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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作品合集XD在線閱讀 - 你們就像我的父母啊

你們就像我的父母啊

    「沙紀!」

    這天幸子依舊一個人被留在路邊,聽到叫聲她轉頭望著朝她跑過來的母親。

    「沙紀,今天你先回去吧,mama今天會直接去工作不回去了?!?/br>
    幸子望著她,然後眼神瞄到母親身後的人。

    「晚餐你就找柜子里的東西吃吧,那回去小心喔?!?/br>
    「嗯?!?/br>
    幸子小聲回應後,慢慢的往家的方向走回去。

    第一次自己回家,幸子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著,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自由的感覺。雖然心里還是有聲音告訴她要直接回家,但難得自己可以選擇怎麼走,她朝著家的方向前進,卻用了比平常還要慢的速度走著。

    臉上勾起了難得的微笑,享受著清風吹拂,偶爾停下來到處看看。

    等回到家的時候天色也幾乎全暗了。

    原本想著反正家里沒人,覺得不會被發現晚歸的她,在踏進自己房間的同時,卻被一手用力的扯在地上。

    「嗚!」幸子望著自己擦破皮的手,還沒理解自己發生什麼事情,腰部又受到強烈沖擊。

    身體就向飛起一段距離然後重重落地,幸子模糊的望著前方,她發現她的被子枕頭全都在地上。

    「今天晚…晚回到哪去了…?」

    有些不穩的聲音加上她頭有些暈暈的,聽的幸子不是很明白,她勉強抬頭望著自己有些喝醉的父親。

    對方見她沒打算起身,一蹲下去就直接拉起她的頭發,硬是要她抬頭。

    「哈??!…嗚!…」幸子雙手護頭,雙腳順著對方的拉起勉強站穩著,為的就是希望疼痛能減輕一些,但對方拉的高度對她來說,就算是墊著腳尖也仍舊很吃力。

    「說!久美子去哪了?」

    「嗚!..嗚嗚….嗚..」幸子閉著眼猛搖頭。

    男人一手抓的幸子的頭壓在地上。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散步是去作什麼….快說!」。

    但盡管看上去很痛苦,幸子卻仍舊持續著搖頭,這看在他眼里非常的不爽。

    「……不想說是吧?!?/br>
    對方輕輕把酒瓶放在一旁,緊接著雙手就抓在幸子的脖子上。

    「我看你可以撐多久?!?/br>
    語畢。他冷淡的望著身下的幸子,逐漸收緊了勒住脖子的雙手。

    「嗚….啊…….」幸子痛苦的掙扎,一腳就這樣把旁邊的瓶子踢倒,里面的液體順著瓶子滾了幾圈,在房間的地板上劃出一道痕跡,空氣中頓時散發著濃烈的味道。

    不到幾秒幸子的雙眼已經看不清楚面前的東西了,嚴重缺氧讓她臉色發白身體的顫抖也逐漸平緩。就在她快失去意識的時候,脖子上的束縛突然間消失。

    「咳!…咳咳!…」猛然沖進的空氣嗆的她連連咳不停。

    一旁的男子依舊冷淡的望著她,幾秒後沉默的站起來離開房間。幸子側身躺在地上喘著,耳邊傳來房門上鎖的聲音。

    她先是躺在地上一段時間後,才一手摸著脖子一手扶著墻邊慢慢的站起來,她皺著眉頭直直的望著前方,呼吸道現在還一顫一顫的,她靠著墻一步兩步的朝床走了過去。卻在觸碰到床墊的瞬間,雙腳像是再也支撐不住的跪了下去,她就這樣直接趴在床緣。

    有些模糊的視線望著床上躺著的布偶,她吃力的伸手想去拿,卻怎麼也夠不到。最後她費盡全身的力氣,以伸手的姿勢就這麼昏睡過去了。

    那晚開始,幸子的日常就完全消失了。

    家中的瓶子越來越多,而每瓶每罐幾乎沒有是空著的。

    每天早上幸子用滿是傷口的手,一個一個處理掉。她雖臉上有些疲倦,但實際上卻從不覺得累,因為對她來說不過是平常在作的事情,增加了一些處理的時間罷了,而讓她真正感到壓力的,不是收更多的瓶子或清理桌面,而是睡在客廳長椅上的父親。

    最近性子的父親很少在到二樓去了,都會像現在看到的待在一樓。而這基本上都是前天晚上喝到爛醉,然後不回房的直接睡在客廳。幸子擔心自己會把對方吵醒,所以動作都放慢放輕。但這樣作會把清理的時間大幅增長,若在他醒來之前,幸子沒把這里清乾凈的話可是會被打的。

    幾個小時的清理,幸子壓好手上的繃帶,抬頭望著自己的父親。她實在有些猶豫要不要靠近,因為在靠近頭部的地方,還有一個罐子放在那邊,而且還是放在內側。

    也就是說她必須伸手越過頭部才拿的到。

    不清乾凈會被打,吵醒他也沒好下場。盡管很害怕,但為了自己在家中還被需要,幸子還是決定要伸手去拿。

    她墊著腳尖把身子抬高,然後身體稍微往前傾,伸手一摸。

    罐子被碰到邊緣,在原地轉了一下。

    幸子嚇的停下手,往後退了幾步,戰戰兢兢的望著平躺的人。

    沒反應。

    幾秒,她又再次提起勇氣,同樣墊著腳往前。

    指尖碰到罐子,一次,兩次。

    第三次身子稍微跟著往前,終於是抓穩了,幸子高興的把罐子拿起。

    然後不知覺的望下看……

    對方半開著眼望著她。

    「沙紀?你在嗎?」

    母親推開原本被鎖上的門,腳步放輕的走進幸子的房間,她望著背對門口側躺著的幸子,先是停下腳步,然後才輕輕的走到床邊坐下,望著她幾秒後伸手輕輕撥開瀏海。

    幸子臉頰上有一個很明顯的瘀青,嘴角也破了一些,輕輕把上衣拉開,背部的瘀青比臉上的范圍還廣,且顏色也深了一層。

    感覺有人在摸她的背,幸子猛然睜開眼勉強的轉過頭。

    「嗚…媽..媽?」

    「沙紀…還可以走動嗎?」母親的聲音意外的有些疲倦,但臉上依舊掛著微笑的低頭望著她。

    幸子靠著母親的攙扶有些勉強的坐起身,她先是望著窗外,然後在疑惑的望著母親。道理講母親會找她的原因都是要帶她出門散步的關系。但是看窗外天色的感覺,現在的時間似乎比往長還要早。

    「?」

    「沙紀,今天mama帶你提早出門,好嗎?」

    沙紀依舊有些疑惑,但因為本來就沒拒絕過什麼,所以沒多久就點頭答應了。

    「那你等mama一下喔?!?/br>
    一說完幸子的母親走到一邊翻找柜子,然後帶著鐵制細長的剪刀回到她身邊。她服從母親的轉身背對著,沒多久就聽到一下兩下冰冷的聲音。

