得被迫年年跟著參選。任誰也想不到余家的掌上明珠會有被威脅的一天,余晚婉數著自己頭上兩座斯巴達大山,默默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吞,含淚點燈熬夜寫申請表。 余晚婉嘆了口氣,刁蠻任性的大小姐第一次在邱曜身上懂得了什么叫“小鬼難纏”。不說裴瀾和余晚臨,就以她余家大小姐的身份地位,搞死一個邱曜都跟摁死一只螞蟻一般容易,可偏偏他們都選擇放過了他。連余晚婉自己都說不清這種情緒,大抵是那次邱曜給她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她從沒想過一個人自殘自傷到如此地步,僅僅只是為了見想見的人一面。 余晚婉講得繪聲繪色,寧初聽出了神。他沒想到看起來風光無限的邱總私下里居然還有這樣的過往,想到自己誤會主人要收他的荒謬,更是羞愧地低下頭。余晚婉見寧初臉頰通紅就知道他在懊惱什么,玩心大起,還覆在寧初豪乳上把玩的手順勢用力狠掐了兩把。 “就說說你自己,該不該罰?” 寧初還在麻繩上跪不下來,只得就這么面紅耳赤地低聲請罰。他背對著余晚婉回不過身,只能從主人的言語中感受著余晚婉是否還在生氣。而余晚婉刻意沉著聲音,享受著小奴隸因為恐懼和羞愧而更加柔軟地順從。 “那就罰樂樂,” 余晚婉吻著他的后背,“今晚上不許從麻繩上下來好了?!?/br> 寧初咬咬下唇,乖巧應是。下身火辣辣地痛著,他也不敢求饒,乖乖任主人給他帶上手銬腳銬。余晚婉收拾完畢退后一步欣賞著自己的杰作,乖巧的奴隸赤身裸體地面對著墻壁站著,手腳均被束縛,一根崩得緊緊的麻繩自他的胯下穿過,死死卡住臀縫和會陰,讓他的屁股被迫微微撅起。小奴隸滿臉通紅,腳不安地動來動去,想回頭去看主人的反應又惶恐逾矩。余晚婉輕笑,踱步到他側面,在小奴隸因終于能見到主人而藏不住驚喜的目光里,親了親他的奶頭。 “樂樂晚安,”她的聲音溫柔極了,“主人愛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