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做人還是做狗
保平安摸黑摟住了邱鳴旸的脖子,冰涼濕潤的側臉貼上邱鳴旸溫熱的頸間皮膚,連吐息都收得微乎其微。 他想靠近邱鳴旸,他不想哥哥對他一直冷冰冰的。 黑暗中,兩人的心跳逐漸趨于統一。 窗外的月光柔和地灑進屋內,光亮鋪在保平安背上,泛起的光暈微弱又璀璨,邱鳴旸把下巴埋進保平安頸窩里,輕嗅保平安身上微涼的氣息,終于肯抬手摸了摸保平安的后背。 “我該怎么跟你說話?” 用哪種方式,哪種語氣,該如何面對真實的你? 如果之前的相處都是演戲,你戲內戲外跳脫自如,現在你謝幕了,我難道還要自欺欺人地唱獨角戲嗎? 邱鳴旸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從胸腔里——發出的。 失望、審問、怒氣、遺憾……溫柔表面下封印著種種復雜的情緒。 當它直擊保平安時,不疼,卻能激起更深的內疚和羞愧。 “哥哥,安安——”保平安緊了緊環在邱鳴旸肩上的胳膊,正想解釋,‘啪’的一聲,客廳燈亮了。 來電了。 整個房子瞬間亮如白晝。 兩人被驟然亮起的燈光刺得均是一愣,隨后邱鳴旸掰開保平安環在他身上的胳膊,然后從沙發上站起,他看了眼保平安,臉色不太好地說:“先去洗個熱水澡吧,別感冒?!?/br> 語氣再度生冷低沉下來,像是剛才黑暗中那個‘縱使有再多不爽,也將自己所有情緒包裹在溫柔下’的人隨著燈亮已然消失不見。 說完邱鳴旸率先走出了保平安的視線。 保平安懷里空了,他茫然地拽過旁邊的沙發軟墊抱住,望著不遠處餐桌上的涼飯涼菜,蜷進沙發一角呆滯許久,確定邱鳴旸已經上樓并且不會再下來了,他才慢吞吞從沙發上起身,往客房走去。 客房的浴室雖然比主臥的小了許多,但好歹有個不錯的單人浴缸,保平安放好熱水坐了進去,登時全身回暖??上崴粺崃吮砥?,心里還是涼冰冰的。 水霧慢慢在浴室彌漫開來,保平安耷拉著腦袋,下巴半沒入水中,回味起剛才邱鳴旸的懷抱——特別暖和,特別有安全感。 以前不懂事,不知道為什么有時候想起哥哥,小雞雞會升起來。 這會兒便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水溫高,本就通紅的一張臉,在被身體背叛之后,那張臉已經紅得不能要了。 然后羞是羞,yuhuo焚身總不能視而不見,于是保平安臊著一張大紅臉,把手伸向下體taonong起來,做了人生第一次自慰。 白皙修長的雙腿隨著手下的taonong在水里不斷繃緊、扭曲、又蹬直,光潔的腳后跟蹬在浴缸壁上,紅得甚至泛起血氣來,霧氣升騰的水面浪起層層波紋,細密的呻吟伴隨著一聲聲‘哥哥’從紅潤的雙唇中飄出,手里漲紅的漂亮yinjing被掌心摩擦至灼熱,頂端冒出一股股yin液漂浮于水中。 憋屈太久了,身體叫囂著發泄,邱鳴旸稍微施舍一點溫度,他神經也好,身體也好,就敏感地一發不可收拾。 泄過之后,保平安躺在浴缸里喘息不止,腦子隨著濃稠jingye的射出也逐漸變得清明起來。 他回憶起邱鳴旸剛才的話,「先去洗個熱水澡吧,別感冒?!?/br> 這句話的重點是什么? 乍一聽,重點是讓他別感冒。 嗯,哥哥還是關心他的。 再重復品一品,仔細品一品,這句話的重點是什么? 先!是‘先’??! ‘先’洗澡。后——‘后’呢? 說明邱鳴旸還打算繼續跟他聊下去對不對?! 反應過來的保平安趕緊從浴缸里四肢并用地爬出來,連衣服都沒時間穿,套上一件浴袍就往邱鳴旸臥室走。 走半道又慫了。 泡澡加開發新事物耽誤了不少時間,這會兒已經凌晨多了,邱鳴旸會不會等不及,已經先睡了? 糾結的后果就是,保平安在樓道里來來回回往返走又花了半拉小時。 