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被包養不用接客的日子很輕松，可等到屁股不怎麼疼時，他也開始有點寂寞。

    除了每天倒數下次能見到邵沚的日子，還恨不得時間能走快一些。

    這個星期，邵沚帶他外出吃飯兩次，在他說一個人待在宿舍有點無聊，對方立刻帶他到書店買了些書，順道也買了手機辦了網路給他。

    本來巽不愿意收下，直說有書就夠了，還是邵沚表示手機只是借用，之後再歸還或是從委托金里扣除費用都行，他才勉為其難收下。

    有了這些東西，巽覺得等待終於沒有那麼無聊。

    日子過的愜意，可他依然做不了決定。

    他喜歡邵沚的溫柔對待，可他也知道沒有委托，那些溫柔根本不屬於自己。

    又一個黃昏，巽坐在窗邊輕嘆了口氣，他在想，為什麼沒有兩全其美的選項？

    鈴鈴鈴——

    室內電話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巽起身接聽。十分鐘後，他不情愿的踩著沉重腳步離開房間。

    有個熟客在店里大鬧，他接連點了幾個男孩都被告知已被包下後，不停揚言要找人來砸場，迫於無奈之下，經理要他出場。

    電話中巽抗議過現在是被包養的狀態，可經理威脅不接客就把今天店里損失都算到他的帳上，所以只好出門。

    一到店里看見客人，他立刻後悔沒先向邵先生求救。

    那是每次都將他往死里折騰的人。

    他在心里告訴自己不能害怕，便硬著頭皮掛上職業笑容跟著客人進入包廂。

    啪——

    剛關上門，巽立刻被賞了個巴掌，力道大到他的左耳嗡嗡作響。

    他穩住了腳步強撐著笑容跪在客人腿間，雙手解開他的褲子、張開流血嘴角含上腥臭性器。

    他的心在淌血。

    「cao！你們這些小婊子竟敢讓我等，不發飆還不出來接客，不好好教訓下是不是都不記得身份了？」男子將雙手放到巽的臉旁，「含好，要是咬到我今天就拳爛你的屁眼，看你怎麼被包養！」

    語落，他左右開弓大力對著白皙臉頰扇耳光，直到巽的臉上流滿淚水才停手。

    roubang在不停抽泣的口腔說不上舒服，男子一把抽出皮帶後將巽推倒在地，緊接著又是一輪雜亂無章的爆打。

    當被抽到身上多處破皮、聲音喊到嘶啞，時間才過不到半小時，他只能靠著腦海中邵沚的笑顏硬撐。

    可當男人的rou刃貫穿他的身體，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邵沚說“這只是工作”的聲音，絕望也跟著侵襲而來。

    他不記得是怎麼撐到最後，只在睜眼看見窗外太陽時嘲笑自己怎麼沒被打死？

    身上只隨意涂了些藥就被扔回房間，他覺得自己就像個大型垃圾般不堪。

    劇痛跟發燒讓他動彈不得，醒來沒多久他又陷入昏睡。期間他聽見手機響起，以往每次邵沚打電話來他都用最快的速度接起，可這次他只伸手握緊了手機，沒有勇氣接聽。

    他的聲音沙啞到很難聽，他怕會讓邵先生反感。他的身體臟到不行，他怕忍不住求救，邵先生看到這凄慘模樣後會覺得惡心。

    難得生命中又出現陽光，他不希望這抹溫暖這麼快就離他而去。

    讓我做什麼工作都好，求您…

    不要丟下我…

    電話連續響了三通之後，房間回歸寂靜，只剩巽壓低的泣音，久久無法停下。

    在他感覺糟透了時，經理帶著人闖進房間。

    「巽，邵先生要你接電話，你最好說是得了重感冒，別提昨晚接客的事?！?/br>
    經理還沒交代完，床上手機再次響起，他厲聲警告，「別說多余的話，在傷好前拒絕跟他外出?！菇淮?，他才按了接聽鍵將手機塞到巽手中。

