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世界七
艷治綺靡的紅痣蔓延開來,先是零星的幾點,繼而增加,接著蔓延至整個身體。 白皙流暢的紳替上印滿了紅點,既像是妖冶的花紋,也像是來自神秘空間的召喚。 牧秋有些懶散的坐在床頭,看著手上密集卻又帶著美感的紅點,不禁挑眉,他的眼中依舊如蜜糖一般甜蜜,嘴角也依舊帶著醉人的弧度。 ??“牧秋~” 黑兔子又來了,煩不勝煩。 牧秋斜了斜眼,嫌棄的很,一開始還挺好玩的,但時間久了,便也看出了關型要跟自己綁在一起的意圖,你不厭煩,我還嫌棄了呢。 牧秋撇了撇嘴,伸了個懶腰,手腕上的鏈子隨著自己的動作,嘩嘩作響,手指捏了捏,骨頭一扭一正,從細長的鎖鏈中掙脫開來。 未被細致拯救的手腕與腳踝受了傷,深色的血絲從傷口溢出,滴落至深紅色的地毯。 白皙卻纖細的手布滿了血,帶著奇異的凄慘美,如殺了人之后的帶著恐怖的美感。 牧秋的腳腕似乎是cao作不當,有些扭了,他慢慢的移步到陽臺,腳踝刺痛,卻無法阻止牧秋的步伐,血色蔓延至線條優美的指甲,最后落下,就如人生。 牧秋拖著疲軟的深埋在藥物里的身體,爬上了陽臺,他悠然自得的望著明媚的陽光,獨具一格,不知道黑兔子會作出怎樣的反應呢? 光還存著微涼的暖意,卻依舊溫暖耀眼,牧秋握住這束光,就像握住了整個世界。 他微微側過頭,他背對著陽光,對慌亂跑上來的關型給予了一個好看的,邪氣凜然的笑,一點也不像他之前的模樣,或者說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你太黏人了?!?/br> 關型瞪大了眼,驚恐的撲上牧秋的位置,聲音不復頹靡,而是刺耳:“不要!” 在將將碰觸到牧秋的衣角時,卻見牧秋如同飛蛾撲火般的向下投去。 即使現在的他不再同以前一樣好看,可他的風度姿態卻一如既往。 美麗的太陽似乎在一瞬間亮了許多,又在下一秒暗下。 無聊啊—— 無法提起興趣—— 死亡或許是好的歸途 關型怔怔的看著自己未抓住光的手,睫羽顫動,竟從眼角滴下晶瑩的淚。 “牧秋……這不可能的……不可能……”關型他蹲了下來,身體像是無力支撐一樣,默默的捂住臉,透明的淚接連不斷。 “真的是好冷啊?!比鄙倭斯獾年P型在心中道。 底下的人知道這個人是關型的心上人,所以只是守在一旁并不敢動。 腳底微麻,關型緩了緩抹了淚:“我要去處理好秋的身體,我……不能……” 他邁著蒼涼的步伐下了樓,他一點一點的處理好,看著如昨晚一樣的牧秋,不禁淚落。 關型抱起了身體漸涼的牧秋,淚流滿面,“不要丟下我,我喜歡你啊啊啊………” 關型靜靜地抱著牧秋在屋中端坐了一宿,天明時,他眼神不帶半絲陰翳,溫柔的看著懷中的牧秋,最后他在牧秋的頭上印下此生最后一個有溫度的吻。 * 離開了校園的林朝無力的望著手機上的日期,已經是未見到牧秋的第五天了。 思念,極其思念。 林朝從保險箱中掏出配的鑰匙,走到牧秋的家門前,拜托了大佬做出來的鑰匙極其給力,他順利的進入牧秋的家。 牧秋的家如他的人一樣簡潔明了,林朝坐在白色的沙發上,手中摩挲著一張照片,照片上的牧秋眼里都是滿滿的笑意,耀眼的無法想象。 林朝摘下眼鏡,在沙發上小憩。 夢中他似乎見到了牧秋,夢中的牧秋很是溫柔,林朝牧秋很是要好,夢還未做完,便被人打破慰藉。 林朝睜開眼,發現來人是關型,距上次相見,關型似乎憔悴了不少,眼底的青黑清晰可見。 林朝冷笑著,正打算沖上去揍一頓關型,卻被關型的話語驚到,楞在了原地。 “林朝,我這次是來告訴你?!标P型閉了閉眼,說出這個殘酷的消息:“牧秋死了?!?/br> 林朝瞪大眼,厲聲:“不可能,這一切都是你在使計,讓我不再找牧秋?!?/br> 關型沉了聲:“明天是他的葬禮?!?/br> 說完,關型就走了,轉身時依稀見到刺眼的光。 林朝楞在了原地,最后他抹了一把臉:“這一定是騙局,我要去揭穿他?!?/br> * 易梨詔正召喚著屬下實行拯救牧秋小王子的計劃時,一個專門負責盯梢的屬下有些慌亂的打了個電話。 “少爺,牧秋……他跳樓了……” 易梨詔有些愣怔的放下手中拿著的槍械,心中悵然若失,他捂住自己的空蕩蕩的心,“牧秋……死了?” “是的,在今天下午他就跳樓了?!?/br> “哦?!币桌嬖t淡漠的掛掉,呆呆的坐在椅上,眼神沒有半點著落。 