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醉翁之意不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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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宅院后,弄筱便從奶媽手中接過了歡兒,輕輕拍著他,歡兒剛出滿月,長得越發圓潤可愛,眼睛卻是爹爹那樣的藍色,小手小腳都rou乎乎的,雖是早產但卻靠后天的喂養生生給催了起來。 起初,所有人都沒指望“孕夫”親自喂養,但三天后奇跡就發生了,雖然這點奶水不夠這個小家伙吃,但有了奶媽的幫忙他就輕松多了。 他走進臥房解開長衫,坐在床頭讓這可愛的娃娃貪婪吸著自己的奶水,生了歡兒之后他才理解了母親當初的心情,也體驗到了為娘的喜悅,那些受過的苦和磨難只要孩子的一個微笑就可以全部化解。 “岳公子,用點心吧?”烏特爾走進房,拿了石榴,梨條,香糖果子進來,放到了桌上。 “嗯,可有消息來?”他邊喂歡兒邊問,心里卻在擔心那個男人和家人是否平安。 烏特爾望著他抱孩子的背影,如是答道:“并州城已經攻破了,將軍安然無恙,正和副帥忙著接管太原府的事?!?/br> 岳弄筱愣了好久,才又問道:“你們沒有屠城吧?” “自然沒有,只是城內的人因為斷糧死的死,病的病,僥幸活下來的已經沒有多少了?!彼麤]敢把全部實情說出來,聽說那個守將王稟不肯投降,和長子戰斗到最后便投河自盡了,知州張孝純被俘,正要押往會寧。 他呆滯的盯著地面,再也說不出話來,眼淚打濕了面頰和衣襟,落到了兒子胖嘟嘟的臉上。他不敢問,也害怕聽到更可怕的消息。 壯烈犧牲的大宋男兒死得轟轟烈烈,可歌可泣,而他卻活得猶如螻蟻,還睡在金人的懷里為對方生兒育女,想到這兒他就心如刀割,士大夫的尊嚴早已被辱沒,或許他已經沒有資格做男人了! 可是懷中的歡兒卻又如此的寶貝,乖巧,作為母親又無法拋下孩子逃回宋國,這讓他更加痛不欲生! 烏特爾見他身子微微發抖,便沒再打攪他,輕輕的走出屋子,掩好了門。 三天后,沉不住氣的完顏宗磐給岳弄筱發來一封請柬,邀他到府上做客。無法拒絕的宋國文官只得應邀前往。但是他們卻沒讓烏特爾進到廂房,只是命他在另一間房里和其他護衛一起喝酒,席間還有遼國擄來的美女作陪。 弄筱走進廂房,就看到完顏宗磐獨自坐在桌前飲酒,于是上前行禮:“在下岳弄筱見過大人?!?/br> “不必客氣,來,坐吧?!彼泻魧Ψ阶?,一旁的侍女便斟滿酒,然后識趣的退了出去。 “大人,在下脾胃不合暫時不能飲酒?!彼麨殡y的蹙眉,這酒香撲鼻定是上好的“大酒”。但是為了歡兒,他也只能暫且忍了。 “哦?無妨,岳公子就隨便用些菜吧?!彼趾雀闪艘槐?,雖然兩人沒有離得很近,但他還是聞到了一股嬰兒的淡淡奶香。 弄筱只得拿起筷子隨便吃了幾口菜,才說道:“大人此次來太原是因為公務吧?”總要找個話題緩解尷尬,他打算坐一會就走。 完顏宗磐點頭:“嗯,我此次路過大同府只為公干,三日后就要回會寧了。飛鴻將軍隨宗翰副帥南征太原大獲全勝,可喜可賀,不知岳公子可要在我大金長???” 他笑笑:“在下暫時還未考慮,過一日算一日吧?!?/br> “哎,應該留在我大金,眼下正是用人之際,岳公子定能謀得好出路的,公子在宋國是以經商為業吧?”他看對方言談舉止不俗,定是讀過不少書的人,家境也絕不會差。 岳弄筱應付道:“在下在宋國終日玩耍,很少過問生意上的事,都是我姨娘在打理?!?/br> “看來你那姨娘必然是個能干的女人?!泵媲暗摹懊廊恕泵嫒舭啄档?,艷而不俗,魅而不妖,品來如桂花酒,芬芳醉人,他已經深深的著迷了。 岳弄筱抬眼就和他四目相交,心里忽的跳了一下,他立刻明白對方邀自己來的目的,連忙低下頭假裝吃菜。 為了歡兒和飛鴻,這個男人決不能得罪,他必須想個脫身之計。 沉默了好一會兒,完顏宗磐突然問:“岳公子和飛鴻認識多久了?” “兩年有余?!