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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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凰殿。 面容姣好地女子跪在黃袍男子腳下,頭卻高傲地揚起,嘲諷一笑:“臣妾敢問一句,為何?” 皇帝看著她,眼神毫無波動:“皇后失德,太子助紂為虐?!?/br> 皇后點漆般的眼眸泛著水光,語氣卻依舊孤傲:“皇上想做什么,臣妾都從命,可羲兒他何其無辜!” 皇帝淡淡道:“我留他一命,足夠寬容,他可以安安生生在封地生活?!?/br> 皇后冷笑道:“安安生生?好一個安安生生!連他父皇都不信他,他怎么安生!” 皇帝無意回答,話已說完,他面無表情地對兩側侍衛下了令:“關閉宮門?!?/br> 皇后嘲諷一笑,他不信任自己到這個地步,卻給她留一個皇后的虛名?她硬聲道:“臣妾并未殺害大皇子和二皇子?!?/br> 當年她尚是珍妃的時候,琪妃有了喜,眾人都說琪妃借這皇長子能問鼎后宮。后來琪妃難產,一尸兩命,她才得了后位??伤⑽春︾麇?,她當年天真爛漫,從未想過爭寵,因為世人皆知,皇帝最喜珍妃。 她有她弘哥哥的心就夠了,還要那后位做甚? 皇帝并不回頭,皇后只覺得可笑。 他的承諾,到底經不起別人算計,到底經不起前朝牽涉,到底經不起后宮眾多新人。 皇上說琪妃難產是她cao縱,當年的侍女已經認罪,那侍女所說之事一一能找出證據;當年二皇子驚厥,也是因為皇后下了毒,亦有當初的侍女作證。 皇后青蔥般的手指緊緊摳住地面,便是證據齊全,可她若真的心狠手辣至此,四皇子又如何長的這么大? 這么簡單的問題,她的夫君,卻連想都不愿想? 作為皇后,她時時都在擔憂,背后之人害了她有何目的,是否對大乾不利。 但作為羅錦繡,她累了,她只想知道一件事。 她終是落下了淚,輕聲道:“弘哥哥,你還記得你娶我那天送我的琴嗎?” 皇帝微微一頓。 “那琴喚做‘不相離’,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可陛下你知道嗎?我不喜歡那首詩,因為我的夫君,從來不會是一心人……” 宮門慢慢合上,皇帝終是消失在視線之外。 陸浩看著眼前卷宗,頭疼得厲害。 比他官大的那幾位如今正處理皇后案余黨。雖然當今已經定了案子,但許敬宗說皇后一案可疑之處甚多,許敬宗、胡邢籍和石擎峰都不死心。所以這四皇子案的收尾,便交由他了。 但這卷宗要如何寫?直接寫妃嬪私通?陸浩正想著步韋是否知曉平日慣例,突然想起步韋今日告假。 他把筆一摞,不寫了! 陸浩喚搬山進來給他倒杯茶,搬山邊倒茶水,邊興致勃勃地說:“陸少爺,少爺似乎精神了不少?!?/br> 最近賀淵主要是王燈王燭服侍,村民病逝之事搬山并不知情,只是近來賀淵格外寡言少語,搬山察覺到了不對。 陸浩好笑道:“你一直跟著我,倒是知道他的情況了?!?/br> 搬山摸摸腦袋:“前幾天少爺一直來大理寺,這幾日未過來,我想那便無事了?!?/br> 陸浩微微一頓,狀作無事的端起茶杯。他知曉賀淵在城北非常忙碌,可心里還是忍不住抱怨:沒良心的家伙,打起精神了就不來找他了。 喝完茶,陸浩又拿起筆,絞盡腦汁地寫那卷宗。其實說卷宗難寫不過牢sao罷了,比起在外找線索,自然在大理寺待著比較省力。 皇后案算是結束了,以前胡邢籍他們負責的案子也都交付回去了,陸浩手頭的案子大大減少。今日他可以舒舒服服待在大理寺,處理處理文書就好。 到了晚上,陸浩緩步走出了大理寺,他望著漫天紅云,感嘆今日真是個悠閑的好日子。 “陸公子!” 女子的聲音帶著哭腔。陸浩詫異地轉頭,一身藕色長裙的嬌小女子邊抽泣邊跑過來,是喬楚清的侍女蜻蜓。 蜻蜓眼睛腫得像桃子,氣都喘不勻:“陸、陸陸公子,我家小姐出、出事了!” 由他出面解決一個閨閣女子的事并不合規矩,不過此時也顧不了這么多了,陸浩忙問:“喬姑娘怎么了?”