    幸子望著從臉龐落下的發絲,數小時前的情景又再次浮現眼前。

    她全身發抖的縮在墻角,頭發凌亂的散在眼前,她睜大雙眼驚恐的望著對方手上的剪刀。要不是她在往前傾的時候,頭發正好落在對方的臉上,也許她就已經一個人待在房間吧。

    那種從發絲間望出去的恐怖景象,她永遠都忘不了。

    「沙紀不要亂動喔,很快就好了?!贡翅崮赣H的聲音把她拉回神。

    她感覺母親的手輕輕的撥著她的頭發,還有隨著金屬相擦的聲音不斷落下的發絲。

    「嗯…好了~可能會有些冷喔?!馆p輕把幸子轉向面對她,眼神左右望著剛修過的頭發。

    幸子低頭就感覺到脖子有些涼涼的,不自覺伸手去摸,後面的頭發被修的很短,現在前面的頭發都比後面長了。

    「那走吧?!鼓赣H把剪刀順手放在柜子上,轉過身微笑的對著她。

    「…嗯?!?/br>
    母親帶著她小心翼翼的走著,跟平常的感覺比起來腳步放慢了許多。

    雙腳每走一步,身體都不斷的發出悲鳴。她一臉忍耐的跟在母親身後走著,經過樓梯的時候母親還稍微往上看了一下,然後輕輕的走向門口打開門。

    「沙紀?!?/br>
    幸子抬頭,愣愣的望著朝她伸過來的手,視線往上刺眼的陽光模糊了母親的微笑。她有些不確定的伸手握著,對方輕輕一拉帶著她離開了。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僅僅是牽著彼此的手走著。幸子望著地面緩慢的走著,抬頭望著母親的側臉,然後是牽著她的手。以前散步母親從沒這樣牽著她走過,就算有也只是拉著她走一小段就放手了。

    看著看著就發現手背上有些紅紅的痕跡,視線在順著往上,雖然母親穿著長袖上衣,但以幸子的角度她看到手腕的地方露出一點點白色的東西,悄悄再貼近一些然後往上看,頓時有驚訝的望著,因為她不只認得那個東西還很熟悉。

    是繃帶,而且還順著手臂往上纏繞著。

    她眨著眼再次抬頭望著母親,但對方完全沒注意到幸子,只是一直望著前方走著。

    跟平常不一樣的路線,距離家也比較遠了一些,幾分鐘的路程,幸子跟著她母親來到一家有庭院的住家前,先是停頓一下的望著門口,然後才拉著她一起進入里面。對於連招呼都不打的母親,幸子雖然感到些許的陌生卻依舊跟著她進屋。

    之後就是長時間的等待,幸子原本想跟母親一樣一起跪坐在房間里的,但母親卻笑笑的要她到庭院自己玩,讓她現在一個人待在庭院,也不知道要作什麼的只好蹲在花圃旁看花。當她回頭望著母親的時候,她已經在跟不認識的人談話了,而且還時不時的回望著庭院里的她。

    有些無聊的低下頭,她盯著停在花上的蝴蝶,橘黃色的翅膀一開一闔的。沒多久從另一邊也飛來一只,同樣的顏色落在同一朵花上,隨風晃動幾下後兩只拍翅飛起,藍色天空下兩只蝴蝶顯得異常鮮艷。

    眼中橘色成對的蝴蝶沉默的飛舞,突然眼角出現另一種顏色,幸子馬上盯著那只白色的蝴蝶看,輕輕拍動的翅膀,一上一下慢慢的落在她前面的花朵上。

    望著不動的蝴蝶,幸子慢慢的伸手猶豫一下後輕碰白色的翅膀,蝴蝶驚動的飛了一段距離後又再次停在花朵上。幸子蹲在厡地眨著眼,然後慢慢起身走了過去。但就快接近的時候,蝴蝶又再次飛起并沿著庭中小徑往房屋另一邊去。

    幸子身體自動跟了上去,一步兩步的跟在蝴蝶後面走著,走到一半她忽然想起自己不能到處亂走,一個緊張她回頭望向室內,母親依舊跟屋子里的人在談話,雖然很想跟著蝴蝶走,但終究還是怕被母親責備,正當她覺得有些可惜的轉身時,她聽到有其他人的聲音從另一邊傳過來。

    「哈哈!終於抓到了!」

    幸子轉頭看到一個比他矮一些的男生,對方似乎沒有注意到她,就只開心的望著手上抓到的蝴蝶。身上穿的衣服跟幸子相反的是昂貴的皮質衣。

    「這樣就可以試試看是不是真的了~」

    小男孩開心的用兩只手指夾著蝴蝶的翅膀,另一手從口袋掏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幸子愣愣的望著對方蹲下來,然後忽然在地上找起什麼的左看右看,這時對方才發現幸子的存在。

    「??!你是誰?!」小男孩驚訝的起身,拿著盒子的手指著她問。

    「……」幸子有些猶豫是否要開口回應,但這時手上掙扎的蝴蝶再次引起小男孩的注意。

    「嘛~算了!你幫我一下!你要幫我點火~還是抓蝴蝶?」

    「……唉?」幸子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是某些關鍵詞讓她有不好的感覺。

    「喂!你有沒有在聽???算了…這個抓好!」

    手上硬塞著掙扎的蝴蝶,幸子依舊沒反應過來,她愣愣的望著對方把手上的小盒子推開,然後一手拿出一根木柴,快速的擦過盒子邊,火柴頓時冒出橘紅色的火焰。

    幸子盯著火焰看,一發現對方想把火點在她手上的蝴蝶時,她馬上就退了幾步閃過。

    「??!喂!你在干嘛???」對方一手抓住她的手腕。

    幸子緊張的想甩掉他的手,卻因為身上的疼痛使不了力,但就在她閃神的時候,對方撲上來一手正好拉住蝴蝶另一邊的翅膀,幸子因為還怕這樣會把蝴蝶扯碎,所以她只好松手讓對方搶的回去。自己則向後踉蹌幾步。

    等她站穩了,抬頭一看。

    蝴蝶正在燃燒。

    白色的翅膀被殘酷的橘紅吞噬著,黑色細長的腳瘋狂的在空中亂抓。無聲的痛苦深深震撼著幸子,當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已經大哭的被她壓在身下,而她手里輕抓著的是僅剩有些焦黑的翅膀碎片。

    哭聲引來對談中的大人,順間變成了單方面不停道歉的場景,她愣愣的望著前方,以前若是作錯事她一定會趕緊道歉,但不知為何一直壓不下心中的感覺。她有些疑惑不是很了解自己怎麼了。她只是想把蝴蝶上的火弄熄,不是有意要壓在對方身上的。