    17-

    「喂…」巽的聲音除沙啞外，還因為臉頰腫脹含糊不清。

    「巽，聽說你感冒了，聲音聽起來真的好糟，你有去看醫生嗎？」電話中的聲音，讓邵沚有點狐疑感冒的說詞。

    「嗯…」聽見溫柔關心，巽壓抑不住淚水不停奪眶而出。

    「你在哭嗎？」

    「救…先生…救我…」

    啪──

    「cao！誰讓你胡說？」

    「啊──」

    電話中虛弱的求救後，緊接而來的是怒罵及響亮巴掌聲，邵沚焦急想要確認狀況，可電話卻被掛上。

    當他趕到巽的宿舍時，怒火也跟著暴走。

    「請你們給個合理解釋?！股蹧b的聲音如同冰一樣冷，穿過經理及幾名工作人員，他直接走到巽的身旁。

    那只纖細美麗的貓，現在模樣凄慘卷縮成團不停發抖。巽將臉藏在臂彎中，可沒有衣服遮蔽的部位，大片帶痂紅痕清晰可見。

    「我的人怎麼會傷成這樣？」在巽的身旁坐下，邵沚的質問聲冷到可怕。

    「他說一個人很無聊，堅持要背著您接客，我們也勸阻過可…」

    「我沒興趣聽謊話?！勾_信從這些人口中問不到答案，邵沚厲聲制止，「有什麼問題直接跟我的律師談?！?/br>
    停止對話，他脫下西裝外套覆蓋在巽身上，外面天氣偏冷，他擔心貓咪受涼。

    「不是，邵先生請聽我解釋，這些男孩最厲害的就是裝可憐博取同情，千萬別相信他們，他可是會把您連骨頭都吞了的！」近日為巽砸大筆錢的金主動了怒，經理擋在門前著急解釋。

    這舉動更加惹惱他。

    「如果這孩子有這能耐，還會落得這麼凄慘的下場嗎？」抱起貓咪，邵沚滿臉的不耐，「我已經通知我的秘書，十五分鐘內沒接到電話直接報警，如果不想讓你們組長到警局保你，讓開?！?/br>
    邵沚很清楚有能耐做這種見不得光販賣rou體生意的，大多都有強硬後臺。他只大略知道這一帶黑幫勢力劃分，細節就不是那麼清楚。

    但即便如此，現在他不想再浪費時間。直接帶走巽與黑道杠上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他就是不想將巽獨留在這里。

    門口經理被邵沚的氣場震攝，那是不容侵犯的王者氣息，他甚至懷疑起眼前這人的身份不單純。

    見擋路者已經讓開，邵沚抱緊懷中發著燒、不停顫抖的貓咪快步離開。

    出了建筑物，他將懷中人小心翼翼放到副駕駛座上。

    「為什麼不看我？」邵沚上車後，邊發動車子邊不放心詢問。

    巽現在把腳縮到椅子上，整個人卷曲成一團不說話。從剛才他就很納悶，為什麼這只貓咪似乎回避著與他對視？

    「這麼討厭我帶你出來嗎？」

    巽搖了搖頭。

    「臉也受傷了嗎？」

    巽遲疑了下才點頭。

    「乖，把頭抬起來，我不會嫌棄你，只是想看看你的傷?！菇K於問到原因，邵沚放輕聲音溫柔哄著。

    可當他一看到紅腫臉頰的瞬間，氣到讓車上氣氛降到冰點，對情緒感覺敏銳的巽更是被嚇到不停落淚。

    騙人的…

    說不會嫌棄都是騙人的！

    我要被丟掉了，我…

    不，我…

    巽極力壓抑聲音、胡亂抹去臉上淚水。

    我本來就不屬於他…

    「巽…」副駕駛座上的脆弱孩子讓邵沚心疼，他收起怒氣從置物箱拿出柔軟毛巾，將傷痕累累臉上的眼淚輕柔拭去，「已經沒事了，你在發燒、身上的傷似乎也很嚴重，我先帶你去趟醫院?！?/br>
    知道沒被嫌棄，巽哭得更加劇烈，就算抽泣讓身上的傷更疼，他還是停不下混雜開心及感動的淚水。

