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鑠懿淵積
齊懿的這句話劇本上并不存在,但放在此時此刻的蔚學奕身上卻也十分合適:戀人不合時宜的粗暴、孤注一擲的表白讓他尋到一絲端倪,卻又無從尋證,只能用這種近乎逼問的方式試圖讓對方開口。那一刻齊懿影帝的氣場全開,氣勢極為逼人,換做一般的新人演員是萬萬接不住他的戲的。萬良材看著屏幕倒吸一口氣,幾乎以為是齊懿因為沈晏歌真槍實戰的插入而在對這個新人進行壓戲。 但沈晏歌知道,齊懿提問的對象的不是盧成文,而是他。 他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動搖,一如戲中的盧成文般,眸色愈發溫柔,腰部的動作卻更加激烈,yinjing重重碾過前列腺! “——哈啊、嗯、嗯、……等……!”齊懿眼中閃過慌亂,好不容易集中的注意力在接連的撞擊下潰不成軍,“別、啊、啊、啊——!我們、……我們談談,沈——……唔……” 沒能說完的話被沈晏歌的唇舌堵在口中,讓人無法分清齊懿最后說的那個字到底是“沈”還是“成”。沈晏歌太清楚齊懿的敏感點在哪兒,他腰部發力,雙手揉捏齊懿的胸膛,掐他的乳尖,舌頭配合下半身沖刺的頻率在對方口中肆虐,待他放開齊懿的雙唇時,后者已經是一副被cao得失神、雙眼迷蒙的神態。 “嗯啊、哈、啊——……嗯、……嗯……”齊懿口中發出無意識的喘息。 萬良材起初以為第一場戲齊懿已經喘得很入戲了,此刻他才發現影帝的演技是遠遠沒有極限的。他的喘息中帶著無邊的濕意,整張臉泛著煽動性的春情。如果說第一場激情戲的齊懿能讓人抱著對藝術片的鑒賞點頭稱贊的話,此刻的齊懿卻像是一味藥性強勁的春藥,一顰一眸、一息一喘就能讓人的骨髓都為之酥軟。 片場的所有工作人員都被齊懿此刻的表現震住,只有攝影機無聲地錄制著此刻的畫面。 足足十幾分鐘沒人說話,片場充斥著影帝夾雜著哭腔的呻吟和rou體交媾的黏稠水聲。萬良材將手放在雙腿之間,被自己的硬物燙到才回過神來。他看著沈晏歌遠遠沒有結束的跡象,就算他能撐,攝像機的膠卷也撐不住了,他不得不咳嗽一聲提醒演員進行這個場景的收尾。 沈晏歌也沒有將自己的春宮全程送給別人觀賞的興趣,便加快了抽插的動作,齊懿的喘息也隨著沈晏歌頻率的加快而更為高昂。內壁熟悉的抽搐感來臨,換在平時,沈晏歌一定會轉而撞擊齊懿的其他部位,延長齊懿高潮的時間,將齊懿逼得欲求不滿,主動用屁股夾緊他的roubang、不顧羞恥地對他說著各種yin言浪語,求沈晏歌cao他的sao心,讓他快點兒高潮;此刻他卻依舊不停地、有力地用guitou撞擊那塊最敏感的軟rou,讓齊懿受不了地抽搐哭喊:“不行、……慢、……哈啊、要……嗯嗯嗯嗯——……射——啊啊啊??!” 一捧接一捧白濁噴打在他的小腹上。 沈晏歌還遠遠沒到,但他也做出身體僵直的樣子,接著脫力地伏到齊懿身上。 齊懿高潮的媚態幾乎將萬良材看呆了,兩個演員躺在床上好半晌,他才啞著嗓子喊了一聲“Cut”。接著,也沒等沈晏歌開口,他就搶先說道:“——調整狀態!我懂的,我們先出去了!” 他甚至沒顧得上叫其他工作人員,逃也似的向廁所跑去。 齊懿的身體還處在高潮的顫抖中,好一陣子他都忘記所處的環境,只剩下和沈晏歌相連的觸感。 沒人之后,沈晏歌的yinjing便又重新在齊懿體內抽插起來。 齊懿無意識地被擺弄成全身幾乎對折、屁股朝天的姿勢接受沈晏歌的cao弄。這個姿勢只會在大尺度的色情片中出現,文藝片中是不會采納的。但此刻已經不再拍攝,這個姿勢無疑讓沈晏歌可以更好地發力和深入。等齊懿回過神,已經被沈晏歌新一輪的挺入頂得全身發顫。 意識到自己的yin態完全被攝影機收錄,他原本就發紅的耳朵更是燙得幾乎能將身下的被褥點燃。 但他的身體卻全然是興奮的。 他爽得腳趾蜷縮,臀部被沈晏歌的小腹撞得啪啪直響,口中嬌喘不斷,剛射過一次的yinjing再一次恢復硬度,前端滲出腺液,由于姿勢盡數甩在他那張價值連城的臉上。 “呼……”沈晏歌終于滿足,他最后用力在齊懿體內頂了兩下,低聲問,“想我射在里面還是外面?” “啊啊啊……里、里面……!”齊懿幾乎是沒有猶豫地開口,聲音里帶著nongnong的渴望,“射、……嗯……射給我……哈啊……給、給你生孩子……” 強烈的液體沖上內壁,被填滿的快感讓齊懿思維瞬間空白! 他也跟著射了,jingye澆灌在自己的臉上和胸膛,他渾身上下都充滿了yin蕩的痕跡,xue中也灌滿了男人的jingye,白濁順著圓溜溜、被cao到合不攏的洞口緩緩往外流,倒讓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影帝,還是哪個妓院出來的,最yin賤的妓子了。 齊懿很強的一點是,不論經歷了多尷尬的場面,yin蕩的一面被人用毫厘畢現的攝像頭清晰地記錄下來,隔天還是能憑借他影帝的演技,仿若什么都沒發生一般和劇組的工作人員相處,依舊是那副高嶺之花的平淡模樣。萬良材一早看到齊懿,回想起鏡頭里的香艷還有些不自在;看到齊懿的淡然,甚至沈晏歌這個當事人和齊懿的相處都一如既往,他反而開始反省自己藝術之心的不純粹。 只有沈晏歌知道,今天一整天,齊懿在片場的耳尖都比以往要紅一點。 但萬良材敏銳地察覺到,齊懿對沈晏歌的態度有些變了,那感覺非常微妙,說不出是在試探還是在挽留。 或許是蔚學奕的狀態影響了齊懿,萬良材想。隨著拍攝進度,蔚學奕意識到盧成文要做傻事,但他又無法確定對方到底會做出什么樣的行動,對方將他瞞得死死的,他又關心則亂,本就不太健康的精神更為錯亂。每當這個時候,盧成文就會把蔚學奕摟在懷中細心安撫。 電影的結局定格在一片廣闊無垠的海邊,這是整個電影中色調最明亮的一個場景。盧成文以自己為代價為蔚學奕換來了解放,蔚學奕臉上洋溢著充滿期待的笑容,他迫不及待地向和盧成文約定的地點跑去,想和他最愛的那個人分享喜悅,他的未來充滿光明。 導演喊下“Cut”的剎那,一抹水痕從齊懿眼角滑下。和蔚學奕不同,齊懿很清楚,他再也無法見到盧成文,無力和絕望幾乎要將他擊垮,他跪坐在地上,表情一片空白。 這是他入戲太深的表現。 齊懿鮮少會有走不出戲的情況;但不知道是劇本的沖擊太大,還是盧成文是沈晏歌的關系,有一股直覺般的痛苦撕扯著他的胸膛,眼淚沖刷著他的臉頰,他低頭用顫抖的手掌捂住嘴,平日里筆挺的脊背彎成傴僂的弧度,整個人幾乎無法呼吸。 劇組工作人員還沒反應過來,沈晏歌騰地從片場的椅子上站起身,跑過去將齊懿摟在懷里。 “醒醒,齊懿,齊懿……”他低聲說,“我在這里?!?/br> 齊懿像是抓住浮木的溺水者,將沈晏歌緊緊摟住,力道大得幾乎能讓普通人感到疼痛。沈晏歌知道此時掙脫會傷到對方,他輕輕拍著齊懿的后背,在劇組人員看不到的角度親了親齊懿的眼角。 好半晌齊懿才從巨大的悲傷中找到開口的能力,他的身體控制不住地輕輕顫抖,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重復道:“別走……” 沈晏歌聽見了。 那不是對盧成文說的。 他難得沉默了片刻,隨后拍著齊懿的背說:“嗯,我不走?!?/br> 如果齊懿還有平時萬分之一的冷靜,就能識破沈晏歌此刻并不太精湛的演技。 齊懿在沈晏歌的懷中漸漸平靜下來,又覺得自己的猜測有些可笑。 就算沈晏歌要離開,憑自己的人脈和金錢,在這個世界,他怎么可能找不到對方。 他又不是一無所有的蔚學奕。 沈晏歌要走的話,他便跟著一起去就好了,就算代價是失去一切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他的一切,他整個人都已經……屬于沈晏歌了。 澎湃的氣運像山風海嘯般盤旋在沈晏歌身周,將沈晏歌的本魂吹得衣衫呼嘯、長發逆轉沖天而起。沈晏歌本就不太穩固的魂魄登時便要消散,他強行調用修為將氣運壓回齊懿體內,咽下口中的咸腥,面上絲毫不顯,依舊穩穩地摟著齊懿。 再等等,他想。 這個電影殺青后,為了轉換心情,齊懿接了個比較輕松的綜藝。沈晏歌在電影開拍前就已經被齊懿的公司簽下,齊懿有心捧他,上綜藝的時候便指明要帶上沈晏歌。 