    但幸子突然覺得,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嗎?她從沒打過人,當然也不知道剛剛的舉動是什麼意思,只是當她望著對方向觀察般的望著掙扎的蝴蝶時,她只想著要沖上前…然後……

    「沙紀!快道歉???!」母親的聲音讓她回神,幾秒沉默後她才低著頭出聲。

    「…對不起?!?/br>
    「不好意思…她平常真的不會這樣的….真是不好意思…」

    母親的道歉已經傳不進她的腦中了,因為就在她剛剛道歉的時候,她發現另一手緊抓著某個東西。

    她低頭望著手上的東西,一個四四方方的紙盒印在她有些平淡的眼里。

    那一天,幸子在路上被母親責罵,當然什麼都沒聽進去的她,就因為沒給個滿意的反應,還沒到家就在人少的巷子里被懲罰了。

    她也搞不懂為何近日一直微笑的母親,突然在這一天那麼生氣,心想或許是因為今天去的那個家,她在那里撞倒了小男孩的緣故吧。雖然這次幸子完全不覺得自己有作錯什麼,但她依舊默默的承受母親的體罰。

    回到家里,父親意外的不在家,而母親早就在幸子開家門的時候就離開了。她直接跑向房間把盒子藏在柜子里,她覺得把這東西拿回來藏著,或許就可以讓那個小男孩沒辦法再點火燒傷害其他東西。她把破碎的翅膀放在柜子上,就這樣靜靜的望著它,心里頓時覺得難過起來。

    晚上,當她母親開門提醒幸子吃晚餐時,那微笑的表情跟異常愉快心情,就好像早上從沒發生什麼事情一樣。不過她發現母親的脖子上多了一條金色鏈子的項鏈,還有一個橢圓形的飾品在上面掛著。

    晚餐很快就結束了,母親幾乎沒吃多少就很快的離開上二樓去。幸子坐在餐桌旁默默的吃著,寧靜客廳里燈有些昏暗的照在餐桌上。

    低頭望著碗里的食物,也許是因為今天走了很長的一段路,加上原本就受傷的關系,不知不絕就開始想睡了起來,她撐著微薄的意識把晚餐吃完,但當她正一腳踩在地上要離開餐桌時,耳邊卻傳來細微的拍翅聲。

    「?」

    幸子疑惑的回頭,卻沒見任何東西,直到她不自覺的往上瞄,才驚見一只跟早上一樣的白色蝴蝶在上頭飛著。她愣愣的望著蝴蝶飛舞,一手輕輕把碗放好後,跟在移動的蝴蝶後面走著。

    蝴蝶飛的高度不高,是只要伸手就可以抓到的距離,但幸子只是默默的跟著沒打算要去抓。蝴蝶一上一下無聲的飛著,然後就這樣往二樓飛了上去。一腳踏上一階,幸子有些猶豫,但一看到蝴蝶快要消失在樓梯的盡頭後,她就決定這次要繼續追上去。

    她放輕聲音希望能不被在二樓的母親發現,站在樓梯口一轉,蝴蝶停在一間房間的門口前,等她走近的後才又悠悠的往深處飛去。房間的門沒有完全關上,所以當她不經意往里面看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母親正專注的在看自己手上的東西,從手邊垂下來的是金色的鏈子。

    「…很快的…就能離開了…」

    母親低聲微笑著,幸子因擔心這樣下去會被發現,所以朝蝴蝶消失的方向再次前進。

    踏進最後一間房間時,幸子總算是追到蝴蝶,白色的翅膀在桌上一開一闔的,她往前靠近但這次蝴蝶沒有離開,就像是在等她一樣的停在原處。而當幸子有些疑惑的想觸摸時,桌上的東西頓時吸引了她的注意。

    一堆照片散在桌子上,每一張都有母親在上面,偶爾幾張也有她在里面,但全部的都沒有看鏡頭,有些還有點模糊。幸子愣愣的望著照片,赫然發現其中有一張上面有一個他很熟悉的面孔,是之前跟母親聊天的那個男人。

    一旁的蝴蝶忽然飛起,嚇的幸子盯著它看,蝴蝶拍著翅膀落在一旁小型時鐘上。她順著望向時鐘,心里不知為何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她伸手輕抓蝴蝶,然後轉身小心翼翼的快速離開房間。

    等回到一樓自己的房間時,她聽到家門被打開的聲音。

    連續兩天幸子都沒有出過家門了。

    母親就像是從她的生活消失一樣,不管是午餐、晚餐還是平時的散步時間,都沒有再遇到母親。但因為餐桌上總是有母親留的字條,所以就想說也許是因為工作的時間又增長了,沒時間來帶她的關系。直到第三天她才有些發現母親的異常。

    依舊每天被當出氣筒的幸子,在打開柜子時發現藥跟繃帶增加了不少。她知道在家用這些東西的不外乎就是她跟母親而已,而會購買的就只有母親一個人,疑惑的望著有些夸張的量,總覺得好像是長時間不會再買的感覺。

    長時間?

    幸子望著樓梯一陣子後輕輕的把柜子關好,動作放輕的往二樓去。三天不見她還是想知道母親的狀況,或許跟他自己比起來母親的傷可能重了許多。

    踏上黑暗的二樓,朝透出一些光的房間走去,但還沒到門口她就聽到講話聲。

    「嗯….嗯….我知道了…」

    母親的聲音聽起來很累,走到門邊就發現她正在講電話,而且是一邊講一邊專注的望著自己脖子上的項鏈,所以不會注意到躲在門後的幸子。

    「但沙紀…真的不能….」

    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子讓幸子嚇了一跳,但對方仍舊沒發現她。

    「是…嗎….嗯….嗯….我知道了…我會留下她的?!?/br>
    她愣愣的望著母親緊緊抓著項鏈,稍稍低著頭的講著。

    留下她…?