蜻蜓抹著眼淚,話都說不清楚,陸浩聽了半天,只聽出喬楚清在珍膳樓。 陸浩松了口氣,蜻蜓如此慌張,他還以為喬楚清出了什么大事,人還在就好。 珍膳樓離此地不算近,步韋又告假了,難怪蜻蜓來找他。陸浩略略一想,讓搬山回去轉告賀淵他晚些回燕王府。 搬山有點為難:“若我離了陸少爺,少爺定要責怪我?!?/br> 陸浩生怕喬楚清真出了事,步韋非吃了他不可,只道還有阿金在。 阿金是燕王府的車夫,也是賀府的舊人,一向盡心盡力,非??煽?。 搬山沒了理由,只好點點頭走了。 陸浩急忙帶著蜻蜓去找喬楚清,蜻蜓不多時便停下不哭了,可陸浩問她喬楚清怎么了,蜻蜓卻搖搖頭,一臉為難。 侍女不能隨意講主人的私事,陸浩也就沒有追問。 珍膳樓名字張揚,但實際上略顯陳舊,毫無出彩的地方。蜻蜓領著陸浩到了仙露間,在門外焦急地喚了聲小姐。 門內毫無動靜,蜻蜓慌張地拍門又喚了好幾聲,門內才傳出一個沙啞的女聲:“我想安靜一會?!?/br> 陸浩嚇了一跳,才聽出那是喬楚清的聲音。 蜻蜓泫然欲泣:“我自小服侍小姐,頭一次見她這樣?!?/br> 陸浩詫異地道:“喬姑娘這是怎么了?” 喬楚清不開門,蜻蜓急得抽噎起來,結結巴巴道:“老爺、要給我們小姐定親了?!?/br> 陸浩一直猜測喬楚清喜歡步韋,聞言擔憂地皺皺眉,也不好多說,只能問:“你可是想讓我勸勸喬姑娘?” 蜻蜓點點頭,懇求道:“小姐是自己跑出來的,我雖找到她了,可小姐并不見我。附近我也并不認識什么人,只好求陸公子?!彼苁抢⒕蔚氐拖骂^:“我知道這事為難公子,可我實在沒有辦法了,至少請公子把小姐帶出來?!?/br> 陸浩忙說他會盡力一試。便是不看步韋的面子,喬楚清一直對他十分誠心,他也不會不管。 陸浩清了清嗓子,敲敲門:“喬姑娘?我是陸浩,我能進去嗎?” 門內一片安靜,陸浩正以為自己受冷遇了,喬楚清道:“陸公子請進吧?!?/br> 蜻蜓驚喜地看著他,能進門便好說了。 陸浩對蜻蜓點點頭,道聲失禮推開了門。 門框似乎碰到了什么阻礙,發出些刺耳的聲音,陸浩奇怪地看了一眼,見地上一片狼藉,杯碗碎了一地。喬楚清面色蒼白地坐在中間,連發髻都散開了。蜻蜓忙上前去,替她整理妝容。 喬楚清也不動,只是輕輕道:“蜻蜓,對不起,我明知你會擔心……” 蜻蜓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小姐,你可嚇死我了!今早你突然就不見了!”喬楚清也是落下淚來,和蜻蜓一起抱頭痛哭。 陸浩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想著索性讓她們哭吧。 誰知喬楚清哭了一會,開始痛罵道:“步韋那個混淡!”陸浩嚇了一跳,誰知蜻蜓附和道:“步公子簡直不是人!” 陸浩不敢插嘴,看這樣子,喬楚清定親步韋大約什么也沒說。 果然,喬楚清喜歡步韋。 喬楚清還說她天天來大理寺是為了看自己,她便是天天來,又見了自己幾次?分明就是為了步韋,看他不過是順帶罷了。 只是,步韋不是也喜歡喬楚清嗎?為什么并不阻止? 喬楚清哭得累了,停下來歇了一會,陸浩這才有機會插嘴:“喬姑娘先消消氣?!?/br> 喬楚清不好意思地擦擦臉:“倒叫公子看笑話了?!?/br> 陸浩猶豫了一下,還是問:“恕我冒昧,喬姑娘可向步兄表明過心意?” 喬楚清搖搖頭:“雖未說過,可我天天往大理寺跑,他總是知曉的吧?!闭f完,她的眼淚幾乎又要落下。 陸浩心道他怕還真不知道。 若只是兩情相悅卻互不知曉還好,問題是如今喬楚清都要定親了啊,步韋為何不表明心跡? 這種事步韋本人處理比較好,但是陸浩不插手,估計會出大事,陸浩直接道:“喬姑娘,我想步兄還是喜歡你的?!?/br> 喬楚清自嘲一笑:“公子別哄我了,表哥若喜歡我,怎么會在父親說要給我定親時一言不發呢?” 陸浩:……我特么還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陸浩只好先道:“如今天色已晚,喬姑娘還是先回去吧,省得家人擔心?!?