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抓回來囚禁/黑化的病嬌小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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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羨棠自己清楚,他和晏詞,從來都只是同病相憐的仇人。 彼此恨著彼此,又深深地依戀。 刺殺皇帝時他不是沒有猶豫過,但秦初鳴發現了他的遲鈍,他便被他罵“孬種”,然后看著秦初鳴刀法準確地一寸寸地切開了他的肌膚,頭顱和脖頸分開,脫離了身體。 秦老將軍還在世時,秦羨棠曾被指著鼻子告知他是敗類,不配做秦家人。他那時只有十三四歲,但后來成了馳騁沙場的小將軍。他回到家只會抽煙桿子,因為家里只有數不盡的爭斗、冷寂。吃冷飯,頹廢地吃燙酒,房里只點一支蠟燭就可以撐過一夜。直到后來,晏詞的出現才讓他們都有了家: 燙酒燒的剛剛好、到冰冷的冬季時被子已經換成厚的、起床就能看到枕邊人、晚歸也能吃到他做的飯菜、懷里熱乎的身體,亦或者是三人擠在一張床上時的溫暖。他們的孩子夾在中間甜睡。 他唯恐孤寂。 然而那冰涼的劍插到身體里時,他也是茫然地,接受了。 晏詞的悠然自得的時候并不長。出來的這些天他才知曉自己錯過這么多,自己好像一個山頂洞人,一問三不知?;腥舾羰?。 他從四處聽到的話音得知:秦初鳴欲篡上皇位,秦二自那之后被秦初鳴不停地貶職,如今他又要去南方漂泊獨守疆邊。本是同根生卻這樣彼此傷害折磨、置于死地。 兩年后。 晏詞自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勢單力薄,比不過秦羨棠的一張畫像,他很快就被人看出他是畫中的人,很快又見到了他。 “你又不聲不響地離開我?!?/br> 他險些死于他的刀下,傷口又長又粗,只差一指距離就攻擊到他的心臟讓他喪命。晏詞冷眼橫他,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眼仁流著不屑延伸到他高揚的優雅脖頸?!昂芤馔?,你還活著?!?/br> “我也很意外能這么輕而易舉地見到你。不過我轉念一想,我生存的目的就是把你圈在我身邊,像你這種低賤的無人重視的小人也許只有我愿意多看一眼。小野狗,再這樣看我我剜下 你的眼睛,說到做到?!?/br> 他說著狠毒的話,卻用溫柔的神色望著他。他箍住他的手腕,快步往回走。他跟不上他的腳步,但是手腕卻被他拉的很緊,他這次沒有責怪他,沒有傷害他,僅僅握住他的手腕,用的力氣很大,捏碎了他的骨頭,他疼得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但卻掙扎不開。 “小野狗臉色很差?!币贿吤髦蕟?,一邊扣著他的手腕不撒開,他那脆弱的腕骨咯咯作響,聽的人頭皮發麻。 將軍府。 朱紅的大門緊閉。 晏詞回到熟悉的房屋,他不喜歡待在秦羨棠身邊。他喜歡黑衣,身上寒氣逼人。尤其到冬天時,霜氣需散很久才能暖和些。秦羨棠長的是極其美麗的,遠山眉、內彎鷹鉤鼻、刀鋒唇。輪廓描摹的瑰麗驚艷,側面看更甚。他膚色雖不如晏詞的病態白,但也是雪白的,烏色長長,紅唇鋒利、唇型分明。 他側過身,摟住他的肩膀質問:“背叛我對你我有何好處呢…你當初說要抱我,我歡喜壞了,以為你回心轉意,毫無保留地把我交給你時,你用刀插進我的身體?!彼>氲碾p眼猶如灰暗的天空,散著朦朦朧朧的暗淡愁色,他越發的倦意明顯,兩年前身上意氣風發的勁頭逐漸隨著歲月沉浸。因為思念他太久難以入眠,眼角多了青紫色的眼圈,小小的胡茬貼在下巴上,他很少這樣不修邊幅。 “是你自己要進來的。不必怪我?!?/br> “好。好?!彼灾亲约悍纲v,分不清曾經的他和現在的他,曾經他會低伏身體服軟,會溫順地服從,會把所有溫柔敗給他。如今他們相對竟無言,形同陌路。 “那你知不知道我被貶謫了,要去南方。之書如今登位,于我之上,是定長。他將我貶為望衛?!彼哉Z,“表面是他,但其實我清楚,這些都是秦初鳴的想法。他常常借刀殺人,用之書因為我逃婚拋棄花九的恨意當刀,趁我不知情時狠狠捅一刀?!?/br> “都是可笑人。你覺得秦初鳴這么做是為何?他自己敏感多疑,怕的是我踩著他頭。我們從小斗到大,終究還是放不下…頭破血流也不夠。他又多勇敢,不過是怕極了?!?