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狠心離開渣攻/預備追妻火葬場/彩蛋無用敲不敲都行,是我的生活小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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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詞沉睡太久,床頭拉長了一個人影,光線紅昏,蠟燭時明時暗。他費力地睜開眼,哪怕是一絲光亮刺進他眼眸里也像刀子灼痛他。 能活著回來撿回這條命算是他小命不薄。 景遠寧遮不住的欣喜,手掌摸了摸他的額頭,有一點熱,也退燒了。 “…琴、我的琴呢?”晏詞著急地尋摸著他的琴,四處去看卻沒有琴的身影,景遠寧苦笑,強扯出個酸澀無奈地弧度,“我去的時候,它只剩下了殘隺軀殼,琴弦亦斷了太多?!边@么說著,晏詞已經無法控制地抽搐了身體,急急忙忙地起身,他很少這樣失控癲狂,雙目猩紅唇色慘白,絕望地嘶吼著:“招隱—招隱——把它還給我!”他急切地要下床需要一雙手,他便牽住他手給他支撐,景遠寧向來不會安慰人,他笨口笨舌,磕磕巴巴地說:“還在,它還,還在?!彼氯伺鮼硪话阉槌蓛砂氲默幥?,琴弦斷開,彎曲著慫在琴身上。晏詞等不及琴送到他身前已經搶過來抱在懷里,冰涼的琴貼著他溫熱的胸膛,他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悲痛涌上心頭,以至于他幾度哽塞。 景遠寧看著晏詞此刻的模樣:蒼白清瘦的臉頰,一頭烏發黑如綢緞地披散在肩頭延伸到腰肢,兩臂出力摟著那支琴,破碎的琴。他這時似乎明白為何以往有人稱晏詞為“瘋子”,也許在他狹窄脆弱的世界里,就是由音樂和琴弦組成的。 “我去的時候,它已經壓在桌子下面了?!背酥?,還有晏詞的傷,斷骨、頭破血流、溺水。景遠寧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到現在還沒睡過安穩覺,他不敢走過去摟住他,也不敢亂講話,過分的小心翼翼讓他只能沉默。 “招隱陪了我十六年,幼時母親出去接客,把我藏在桌子下面,我就抱著它睡覺。長大些后它陪著我顛沛流離,我去那里它就去哪里,沒家的地方哪里都是故鄉。它和我一樣,故鄉是土地。招隱比愛人還要入我心,它怎么會斷裂呢?!?/br> 他苦笑,低頭擺弄好兩半瑤琴,手指緩慢深情地糾正一根根歪了的弦,將它們恢復原樣后他抬頭,強扯著苦笑,望著天花板,濕潤眼眶的淚水奪眶而出,劃過他微笑的嘴角,美麗小巧的梨渦。 “罷了罷了…一步錯,步步錯?!?/br> 曾經,神明在上,佛菩慈祥。他跪在塑像下雙手合拍心中默念默許愿:愿得一人心。怎奈世事難料,世事難料。 “長哥,我收到了他和花九姑娘的婚帖?!本斑h寧忍不住說出口,但等到的是長長的沉默時他才慌起來,他遠遠地站在一旁,眼眸里是一汪溫柔的月光池,侯在他身后。良久,晏詞開口:“我知曉?!?/br> 看他震驚的模樣,晏詞又補充道:“我猜的,猜的…但早就猜到了?!?/br> 他呼出一口氣,暗淡無光的神色望著窗外。他那錚錚傲骨,被他一根根折斷,再也不會回來了。晏詞又說,“我想我應該走了?!?