/br> 喬楚清咬牙道:“就是,本姑娘有何好傷心的,那武家公子才貌雙全!” 這姑娘還是一如既往啊。 喬楚清朝他一禮:“今日多謝陸公子了?!?/br> 陸浩忙道:“我也未曾幫上什么忙?!?/br> 喬楚清眼睛還腫著,卻笑起來:“陸公子真是溫柔,怪不得世子喜歡?!?/br> 陸浩心里一痛,笑著搖搖頭。 喬楚清邀請陸浩一同用膳,陸浩想著喬楚清并不是坐馬車過來的,一會兒他還是把喬楚清送回去比較安全,便答應了。 酒樓的小廝進門時見一片狼藉,目光不善,喬楚清說會一一賠償,小廝才殷勤地替他們換了個包間。 等換了新地方,菜也上齊了。 今天總算結束了。 陸浩剛拿起筷子,余光突然瞥見一個黑影,他這才發現有人門也不敲的闖了進來,沒等他看清,便見喬楚清起了身,淡淡道:“表哥怎么來了?” 陸浩剛準備起身向步韋打個招呼,步韋直接無視了他,沖到喬楚清身前:“小清你沒事吧?我聽姑姑說你失蹤了!好不容易找到這里?!?/br> 陸浩恍然,怪不得今日步韋告假,原來是去尋喬楚清了。 喬楚清平靜道:“和父親吵架了,出來轉轉,叫表哥擔心了?!辈巾f松了口氣:“那我們先回去吧,姑姑他們很是擔心?!?/br> 喬楚清表情不變:“表哥先回去吧,我與陸公子有約?!?/br> 步韋這才看見陸浩,陸浩向他笑笑,步韋的臉色卻不太好,他沒有與陸浩說話,轉過頭,勉強笑道:“小清,你也不能私下與阿浩相處啊?!?/br> 陸浩:兄弟情都喂了狗了嗎?不對,我還是你上司呢! 喬楚清茫然了一下,語氣帶了些怒意:“表哥你說什么呢,我為何與陸公子相交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如今我也定親了?!?/br> 步韋聞言一頓,半晌才苦笑道:“你日日到大理寺去找阿浩,我也不傻?!?/br> 喬楚清聞言沉默下來,目光空洞,不知道落在何處。 陸浩察覺到了步韋壞了事,連忙勸解道:“步兄你誤會了……” 步韋打斷他的話,強笑著搖搖頭:“罷了,我便不礙事了?!?/br> 喬楚清的表情像馬上就要哭出來:“我還以為至少你理解我呢?!?/br> 步韋沒有說話,木訥地轉身向外走。蜻蜓忙喊道:“步少爺,小姐可要定親了啊?!?/br> 步韋轉過身,沒有看喬楚清:“恭喜你了,武公子是個好人?!?/br> 喬楚清突然站起身,走到步韋身邊:“可惜我不喜歡他?!?/br> 她直直盯著步韋,步韋卻一愣:“你果然喜歡阿浩嗎?” 陸浩:你是不是傻! 喬楚清怔了一會,突然展顏一笑,拉住陸浩的衣襟,陸浩不明所以,沒有掙開她,喬楚清抬頭在他頸上落下一吻。 陸浩和步韋都僵住了,只聽喬楚清笑道:“我確實是喜歡陸公子?!?/br> “喬姑娘……”陸浩回過神,正要勸喬楚清別說氣話,喬楚清打斷他:“公子不用費心,我的心意,我自己清楚!” 步韋抬頭看她,自嘲一笑:“那祝表妹早日得成夙愿?!闭f完便轉身走了。 陸浩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心道:不是我說,就是我答應了,賀洊至答應嗎? 幾乎是步韋的身影消失的一刻,喬楚清就嗚咽起來,她深深吸了幾口氣,喊道:“店家!上酒!” 蜻蜓正想阻攔,陸浩示意她別說話,喬楚清想喝便喝吧。 借酒澆愁雖無濟于事,不過他還能讓喬楚清裝做無事發生嗎?步韋也是屬意喬楚清的,他怎么就會覺得喬楚清喜歡自己呢? 喬楚清叫了一種名叫鴻魚的酒,等酒上來,喬楚清拉著蜻蜓坐下,給她倒上酒,也沒忘了陸浩。 “今日!不醉不歸!” 陸浩無奈地端起酒杯,酒還未入喉,酒氣便撲面而來。 好烈的酒。 喬楚清與他們碰杯,隨后一飲而盡:“你們也喝!” 陸浩和蜻蜓對視一眼,順著她的意思也喝了酒。 顯然喬楚清平日并不飲酒,才喝了兩杯,喬楚清便滿臉通紅。她喃喃道:“陸公子、蜻蜓,我心里難受,你們能聽我說說嗎?”蜻蜓為難地看著陸浩,陸浩倒不介意:“說吧?!?/br> 喬楚清聲音不大,仿佛在自言自語:“表哥是喬府的遠親,自他入了大理寺,我們家才開始和他走動。我本來很少見他,有一次,我感嘆斷袖之癖也不錯,讓他聽到了,他沒有覺得我奇怪,很認真地聽我講?!?