    「…好….那就兩天後見…」

    一發現母親準備結束電話,幸子帶著有些不安的心情趕緊離開了。

    晚上她坐在床上縮在毯子里,不斷思考著剛剛母親的意思,但心還沒靜下來母親就先進她的房間了。

    「沙紀?…可以跟你說話一下嗎?」

    幸子沒說話,只是一直保持著抱膝的姿勢。對方輕輕把門帶上,然後在她的床邊坐了下來。

    「沙紀…mama跟你說…」

    「mama要留下沙紀嗎?」

    幸子第一次打斷她說話,驚訝的望著自己的女兒。

    「mama要走了嗎?不要沙紀了?」幸子這時才抬頭望著自己的母親,眼里透露出強烈的不安。

    對方回望她,猶豫一下後微笑開口。

    「怎麼會呢~mama怎麼可能不要你~?」

    「真的?」

    「真的啊,你是我的女兒怎麼會不要你呢?」

    幸子睜大眼望著她,然後就像安下心的微笑起來。

    「…嗯?!?/br>
    沉默了幾秒,母親才再次開口。

    「沙紀…最近這兩天盡量待在房間好嗎?」

    幸子一聽就抬頭望著她。

    「可以嗎?待在房間作自己的事情?!?/br>
    幸子眨著眼,她感覺母親的話有些不容拒絕的意思。

    「嗯?!顾c頭答應,對方笑著摸著她的頭,然後起身離開她的房間。

    幸子因為安下心而愉快的輕搖著身子。

    但放松的心情卻僅僅維持兩天。

    跟母親談話後的第二天晚上,幸子跟往常一樣作著自己的例行事,早上清理、吃午餐、父親無故的責備然後無故的體罰、回房間休息等著時間、散步、晚餐…一切都跟平常沒什麼兩樣。

    她坐在床邊整理著自己的衣服,稍稍望了一下時間。

    11:57

    心里不由得意外今天竟然弄的這麼很晚,她起身把衣服放好,然後回到床上,本來是要直接躺著睡覺,卻發現她一直放在枕頭邊的布偶不見了。她左看右看,然後下床查看床底下。

    沒有。

    她疑惑的起身望著四周,基本上她不會帶出這個房間,所以怎麼想都不可能在外面。她沿著墻邊仔細的尋找。

    啪!

    視線瞬間變黑讓幸子嚇的停在厡地不動。她慢慢抬頭望著電燈的方向,現在室內的光源完全是仰賴唯一對外的窗口,微弱月光加上過於寧靜的夜晚,幸子先是冷靜一下後往電燈開關走去。在確定連開關都沒反應後,她才確認現在的情況。

    ……停電?

    畢竟本來就要睡了,雖然停電對她現在沒什麼影響,但因為還在找布偶的關系,她無奈的在漆黑的柜子翻找,幾分鐘後在旁邊的桌子上點起蠟燭。心里慶幸還好蠟燭還有,而且之前也帶回了能點火的東西,正好現在幫上了她的忙,讓她可以繼續找下去。

    望著小小的火焰,突然讓她想起之前的事情,燃燒的翅膀、掙扎亂抓的細腳……

    用力搖頭甩開腦中的畫面,然後站起身。她現在只想快點找到她的布偶,然後把火吹熄的上床睡覺。

    低著頭慢慢的往前走。

    一步…兩步…三….

    房門突然被打開,幸子猛然抬頭望過去。

    她的父親一手拿的酒,一臉微笑的望著她,背後盡是漆黑一片。

    「呦~竟然還會自己點蠟燭???」

    火光晃動讓對方的臉上忽明忽暗的,幸子害怕的望著他不發一語,她從沒想過父親竟然會在這種時間點出現在家里,瞬間無法思考怎麼反應。

    「怎麼?不會回話???」父親推開門,腳步不穩的走進房間。

    而幸子依舊沒出聲的站在厡地。

    「哼!…也罷…你能會的東西越多越好…這樣我也比較輕松?!?/br>
    父親笑著不懷好意,又喝了一口酒後繼續開口。

    「反正這個家也要剩下你跟我了,家里的事情可要給我做好啊?!?/br>
    我跟…爸爸?…mama呢?

    思考還沒跟上,嘴巴就先自動開口了。

    「媽..媽…?」聲音顫抖的詢問,聽的對方又笑了起來。

    「???哈哈哈!那女人沒跟你說嗎?」

    「唉?」

    對方用嘲笑般同情她的表情給她解答。

    「那女人…久美子她啊~明天就會離開這個家了,永遠離開而且不會再回來了?!?/br>
    「………」

    男人靜靜的欣賞著幸子的反應,心里是愉快了不少。

    「……mama…要走了?」

    「對~她走了,然後你被留在這里?!?/br>
    「……mama不要沙紀了?」她睜大眼睛,愣愣的望著自己的父親,心里深深希望聽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但現時是殘顧的。

    「沒錯,她不要你了?!?/br>
    冰冷的語氣隨著輕笑刺痛幸子的心,她顫抖的提起勇氣反駁。

    「騙人….mama說過不會…不會丟下沙紀的!」

    「我怎麼會騙你呢?你可是我可愛的女兒呢~」

    幸子睜大雙眼熟悉的言語,勾起了兩天前母親的話。

    你是我的女兒,怎麼會不要你呢?

    「騙人!騙人!」幸子雙手捂耳大聲喊叫。

    「是真的喔~騙你的是那女人呢~」

    「騙人!因為母親說過!不會丟下沙紀的!」

    「嗯~?是這樣?她還對你說了什麼?」對方一聽挑高一邊眉微笑的反問。

    「mama說…….」

    幸子全身發抖努力回想著當天的對話,對方望著他拼命的像是要抓住什麼東西的樣子嘲笑道。

    「你這兩天很少出房間吧?」

    「…唉?…」幸子抬頭望著對方,心里盡是不安。

    「呵呵~你不覺得這兩天家門開關的聲音很頻繁嗎?」

    「………」

    「那女人這兩天可是把東西都搬走了呢。所以?她跟你說了什麼啊~?」對方加深臉上的微笑。

    「…媽…媽…mama說……」

    沙紀…最近這兩天盡量待在房間好嗎?

    唉……?

    可以嗎?待在房間作自己的事情。

    眼淚無預警的快速墜落,男人靠在墻邊大聲笑著。

    「哈哈哈!她一定是叫你待在房間不要出來吧?哈哈!」

    幸子眼睛眨都沒眨,望著地板愣愣的不敢相信這一切,回想著之前的對話、母親的笑容、母親溫柔的摸著她的頭,然後微笑著說不會丟下她的誓言。眼淚隨著地心引力大顆大顆的滑落。

    一切都是假的嗎?

    幾秒,她跪在地上雙手緊抓的自己的頭。

    「你騙人!沙紀不相信!你騙人的!」

    被這樣一喊,對方也不覺得有什麼,他只是像看著有趣的東西一般的望著幸子。

    「哼!跟她比起來我可是對你誠實許多呢~」

    「你騙人!mama她….她對沙紀很好!不會亂打沙紀的!不像爸爸…??!」

    還沒說完,幸子被一手用力的抓起,她驚恐的抬頭對上充滿怒氣的雙眼。

    「是呢…她人好?那就用你的雙眼確認吧!過來!」

    男人扯著她的手硬拖上樓,幸子想掙扎但卻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就這樣帶著極矛盾的心情上去。等快到房間了,男人一手抓著他的後頸,動作放輕的將門打開一些然後把她硬壓在門口。

