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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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通在布膳前跑去找了阮榆,將羊稚今日言語行事都告知他,阮榆聽了,覺得真是天助我也,這看著柔弱內斂的公子,竟如此喜愛些刀刀劍劍的東西。 晚膳布好后,羊稚在桌邊踱了幾步,惶惶不安,看的寶通都心急起來,問道:“公子,可覺得,哪里不得體?” 羊稚欲言又止,胡亂搖搖頭,站定了,一雙眼去瞅盤子中煮的香香嫩嫩的清蒸咸魚,還沒找到哪邊是魚頭,卻聽見外間有人行禮道:“將軍安好” 羊稚心里“咚咚”亂跳,像有人在他心中彈高亢激昂的行軍令,屏風外閃出一道人影,羊稚先瞧見來人穿著繡著金線的白袍子,手中提著一壺酒,一顆心跳到嗓子眼,視線上移,猛的和一雙黑的沉烈的眸子相望,愣怔幾時,等看清那張臉,頓覺驚恐加身,如五雷轟頂,腿腳一軟,連連后退。 寶通先嗅到這透著焦氣的氛圍,朝著阮榆行了禮,開口結結巴巴,磕磕碰碰的說:“主,主子,寶通,先先先退下了” 寶通一走,屋內就剩下他們兩個,羊稚步步后退,癱靠在立柜邊,開口干澀嘶啞:“你……怎么是你……?”記憶回溯,這,這是鎮北將軍!不是劉副將,怪不得他口口聲聲稱自己為本將軍,怪不得他也恰好在無佛寺,原來自己絞盡心力想要見一面的人,竟早就出現在眼前,還被這人給…… 阮榆也故作一副十分驚訝的神情,挑起眉提高聲調道:“原來是你?你竟是吏部大人的兒子?” 羊稚只覺荒唐至極,血氣上涌,那個在自己被心里刮了千刀萬刀的無恥畜生,無數次五馬分尸的yin賊,竟然是……是,是自己滿滿當當敬仰了數十載的鎮北將軍! 何其荒謬!就在昨日!他還寫了一篇頌詞給他,在他回京前夜,還做了一篇賦,言道“阮家有將,忠誠慷慨,雖為武家,貴重德姿,行軍十二載,廣斬妓風,毫無恥流之態” 毫無恥流之態?毫無恥流之態! 羊稚咬牙切齒,開口諷罵:“六安樓的浪蕩子,無佛寺的yin賊,竟然是赫赫有名的鎮北大將軍……當真是,德不配位” 阮榆不甘下風,回道:“六安樓的清倌,無佛寺的撒謊精,竟然是那玉神絳凡的公子,可見是,傳言可畏” 羊稚張了張嘴,氣的胸悶,既然兩人互相嫌惡,那他便也無須在此自討沒趣:“既如此,明日我便收拾了行裝,莫要擾了將軍的眼” 阮榆哼笑一聲,假裝樂意道:“那最好” 阮榆將手中的酒放到桌上,用眼角去暼他,見他俊臉漲紅,氣的發抖,便故作姿態,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說:“可惜啊,你走了,熊先生曠世絕然的機擴講堂,我后府那些你視之為仙境的地方,再也碰不得了” 羊稚回眸去看他,見他悠然拿著筷子夾起咸魚吃,口中還絮叨個不停:“騎馬射箭,軍法兵器,以為能和羊家公子一起研習切磋,卻不料……”阮榆又偷看他一眼,住了嘴。 良久,羊稚才有所反應,心中不爽,歡歡喜喜的來學機擴,得了熊先生傾囊相授,卻不想竟遇到前時仇人,偏這所有東西,都還是這仇人的。 羊稚一狠心,紅著眼眶說:“走就是了,這些我都……我才不稀罕”說著,便要走回屋里去收拾行李,阮榆見下套不成,這才慌了,丟了筷子,三兩步跟上,伸手拽住羊稚的手臂,羊稚一驚,以為這色鬼狗改不了吃屎,又要輕薄他,便反手一個巴掌,清脆響亮,打到阮榆臉上,打的阮榆一偏頭,回過神來睜大震驚的黑眸子去盯羊稚,被打的臉龐上赫然四根手指印。 阮榆一惱,往前探了兩步,卻見羊稚猛的閉上眼,眼瞼發抖,以為阮榆要打他,阮榆見他一副驚懼的神態,忙收了臉上陰鷙的表情,許久,也不見有什么響動,羊稚緩緩睜開眼,見阮榆皺著眉,面上克制隱忍,沉沉開口說:“這是你打我的第二個巴掌” 羊稚吞了口口水,靜默不語,怕惹惱了他。 阮榆退后兩步,無奈道:“你恨我總歸不過是我曾那樣對你,但我問問你,全都怪我嗎?” 羊稚抬著頭看他,心里清楚明白,卻也是不能全然怪他,若自己不謊稱為劉副將招來的公子,后面便不會發生這許多事。 阮榆硬拉著他坐下,兩人冷靜了許久,阮榆才緩緩開口:“你瞧,都是惡人,便誰也不要怪誰,你乖乖在府中學習機擴,我們都忘掉之前發生的種種,重新相識,如何?” 羊稚在心內哼一聲,做了那么過分的事,一句忘記前事,重新相識就帶過了?他一刻都不想和這人待在一處,回想之前總總,最可惡的便是,他在無佛寺,將他壓在那窄窄的塌子上,掏出他那丑陋龐大的東西,磨的那處腫了好幾日,即便是三日后醒來,也覺得那里似火燒一般。 但冷靜想想……若是這樣走了,便再也學不了熊先生的課了,那本剛得的算法冊子,還沒來得及看…… 羊稚猶猶豫豫,掙扎許久,才開口說:“那就先把之前的擱一擱,確是我先行謊,但你更可惡!日后,我在這兒聽學,你,你以后也不要見我了,我也不見你,我們兩清” 阮榆氣笑了,這家伙可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面上不樂意道:“那是什么道理?這是我的宅府,總有碰面的時候,還有,你說不和我相見,不還是對之前的事耿耿于懷,哪里是要重新來過的樣子?” 羊稚自覺這話沒有道理,但他就是再也不想見到這個人了!一想到這人被自己崇仰數十年,便覺得抓心撓肝。 阮榆見他不說話,徒自決定道:“那就這樣定了,我們重新相識” 羊稚見沒法子,就想著那暫且就這么著吧,兩人相遇時,他躲著便是。 阮榆把筷子遞給羊稚,羊稚接了,阮榆自顧自吃了起來,還給羊稚夾牛rou吃,羊稚默默扒飯,把那塊兒牛rou扒拉到碗邊,不去理會。 吃了飯,羊稚逃也似的幾步沖到里間,阮榆見人跑了,腳在地上呲了呲,又不能貿然闖進去,不然便前功盡棄了,只好讓下人來收拾了桌子,悵然出了門。 一出門,寶通便迎上來,赫然瞧見阮榆臉上那四根手指印,立刻收了笑,眼觀鼻鼻觀心,垂頭侯著,阮榆道:“一會兒跟我去取一把長弓,明早給他” 寶通說:“那,公子必定,歡喜” 阮榆又說:“午間將他帶到射箭場,本將軍要教他射箭”寶通應了,阮榆朝寶通展開個陰森森的笑,冷聲說:“他若不來,你就等著受罰” 寶通瑟瑟發抖:“我我我,我一定將公子,將公子帶去!” 阮榆踩著步子走了,寶通握著拳頭給自己鼓氣,囔囔道:“沒有!我寶通做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