/br> 喬楚清又飲盡一杯酒,她舉起空酒杯,露出個天真若孩童的笑容,示意陸浩也喝。 陸浩索性舍命陪君子,干脆地一杯下了肚。只聽喬楚清又道:“我知道我奇怪,只有表哥會把我當回事,不嫌棄我,尊重我的愛好?!?/br> “那些來喬府求娶我的人都只見過我的表面,他們喜歡那個大家閨秀,而不是我?!?/br> “我之前常常偷溜出府,和表哥在這聊天,沒想到他還記得,還能找到我??伤热徊幌矚g我,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盡讓我自作多情。我天天去大理寺,他心里一定很看不起我?!?/br> 陸浩說步兄絕不會這么想,可喬楚清已經開始迷糊,他算是白說了。 喬楚清一杯接著一杯,陸浩便陪她喝了下去。 酒空了一壺又一壺。 喬楚清突然放下酒杯,吐字不清道:“我本就不是什么大家閨秀,我多想把我的心意告訴表哥,可我是喬家的女兒。喬家曾經輝煌過,如今沒落到連個身份都沒有,我爹和我爺爺最大的愿望就是光復門楣,如今可以借武家的勢,我不應該只顧自己的,對吧?” 陸浩沉默了片刻,突然想起說要入贅季府的賀淵:“我不這么覺得?!?/br> 喬楚清卻已經醉得聽不到了,她說完自己,又斷斷續續道:“陸公子,讓你陪我到現在,賀公子怕是要誤會了?!?/br> 陸浩借酒勁道:“他才不會介意?!?/br> 喬楚清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也難怪,以陸三少的酒量陸浩都有點撐不住,更別說喬楚清這種大家閨秀了。陸浩揉揉自己的臉清醒了一下,讓蜻蜓扶著喬楚清,準備送她回去。 喬楚清已經不省人事,蜻蜓一個人很費力,陸浩只好也上前扶著她。他斷袖之名在外,蜻蜓也沒防著他。 面容姣好的少女安靜的靠在他的懷里,清香撲鼻。若換以前,他說不定還能心動一下,可現在,他聞著這花香,想得卻盡是那種清苦的草藥香氣。 喬楚清醉成這樣自然沒法付賬,她偷跑出來,也沒坐馬車。陸浩只好在蜻蜓的千恩萬謝中,付了酒錢又讓喬楚清乘陸府的馬車回去。 陸浩和喬楚清共乘一車不合適,陸浩只好坐在前面,和阿金一起吹風。 他這又破財又陪酒又君子的,也算仁至義盡了。 阿金平日看起來穩重,此時邊拉韁繩邊貧嘴:“陸少爺,少爺要是知道我替你送姑娘回去,非扒了我的皮?!?/br> 陸浩無奈道:“那你別說?!?/br> 阿金道:“那可不行,少爺對我如此好,我不能吃里扒外?!?/br> 陸浩揉揉太陽xue,他也喝了不少,沒精力和阿金斗嘴。 路上一片漆黑,幾乎沒有行人,陸浩只是問:“現在什么時辰了?” “二更天了,喬府還遠著呢,到了大約都三更天了。也就是現在太平,我聽我祖父說他那個時候還有宵禁……” 陸浩沒聽進去他說什么,只是愣愣地想起賀淵,這么晚他也沒有回去,洊至大約很擔心吧。 馬車跌跌撞撞到了喬府,陸浩掀開帷幔:“蜻蜓?把你家小姐扶下來吧?!?/br> 喬楚清卻睡得怎么也喚不醒,陸浩無奈地上去幫助蜻蜓。他好不容易才在什么不該碰的地方都沒有碰的前提下把喬楚清扶起來,少女的眼睫顫動了幾下,陸浩以為她被折騰醒了,喬楚清卻只是喃喃道:“表哥……” 陸浩和蜻蜓都愣住了,陸浩想了想,對蜻蜓道:“此事我會想辦法問問步兄的?!?/br> 蜻蜓輕輕嘆了口氣,謝過了陸浩。 陸浩生怕外人看見污了喬楚清的名聲,看著蜻蜓把喬楚清扶進府便走了。 阿金調轉馬車。 陸浩靠在車廂里,有點飄飄欲仙,一會想他剛才不知道喝了多少,一會想如何讓步韋和喬楚清好好談談,一會想上次洊至便是在這輛馬車里吻了他。 洊至,洊至,洊至…… 終究是喝多了,不然他的臉也不會這樣燒得厲害。 景澤園。 賀淵睜開眼。 心煩意亂。 賀淵起身,望著窗外的月色發了會呆。他自小就有失眠的毛病,這么二十幾年來他倒也習慣了。 既是習慣的事,他失眠時也就并不急躁了,再說,賞月也是個靜心的好辦法。 今日這法子卻失效了。 賀淵無意識地叩擊著桌面,他想讓心緒平靜下來,腦子卻反反復復晃著幾個念頭:阿浩去找喬楚清做什么了?