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
宋釗平靜地按下內部通訊,一分鐘后他的侍官敲門進來。 宋釗吩咐道:“準備點禮品,晚上我要去喬家一趟?!?/br> “查一查喬陌嵐昨天的行程?!?/br> 侍官應了好,剛要退下去又聽到宋釗說:“等等,喬陌嵐的事不用查了?!?/br> 侍官點頭應下,退了出去。 宋釗長出一口氣,仿佛這般就能揮散胸中滯悶。 他不解自己為何感到不悅,照理說,他能在外邊玩,喬陌嵐同樣可以。事實既已發生,現在再追查是誰狗膽包天碰了他老婆似乎沒多大意義,想必也就是什么小鴨子。 而他也明白喬陌嵐選在這個時候出軌,不過是為了報復他。 喬陌嵐跟他不同。對方一直乖得很,根本就不是會在外面尋新鮮的人。 況且,宋釗沒錯漏喬陌嵐看著他時,眼中毫不掩藏的溫柔情意。 那是喜歡他才會有的眼神。 也罷,如果喬陌嵐這樣做心里能覺得痛快一些,他就不去追究。 只要對方別玩丟了心就行。 * 喬陌嵐終于能離開床時已是下午兩點,他腰部以下都酸痛難忍,一坐起身xue內的濁液便順著腿根流下來。 令他面上又掠過一絲羞恥。 他跟宋釗zuoai時對方都會戴套,喬陌嵐沒想過第一次被人內射居然會是丈夫的弟弟…… 而且宋則十分喜歡射在里面,好像恨不得讓他懷孕似的。 喬陌嵐慶幸自己沒有那個功能。 他剛要下床就有人從身后攔腰抱起他。 “還有力氣走路?”宋則問他,沒忍住又啄了下喬陌嵐的唇。 這一夜他過得心滿意足,臉上看不出一絲疲憊,反而有幾分神采飛揚的意思。 喬陌嵐沒理他,宋則也不介意,抱著懷中美人走進了浴室。 他給浴池放了熱水和身體修復營養劑,喬陌嵐被他cao弄一個晚上,原本白嫩的身軀跟染了色似的,青青紫紫都是吻痕指印,還有破損的嘴唇。 不修復的話這模樣沒辦法出去見人,一看便知是被人狠狠疼愛過了。 清理時宋則又惹惱了喬陌嵐,只因好端端的清洗又變成了指jian。最后洗干凈的喬陌嵐還是被宋則抱出來的,宋則臉側有兩道細小的傷痕,是喬陌嵐甩他耳光時指甲刮的。 喬陌嵐的衣服灑了酒液不能穿了,宋則就讓人送了一些衣物和餐點來。 喬陌嵐這會兒已經絲毫不訝異對方為什么清楚他的衣服尺碼和常穿款式了,他穿好衣服,摘下之前襯衫上的玫瑰袖扣,收進了褲袋里。 他應當是不會再戴了。 一夜放縱讓喬陌嵐重新整理好了情緒,丟棄了那些不該有的懦弱與傷心。 宋釗不愛他,他知道了,他也不再去愛宋釗就可以了。 至于宋則…… 喬陌嵐一時之間倒是不知該如何處理了,他是不想才看清哥哥又跟弟弟糾纏,但宋則也不像好打發的人。 他走出臥房,穿過走廊就看到宋則坐在開放式餐廳里等他,桌上擺滿了看起來就美味的食物。 昨夜他迷迷糊糊的被人扶進來,沒能注意環境,此時簡單掃一眼發現是個套房,應是宋則的常住處。 喬陌嵐再看桌上那些食物,如今自然資源匱乏,人們多數以人工合成營養劑來補充生理機能所需。 食物雖不算十分稀缺的東西,但也是富貴人家才能吃得起的,帝星的餐廳里幾乎就沒見過下層階級的人。 這一桌子的美食,抵得上普通民眾家庭一年的開支了。 喬陌嵐發現自己好像沒關心過宋則在做什么。 “嵐嵐,別發呆了,過來吃點東西?!?/br> 喬陌嵐回神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說:“沒大沒小?!?/br> 宋則給喬陌嵐盛了碗熬得稠爛的蔬菜粥,很有些調笑意味的問他:“所以你更喜歡我叫你嫂子?” 喬陌嵐一哽,“叫名字就行?!?/br> 宋則沒聽他的,還是一口一個嵐嵐,聽得喬陌嵐又煩又有些奇怪的感覺。 沒有人這么親昵的喊他。 喬陌嵐想到自己剛才的疑問,“你跟Rose老板認識?不然昨晚怎么知道我來了?!?/br> Rose作為帝星最大的銷金窟,不知多少人想結識幕后的老板,但這人卻很神秘,知曉他真實身份的人并不多。 宋則既能在這長期逍遙,昨夜又第一時間知道他的到來,應當是跟老板認識的吧。 宋則無奈地一笑,“嵐嵐真是從沒想過了解我?!?