    「安靜一點不然會吵醒她,你仔細看旁邊是不是有個箱子?」

    幸子順著他說的看去,確實有個立起來的箱子放在床邊。

    「好啊看看房間四周啊,是不是什麼東西都沒有了?」男人貼在他耳邊輕聲問著。

    她努力在漆黑中看清房間。

    柜子、書桌、衣架….上面什麼東西都沒有了,整間房間已經幾乎要空著了。

    對方確定她都看到了就又把她拉離房間,從下樓到回自己房間,幸子都沉默不語,就連之前的掙扎都消失殆盡。對方一手把她用力往房間里推去,幸子直撲在房間地板上,冰冷的觸感已遠不及她心里的寒冷。

    她默默坐起身背對的對方低頭,眼淚無聲無息不斷的落下,眼神就像死了一般沒了光澤。

    「呵呵~任命了?真是可憐啊~明明這麼相信那女人的~」

    男人一邊在房間走著,一邊繼續嘲笑著。

    「哼~你可知道她是要去哪里嗎?沒錯~就是之前她帶你去的那家?!?/br>
    幸子坐在地上的默默聽著父親殘酷的敘述,大庭院的家浮現眼前。

    「嘛~反正我也早就不愛她了,就這樣讓她滾蛋也不錯?!?/br>
    男人走到她面前緩緩蹲下,酒臭味刺激著幸子。

    「呵呵~不過作為讓她輕松走的條件,就是你要留下來呢?!?/br>
    幸子身體顫了一下,但依舊不語。

    「雖然她原本不接受這條件,不過好像連那邊的家也不怎麼喜歡你的關系呢?!?/br>
    男人輕笑著。

    「所以她就決定把你留下來了,呵呵~也就是說她選擇把你丟下,自己去過好生活了呢~」

    男人不知不覺晃著手上的東西,幸子稍稍抬高視線,發現那是母親帶在身上的項鏈,她愣愣的望著然後在疑惑的望著父親,對方微笑的回望她然後手一揮,項鏈就這樣往窗外飛了出去。

    「??!…」

    「哼!腐爛的東西就讓她在外面繼續腐爛吧….」

    幸子愣愣的望著窗外,然後突然起身要往門口的方向跑去,但對方一手把她扯了回來。

    「你要去哪里???不會是要逃跑吧?」

    「放開….放開沙紀!…」她一心想上樓告訴母親項鏈的事情,伸手硬是想扳開對方的手。

    「嘛~原本今晚我就有東西給你呢~你看~」

    幸子瞬間靜下來愣愣的望著對方手上的東西,是一條有點長度的麻繩。

    「我就是知道你會想跑,這個就是用來留下你的呢~」一說完男人直接把幸子推倒,然後把麻繩綁在她一腳上,另一端則綁在床上。

    「別擔心~這長度可以讓你到房間任何一角~不過出去就免了?!?/br>
    幸子翻身望著自己腳腕上的繩子,然後雙手胡亂的想把它扯下。

    「哼哼~這繩子你是解不開的,晚上你就就乖乖的在房間吧?!捳f…這個是什麼?」

    父親的聲音輕輕的拉回幸子的注意,她猛然抬頭,然後看到對方手上抓著的是之前正在找的布偶,瞬間反應就是要伸手去拿。

    「呦~怎麼?很重要嗎~?」男人閃過幸子的手,舉高布偶笑著問。

    「還給沙紀!快還給….??!」

    幸子一手抓著對方的衣服扯著,卻發現他起身往桌子走去。

    「這種破爛布偶…有什麼好的???」說完拿著布偶靠近蠟燭。

    「不要!拜托你….還給沙紀…」幸子緊張的抓著對方的手,一心想把自己的東西取回。

    「走開!」

    對方用力把她推開,然後直接讓布偶接觸燭火。幸子跌坐在地上,眼里印著火焰緩慢吞噬著布偶的末端,起火的蝴蝶再次浮現眼前。

    當時的感覺回到身上,幸子起身用力往前一撞,對方就這樣直接被撞倒在地,另一手的酒瓶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酒味頓時彌漫整個房間。

    幸子一手拍著起火的布偶,或許是質料的關系,火焰并未輕易燃燒起來,只在布偶的邊圓留下一些焦黑。

    「嗚…..你這小鬼!…」

    對方憤怒的往前一手緊抓住幸子的脖子,然後直接壓倒在地上。

    「看來你最近是都打不夠的意思嘛~?蛤?」男人皺的眉頭笑著,逐漸加重手上的力道外,還一掌打了過去。

    「嗚!」

    幸子扎扎實實的唉了一掌,她痛苦的掙扎,一手想把對方推開,另一手則在周圍胡亂抓著。突然一個刺痛從手邊傳來,她也不管到底是什麼,就這樣抓著往對方的臉上劃去。

    「哇啊啊啊?。?!我的…我的眼睛!」對方趕緊雙手壓著自己的眼睛,踉蹌的往後幾步。鮮血飛散在地上,為灰暗的地板增加了不少暗紅色的色彩,血腥味強烈的刺激著她。

    幸子摸著自己的脖子大口喘氣,另一手抓著染滿鮮血的玻璃碎片。她愣愣的望著面前痛苦的父親,然後驚恐的丟掉手上的東西,縮起身子的躲在床邊。

    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會這樣傷害自己的父親,她只是掙扎的想脫離痛苦而已,沒想到連自己都開始傷害家人了,心里不僅讓她害怕,這豈不是跟父親沒什麼兩樣呢?她緊握著自己的手,害怕的顫抖著。

    正當幸子還在混亂著思考時,她聽到父親痛苦的在房間胡亂走動,一下撞倒了很多東西,然後一個後退把桌子用力一撞,上頭的蠟燭就這樣晃了幾下的落在地板上。

    房間頓時被火焰照亮。

    突然的起火讓幸子完全傻在厡地,她的父親早在剛剛撞倒桌子後,就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間了。鮮艷刺眼的火光借地上的酒,在房間快速的肆意亂竄。

    她感覺到四周灼熱的溫度,趕緊起身一手撿起地上的布偶,一邊閃過火焰一邊往門口的方向跑去。突然腳邊一扯,離門口不到幾步的距離幸子被迫趴倒在地。

    她回頭望著疼痛的腳腕,上面是緊緊系著的麻繩。

    坐在火邊她兩手扯著越來越緊的繩子,幾分鐘的掙扎後發現仍不見起色,她心里已經充滿絕望般的放棄了。抬起頭眼前所有東西都在燃燒,火紅的場景印在眼中同時也燃燒著她心里僅剩的希望。

    幸子默默回頭往門外望去,原本漆黑的方向因火焰的關系全都明亮起來,客廳里的東西也開始逐漸燃燒了起來。明明出口就在眼前,自己卻到不了。她抱膝的坐在原處,靜靜的等著火焰燃燒。突然身旁有個東西引起她的注意。