阿浩為何這么晚還不回來?阿浩為何對喬楚清這么好? 賀淵知道這樣不應該,沒有人會這么在意友人的去向。 他只能把阿浩當做朋友,他沒有立場束縛住阿浩。 可是,若是阿浩喜歡上喬楚清…… 他希望自己能作為摯友一直陪伴在阿浩身邊,可現在他想到阿浩可能會娶喬楚清,卻嫉妒得發瘋。 若是阿浩真的喜歡上其他人,他真的忍得下去嗎? 心口窒息般的悶痛,他什么都不想再想了,他想什么也無濟于事。 安靜的夜色中,門外隱隱傳來些窸窸窣窣的動靜,格外明顯,搬山的聲音傳過來:“少爺?” 賀淵努力平靜下來,聲音一如往常:“進來吧?!?/br> 搬山端著一壺安神茶走進來,賀淵的失眠是老毛病了,燕王府不比賀府,不缺人手,安神茶日日都備著。 搬山擔憂地看了他一眼,并未開口,只是給賀淵倒了杯茶,賀淵歉意道:“吵著你了?!?/br> 搬山搖搖頭。 賀淵輕抿了一口茶水:“換了方子?” 搬山輕聲道:“如今府上好藥材多,是換了?!?/br> 賀淵嗯了一聲。 搬山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這方子還是前些日子陸少爺改的?!?/br> 搬山見賀淵舉杯的手明顯一頓,他知道他沒猜錯:“若我早知少爺如此在意,便跟著陸少爺了。我去尋陸少爺回來吧?” “他不愿讓你跟著便隨他吧?!?/br> 搬山張了張口,半晌才道:“自從認識陸少爺,少爺失眠的毛病便沒犯過?!?/br> 賀淵愣了一下,只覺得胸口又是隱隱痛楚,他自嘲地笑了笑:“去拿些惜春釀來?!?/br> 搬山欲言又止,還是點點頭,他轉身要出去,賀淵卻道:“算了?!?/br> 他低頭,看著白瓷杯中茯神的藥渣起起伏伏。 阿浩……不喜歡借酒澆愁。 搬山想了想,低聲道:“少爺果然是在意喬姑娘?若是如此與陸少爺直說便好,陸少爺總會顧著少爺的?!?/br> 賀淵握著茶杯的手指微微泛白:“怎么會?阿浩訪友也是應該的?!?/br> 搬山心里不信,卻不好深究,只是道:“陸少爺也許……今晚不回來了,少爺還是早些睡?!?/br> 賀淵沉默片刻:“我知道,我再喝幾口茶便睡,你去睡吧,有事我喚王燈?!?/br> 搬山出了門,賀淵發了一會愣,突然想看陸浩上次給他畫的畫像。 畫像收在錦盒里,賀淵俯下身,想從博古架底層取出錦盒,卻看見幾個被冷落已久的擺件后面鬼鬼祟祟地掩著一個巴掌大的木盒。 這木盒賀淵從未見過,他好奇地取出來打開,里面是一個小小的神鳥慕的木雕。 神鳥慕,傳說中的鳳與凰之子,常人不能見,唯有天命所定的情人才能見到。 賀淵拿著木雕的手不自覺地用力。 這不是他的東西,阿浩也不會去買這種兒女情長的東西,是旁人送給他的。 賀淵把木雕放回盒子,也許是青龍他們開玩笑送給陸浩的呢。 可他還是如鯁在喉,于是賀淵喚了王燈進來,問:“這東西你可見過?” 王燈看看那木盒,他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何物,只是老老實實道:“我見陸少爺拿回來的,說是一個姓喬的小姐送的?!?/br> 賀淵點點頭,讓他下去。 王燈見賀淵臉色陰沉,覺得是不是自己說錯什么話了,戰戰兢兢地退了下去。 賀淵沉默地看著那木盒,片刻后只是把它原樣放了回去。 他憑什么去管陸浩喜歡誰呢? 她的命定之緣就比得過我嗎? 陸浩回到景澤園時,園內早已沒了燈火。今晚是王燈值夜,見他回來,不知為何喜形于色,卻也不敢說話,只是行了個禮。 陸浩向他點點頭,輕輕推開門。 他沒想到賀淵未睡,月光照的屋內格外冷清,青年的側影有些落寞,陸浩不由得想起被拋棄的小狗。 賀淵聽到動靜,轉過頭,眼睛一亮,隨即又暗淡下去:“回來了?” 陸浩知道賀淵是在等他,又喜悅又心疼:“讓你擔心了?!?/br> 賀淵近乎嘆息道:“沒想到你不回來我竟睡不著了?!?/br> 酒勁還沒過,陸浩只覺得腳下發飄,他揉了揉眉心:“如今我回來了,你且安心睡下?!?/br> 等他回過神,賀淵已經站在他面前:“好重的酒氣,你是喝了多少?” 陸浩自己亦不記得,含糊道:“不多?!?