/br> 晏詞聽的出了神,秦羨棠呼出延長綿延的嘆息,他注視著他的雙眸,深情地臨摹他臉頰上細小且淺淺的紋路,如風、山、溫婉細雨,每一刻每一寸肌膚都是他思念的痕跡。長久依賴長久擁抱的模樣。他以為他對他的所有事已經不在乎,他便也覺得無趣,沉默片刻后出去了。 晏詞無力地松懈癱軟了身體,透過稠密漆黑的夜色,他希翼全無。他們都強撐著活著、愛著。 他又回憶起他那天睡在他身側看他時的模樣。他用一種極其惡劣又占有的姿勢困住他柔軟的腰肢,促使即便睡覺時下體也能密切接觸,兩個yinjing常?;ハ嘣谝怪衼砘啬Σ料嗖?,晏詞熱的脖頸汗淋淋的睡不著覺,一直到天色白的發青他借著唯一的光線,用視線臨摹他的臉龐。先費力小心地拆開他環著自己腰部的雙臂,然后聳動著上半身伸出頭,和他挨著臉。 秦羨棠睡覺時也以一種守衛軍的姿態,警惕地縮著眉心,他如熟睡的嬰兒,但很明顯他并不覺得愜意,相反雙唇蠕動,卻不作聲,額頭冷汗岑岑,沒過多久猛然睜開眼睛,猝不及防地對視使得他無措?!啊?/br> 話不出口,他吻住他一側的耳朵。 “還好你還在?!?/br> 門“吱”的一聲打開,他端著大口木盆走進來,水盆落地,guntang的熱水還冒著大熱氣,如霧氣,滾滾不盡。 他半蹲下來,雙手動作平和輕柔地卸下他的鞋子,晏詞驚地后退,雙腳就這么赤裸裸地暴露出來,“你要做什么?” “做丈夫要做的?!?/br> 以往晏詞每天晚上都會為他洗腳,水太涼水太熱都會被罵,然后他不厭其煩地換了一遍又一遍的水,任勞任怨地低頭給他按摩腳趾,含羞帶臊的,又溫順,真有個小媳婦的樣子。 他貪戀他身體的每一部分,強迫握住他的腳踝,他腳踝細的能捏到細致的骨頭,而他腳型修長柔美,白的刺眼,如茄似的,看得到青色的血管。 這水剛燒開。他強摁住他的雙腳放進盆底,晏詞瞬間臉色更白了幾分。 “水溫剛好,舒服么?” “…” “平日里伶牙利嘴的,怎的現在裝上啞巴了?琴師,休再做春秋大夢逃走!” “…” 水花四濺,他亂蹬雙腿欲要掙扎拉出雙腳,卻抵不過他的雙手。那開水像油鍋里油水飛濺的鍋底,烤著他的腳底,他動不了,也動不得。只能忍著,忍得咬破了舌頭,這猶如酷刑。 “以牙還牙?!鼻亓w棠說,“你捅我一劍我可以裝作忘記。但既然你背叛我,是你逼我做的?!彼请p美麗的張揚的眼睛里分明是笑意滿滿的。 “很痛?你想不想試試是這樣比較痛,還是被劍翻攪身體內臟比較痛?” “我最討厭背叛,這是你應得的。晏詞,你自作自受罷了?!?/br> 晏詞把所有疼痛化作憤怒嘶吼出聲:“你個瘋子,瘋子——!”“放開我放開我——呃??!” “噓,別亂說話?!彼f,“你有腿疾,我用這水為你養養?!?/br> 后來晏詞寫了一本小記,他在中寫道: 我當時怕他怕的極。也恨足了他。我猜測他也許是想讓我殘疾,也想是讓我余生都依賴他。那是我長這么久以來知道,水原來能這么燙,好像能吃掉我的所有筋骨,我強忍不住生理淚水,哭相難看。 我亦不明白他為何抓著我不放。 開水燙開了他腳底肌膚,他快疼暈。 自那之后,他腳底滿是血泡,也不能走路,落下了許多毛病,以至于走幾步就會腳痛,走路時也不如以往挺直身體,因為他的右腳如崴了一般,若仔細看他走路時是有些不穩的。 躺在床上修養兩年多。他幾次認為自己已經殘廢,一年四季,坐在輪椅上,獨守窗外,看春季花開,冬季雪花南飛,花枯萎。秦羨棠沒有食言,荷塘里的確開滿了荷花,純白色勝過蓮花,艷粉色也不俗氣。但秦羨棠再也沒見過他,兒子偶爾會來看望他,他的模樣和秦羨棠有九分相似,他時常分不清他和年青時的他。有時他趴在他的膝蓋上睡覺,或埋在他胸口里。晏詞依舊茫然若失地看花開花落,看大片美的燙眼的荷花。路過,再回來。 兩年后秦羨棠來探望他。身上那種陌生的氣息隨之而來,他告訴他,他要走了。并且做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決定: 他在臨行之前把晏詞送進了青樓。他站在很遠處看著晏詞被兩個壯漢壓著肩膀送進了樓里,那也是曾經他母親接客的地方。 “你恨足了我?!?/br> “不是?!?/br> “你分明是想折磨我于死地?!?/br> “我只是恨你背叛我?!?/br> 秦羨棠要去邊塞,類似遠征,但他再也無法馳騁沙場,無法殺敵保國。從此以后,他是他哥哥的傀儡,一事無成的敗類。 再見他最后一面,便是晏詞立在樓閣之上,烏發紅唇,活生生畫中仙,向下俯瞰他??粗亓w棠坐上馬車,逐漸消逝在盡頭。他眼里寂靜的如雨天的墳墓,陰冷潮濕。 也許比如就是離別。一切都有了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