    她的布偶正靜靜的躺在旁邊。

    她伸手緊抓著布偶,失魂的望著前方,然後她發現房間有一處依舊是深藍的顏色,愣愣的望著房間里唯一的窗戶,突然想起父親剛剛的舉動,幸子起身往房間里走去。

    站在窗戶下,她望了一眼手上的布偶,心想既然自己已經出不去了,至少她的布偶可以。

    她開始嘗試把布偶往外丟。

    第一次,打到窗邊的墻上掉了下來。

    火焰燃燒桌子飄起陣陣黑煙。

    第二次,沒丟準的打在窗框上,她因黑煙而被嗆的咳了幾分鐘,臉上的淚水都要因高溫烤乾了。

    第三次,依舊是窗框。

    幸子覺得頭有點暈,而且腳已經燙的沒感覺了,她不確定下一次是否還能跳的起來。

    第四次,競都比之前的高度還低,連窗邊都沒中。她覺得背後跟頭發都好熱,已經快沒辦法睜開眼睛了。

    她很清楚,下一次是她最後一次了。

    勉強望著窗戶,忍住想咳嗽的感覺,使出僅剩的力氣把布偶用力一扔。布偶乘著拋物線往窗口飛去,然後穿過濃煙消失在幸子的視線里。

    幸子就像慢動作般的往前趴倒在,她雙眼愣愣的望著窗口,腳上灼熱的感覺伴隨著劇痛刺激著她,但她知道什麼都結束了,眼前火焰吞噬著她的家、她的房間、她的床、書桌、柜子,還有她的身子。

    她的手在燃燒,頭發也在燃燒,但再怎麼痛,她都覺得沒胸口痛。

    從有記憶以來她都一個人待在這間房間,沒什麼不好因為至少還有家人會進來陪著祂,或是帶她離開這里,但沒想到直到最後的最後,她仍舊是被一個人留在這里,就連她唯一相信的母親都不會帶她離開。

    原來打從一開始,她就注定要一個人被留在這里。

    她淡淡的笑著。

    瞳孔僅?;鸸饫滟膿u曳著。

    慢慢睜開眼睛,眼前仍舊漆黑一片。

    幸子雙手撐地慢慢起身,四周是焦黑的家具還有些許的鐵架。她站起身疑惑的開始走動,離開房間後四周仍舊是漆黑一片,家里過於寧靜的讓她很不習慣,望著樓梯原本想上樓看看母親,一走近才發現樓梯早就斷裂無法通行。

    地上盡是焦黑的不明物體還有玻璃的碎片,她小心翼翼的往門口走去,然後緩緩開門。

    微風吹起她的頭發,她眨著眼望著外面然後抬頭。深藍色的天空閃著一點一點的星光,然後是潔白的月亮。夜空印在眼中頓時讓她想起了那個痛苦的夜晚,還有燃燒的房間。記憶中她最後是躺在房間里失去意識的。

    難到自己沒死嗎…?

    她低頭望著自己的身體,然後觸摸自己的手。心里總覺得有些奇怪,她回到屋內望著墻上破碎的鏡子。跟那晚一模一樣的樣子,只是有些模糊透明。

    之後她一整晚一個人待在屋里發呆,有太多事情沒搞清楚了,但實在是不想在夜晚活動,所以她默默的等天明。

    隔天早上,她明明是第一次自己出門,卻沒有先前的不安感,反而像是無所謂般,輕松的在外面四處走動。但一段時間後她發現明明有人經過她旁邊,卻一副什麼都沒看到的走過她,雖然本來接觸就很少了,但完全沒看她這就從沒有過了。

    所以她就直接站在旁邊,靜靜的聽著鄰居間的談話。這一聽才知道,原來那晚的火把所有東西都燒了,當然也包含她的父親、母親,甚至是她自己。

    那為何自己還在家里出現,還可以這樣走動呢?

    但不管原因為何,這又不僅讓她難過的覺得,自己真的都離不開那間房間。

    之後的幾天,她都不斷的嘗試離開那間屋子,但除了以前散步的時間可以出門走動外,每當到了夜晚她還是只能回到房間一個人度過,

    後來雖然發現看的到她的人,可以暫時帶她離開,但最終每到夜晚的時候,她就會覺得自己像是被火燃燒般的全身起火,然後再痛苦的回到房間里,最後趴在地上在隔天醒來。

    就這樣,只要她在散步的時間結束後沒回到房間,或是想著要離開屋子,都會讓她再次承受著當天火災的痛苦。

    持續了幾個月,這晚她平躺在地上,覺得對一切都感到疲倦了。反正若是乖乖的留在屋子里就不會再被火燒,那就只好認命的待在房間里吧,所以她靜靜閉上眼打算就這樣等著黎明的到來。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家門口被打開的聲音。

    她猛然睜開眼坐起身的往門口看,靜靜的等了幾分鐘,兩束光芒出現在客廳里,還有些細微的腳步聲跟講話聲。幸子戰戰兢兢的扶著墻往外看,兩個人正背對著她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她不認識這些人,似乎也不是父親的同事,或是母親那邊的人。

    當她正打算上前詢問的時候,她發現兩個人互相拉著彼此默默的前進著。感覺得出雙方心里都很害怕,但又似乎有些安心的感覺。有些矛盾的心情傳進幸子的心里。她愣愣的望著他們的背影,然後是互相牽著的手。

    她低頭默默的望著自己的手。

    突然想念起牽手的感覺。

    再次抬頭望著眼前的兩個人,幸子稍稍緊抓著自己的手,然後跟在他們身後踏出家門。

    緩慢的睜開眼,刺眼的白光讓人有些不舒服。

    窗外響著輕脆的鳥啼,兩個人坐躺在沙發上,感覺就像是作了一場很長的夢一樣。

    一個很長,很悲傷的夢。

    沉默一段時間,默默的往對方的方向看去。

    「……」

    「……」

    但除了依舊望著放在兩個人中間的布偶外,他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沉默著。直到他們背後響起了一個小小的聲音。

    「…那個…お…早安…」

    兩個人猛然轉過頭,發現幸子正雙手緊抓的趴在沙發椅背上,然後有些吃力的望著他們。原因什麼的他們都很清楚,依照幸子的身高,現在呈現的姿勢雙腳肯定是懸空的。

    結果正當要叫她趕快下來的時候,幸子剛好撐不住的往後倒去。兩個人慌張的伸手一抓,正好拉住幸子的手。但不料因為所有重量都往後壓了,三個人同時感覺到沙發逐漸往後倒。

    「「啊……」」

    兩個人很有默契的,在沙發倒之前把幸子往上來,讓她免於被壓到的命運,不然這壓下去可不是吐血就能了事的。

    碰!