    18-

    巽很少就醫，更沒住院過，他有點不明白為什麼一到醫院被帶著做各項檢查後，就躺在病床上了。

    「你睡一下，我明天再來看你?！股蹧b坐在床緣，用心疼表情看著打上點滴的巽，「你到底是怎麼被弄到肋骨有點裂開？」

    「皮…皮帶的金屬扣環不停往我身上落下…我試圖躲了，可是被打的更慘…」巽回答的聲音很不安，他不希望被一個人獨留在醫院，可是又沒立場要求邵沚留下陪伴。

    好幾次哀求到了嘴邊，他都硬生生吞回。

    「先把藥吃了，等你睡著我再離開?！股蹧b拿起桌上的睡前藥遞出，留意到床上人的局促，他突然舍不得現在丟下不安貓咪一個人。

    「謝謝先生?！菇舆^藥物及水杯，巽臉上掛著被看穿心思的不好意思微笑。

    等巽將藥物服下再收回空杯，邵沚輕嘆口氣，「幸好只是輕微骨裂，不過你也挺能忍的?！?/br>
    「很疼吧？」

    「就算…哭著喊疼也不會有人在意?！?/br>
    巽揚起嘴角苦笑，他的聲音很輕，可每話中每個字都不停重擊著邵沚的心房。

    該將工作委托給巽嗎？

    他有點動搖。

    身體承受度高又耐痛的孩子一定能討目標歡心，邵沚也相信只要再給這只貓咪多一點情感上的依靠，就能為讓他為自己赴湯蹈火。

    但是，一想到把巽送到顏董身邊，大概也會常常被弄得滿身是傷，他突然有點不忍。

    再怎麼舍不得還是得狠下心。

    邵沚不停說服自己這麼合適的孩子很難找，不讓巽做也沒別人合適。

    心里不停沖突掙扎間，他臉上依然掛著讓巽安心的笑容。

    「先生對不起…」窩回被中，巽以歉疚聲音道歉。

    「為什麼道歉？」邵沚邊以溫柔聲音詢問邊伸手替巽將被子拉好。

    「我背著您接了幾次客，對不起...」道歉的尾音輕顫，巽害怕違反包養規定的行為，會讓金主一怒之下解除關系。

    揉了揉巽如同貓毛般柔軟的頭發，邵沚才再次開口，「那些是你自愿的嗎？」

    「不是，他們每次都用各種威脅跟逼迫讓我…」解釋著，巽突然一陣心虛，「對不起，沒立刻告訴您?！?/br>
    「你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錯了？」邵沚給了個嘉許微笑，「擅自接客我不怪你，畢竟那里的環境太糟?！?/br>
    「但是，」他的語氣突然轉為嚴肅，「你竟然沒在第一次被逼著私下接客時就告訴我，讓我替你處理，像這樣的壞孩子不該處罰嗎？」

    以為處罰是指結束包養關系，巽的眼眶瞬間泛紅。

    第一次受傷後被這麼溫柔對待，就算是金錢關系也好，他還不想被丟棄、不想這麼快就回去那個深淵。

    「對…對不起…」巽哽咽著道歉，但剛想坐起卻被邵沚的大手壓在床上。

    「回答我的問題，我想也許該嚴厲打你的屁股一頓，才能讓你長點記性?！共聹y貓咪大概曲解了意思，邵沚換另種方式說明。

    一會過意來處罰是指什麼，巽激動點頭，「是，請嚴厲責罰我，請…」他頓了頓，「請…給壞孩子相應的處罰?！?/br>
    第一次在清醒、非接客的狀態下主動請罰，他有點害羞。