/br> 酒氣撲面而來,賀淵知道他沒說實話,輕輕扶住陸浩,替他脫下外衫:“不多?看你都站不穩了?!辟R淵的動作突然一頓。 好重的胭脂味。 賀淵只覺得腦子里的弦嘭得斷了。 陸浩突然覺得眼前一花,后背撞在墻上,賀淵死死握住他的手腕,陸浩下意識地推拒了一下,沒推開。他抬頭看賀淵,青年的眼神讓陸浩覺得非常不安,賀淵輕聲道:“不解釋一下?” 賀淵的聲音似乎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陸浩努力集中注意力,卻力不從心:“解釋什么?” 賀淵的語氣聽不出情緒波動:“你去找喬楚清,為何一身酒氣、一身胭脂味?!?/br> 陸浩本來喝多了就渾身發熱,如今更是渾身不自在:“洊至,你且先放開我?!?/br> 賀淵奇道:“喬楚清可以抱你我便不行?” “你在說什么?喬姑娘怎么可能會抱著我,別鬧,放開我?!?/br> 賀淵笑笑:“不然你告訴我你站在喬楚清旁邊,就能有一身胭脂味?” 陸浩想起他扶著喬楚清走了好一段路,大約就是那時候沾上了味道。眼前的景物有點模糊,陸浩盡力保持清醒,軟聲道:“明日給你解釋,我有點暈?!?/br> 賀淵沉默下來:“你不喜在無關之人身上浪費時間,今晚卻陪喬楚清這么長時間,你果然是喜歡她?!彪m然這么說,賀淵卻松了手,放開了陸浩。 頭陣陣發疼,陸浩皺起眉:“我不喜歡喬姑娘,她是步兄喜歡的人?!?/br> 賀淵的語氣少見得冰冷:“她若是喜歡你呢?” 便是她喜歡我,可我喜歡你啊,陸浩苦笑道:“你還非要讓我喜歡她不成?” 賀淵的表情這才稍稍放松:“你不喜歡,那便算了?!?/br> 陸浩覺得他情緒不對,他輕聲問:“睡不著有點心煩?” 賀淵低下頭:“無事,你趕緊睡吧?!?/br> 陸浩腳下發飄,也不想表現出來惹賀淵擔心,強撐著洗漱了一下。賀淵遠遠的坐在一旁,望著窗外,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茶。 空氣安靜下來,直到陸浩的中衣解了一半,賀淵突然起身走近,陸浩詫異道:“怎么……” 賀淵的手不輕不重地按上他的側頸,陸浩一怔,突然想起喬楚清在那處留了一吻,大約能看出唇印,他脫口而出:“你別誤會?!?/br> 賀淵的聲音聽不出情緒:“這便是你說的不喜歡她?” 陸浩一時不知從何解釋,他想笑著說喬楚清把我們當成一對,可他半醉半醒,只覺得賀淵與他咫尺,他卻一步也靠近不得,實在是假笑不出來。 陸浩的腦子一片混沌,思維在烈酒的作用下停滯起來,一時編不出別的借口。 他沒注意到賀淵的手指在他的脖頸流連,沒有收回的意思。 陸浩遲鈍的大腦好不容易理清思路,先道:“你誤會了?!?/br> 賀淵見他久久不回應,如今卻又說的如此敷衍,輕笑一聲:“也對,喬姑娘美貌,孤男寡女共處一夜,你動心也是應當的,只是不想告于我罷了?!?/br> 陸浩突然起了些莫名心火,抬眼看他:“你不信我?” 賀淵一頓,沒有回答。 也罷,反正我也不能說我喜歡你。 陸浩心里澀得發疼,面上沖他一笑:“你這么一說,我才想起來小清貌美如花,也許我今晚不應該回來?!?/br> 此話一出,賀淵臉上泛起了一些冷意,他一把拽住陸浩,沒等陸浩反抗,便半拉半抱地將他扔在床上。 陸浩酒勁未過,只覺得眼前一花,便被賀淵壓在身下。 太近了。 賀淵輕輕低頭,在他耳畔輕聲威脅道:“再說一遍?” 溫熱的氣息打在耳垂,陸浩只覺得一陣酥麻,他覺得不妙,下意識地推拒了一把。 賀淵輕笑一聲,強行將腿抵在他兩腿之間,又制住他的手。 這動作的暗示意味太強,陸浩不敢亂動。賀淵幾乎是咬在他的耳垂上:“你就如此喜歡喬楚清?” 陸浩下意識地側頭躲開,心里悶得幾乎喘不過氣:“你我要如何解釋?” 賀淵笑了一聲,又按上他那處側頸,算不上輕柔地摩擦,似乎想擦掉那塊艷紅的唇?。骸澳愦笸砩吓闼染?,一身胭脂味,還留了吻痕。便是對安恬晴,你也不過如此了?!?/br> 陸浩覺得自己真的是喝多了,他聽見自己嘆了一聲:“你就不能安靜一會?!?/br> 然后他吻在了賀淵的唇上。 