這是沈晏歌第一次在大眾面前露臉。 觀眾驚為天人。 已經有人開始磕起了沈晏歌x齊懿的CP,這個CP在兩人那部電影成片送展的消息出來時達到了高潮! 齊懿在第一時間拿到了成片的拷貝,和沈晏歌兩個人在家中的投影里觀看。 他仿佛又回到了演繹蔚學奕的日子,片中蔚學奕微笑,他便微笑,蔚學奕痛苦,他也蹙眉難受,蔚學奕喘息,他也跟著動情。 沈晏歌的手放到了他的雙腿之間。 “嗯……等、等一下……”齊懿小聲乞求,他想先看完電影。 沈晏歌便沒有繼續,他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將齊懿摟在懷里。 到結尾時,齊懿不出意料地再次泣不成聲。 沈晏歌嘆了口氣,將對方壓在身下,身體力行地讓齊懿知道他還在。 做完后,齊懿疲憊地躺在床上,卻并沒有睡去,而是看著天花板對沈晏歌緩緩道:“我是被父母賣給郜宏建的?!?/br> “嗯?”沈晏歌轉頭看著齊懿的側臉。那張臉上很平靜,甚至連它的主人都詫異自己此刻的平靜。 “他們為了榮華富貴,便將自己的兒子賣給了權貴。我是在郜宏建那里堅持得最久的一個,終于被我找到機會,帶著他地下室中其他的孩子一起跑了?!饼R懿說,“我們跑了很久,有的孩子跑不動了,被抓了回去,有的自己放棄了。最后活到現在的,只有我一個。我在陌生的城市躲了很久,等我可以回家找父母的時候,發現他們已經死了?!?/br> “到頭來他們留給我的,只有齊懿這個名字?!?/br> 沈晏歌抓起齊懿的手,在他掌心留下柔軟濕潤的吻。 “鑠懿淵積,是個好名字?!彼f,“我很喜歡這個名字?!?/br> 他喜歡齊懿的一切。 齊懿眼中的微光泛起了波粼。 “蔚學奕一生最美好的事就是遇到了盧成文。而我……是遇到了你?!?/br> “所以……”他話鋒一轉,“你到底是誰?” 齊懿的態度很明顯,不論沈晏歌給出什么樣的答復,他都能全盤接受。 這時齊懿的手機震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凌晨時分,經紀人尊重他的私人時間,再緊急的事也不會打擾他的休息,除非是送去國外參展的那部電影有了獲獎的信息。 他點開消息,驀地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般頓在原地。 最佳導演,萬良材。 最佳男主,齊懿。 最佳男主,沈晏歌。 雙影帝! 沈晏歌……出道即封神! 方才的提問被他拋之腦后,他想趕緊和沈晏歌分享這一喜悅,轉頭發現沈晏歌像是早已知道自己會拿獎的消息一般,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齊懿從未見過沈晏歌這樣的笑容,像是某種解脫,又帶著一些不舍。像是某種預感似的,他的心臟整個揪緊了。 周圍的天地驀然震顫! 這震感太過熟悉,齊懿幾乎是有些慌亂地扣住了沈晏歌的手臂。 “我要走了?!鄙蜿谈枵f。 齊懿沒有問他要去哪里,也沒有開口挽留,像是知道挽留無用,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說:“我和你一起去?!?/br> 沈晏歌有點無奈地笑了,他的手覆上齊懿的后頸,將對方的腦袋按過來親了一口,“沒辦法?!?/br> “我去找你?!?/br> “找不到的,這個小世界中,我的存在是虛假的?!?/br> “……我等你?!?/br> 齊懿的堅持讓沈晏歌無法回答,他也放棄了回答。在仿佛世界末日般永無止境的震動中,他放在齊懿后頸上的手掌一提,一段有別于氣運的能量白霧般在他掌中消散,隨后將齊懿整個人籠罩。 齊懿身體巨顫,他昏了過去。 天地的震動停止了。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他耳邊仿佛還回蕩著男人的聲音。 “鑠懿淵積……我很喜歡這個名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