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管怎麼說,都改變不了已經做過的事。 這算是一種另類的背叛? 小彥的關心讓我慚愧,直視他的眼會讓我心虛。 因為我依然記得那天景豪向我坦白的時候,那一剎那的心動。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種感覺。 一個是現在的最愛。 一個是以前的最愛。 或許這樣講起來是多情的,明明只是以前… 只要不碰不提可能就此埋沒在曾經。 可偏偏就有人要挖出來… 偏偏就有人要我面對,要我陪他一起回憶那段深刻。 還不斷的告訴我... 原來那些我自以為的單戀,其實是雙向的。 原來在我看不見的時候,他也跟我一樣小心的付出。 只是那時候我們都太年輕,懵懂也沒有勇氣,所以只能錯過。 然而錯過,卻無法抹掉存在過。 事隔多年,我們都不一樣了,甚至有了新的愛人。 為什麼還要把回憶重提... 感情都是這樣的,可以深刻,但同樣也脆弱。 我愛著小彥,卻因為他一聲孟孟而恍惚。 我心疼小彥,卻因為他委屈的眼神而心軟。 他很厲害,很會抓住我那一瞬間的在乎。 他讓回憶不放過我。 一但想起,那些難受,甜蜜,就不斷涌出無法阻止。 一對上那雙認真的眼,就忍不住心悸。 兩段感情矛盾交纏。 即使理智清楚該做什麼樣的選擇,卻無法停止心里的異樣。 我真的快被自己煩死了… 有時候,我甚至卑劣的羨慕小彥。 羨慕他的坦承,羨慕他的大方,羨慕他的膽量。 因為他能這樣同時擁有兩段感情。 每當這個想法浮現的時候,我又覺得自己簡直不要臉.... 我他媽最開始的時候是以情敵的方式出現。 現在居然敢奢望這些,明明是我搶了他的東西... 而最大的轉變在景豪身上。 他現在呈現的感情太過強勢,太有侵略性。 有時候只要對上他的視線,我都覺得好像快被他穿透了。 這樣的赤裸裸的坦白讓我心驚。 同樣的,也讓我替他害怕。 我怕小彥看見,我怕他發現.... 我根本無法想像如果這件事爆發了,小彥會怎樣。 一次被兩個人背叛,還是最疼他的兩個人。 單純的他根本不知道我們背後的故事,更不知道現在的破事。 我心疼小彥,我不想讓這樣的事發生在他身上。 但很可笑的,我居然是始作俑者.... 是不是人都該有那陰暗而犯賤的一面.... 太混亂了,自責,動搖,心疼,慚愧,所有矛盾的情緒在我心中攪成一團。 但我想,我必須在還有理智之前把我的情感拉回來,回歸原位。 我的堅定不該這麼輕易的被攪散... 我之所以防著景豪,一直堅持著不想“更亂”的想法,是因為我知道鬧下去一定不會有好結果,肯定三個人都會受傷。 只是沒想到滾一趟床單之後,被告白之後,所有事情都亂了。 而那天,我看見小彥擔心的神情,貼心的舉動。 那一刻我真的覺得我簡直不是人。 如果只是我跟景豪之間的事就算了,現在牽扯到小彥。 那是我一直捧在手心上的人。 看他因為我的謊言而擔心,看他因為我的謊言匆忙。 心里又慚愧又感動。 我心疼他的傻… 所以我告訴自己,我必須在還沒鬧到不可收拾的局面之前挽回。 要平衡就必須犧牲,或許對他來說很不公平,但是我還是要照著原路走。 景豪已經搬回去跟父母住了,只要不常見到,應該就會淡了吧。 或許那些出格的動搖,只是瞬間的沖動,只是一時的錯覺。 這間房子少了一個人之後,等於是為我跟小彥空出了許多相愛的空間。 不知道是不是彌補心態,我更留意小彥,更疼他,更想對他好。 那是一種不自覺的舉動,也或許是因為我想更堅固這份感情。 這段期間,我們確實也過的很甜蜜。 中午的時候,只要有空出時間,我就會帶他出去吃飯。 晚上的時候喜歡一起膩在沙發上看電視。 有時候早一點下班就會帶他出去晃晃,逛逛夜市,看看電影。 這樣的日子過的就像沒有顏景豪這個人一樣。 好像回到的最初只有我跟小彥的時候。 除了我忽略的那些短訊。 小彥靠在我的肩上看電視,嘴里咬著rou乾。 我的口袋突然震動了一下,我掏出手機一看。 “為什麼都不回?” “我不在幾天,你就把我忘了?” “這就是你給我的態度?” “孟孟,那個家有我的位置,我會回去的” “你無法逃避我” 我看了一眼,煩躁的把手機塞回口袋里。 “怎麼了?”小彥轉頭問我。 “沒事”我笑笑的說。 他也沒說什麼,繼續嚼著rou乾。 過不久,他突然問“最近顏寶有跟你聯系嗎?” “沒阿,怎麼了?” “他不知道在忙什麼,很少打電話給我,簡訊也少了,怪想他的” “是嗎?可能公事多吧” 很忙?要不是不能表現出來,我都要冷笑了。 我倒覺得他不能在閑了。 一天到晚傳訊息sao擾我,我不想理他,一個人演獨角戲他也爽。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每天至少都要有三通電話,他該不會才回去住幾天,就有別人了吧?”小彥開始胡思亂想的說。 我心里顫了一下,明明知道小彥不是那個意思,但為什麼我覺得他口中的別人是在說我。 果然是做賊心虛了我… 當然,這些都不會表現出來。 “別亂想了,就算他有別人,你還有我阿,我不夠嗎?”我不屑的說。 他笑著抱住我“有你當然最好,我的小軒軒~別吃醋” “夠了你,都快比我流氓了”我笑著頂住他黏過來的頭。 小彥他其實很聰明,對於兩難的問題,沒有正面回答,還可以轉移對方注意力,這就是為什麼他可以周旋在兩個人之間卻又不尷尬。 “怎麼?你不愛???”他仰著頭,眼睛亮亮的看著我問。 “怎麼會?只是你這樣的小流氓還要在回去練十年”我捏著他的下巴晃了晃。 “臭流氓,我才不跟你比”他笑著弩了弩嘴,轉回去吃他的rou乾。 我捏了捏他白嫩的臉,害他口水差點沒流出來。 “唉??!賣鬧啦”他撥開我的手,擦了擦嘴角,繼續吃rou乾。 看著他可愛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 果然,我還是愛他,沒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