幾乎是下一瞬間,眼前之人就反客為主,加深了這個吻。唇齒被侵略,毫無章法的糾纏起來。賀淵沒有給他一絲一毫反制的機會。 這個姿勢太不利了。 陸浩暈乎乎的想,他能感覺涎水順著嘴角流下,他想推開賀淵,手卻被牢牢抓住。 身體的溫度越來越高,這樣下去…… 陸浩含糊地發出一個鼻音,賀淵這才松開他,他大口喘起氣來。 賀淵咬牙切齒道:“你知道我忍得多辛苦嗎!” 陸浩聞言,用帶著水光的眼睛茫然地看著他。他長發散亂,衣衫半解,臉上泛起潮紅,還在微微喘著氣,嘴角殘留些晶瑩的液體。 賀淵不敢再看,正準備起身。陸浩卻似乎明白了什么,下意識拽住他,聲音帶了些更深的意味:“洊至……” 他不該喝酒的。 賀淵的理智告訴他,你一定會后悔的??伤€是扯開陸浩的衣襟,讓他肖想已久的兩點茱萸暴露在他眼前。 賀淵順著陸浩的脖頸吻了下去,印下深深淺淺的痕跡。 陸浩的手抓著他的胳膊,微微用力,卻并沒有掙開。 吻到那處側頸,賀淵幾乎是狠咬了一口,陸浩的手下意識的加重了力度。賀淵的頓了一下,又輕輕舔了舔滲血的傷口。 明明剛才大腦還算清醒,此時陸浩卻仿佛醉得不能自控。他任由賀淵扯下他的腰帶,半褪下他的褻褲。 陸浩的腰身賀淵見過很多次,只是半脫不脫盡是風情的場面他卻沒見過。青年像一根勁竹,賀淵卻只想把它折斷打碎。 賀淵的手又按上那處吻痕,然后輕輕滑向鎖骨,他啞聲問:“討厭嗎?” 陸浩抿了抿唇,沒有回答。賀淵權當他同意,低頭含上他胸前的凸起,輕輕吮吸起來。 奇異的刺激感涌上大腦,陸浩敏感地渾身一顫,身體幾乎是立刻灼熱起來,他咬著下唇,強忍著推開賀淵的沖動。 賀淵的腿頂在陸浩兩腿間,蹭過柱體。陸浩不敢亂動,賀淵的手順勢捏住他右側的乳首,輕輕碾壓。 一側rutou被賀淵夾在食指和拇指之間反復揉搓,另一側又被吮吸著。粉嫩的乳首從未被人如此對待,泛起桃紅,賀淵不知道分寸,談不上溫柔,乳尖卻有了感覺,微微發癢,竟然期待起青年的手指。 賀淵似是很喜歡玩弄乳首,他手上動作不停下,饒有興致地看著陸浩。陸浩表情掩飾不住的慌亂,卻咬唇忍耐著,任賀淵索求。 賀淵只覺得單是看陸浩順從的模樣,就下腹一緊。 挺立的紅點隨著胸膛起伏微微顫動,帶著些欲求不滿的色情意味。那人緊閉的唇齒,也情不自禁溢出些讓人浮想聯翩的聲音。 青年的眼角泛起迷亂的嫣紅,賀淵嘆息著喚了聲阿浩。 沒等陸浩回應,賀淵就深深吻上了他。賀淵沒給他一絲一毫反制的余地,手順著腰滑到臀部,輕輕揉捏,陸浩被吻得意亂情迷,溢出幾聲輕飄飄的鼻音。 賀淵卻突然離開,銀絲順著兩人的雙唇延展又斷裂。他抵著陸浩的隱秘部位的腿稍稍用力,輕笑一聲:“阿浩,你有反應了?!?/br> 陸浩心里一驚。該死,一個男人,怎么就能這么輕而易舉地挑起他的欲望。 賀淵并不在意他的沉默,手在腰側輕輕揉捏,感受身下之人不可抑制的顫抖。陸浩的身體便是縱橫花叢,但從未受制于男人,反應格外青澀。 賀淵卻病態地覺得滿意,他一絲不茍的順著腰線吻下去,在每一處都留下紅痕,最后在半硬的小陸浩上落下一吻。 柱體暴露在他視線下,更加精神了。賀淵脫下他半掛在腿間的褻褲,陸浩握著拳,指甲深深嵌進rou里,卻沒有反抗。 小陸浩挺立著,賀淵輕輕撫慰鈴口便吐出些粘膩的透明液體。賀淵輕笑一聲,毫不猶豫地低頭含住了柱體。 溫熱的口腔便帶來難以言喻的感覺,陸浩大腦一片空白,連拒絕也說不出口。 舌尖舔舐過鈴口,便試探著包裹柱身,他小心地不咬到陸浩,牙齒不輕不重的摩擦著。等賀淵適應了,便稍稍用力吸吮。 陸浩沒忍住,悶哼了一聲。 yinnang也沒被放過,被賀淵的手整個握住揉捏起來。柱體很快被舔舐的沾滿了唾液,有了潤滑,賀淵含的越來越深,小陸浩愈發精神。 賀淵的口技當然不算嫻熟,但陸浩一想到是洊至在含著他那物,身體就敏感的不能自已。 不久,陸浩嘶啞喚道:“唔、洊至?!?/br> 賀淵卻不放開他,任由白濁泄在嘴里,盡數咽了下去。 陸浩嘆了口氣,閉上眼,賀淵卻不打算這么放過他。