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高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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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晚上,羅惜矜收到了洪華歌的信,她如約到了信上所言的地點。 夜色沉靜,附近不像是有人的樣子,羅惜矜緊了緊身上的斗篷,正疑自己是不是搞錯了地點。拐過轉角,原本寂寥無人的小巷突然多了鋪天蓋地的孔明燈。 那個男子仿佛從星辰中走來。 洪華歌把孫景泰寫的必殺句全都忘得一干二凈,只靠氣勢吼道:“羅姑娘,我喜歡你!” 羅惜矜愣了片刻,跑了。 洪華歌痛不欲生。 石和禹揉著手腕從一旁走出來:“不應該啊,套路沒錯???”幾人拉著自己的侍從,點了一下午的孔明燈才有了星海般的效果。 齊承禮今天也來湊熱鬧了,他不滿道:“這可是孤、咳咳、我親手點的燈,多有紀念意義啊,她竟然不同意?” 孫景泰也是不解,若羅惜矜對洪華歌沒有好感,她沒必要次次都答應洪華歌的邀約,想來想去也只有這樣解釋:“她大概是害羞了?!?/br> 陸浩看著孔明燈發呆,想著自己告白的時候要不要參考一下。 洊至好像不會喜歡…… 賀淵盯著他的背影,琢磨阿浩好像挺喜歡的樣子。 齊承禮拍了拍洪華歌的肩膀:“沒事,好女怕纏郎!咱們繼續!” 于是,羅惜矜收到了堆在羅府門口足有大半個房間那么多的鮮花。(盛安三少提供) 絞盡腦汁寫出來的情詩。(洪華歌原創,柴樹實在看不下去改了好多) 看著就很貴的首飾和胭脂。(肅王府燕王府傾情提供) 幾人甚至勘察了羅府的地形,找到了離羅惜矜閨房最近的一堵墻,疊羅漢翻墻,讓洪華歌給羅惜矜唱歌。(陸浩有肩傷負責放風,沒到一刻鐘他們就被侍衛發現了,落荒而逃) 他們已經折騰到羅惜矜的大哥拿著刀吼再靠近他妹一步就砍了他們,羅惜矜還是沒有接受洪華歌,洪華歌很是沮喪,齊承禮戳戳孫景泰:“總指揮,怎么辦???” 孫景泰借著公羊旗的扇子扇了扇:“不為外物所動的姑娘我也不是沒遇到過,之前我們怎么辦的來著?” 陸浩&石和禹&公羊旗:“跪下來求她!” 孫景泰:“……罷了,好在我還有后手,你們拭目以待吧?!睅兹嗽僭趺磫?,孫景泰也笑而不語了。 半日后,賀淵敲響了羅府的大門,說自己是羅惜矜的朋友,有事找她。 早上孫景泰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幾人也就勉強相信他了。結果分別后,孫景泰卻到燕王府來找他,笑得賊嘻嘻地說,洊至,我計劃的后手就是你啊。 賀淵摸摸懷里的信,他剛借著看望太后的名義去了宮里,讓搬山偷偷給皇后的侍女傳話說羅惜矜問她是否安好,皇后便寫了一封信讓侍女交給賀淵。 沒過多久,羅惜矜一臉困惑的從門后走了出來,賀淵低聲道:“羅姑娘,在下賀、齊哲淵,令姐托我給你送信?!?/br> 雖然按輩分,他要喚羅惜矜姨奶,但是他假裝不知道。 不過不得不說,這個借口天衣無縫。 羅惜矜一怔,趕緊把信接過,她環顧四周見門衛沒有聽見賀淵的話,輕聲對賀淵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在外面說?!?/br> 賀淵一愣:“可以嗎?” 羅惜矜輕聲道:“我羅家小門小戶出身,哪來這么多規矩。何況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救jiejie,萬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和jiejie有聯系?!?/br> 她帶賀淵來了附近的酒樓,甚至沒讓侍女跟上,看得出她為了嫡姐的消息不管不顧了。 關上門,羅惜矜急急打開信紙。 她默默讀完,紅著眼深深吸了口氣,但最終還是沒能止住眼淚。 jiejie真是太笨了,說什么她沒事,她怎么可能好過??! 賀淵見羅惜矜淚如雨下,卻沒能把安慰的話說出口。羅惜矜的jiejie,當朝皇后羅錦繡,如今失了帝心,被幽禁在鸞凰殿。 