跳動的心似乎隨著牧秋死訊的傳來漸漸停息。 “原來我……”易梨詔呢喃著,透明的淚為精致漂亮的臉增添了魅力。 是喜歡的吧。 畢竟牧秋好看又有才華。 是的。 我有點喜歡他。 關型呢? 已經不喜歡了,只是同類間的情感而已。 再也見不到那么耀眼的人了。 牧秋,我有一點點喜歡你呢~ 可惜你再也不能明白我的心意了。 番外 *關型* “牧秋?!标P型緊緊的跟隨著牧秋的步伐,在這熟悉的平靜中他開口問。 牧秋疑惑的側過頭,微光打在他的臉上顯得他不在世上一樣。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會是什么反應?”關型理了理自己寬大的衣擺,一邊等著回答。 牧秋望著他,眼里如晦澀的深淵:“喜歡么,喜歡這種情緒在我心里微不足道?!?/br> 關型抬起一張小臉,“那……如果是愛呢?” 牧秋轉過頭毫不猶豫的走開。 愛,毫無用處。 牧秋在心中嘲諷著。 關型微微一愣,卻又笑起,他跟緊牧秋。 臺上講的課關型一概是不聽的,他喜歡發著呆的看牧秋。 那顆心便也在注視中淪陷了,像是被海妖蠱惑,眼里心中都是對方。 我喜歡他。 牧秋,是我這個人生中最大的劫,倘若我沒有遇到他,或許他現在還活著吧。 他將自己留在了最好的年華,最好的時機,只……因為無聊。 若能再次相見,我定要牢牢的看緊了他,讓他不再有機會逃脫。 *易梨詔* ????易梨詔摩挲著手里的物品,這是能在牧秋家中找到的唯一飾品,一串簡簡單單的手鏈。 他看著被摩挲的失去了菱角的手鏈,思緒漸漸飄遠。 ?易梨詔是個瘋子,一個喜歡女裝的瘋子。 面對事物他不屑,他玩味。 這個人啊,他喜歡美麗耀眼的人,因為吶,能驅散自己的內心隱藏的黑暗。 他對牧秋不屑玩味,卻在之后的相處中欣賞。 知道牧秋死訊他是失落的,畢竟世界上少了一個有才華的人。 悵然在時間的人長河在演變為思念,繼而變成喜歡。 誰知道這份浮于表面的喜歡究竟是真是假,會不會隨著時間流逝呢? *林朝* ????我知道自己喜歡牧秋的那一刻,心中是震驚的,我知道自己暫時不能跨出這一步。 因為這一步象征著我的事業我的人生,我是一個愛面子的人,我無法忍受他人以異樣的眼神看著我。 我承認我喜歡牧秋,我喜歡無時無刻的追逐著牧秋的身影,我喜歡牧秋的耀眼,喜歡牧秋的溫柔,喜歡他待我的態度。 可是,我妒忌了。 我妒忌他們那么幸福的樣子,我妒忌他們可以無理由的在牧秋的身邊。 于是,我下定了決心。 之后每天空閑之時便是我與牧秋相處的時光,即使無法獨處,但閃耀在心中的滿足已經足夠幸福了。 但,就是那么的突然牧秋失蹤了,我發了瘋一樣的尋找,最終得知關型帶走了牧秋,我憤怒無助哀傷,我無法找到關型,也無法找到牧秋。 突兀的關型出現了,他……告訴我牧秋死了。 在那一瞬間,我的心像是被緊緊的攥住了,我感到了難以言狀的悲傷。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我憤怒的想打背著光的關型,關型卻依舊沉著臉,告訴我牧秋真的不在了。 我面上依舊不行,心中卻瀕臨崩潰。 關型走了。 牧秋這個人啊,在我不知不覺的時候侵入我的生活,也侵入我的心里。 我喜歡他,這是無可置疑的,但只是喜歡,但這喜歡在牧秋死后變質為一種我也不知道的感情。 我依舊喜歡他,卻比先前更加更加的喜歡,或許……也有點愛了吧。 在葬禮的時候我再一次的看到了他們,他們倆個看起來比以前憔悴了很多。 易梨詔并沒有穿著女裝,他一聲清爽的男裝,頭發微微泛著白色的光。 關型他的臉上再也無法看到除沉默之外的表情了,一身黑衣肅穆,眼中滿滿的是偏執與絕望。 但我也何嘗不是呢,我似乎再也無法笑了呢。 哀傷在蔓延。 從葬禮后我再也沒有見過他們,但從聽到的消息中得知,關型依舊沉默,他的房間中貼滿了一個人的圖像。 易梨詔他依舊長發,隱隱之間卻有白意,他不再浪跡于魚龍混雜的地方,聽說……他做起了公益,似乎想以這個方式在下一世再遇到牧秋。 我依舊在工作,卻喜歡上外出,我想帶著牧秋一起走遍世界。 我的房間里只貼了一張牧秋的圖像,一張牧秋對我笑的圖像。 其他的都存在我的相冊中。 在我死后我會把我所有的財產捐贈,只留下一具棺材,加上牧秋的照片。 如此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