眼前之人只雙臂掛著一件中衣,滿身盡是愛痕,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他癡迷的用手撫摸陸浩沾滿白濁的小腹:“阿浩,討厭嗎?” 陸浩側過頭,并不回答,賀淵又摸進陸浩的大腿內側,用指腹輕輕撫摸,陸浩睜大眼睛,賀淵嘆道:“想到別的女人吻了你,我簡直要瘋了?!?/br> 這是什么意思? 沒等陸浩一片混沌的大腦反應過來,賀淵便強行掰開他的雙腿,聲音卻格外溫柔:“阿浩,你是我的?!?/br> 他吮吸著大腿內側柔軟的皮膚,直到那里滿是痕跡。 賀淵強行抬起陸浩的腿,舔舔手指,指尖抵在xue口,他只是稍稍用力,陸浩突然緊緊抓住他的胳膊。 賀淵與他對視,那雙深褐色的眼睛稍稍清明了些許,陸浩咬著唇看他,臉上寫滿抗拒。 阿浩討厭嗎? 賀淵滿心邪火瞬間消失殆盡,只剩下苦澀翻涌著的感情,他頓了一下,收回了手,俯身舔舔陸浩的眼角:“把腿合上?!?/br> 別用那么痛苦的語氣啊,陸浩沉默片刻,照做了。賀淵這才解了自己的衣衫。 那硬物只是抵在腿間,卻帶來異常的灼熱。這個姿勢,雙腿只能面前夾住前面的半個陽物,剩下半根和yinnang一起露在外面。 陸浩余光看到這個場景,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他現在是在拉著洊至用他最熟悉不過的那根yinjing和他交歡嗎? 他不想再看,閉上眼。賀淵吻吻他的額頭,陸浩遲疑一下,稍稍夾緊雙腿。 賀淵在他腿間沖撞起來。賀淵的陽物緊緊貼著他的東西運動,偶爾蹭過xue口,讓xuerou緊張地收縮。陸浩恍惚間有種真的被賀淵進入的錯覺。 賀淵突然輕聲喚道:“小淵?!?/br> 陸浩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叫自己。 偏偏在這種時候強調我們是一個人嗎。 可他的眼眶卻一熱,輕輕應了一聲。賀淵這下更起勁,反反復復叫著“小淵?!?/br> 我獨一無二的你啊。 我獨一無二的我啊。 陸浩心亂如麻,他幾乎是自暴自棄地仰起頭,吻住了青年的唇。 賀淵的聲音被堵了回去,陸浩能感覺賀淵一愣,旋即狠狠回吻了他。賀淵身下動作不停,陸浩渾身赤裸,緊緊貼著賀淵,連一處縫隙也未曾留下。 嬌嫩的大腿內側被反復摩擦,哪有什么快感,可是小陸浩甚至又抬起了頭。 不知過了多久,賀淵的動作突然一停,他正要起身,陸浩抿著唇環住他的腰,腿上夾的更緊,賀淵悶哼一聲,徹底釋放。 腿間盡是白濁,陸浩也無暇去管。賀淵突然抬手握住小陸浩,陸浩沒堅持多久,便在賀淵手中發xiele出來。 他和賀淵無言片刻,賀淵才開口:“阿浩?!?/br> 陸浩并不回答,賀淵剛準備扶他起來,陸浩啞聲道:“不用?!?/br> 陸浩強忍著眩暈感,自己坐起身,把掛在腰間的睡衣拉好,語氣隱隱帶了幾分期盼:“能告訴我是什么意思嗎?” 賀淵一句“喜歡你”就在嘴邊,可他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明知道他喜歡喬楚清還要說出口嗎?然后讓阿浩同情自己嗎? 他不是什么清高的家伙,可唯有陸浩,他寧愿被厭惡也不想被可憐。 見賀淵沉默,陸浩的眼神漸漸冷了下去,他自嘲道:“若不是你,我真當是故意羞辱我了?!?/br> 他幾乎想要咆哮著問:賀洊至,你就仗著我不會生你的氣是嗎!所以我是什么感受都無所謂是嗎! 可他有點累了。 賀淵一驚:“我不是……” 陸浩打斷他:“我困了?!彼成硖上?,不再理會賀淵。 賀淵愣了片刻,正打算勸他好歹清洗一下,便見青年的呼吸已經平穩起來。 他這才想起來,對陸浩來說,今日大約是累到極點了,剛才不過在強撐罷了。 他的掌心還殘留著阿浩留下的白濁。賀淵不得不面對現實,他確實已經傷害了陸浩。 賀淵苦笑一聲。 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定會后悔,可在你身邊,我只能越陷越深。 阿浩,你叫我怎么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