    結果兩個人仰躺而幸子則雙腳勉強站穩在椅背上,剛好踩在兩個人中間。

    突然的意外讓三人頓時沉默許久。

    「對…對不起!…」

    兩個人聞言愣愣的望著幸子,她正面像他們低著頭緊閉雙眼,兩手合掌的抵在額頭道歉著。

    「……」

    「……」

    「……噗!」

    沒想到兩個人竟然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幸子有些不解的望著依舊躺著的兩人。

    眼前的幸子跟剛剛看到的她相差太多了,正當他們都沉浸在有些痛苦的回憶中時,幸子早已經往前踏出一大步的走到他們身邊了,那對幸子來說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而他們竟然都還在同情著她的過去,這讓他們都忍不住覺得有些好笑。

    重要的明明就是現在這個在他們面前的她。

    「?」幸子歪著頭望著他們。

    「哈哈….那個…對不起啊…我們睡傻了?!够ㄇб贿呅σ贿呎酒鹕?。

    「睡著有點背痛啊…這個….」未來同樣笑著站起身,然後牽著幸子下沙發。

    「嗚~現在幾點了啊~?」

    花千伸懶腰後跟未來一起把沙發搬好。

    「六點..五分!」幸子站在一旁撿起自己的布偶回答。

    「好早??!這樣我可以……」

    「不行?!够ㄇШ敛华q豫的打斷他。

    「我什麼都還沒說啊花千?!刮磥砜嘈χ?。

    「肯定是想回去睡吧?不行?!够ㄇ娌桓纳恼f著,一邊把從沙發上掉下來的外套撿起來。

    「唉~~~~啊,幸子昨晚有睡嗎?」

    幸子先是望著他,然後低著頭沉默幾秒的點頭。

    不過其實……

    「其實沒睡吧?」

    幸子一聽猛然望向花千,而對方則是挑高眉的回望她。

    「好了~未來你先帶幸子去梳洗,我先去弄早餐?!够ㄇ陨試@口氣,然後轉身往廚房去。

    「啊….可….」

    「好~好~我們快走吧~」未來笑著輕推幸子往浴室去。

    「!可…可是….」幸子一副想說什麼的一直望著未來。

    但對方只是微笑著把她帶到浴室里,然後把牙刷拿給她。

    「幸子站好喔…不然摔下去會很痛的。拿~」

    「嗚…謝謝…」

    幸子猶豫的先是望著自己的牙刷,然後在望著已經開始刷牙的未來。沉默幾秒後自己只好認命的跟著刷牙。

    等嘴巴泡沫都清掉後,幸子又再次抬頭想跟未來說什麼,但未來卻在她抬頭的同時把毛巾遞給她。

    「來~擦臉~」

    「啊….謝謝…那個….」

    未來沒有看她,反而認真的擦著自己的臉,有些慵懶的聲音從毛巾後面傳了過來。

    「嗯~?」

    「那個….那個….」

    幸子猶豫的低著頭,正不停思考怎麼怎麼開口的時候,一旁的未來卻先蹲下身的一手拿起她的毛巾。

    「幸子眼睛閉起來~」

    她反射性聽話的閉起眼,然後讓未來溫柔的幫她擦臉。

    「好~你先去廚房吧~我洗完毛巾就過去?!?/br>
    望著要站起身的未來,幸子馬上伸手拉住她。

    「那個!….」

    「嗯?怎麼了?」

    未來雙膝輕跪在地上跟她平視,溫柔的笑容令幸子更加猶豫了。

    「那個….這個…沒關系嗎…?」

    「什麼事情?」

    「…那個…殺人的…事情…」幸子頭越來越低,雖然聲音小的不行,但未來依舊聽得很清楚,他笑了一下然後伸手輕摸幸子的頭。

    「幸子不要擔心~我們都知道的喔~」未來默默起身。

    幸子有些緊張,等著未來洗毛巾。

    「幸子沒有殺人我們都知道的?!?/br>
    猛然抬頭有些疑惑的望著他,但對方并沒有低頭反而依舊專注在自己手上。愣了幾秒幸子上前拉著他。

    「可是!火!」

    「那是意外,幸子沒有真的想要放火吧?」

    「可是……父親…」

    未來頓時停下手邊的動作,幸子看到未來的笑容瞬間消失,然後有些恐怖的望著沒關上的水龍頭。浴室的溫度驟降,令幸子有些不安的望著他。但僅僅幾秒的時間,未來又回到平常的樣子。他微笑的低頭回望她。