    床上貓咪泫然欲泣的表情突然轉為羞澀，可愛到令邵沚內心一窒。

    19-

    吃過帶肌rou松弛劑的睡前藥，巽很快就昏昏欲睡，可他很努力撐惺忪睡眼看著邵沚。

    「你啊，快點睡吧?！共煊X到貓咪在硬撐，邵沚覺得可愛，特意用溫柔聲音輕勸。

    明天上午會議後應該能溜出來一趟。

    他估算著隔天行程，邊伸手輕撫令人心疼的孩子。

    在這陣輕哄下，巽很快便進入夢鄉。

    清晨，陽光鉆過窗戶透進房間，一夜無夢的巽緩緩睜開眼睛。眼前陌生的白色墻面及天花板，讓剛醒的他有點懵。

    但很快，身上的疼痛提醒了他現在身在何處。

    他小心翼翼坐起，還記得昨天外科醫師說肋骨只是輕微裂開，不需手術，好好靜養就能痊癒，但因為發燒及身上多處受傷，所以還是建議住院。

    一聽到醫師這麼說，邵沚用最快的速度幫他辦好手續。

    沉浸在回憶中，微甜涌上心頭，巽擺脫了早上起床的低氣壓，揚起嘴角淺笑。

    「我好好工作的話，能換取留在您身邊的機會嗎？」巽低語呢喃。

    不過欠債怎麼辦？

    還有想要贖回的東西…

    巽的幸福感瞬間被現實澆熄，他決定繼續睡覺，好擺脫那些煩惱。

    再醒來時，邵沚已經坐在床邊盯著他看。

    「先生…」巽努力坐起，對著眼前人傻笑。

    「好些了嗎？聽說昨晚還有點燒?！股蹧b將大手放到巽額頭上測量溫度，感受到的是一般體溫才松了口氣。

    「好多了，沒那麼疼了?！官阆硎苤~上大手的撫觸，臉上帶著微笑著回應。

    「你沒起來吃早餐？」邵沚掃視了眼病房內餐桌上已放了一段時間的餐點，以微冷聲音詢問，「巽是調皮的壞孩子嗎？還是有什麼理由沒吃飯？」

    「我…」巽縮瑟了下，「我上次醒來時早餐還沒來，後來躺著躺著又睡著了。對不起，我…」巽一把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我現在立刻吃?！?/br>
    「等等別動，那些都冷掉了。我剛好帶了面包過來，你先吃點然後把藥吃了?！棺柚沽素堖湎麓?，邵沚從一旁手提袋中拿出咸面包。將包裝拆開遞出，他又環視了房間一圈，「你先吃，我下樓替你買牛奶?！箍粗阋Я丝诿姘?，他才起身離開病房。

    巽小口珍惜的吃著起司面包，想著邵沚特地出去幫他買配早餐的牛奶，心里再次流過一陣暖流。

    為什麼我的身體這麼臟？

    所以先生才…

    只讓我工作而不是收了我…

    將微澀心情及口中食物一起吞下，巽的眼前泛著一層霧氣。

    「怎麼吃到都快哭了？面包不合口味嗎？」邵沚一回到病房，看到在床上以快哭了的表情啃面包的貓咪，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猜錯巽的喜好。

    「我是開心，被您溫柔對待我覺得很開心?！官愠堕_嘴角甜笑，努力撐出一個算不上說謊的答案，「這個好好吃，先生怎麼會剛好帶著面包？」

    邵沚一下子就察覺了巽說的不全然是真心話，但嗅不出刻意說謊的味道，也只好暫時作罷。

    他走到單人病房的小冰箱前，邊把多買的牛奶冰進去邊解釋，「那些是給你當點心的，我擔心住院餐不合你胃口，我又不能餐餐盯著你吃飯，所以準備了些你要是餓了可以直接吃的點心?！?/br>
    「謝謝先生！」這答案讓巽幸福到不知如何是好，道過謝他又咬了口面包，細細咀嚼品嘗。