/br> “去哪里?!” “遠方,很遠的地方,走到哪里便是哪里。我自知我沒有家的,自以為有的避風港卻是陷阱,我好累了。也許山水四海為家罷?!?/br> “…你、你可以住在我家!我們,我們這里…” “嗯?” “我覺得,我可以做你的家?!?/br> “不必了,”他輕笑,“憑空在家里的人往往都是累贅?!彼麍远ǖ鼐芙^了他,轉過頭看了看景遠寧,習慣地招他離他近些,他為他整理衣領,掖好披肩,“不過多久我就會走的?!?/br> 這“不過多久”,就是三十日后。他選擇在一個殘陽如血的傍晚離開,晏詞把破了的琴放進背包里。他穿的是淺綠色長衫,春天的顏色。 “還會回來么?!?/br> “我會的?!?/br> 他對他笑著,背后半片夕陽。他張開雙臂給予他擁抱,晏詞扣住他的腰,臉龐撲在他的肩膀上,聞著他的蘭花芬芳,他靜靜地聽到他說:“以往這時,你彈琴我吹笛。如今你要遠行我覺得惋惜?!闭f完這句話,沉默太久。景遠寧緊緊攥著他的衣袖不讓他逃脫他的懷抱,“明明是你投入懷抱的,卻離開這么早?!?/br> 晏詞闔目,靜靜聆聽著樹葉擦地的響聲。沒過多久忽然聽到悠揚的笛聲。 “是綠綺。好久沒聽到它了?!彼狡礁袊@著,身子放松,面龐安心埋在他肩膀里。 笛聲輕盈悠揚飄渺,緩緩灑進人的耳朵里,過分的凄厲惆悵讓人心顫。他們背對著面聽到彼此的心聲。 晏詞那時還是少年時,就坐在景遠寧對面教他如何吹笛,“笛聲是風,親吻人的耳朵;笛聲是云,人抬頭能看到他的溫柔;笛聲是你呼出的芬芳,與你糾纏不清。遠寧,把他當做世間萬物,陪著你,他也是你?!边@段話景遠寧記到現在,那段話柔情美麗,深深刻進他的心里。 “我走了?!标淘~松開他,“會見面的?!?/br> 他對他露出燦爛的微笑,景遠寧依舊站在原地,衣衫飄揚,一襲白衣,吹著長笛目送他。 天涯一望斷人腸。笛聲悠揚,夕陽斜下,晏詞走的瀟灑決然,再不回頭。 景遠寧的笛聲依舊伴著他很遠,直到他的身影變成一點。 轉眼又是半年。今日是秦羨棠的新婚。想比之前和晏詞的婚典,那次只有一輛馬車,也不是明媒正娶,亦無人在乎?;ň派頌橹畷?,白家千金,婚禮隆重奪目。 十里紅妝,枯敗的冬天中滿是新鮮的紅色,綺麗端莊?;ň诺人镁?,記得方才秦羨棠趕來時匆忙焦急,風塵仆仆,滿身風霜。以他的性子沒掀開她的頭簾還不正常,他丟下一句“我去去就回”就再也沒回頭。 轉眼已經到了晌午?;ň诺募贡辰┲?,雙腿肌rou緊繃,她動容,扯開嘴角笑了笑。她依舊挺直肩膀,保持勝利者的驕傲放縱,紅色頭簾后的妖嬈女子,淚水濡濕了胭脂。她咬緊牙關忍住嗚咽,“再等等,再、等等?!?/br> 之書陰沉著臉,坐在對面的秦母更是焦躁不安,不停地賠禮道歉,手里捻動著白玉佛珠默念阿彌陀佛。 花九從來沒受到過懈怠,從小掌控生死,到長大后嬌縱的不成樣子。秦羨棠不是君子,因為他大言不慚,說好會陪她一生的,結果像打敗仗的破兵落荒而逃。 秦初鳴快馬加持在城門口找到了他弟弟。秦羨棠還穿著正紅玄瑞禮服,黑玉般的長發豎成馬尾,他已經跨上馬,卻被對面迎來的秦初鳴擋住去路。 “今日你成婚,我尋你半日,你又在出什么名堂!趕緊滾回去和白小姐成親?!?/br> “不行,我不回去?!?/br> “混賬——!當初這門婚事也是你提的,如今不是你一句愿不愿意的事情了,和我回去是必然。之相和我們門當戶對,聯姻有好無壞,你在想什么???” “我要去找,去找晏詞?!?