    「幸子很辛苦呢~不管怎麼樣你都沒有做錯什麼事喔~」

    「……可..」

    「好~好~先去找花千吧~我等下就過去~」未來輕聲說著,然後微笑的推了她幾下。

    幸子被這樣一推,無奈只好先走到廚房找花千,心里盡是疑惑和不安。

    「幸子?你好了的話就先坐下吧,稍等我一下喔?!?/br>
    以往幸子都會很聽話的直接坐在餐桌邊,但是這次她卻直接走到花千旁邊盯著他看。

    「?怎麼了嗎?」

    「那個….未來…」

    「未來君怎麼了嗎?」

    「…..生氣….」

    花千停下手邊的動作,低頭望著有些害怕的幸子,然後思考了一下才開口。

    「幸子不要擔心~未來君沒有在生你的氣的?!?/br>
    「…真的?」

    「真的,幸子沒有作什麼惹他生氣的事啊~」花千微笑的摸著她的頭。

    「可是…剛剛…火…父親…受傷…」

    花千默默的聽著,然後笑著蹲下身。

    「幸子,你不要緊張先去坐著,我們等下一起談,好嗎?」

    幸子愣愣的回望他,一副就像要上斷頭臺的表情點頭,然後默默的坐在椅子上就像在等自己的死期。另一邊未來緩緩的走到花千旁邊。

    「花千?!疫@邊弄好羅~」

    「…嗯?!?/br>
    花千一手關掉瓦斯爐,然後在未來接過他手上的盤子時,悄悄的對未來發問。

    「你們剛剛怎麼啦?」

    「嗯?我們?」未來有些疑惑的望著花千。

    「是剛剛幸子有說什麼嗎?她剛剛很緊張的跟我說你生氣了?!?/br>
    花千偷瞄了一下餐桌的方向,幸子依舊低著頭不敢吭聲。

    「…….啊…應該是我不小心…嗯…」不好意思的抓著頭。

    「你給我小心一點啦…這種時候還這樣?!?/br>
    「有什麼辦法…一提到她父親我就……」未來皺著眉頭,講著講著又沉默了下來。

    一旁的花千望著他幾秒,然後深深的嘆口氣。

    ….唉…這種表情…難怪幸子會怕成那樣。

    其實他也不是不能理解未來的心情,畢竟剛剛幸子跟他提到的時候,他也是有那麼一點想殺人的沖動。不過都是死去的人了,想揍對方也揍不了了吧。

    「好了,你先把這端過去,我等等梳洗完就過來?!股陨酝屏艘幌挛磥?,花千就朝浴室走去。

    「喔喔,知道了?!?/br>
    兩個人安靜的坐在餐桌邊,也不是不想講話,幸子是不知道要說什麼,而未來則是在找餐具所以沒有說話。

    就這樣一直沉默到花千走出來坐下為止。

    「未來君你在忙什麼???」花千平眼的坐下來。

    「嗚……找筷子啊…少一只…」未來在桌上四處搜尋。

    「蛤?……………不是在幸子手上?」花千一起身就看到幸子手上拿著一只。

    「唉?」

    被這樣一說,餐桌旁的幸子頓時嚇了一跳,猛然低頭望著自己的手,確實手上拿著一只筷子。

    「啊…啊….對不起…」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把筷子遞給未來。

    但未來沒接過去,反而把他的那一只給了她。

    「不不~我本來就是在找一雙給你的,來~」

    「啊…謝…謝謝…」幸子伸手去接,但實在是太過緊張的緣故,直接就把筷子弄掉。

    筷子掉在桌子上滾了幾圈,然後落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

    「……」

    「…對…對不起!.」

    幸子轉身急的要下椅子撿起,不料未來伸手抓著她不讓她動,她一回頭對上未來的眼神就頓時定格在椅子上。一旁花千不急不忙的幫她撿起,然後擦乾凈後放在桌面上。

    「幸子你在害怕什麼嗎?」花千輕輕的說著,語氣雖溫柔卻帶有些質問的感覺。

    「………」幸子沒有望向花千,仍舊是有些害怕的盯著未來看。

    「……未來君?!?/br>
    「………」未來望了幸子幾秒然後默默的坐下。

    沉默讓這個氣氛顯得更凝重了。

    兩個人望著低著頭沉默的幸子,幾秒後很有默契的吃起早餐,然後就像故意講給她聽一樣的隔著她對談。

    「未來君,你覺得我們什麼時候去找比較好?」花千喝著咖啡。

    「嗯……今晚?」未來夾起荷包蛋送入嘴中。

    「唉?今晚?晚上行動不是不好找嗎?雖然說是金色的項鏈?!?/br>
    幸子聽的身體顫了一下,她忽然意會過來他們在說什麼。

    其實在看幸子的回憶時,他們就一直在注意項鏈了,而且之前幸子的母親也因為項鏈的緣故離開,所以他們在看到項鏈飛出窗外的時候,就決定要去把東西找出來,他們心想或許她的母親拿回項鏈了,就會完全離開。

    既然項鏈是她進入新家庭的相關物,那就把項鏈直接找給她。至於幸子的情況,等母親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可是…下午有工作吧?」筷子的聲音在盤子上敲出聲響。

    「啊~新番的錄音……也是呢,那要幾點?」

    「嗯~…」未來停下手,歪著頭思考著。

    「那個!」

    幸子總算是安耐不住的出聲,兩個人同時間望著她。

    「那個……要去?…..」

    「幸子的話待在家里就好喔~」未來微笑的說著,然後繼續享用早餐。

    「嗯,這次有些危險,幸子就待在這里就好,我們找到就會回來的?!够ㄇО芽曜臃畔?,輕輕把盤子疊好。

    「而且那里對幸子來說是不想回去的地方吧~」

    「所以幸子不用跟著去,沒有關系?!?/br>
    兩個人一人一句接的幸子越聽心里越焦急。她別說不想回去連靠近都不想了,但她同樣不想讓兩個人去然後把她留在家里,雖然知道他們不會丟下她,但她就是不想。而且對她來說現在還有事情她想知道。

    她雙手緊抓著衣服,鼓起勇氣開口。

    「幸子…沒關系嗎?幸子傷害人了…殺人了也沒關系嗎!?」

    突如其來的音量讓正要起身的兩個人愣住,他們先是互望後才調整自己的姿勢面對她坐好。原本就是想好好談關於幸子之前說的話,但因為幸子一直不明確的表達,所以才想說之後再慢慢來的?,F在她愿意提起了,當然也就直接進入主體是最好的。

    「幸子,你沒有殺人啊?!够ㄇдZ氣平淡的說著。

    「…唉?…可是母親說…」

    「不管你母親跟你說了什麼,幸子我們都看到了。你沒有殺人?!刮磥硗瑯悠降幕貞?。

    雖然聽到自己沒有殺人心里很高興,但她還是有些不相信的繼續反駁。

    「可是火…火是幸子..」

    「火是你點的,但火災不是你引起的?!?/br>
    「但是不點火…不是就不會…」

    「幸子,點火的事情只是你想找東西不是嗎?不是為了放火吧?」未來盯著她的雙眼看。

    「……嗯」幸子睜大眼回望未來後默默點頭。

    「所以火災只是一場意外而已?!够ㄇ陨酝鞍研易泳o抓的筷子拿走,然後輕放在桌上。

    「但是…傷到父親是…」

    「那是他應」 「未來君?!?/br>
    原本未來插嘴說話,沒想到才說到一半就被花千制止,有些兇狠的眼神讓未來只好把話吞回去。但就算不爽,未來依舊還是不忘作臉部表情。

    一手撐著下巴轉向一旁,皺著眉頭的鼓著嘴,一副委屈樣。

    習慣果然很難改。

    花千看他這個的樣子,有種想笑出來的沖動,不過現在還是先把該說的事情說完。

    「幸子傷到父親…也不是有意要傷的吧?只是出於自我保護的,你沒必要在意?!?/br>
    「可是我也傷過….傷過花千啊…」幸子頭更低了。

    「……蛤?」花千整個人當機幾秒才回過神。

    「那個…就…花千要…走的時候…」

    「是說去花千桑家睡的第一個晚上吧?」未來回望花千有些不確定的說著。

    確實第一個晚上幸子為了不讓她離開,稍稍的讓他不舒服一下,不過那些感覺同時也是幸子的感受吧?

    「啊~那個不算的。那只是誤會而已?!?/br>
    聽著花千輕松的口氣,幸子有些疑惑的抬頭回望他。

    「而且,幸子也跟我道歉了不是嗎?我不介意的,真的?!?/br>
    「真的?真的沒關系嗎?」

    「是喔~不介意的~」未來在一旁微笑的附和。

    「嘛~不是不介意,而是幸子本來就沒做錯什麼啊?!?/br>
    花千稍稍皺眉的訂正兩個人,然後再次起身。

    「好啦~話都說完了,幸子吃完後要收拾好喔,我要先出門工作了?!?/br>
    「啊呀…花千桑這麼早???」

    「沒辦法呢,晚上我們回來再一起過去?!?/br>
    「好的~」未來跟著起身收拾著自己的盤子跟碗。

    正當花千要離開廚房時,幸子小小聲的開口。

    「……我可以…一起去嗎?」

    兩個人頓時沉默,而幸子雙眼充滿請求的望著他們。

    「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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