    可愛孩子的滿足表情很好看，邵沚打開了瓶牛奶遞到巽面前，「這給你，小心別噎著了?！?/br>
    巽開心的點頭。

    20-

    住院第三天，巽的心情跌入谷底。延續幾天的幸福感消失無蹤，他坐在床上盯著晚餐發呆。

    「臉色怎麼這麼差？」邵沚推開門進入，看見滿臉愁容的貓咪忍不住詢問。

    「沒事，醫師說我明天可以出院了…」巽拿起床邊桌上的筷子，卻不知道該夾什麼來吃好。

    他想的是，該不該說謊？

    如果謊稱身上還是很疼，會不會被許可多住院幾天？

    「我聽說了，在想什麼？」邵沚將手中的袋子放到一旁小沙發上，走近床邊時順手摸了摸巽的額頭，「沒有燒?！?/br>
    巽不知道該用什麼藉口說不想出院。

    想了想，他放下手中筷子，「我愿意替您工作，可不可以…不要送我回去？」

    說穿了，不想出院也只是不想回去店里，這幾天相處下來，他知道邵沚能輕易識破謊言。

    「我知道了?！股蹧b點頭，「你的住處已經安排好，明天剛好是周六，我會陪你過去適應新環境?！?/br>
    「以及，進行你欠下的處罰?！?/br>
    「是，先生?！贡活A告了有處罰，巽的臉上依然寫滿了快樂。早知道這麼簡單就能解決問題，他也不用煩惱一整天。

    「所以今天為了煩惱這個沒吃晚餐？」邵沚微微拉過尾音質問。

    「是…」巽垂下頭，「對不起，可我真的沒什麼胃口?！?/br>
    「換上衣服，我們出去一趟?！股蹧b將床邊桌撤走，再將紙袋塞到巽懷中。

    「出去？」巽微愣，「去哪里？」

    「附近?！股蹧b揚起嘴角給了個微笑，「小心別把手上留置針扯掉了，快點?！?/br>
    滿臉困惑的貓咪乖巧下床、換下病人服。

    十分鐘後，巽跟著邵沚到醫院附近的面店。

    「我剛忙完還沒吃晚餐，陪我吃飯吧?！股蹧b點好餐回到座位上，這才終於解釋外出目的。

    沒強迫巽吃住院餐，主要是因為看著那些他都覺得沒食慾了，所以才不勉強這孩子。

    巽其實很好養又不挑食，也是因為這樣，他才會稍微縱容。

    「先生辛苦了，謝謝您這麼忙碌還是每天過來看我?！官阋荒樥J真的道謝。

    「等你出院我就不會這麼密集出現了，你會怕寂寞嗎？」邵沚認真盯著眼前的貓咪，這幾天，他總會不停冒出收了這孩子的念頭。

    是對人的警戒，以及公司面臨的危機讓他保持清醒。

    邵沚待人一向溫和有禮，可實際上除了安夏及韓彧外，他很難相信其他人。

    不信人，也不相信感情，在Ds關系上也都只是玩玩而已。幾個月前難得有個想收的對向，沒想到薰卻敵不過利益出賣他，所以面對巽，雖然有點心動但他也裹足不前。

    「先生有空再過來替我訓練就好，我一個人不要緊的?！官銚纹鹦θ輳娙讨睦锏氖涓谢卮?。

    「我是問你，會怕寂寞嗎？」邵沚換上嚴肅語氣。

    「我…對不起，我不知道?！官闶掌鹦θ輷u頭，「從我開始工作之後，幾乎沒什麼機會品嘗什麼叫寂寞。我想我會有點不適應，可…」

    「總會習慣的?！?/br>
    眼前貓咪染上悲傷淺笑的表情，讓邵沚感到有點不忍。在兩人的晚餐上桌前，他用想了解巽的喜好為理由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