/br> “這個時候你才想起他為時已晚?!?/br> “不晚!只要我想要,他們都會回來的?!?/br> 秦初鳴怒氣沖膛,雙眉緊鎖,他的聲音在城門口樓道里異常清晰有力,穿透人的心臟般,“你以為他們都是你揮之即來招之即去么?他們是人,是有血有rou的生命。人的一生中有些事情只能選一個。你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便再也沒有回頭路。你又不是小孩子這種道理還需我和你復述嗎???” “我不!你閃開,我要去找他!” “我再說一次,”秦初鳴冷冷地一字一字復述,“回、家?!?/br> “我偏不聽你的話?!?/br> 秦初鳴半瞇眼眸,他逆光如神明般,周身是淺淺的金色,他下馬拔劍,劍頭指著秦羨棠:“你若打的過我,我就放你走?!?/br> 兩個男人在城門口揮舞起刀劍,刀劍亂舞如疾風,掃起地上的落葉、灰塵。他和他出手矯捷躲避敏銳,看不出誰強誰弱。秦羨棠凝神皺眉,而秦初鳴懶洋洋地隨意躲過去,他憤怒地揮劍過去,他便以劍抵住。他的劍和他的劍毫無保留地想貼著擦出亮光,著實難舍難分。 秦初鳴不屑在這個環節停留太久,他抬起強壯的手臂,終究還是將秦羨棠的劍達到一旁,順勢,電光石火間劍已經停留在他的脖頸肌膚上。 “愿賭服輸?!?/br> 秦羨棠又輸了。他怒睜雙眸,猩紅的雙眼倒映著秦初鳴的笑容,他總有這副游刃有余的樣子,驕傲的不可一世,從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 他憤怒地用手掌劈中劍的一側,鮮血橫流,但也的確把它推到一旁,他攥著劍頭,生生將他移動開,“憑什么???憑什么我永遠要聽你的話?” 秦初鳴不溫不怒,淡淡地吐出幾個字:“因為我永遠踩著你的腦袋?!?/br> 這句話秦羨棠聽過無數次。小時候背書背不過他,練劍練不過他,有時被哥哥用劍刺中流血也忍著不哭。他們永遠都爭奪對方的所有。他有的他必須也要有,一山不容二虎。 秦羨棠這時卻不想耗時間,他重上馬兒,快馬加鞭離開了這里。 他從小就被所有人認定他不如他。十六歲生辰那日被哥哥搶走了所有風頭,他因為生悶氣不吃飯,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后他餓的難受,低頭把身子抱成一團。那晚的月光冰涼,晏詞捧著一盤梅花糕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子喂給他吃,晏詞眼里清淡寂靜,真如那白月光般不近人情,卻又明亮溫柔。 “我覺得你很好?!?/br> “…你是誰?” “沒關系,我的名字不重要。我覺得你很好。你不比你哥哥差?!标淘~丟下一句話后就默默離開。他來匆匆。去匆匆。 被秦羨棠尋到對晏詞來說是災難。他看著他身上的喜服,鮮艷美麗的臉龐,額頭前凌亂的發絲,他看起來狼狽憔悴,他把他捆進府里,不在乎路人眼光把他帶進了屋。 沒有任何前戲的,僵硬地把roubang捅進他的身體里,晏詞疼得眼角有淚,他用手臂擦掉淚水,像受刑一樣受著他的進出。他要他要的很狠毒,要了很多次,沉默粗魯,陰沉犀利的像癲狂的瘋子。 “晏詞,你想逃?” “你談的出我的手掌心么。休做你的春秋大夢,乖乖待在我身邊最好?!?/br> “日后,你只得相夫教子,既然踏進了將軍府的門就再難出去?!?