任誰也不會覺得她過得很好。 羅惜矜哭了一會,止住了眼淚,用帕子擦了擦臉:“多謝世子,除了你,大概再沒人愿意給jiejie傳信了?!?/br> 賀淵搖搖頭:“皇后仁善,宮人多愿幫助她,舉手之勞罷了?!?/br> 羅惜矜自嘲地笑笑:“除了我,連爹娘都不敢再提起jiejie,他們明明知道,jiejie是被冤枉的?!彼蛸R淵道謝,“世子愿意幫忙,小女子感激不盡?!?/br> 賀淵解釋道:“燕王府的情況想必姑娘也知道,我愿意做這件事,不過是……陛下還是留戀皇后?!睂m中人盡皆知,陛下常在鸞凰殿門口立上數個時辰。 卻從未再踏入鸞凰殿。 雖然實際上賀淵主要是為了接近羅惜矜才攬下這個活。 羅惜矜顯然沒懷疑他別有用心,只是苦笑道:“寧愿這樣也不愿還jiejie清白嗎?帝王的尊嚴,真是難以理解?!?/br> 賀淵沒有接話,他明白,以當今的性子,真的會讓羅錦繡老死在鸞凰殿。 羅惜矜喃喃道:“我寧愿他廢了她,也好過這么吊著jiejie?!辟R淵不甚理解:“若是皇后沒了身份怕是性命難保?!?/br> 羅惜矜深深嘆了口氣:“當今認識的jiejie的時候他還是楚王,兩人互相愛慕,當今登上皇位之后,jiejie立刻被接進宮封了妃,世子那時不在宮里,不知道jiejie的盛寵?;噬仙踔猎敢馔低盗锍鰧m陪jiejie看望爹娘?!?/br> 賀淵幼時也嘗嘗聽人說,當今皇上和皇后琴瑟和鳴,恩愛非常。 “jiejie氣性那么高,但即使陛下有很多其他妃子,她也甘之如飴??晌也幌胱宩iejie一輩子都活在皇上的陰影里,像陳阿嬌一樣?!?/br> 賀淵默然片刻:“對不起,我幫不了皇后?!?/br> 羅惜矜搖搖頭。 賀淵記得自己并不是真的來送信的,看羅惜矜情緒稍好些,想了個拙劣的說法:“皇后娘娘說希望你快些嫁人,好讓她安心,姑娘可有中意的人家?” 羅惜矜喃喃道:“jiejie什么時候竟開始關心這種事?”她沒懷疑賀淵說的有假,只是目光垂下,不知在想什么。 賀淵狀似不經意道:“喬家庶女成親的時候我也在,好像看見一個玄衣公子跟姑娘你在一起,是姑娘的心上人嗎?” 羅惜矜愣了一下:“啊,那是洪太醫,是個心慈的大夫,jiejie獲罪后,我祖母生病,可是太醫都對我們家避之不及,只有洪太醫愿意來?!?/br> 賀淵愣了一下,洪華歌這小子,這么重要的事竟然沒告訴他們。 他又聽羅惜矜低聲道道:“洪太醫只是擔心我而已……” 這話說得竟透出幾分嬌羞。 賀淵心道,好了,這邊也不是全無心思。那為何她不答應洪華歌?因為洪華歌的身份太低嗎? 不過他的任務算是完成了,賀淵正準備禮貌地告辭,羅惜矜懇求他稍信給皇后。 賀淵略一猶豫,正打算答應下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后響起:“洊至你沒事……” 賀淵下意識回過頭,陸浩的視線落在他臉上,又落在羅惜矜臉上。 嘶,該死,他還沒來得及告訴阿浩。 陸浩自然地放下推門的手:“陳兄說你在這,還說你好像不太舒服,原來是他唬我?!标懞坪盟坪翢o芥蒂,“你沒事我就走了?!?/br> 齊承禮那白眼狼怎么知道的! 賀淵猛得站起身,一把拉住他:“阿浩,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br> 陸浩笑著拿開他的手:“我明白的?!辟R淵見羅惜矜肯定是為了華歌嘛。他揮了揮手:“我突然離府怕父親起疑,你沒事那我就回府了?!?/br> 賀淵看著他離開,平時他在陸浩面前是個話癆,此時不知為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羅惜矜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世子不追上去?” 賀淵搖搖頭,回去坐下。 他知道陸阿沒有表面上那樣平靜,可他不知道阿浩到底在乎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讓阿浩好受點。 他也真的沒法把握分寸,他看著阿浩那副表情,就只想深深吻他,讓阿浩感受到自己有多喜歡他。 他不知道阿浩為什么在意他見了羅惜矜,可實際上,阿浩不應該在意的,不是嗎? 