彼鸬?,這兩年他們聚聚散散,其實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反倒不長。 “哦,那算起來不長……我們女真人喜歡有話直說,你不如跟我好了,他能給你的我都可以給你,他不能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彼畔戮票?,淡淡一笑,帶這個“美人”回會寧,表面上給對方安排官職,背地里陪他睡覺豈不兩全其美。 岳弄筱卻冷冷一笑,答道:“我和完顏飛鴻乃是八拜之交,親如手足,宗磐大人是不是誤會了?” 完顏宗磐摸摸腮邊的胡子,挑起嘴角說道:“岳公子又何必遮遮掩掩,你不是剛給他生了個兒子么?” 他一驚,連忙扭過臉笑著說:“世間豈有男人生孩子的道理,飛鴻兄確實喜得貴子,卻是他的妾室所生?!?/br> 看著對方不肯承認的樣子,完顏宗磐馬上起身沖到了他跟前,拽住了他的領口,粗暴的把衣服扯了下來。 宗磐盯著他因為哺乳變為猶如剛少女一般的稚嫩的胸脯,還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他連忙合好衣衫,狠狠瞪著對方。 完顏宗磐冷笑著,干脆把他摟進懷中,托著他的下巴說道:“男人的胸可不是這樣的,你在用它喂養孩子么?”說完手就順著長衫的下擺摸了進去,竟然真的探到了男子的物件。 岳弄筱喘著,推開他義正言辭的說道:“莫要讓我瞧不起你,堂堂男兒竟然做這種齷齪茍且之事!” 宗磐瞇起眼睛緩緩道:“依我看倒是你和他做了齷齪茍且之事吧,要不怎么連娃娃都搞出來了?”說完又一步步的向他靠了過來,把他逼到了床腳。 “干你屁事?”他罵道,坐到床頭,不肯服輸的盯著對面的男人。 完顏宗盤幾乎把弄筱壓在身下,戲謔的問:“罵人可不是美人應該做的,翻云覆雨的情事才是你我現在該辦的?!闭f完就急著去扒宋國文人的衣服,迫不及待的騎了上去,大手揉著那秀美的兩點。 岳弄筱咬著下唇不肯吭聲,邊應付他邊想著應該找個什么說法讓對方住手,但是宗磐卻沒給他這個機會,麻利的退下褲子,握著手中已經漲大的物件就要闖入女性的禁地。 身下的人忽然靈機一動,揚起眉笑了,摸著他的臉柔聲道:“急什么,就算我要跟你,也得和他交代清楚吧?” 完顏宗磐一聽也有幾分道理,但是他現在真的很想干這個“美人”,所以就干脆的說:“你這寶貝兒還真麻煩,我們女真人沒這么多規矩,若是看對了眼,只管辦事就好?!?/br> 岳弄筱見這話有了效果,便纏上他的脖子,笑著:“來日方長,況且我剛出月子,娃娃小,身子虛,若是你真心對我就再等等吧?!?/br> 完顏宗磐望著他醉人的面龐,骨頭都酥了,只得嘆了口氣:“我倒是可以等,但是它等不了了?!彼送澮d里的東西連連搖頭。 岳弄筱輕松的答道:“這簡單?!闭f完就翻身騎在了他的胯上,握住了對自己不懷好意的器官…… 半個時辰后,弄筱走出了廂房,此時烏特爾已經在大門口候著了。 “公子,您沒事吧?”他開始還有幾分擔心,但見到對方平安無事就放了心。 岳弄筱打開折扇,急躁的扇了扇,低聲道:“沒事,速速回去吧,我可不想在這里多留一刻?!?/br> 烏特爾幫他牽過馬來,無意中回頭看到站在臺階上的完顏宗磐,此人的目光如此熾熱,定是被岳公子給迷住了。 自此以后,宗磐就開始給弄筱寫書信,三五日一封,從未中斷,字里行間都透著一股“傻瓜般”的熱情,出于禮貌岳弄筱也是每封必回。 入冬之后,太原府冷了下來,而會寧卻已經開始下雪了,于是完顏宗磐在信上這樣寫道: 塞外初雪吹玉片,金都銀裝素裹分外妖嬈,景致依舊窗前空守,無奈日日枕邊相思愁,不知美人何時與君共佳期? 他看著信上的字跡,不覺一笑,提筆回道: 庭前桂花落梅花卻開,西京街市凄涼車馬稀,醒時閑來弄丹青。常憶起東京繁華熱鬧,不知如今虹橋依舊船舶喧,青樓歌館嬌娘是否容顏依然? 完顏宗磐收到回信的時候,嘆了口氣,每次都是答非所問,故意岔開話題,但對方卻是把自己當成朋友才傾吐心事的,看來岳公子非常懷念遠在宋國的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