/br> “我就是Rose的老板?!?/br> 喬陌嵐驚訝地看他,這件事宋釗沒提過。 宋則仿佛能猜到他的疑惑,說道:“這種地方最容易看出一個人的本性,也最容易抓住一個人的把柄。連你機緣巧合下都來過幾次,何況一般人?” “我知道帝星上層階級所有的骯臟與秘事,必要時,這些是幫宋家或喬家鏟除政敵的武器?!?/br> “因此知道Rose屬于宋釗弟弟的人越少越好?!?/br> “我哥沒告訴你,大概是覺得沒必要吧?!?/br> 僅僅只是覺得沒必要嗎?喬陌嵐想,誰不知道歡場是打聽情報最好的地方。 在他沒察覺的時候,宋家的勢力早已今非昔比。 宋則也覺得沒必要告訴喬陌嵐太多,例如Rose是他哥取的名字,意在提醒他們兄弟倆,恩不可忘。 喬陌嵐,是宋釗心中唯一柔軟的地方,也是宋則的。 若當初沒有喬陌嵐的下嫁,宋家未必能在這么短時間內東山再起。 這座玩樂場除了販賣情報,暗地里也接刺殺和軍火買賣。 但這些腌臜事,宋則的想法跟他哥一樣,都沒有必要告訴喬陌嵐。 兩人用完餐后喬陌嵐自是要離開,宋則沒提送他,知道喬陌嵐需要一個人靜靜。 只是在喬陌嵐快走出門口時,忍不住又從后抱住了對方。 “既然我哥讓你失望了,那換我來彌補你,行嗎?” 喬陌嵐頓了一秒,然后拉開宋則手臂走了出去。 如果床跟誰都能上,愛跟誰都可以做,心是不是也能說變就變? * 喬陌嵐去了趟領事館處理堆積的工作,沒做完的打算晚上在喬家加班做。 而他跟宋釗的家…… 所謂的家,在想通真相后是一個可笑的金絲籠。 沒有回去的必要,那也不配稱之為“家”。 6點整時喬陌嵐的車停在進入喬家的路口,一輛印著軍部標志的車已經率先停在一旁。 喬陌嵐吩咐秘書明早過來接他后就下了車,宋釗的侍官幫他打開另一輛車門,喬陌嵐壓了壓心中煩亂,俯身進了車廂。 喬陌嵐身上的歡愛痕跡都被修復了,襯衫雪白扣到最頂上一粒,西褲整潔無一絲皺褶,看不出另一個人的痕跡。而宋釗也是軍服筆挺軍靴锃亮,威勢一如既往,找不出縱過欲的分毫證據。 但兩人都心知肚明,他們各自背叛了這段婚姻。 還是有地方不一樣的。 宋釗從后視鏡里看著身旁的喬陌嵐,覺得有些陌生,像是第一次認識。 他的太太本就姿容明艷攝人心魄,全靠自身的氣勢壓住那股子rou欲,現下眉目間卻春色逼人,周身透露出一種被澆灌寵愛過的氣息。 無端勾得人心癢,令人總想去瞧他,最好能碰一碰他。 宋釗不禁想,過去跟他做完愛后的喬陌嵐,是這副模樣嗎? 他想起今日聽到的呻吟,喬陌嵐在與他zuoai時,從沒這樣放縱的叫過。 對方總是很隱忍,不愿叫出聲來,就連高潮時也只是咬住唇悶哼一聲,可如今他的太太在別人身下那樣享受嗎? 宋釗原本不想在意這件事,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是聰明人的做法,但在看到喬陌嵐這副春情難掩的模樣時他突然覺得難以忍受。 就像被自己霸占已久的獵物身上忽然沾染了侵略者的氣味。 他迫切的,要重新給喬陌嵐打上自己的標記。 “掉頭出去,繞到我說停為止?!彼吾搶κ坦僬f完后將前后座的隔板升起。 喬陌嵐從上車后不是看窗外就是盯著虛空中走神,此時聞聲才不解地看向宋釗,“爸媽還在等我們,有事下次再說吧?!?/br> 宋釗抓住他手腕一拽,喬陌嵐不防之下被扯得撞進男人懷里,他忙撐住對方胸膛,秀麗的眉峰緊皺起來,“你做什么?” 宋釗容色冷漠,捏住他下頜摩挲那柔潤紅艷的唇,仿佛再一次聽到了中午的通訊里傳來的曖昧親吻聲。 “昨晚玩得開心嗎?” 喬陌嵐一愣,握住宋釗的手想把對方拉開,語氣中滿含諷刺。 “彼此彼此?!?/br> 他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激怒宋釗,可是憑什么? 這個先出軌的人有什么資格質問他? 宋釗松開手,笑了笑,似是如同過往對他溫柔模樣。 “陌嵐,讓我檢查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