他大約也不需要道歉。 羅惜矜突然問:“陸公子很溫和的樣子?”賀淵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下意識點點頭。 羅惜矜若有所思,這位傳聞中的陸公子,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陸浩沒有走遠,他在酒樓門口停住了腳步。路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卻顧不上許多了。 真是,他明知道羅惜矜是洪華歌喜歡的女子,賀淵就算是喜歡,也不會橫刀奪愛的。 可他還是,吃醋了。 他最喜歡的人才拒絕了他的吻,就背著他和別的姑娘見面,他能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陸浩恍惚地想,他不能擋在酒樓門口影響人家做生意,僵硬地邁出腳步。 一刻鐘前,他還可以信誓旦旦地說,無論如何要告訴洊至自己的心意,可現下僅僅是一個羅惜矜,就讓他慌了手腳。 他當然不可能一直藏著自己的心意,可是他總被自己的擔憂束縛。 他不應該如此小心的,他甚至不用表明心意,只要他說他在意,賀淵就會依著他。 但是,他做不到心安理得享受賀淵的偏愛,賀淵愛著的那個陸浩,是他的知己,他的親人,不是一個覬覦他的惡心家伙。 陸浩明白,他親手在賀淵和自己之間豎立了一座高墻,那高墻堵住了他靠近賀淵的路,也許也,擋住了通向深淵的那條死路啊。 賀淵辭別羅惜矜后,還是沒有選擇去找陸浩。 阿浩到底為什么生氣?因為他瞞著這件事嗎?還是在意他單獨見了羅惜矜? 他又該說什么?對不起應該告訴你的?還是說我對她別無他意,因為我喜歡你啊。 他認不清陸浩的心,也分辨不清自己的心。 但至少他可以……先把齊承禮錘一頓! 齊承禮倒還真在燕王府的麟閣補覺,賀淵見他揉著眼睛打著哈欠,嘴角一抽:“都快到用晚膳的時辰了你睡哪門子的覺?!?/br> “這都想不明白,現在不睡,今晚如何和姑娘們通宵達旦?” “你今天讓人跟蹤我了?” 齊承禮想了好半天:“啊,是景泰說有什么后手,我好奇得不行他又不說,就讓人跟著他,沒想到跟到你了?!?/br> 齊承禮毫無愧色,賀淵心里翻了個白眼:“你既然說不管我的事了,為何還要把這事告訴阿浩?” “他還真去找你了?”齊承禮有點詫異,“我的人向我稟報的時候,我隨口讓他去告訴陸浩說你病了,誰知道陸浩真去找你了?!饼R承禮饒有興致地問,“那他什么反應?” 賀淵見齊承禮完全不覺得自己做得不合適,也懶得與他費口舌,只是道:“你既然不喜歡他,就莫要再接觸他?!闭f完他就起身走了。 “看樣子是吵架嘍,這也不能全怪我啊,他這也太管的嚴了?!?/br> 賀淵正準備走,齊承禮覺得奇怪:“我和你走也挺近的,陸浩怎么不吃我的醋?” 賀淵平靜道:“哦,阿浩知道我不可能喜歡你的?!?/br> 齊承禮:嘶,有被冒犯到。 “哎,洊至別走??!” 齊承禮在背后喚他,賀淵只當沒聽見,于是齊承禮叫了一聲搬山。 搬山本來準備跟上賀淵,但他也不能拒絕齊承禮,聞言只好拋下賀淵,進來問:“殿下有何吩咐?” “你們府上這姜岐茶哪來的?” 搬山茫然道:“姜岐茶不是隨處可見的品種?” 齊承禮解釋道:“以前是,但前些日子我五侄子被害,姜岐一片混亂,現在又到處抓前朝余孽,打生打死的,百姓都跑完了,這一批秋茶就金貴了,價比黃金啊?!?/br> 搬山搖頭道:“少爺說要買,多少錢也得買啊?!?/br> 齊承禮不解道:“你家少爺不是喜歡御供的徐來茶嗎?他自己說的?!?/br> “哦,姜岐茶是陸少爺常喝的,養生?!?/br> 齊承禮都無語了:“又是陸浩,你家少爺是多喜歡他啊?!?/br> 搬山看他一眼:“殿下,我多嘴一句,您對陸少爺怕有些誤會,陸少爺認識我家少爺的時候,我家少爺還是太醫院的太醫呢?!?/br> “……我聽說過?!?/br> 齊承禮喝了口茶,陸浩是陸浩,她是她,這他還是知道的。 “對了,我也喜歡姜岐茶,多給我拿點,我打包帶走。新茶!要新茶??!徐來茶也來點,御供的好東西??!” 搬山:您堂堂一個肅王到這來打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