/br> 秦羨棠羞辱他的話連貫而出,把他從里到外羞辱一通后,濃厚guntang的jingye射滿他的身體。晏詞被jingye燙的亂蹬雙腳,床單亂成一麻。他迷迷糊糊地看著丈夫,他已經抽出大物穿好衣服,喜服又紅又亮,喜慶地刺眼,秦羨棠下床后從晏詞那破破爛爛的包袱里翻出饅頭、咸菜、清水,和那支破碎的琴?,幥傩迯偷暮枚嗔?,至少能扶動出音。他從小就是養尊處優的少爺,這些東西在他眼里和路邊野餐沒兩樣。他蔑視著它們,嘲諷地笑著,“原來離開我你只能這么活著。沒家的野狗?!?/br> 晏詞攥著床單,下體的jingye夾不住,順著大腿流出來,好長一道濁白色,落到床單上。他困難地起身,“放我走。我不想看到你?!鼻亓w棠不聞不顧,倒是左右打量著這琴,快死了的模樣,和晏詞一樣,死氣沉沉,又破又樸素。 想也沒想,“啪——”的一聲,震耳欲聾,刺耳的擦地聲震破晏詞的的耳膜。 秦羨棠把琴摔到地上,生生碎成許多塊,凌亂地分散,鋪在地面上。底座金花紋華麗尊貴的香燭微搖,昏暗的光傾在它身上,它徹底成了尸骨,再也回不來。 晏詞呆坐在床上,緩了好長好長的時間,眼睛直溜溜地盯著殘隺,兩片嘴唇蠕動著卻不作聲,他這次呆的好像木偶,秦羨棠也因為他的反應愣了。 直到他看到一滴珍珠大小的淚水從他眼角滾下來時,然后就再也止不住地,淚水像斷線的珍珠濕潤了他的衣角。 “不,不要——招隱,招隱—!救救他,救救他—”晏詞哭的斷氣,茫然地伸出手臂要碰到琴身,他身子向下爬,蠕動著身體摔到地上,他好像螞蟻,困難地挪向琴,他用指尖顫抖著摸了摸它,指腹不慎刮破流出了血。 秦羨棠第一次看到他掉淚。 不管是他被妃子針對罰跪,瓢潑大雨打壓了他挺直的脊梁。還是在高臺上被秦羨棠扇耳光,亦或者是被人笑辱“琴妓”,他永遠一副不畏的模樣,唯獨這次,他真的癲狂了。 他毫不遮掩的在他面前崩潰地哭泣,他的脆弱,他的悲傷,他的被傷害后的傷疤,都融合進眼淚里,毫無保留地展現給秦羨棠看,當真如襁褓里的嬰兒。 “秦羨棠你個混賬東西!你滾,你去死—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為什么會相信你有心——!”晏詞胡亂地擦著眼淚,憤怒地揮舞著拳頭,隨手抓起梳妝臺上的鏡子,不假思索地扔向秦羨棠,唯獨這次他反應遲緩一刻,鏡子砸在腦門上,有血從他額頭流下,一道血流到他眉頭間,他痛的“嘶”出聲,天暈地旋。他飛奔過去,摟住晏詞的頭顱,狠狠地吻上他的唇,咬破了他的唇瓣,唇瓣綻出血絲,血腥味兒充斥在兩人的口腔里,這個吻來的霸道熱烈,只是搶奪他嘴里的汁液。淚水來自他的眼睛,血水來自他的額頭,流到鼻尖上交集一起。 “不許偷偷逃走不要我了?!?/br> “聽到沒有?”秦羨棠是那么渴望有人陪伴,他固執又犀利,不懂愛卻需求愛。他的眼神中,每當看到晏詞時,那種矛盾的神色,有疼惜,又有冰冷,那種小孩子才有的獨有霸占他經常在他臉上看到。 秦羨棠疲憊地站起身,在門口停留多時,欲言又止,推門而出。鎖上了門。 “這樣你就不會跑了?!?/br> 把你鎖起來,就好了。 任由后面的晏詞瘋狂瘋狂敲打門窗,他也不為所動。絕望地側躺在地上,摟住琴的尸體,淚水順著眼角滲進琴身里,淚水浸透檀木,冰涼余溫,似乎能感受到它強烈的孤獨和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