要不是邱鳴旸定力強,一直看著走廊監控的他,早就從房間里暴走出來把保平安揪進去罵一頓了——干啥呀?練臺步呢?早認錯早完事兒,你自己手炮打得挺起勁,我這邊煙酒都快干完一箱了,火氣兒還沒消下去! 今天的停電當然不是意外,是邱鳴旸耐心告罄耍的一點小花招。 外面正在練臺步的那位軟硬不吃,冷的熱的不吃。一兇就哭;一問就避重就輕,還特別善用身體迷惑對手心緒;你晾著他,他也晾著你。 前段時間還秀了一出能拿奧斯卡金獎的演技。 最可恨的是,到現在!現在!認識加在一起已經快兩年了,居然對他還有防備! 邱鳴旸想起這些來,腦內就自動生成一首五十萬字的優美的中國懟人rap。 雖然人的性格很大一部分是由出生環境和周圍人造成的,光兩年時間也不夠去掰正一個長達二十多年的警惕性人格。 邱鳴旸對此也很是無奈,但是保平安不告訴他,他也不知道自己還差哪一步沒做好。 保平安唯一的弱點,或者說邱鳴旸所知道的唯一能攻破的弱點就是怕黑。 之前和他睡在一起時這個弱點不是很明顯,自從從主臥搬到客房后,邱鳴旸從監控里看到,保平安每晚睡覺都開了夜燈。 客房的監控是邱鳴旸趁保平安睡著時裝的,美名其曰害怕保平安在客房發生什么意外,全文軒當時聽到這個理由,吐了邱鳴旸一條街。 沒辦法,既然保平安不動,他就只好推著保平安往前動一動。今天白天,邱鳴旸接到寧隊打來的電話,說保鋒出院了,他便出門去了市局,快要回家時,他靈光一閃,打了通電話,讓把別墅這邊的電切了。 邱鳴旸本來的計劃是,讓保平安在黑暗里怕一會兒,然后他突然回家,保平安恐懼中只能依靠他。然后,順理成章的,兩人也許能在今晚解開心結。 但他沒想到保平安會跑出去等他。 因為屋外的電他也切了,屋內屋外一樣黑,不如待在溫暖的屋內。 開車回來時,看到縮在門口的保平安,邱鳴旸那五十萬字的rap立馬唱給了自己。 傻逼。 扣扣扣—— 小心翼翼的敲門聲響起。 邱鳴旸略感欣慰。 他媽的!臺步終于練完了??! 奧斯卡咱拿到手了,下一步進軍維密!嗯,安安真棒??!改天讓莊哥教你穿裙子帶小翅膀兒,你就能上天了! “進來?!?/br> 低沉的聲音隔門傳來,保平安吸了口氣,慢慢推開主臥的門。邱鳴旸站在窗前,手里拿著一杯紅酒,背朝門,保平安透過落地窗的反光和邱鳴旸對視了一眼。 邱鳴旸已經換好睡衣,看來馬上就打算睡了,還好過來得快,保平安暗暗呼出口氣。 “哥哥……”話到嘴邊跟燙嘴一樣,立馬又咽了下去,換成了別的詞,“吃飯嗎?” 邱鳴旸喝了口酒,繼續維持他的高冷人設,語氣淡淡地說:“不用?!边B轉都沒轉過身來。 見他沒有趕人的意圖,保平安從門框位置一點點縮進屋內,動作輕緩地帶上門,朝他走過去。 本來想從后面抱住邱鳴旸,然后閉上眼睛,把準備好的道歉臺詞一股腦背出來。 結果剛走到距離邱鳴旸一步遠的位置,邱鳴旸突然轉過身來,眼神立馬把保平安定在了原地。 明明是邱鳴旸又喝了口酒,保平安吞口水的聲音卻比他還大。 “來找我,練站姿的?”邱鳴旸問。 這句話像是提醒了保平安,他又往前挪了半步。 但是提醒歸提醒,忘詞歸忘詞,通篇全忘,顯然提醒一個詞是毫無意義的。 在保平安身著浴袍,鎖骨外露,頭發濕潤,眼神迷茫,差點把邱鳴旸看硬之前,邱鳴旸再次喝了口酒,道:“哦……來找我練視力的?!?/br> 邱鳴旸后退一步,半坐到旁邊的小圓桌上,又往杯里倒了點紅酒,一邊品酒,一邊好整以暇地看著保平安。 保平安深呼吸一口,喘著粗氣再次上前一步,架勢做得不錯,但是靠近邱鳴旸又慫了,嘴唇張闔半天沒蹦出一個字。 邱鳴旸拿著酒杯從小桌上起身,繼續后退一步,心道:練打架的話,還是勸你三思。 酒壯慫人膽,邱鳴旸的酒好像都喝到了保平安肚子里,見邱鳴旸又往后退一步,保平安豁出去了似的大步一邁,單薄的胸膛撞上邱鳴旸硬邦邦的前胸,接著一鼓作氣抬頭就想往邱鳴旸嘴上親。 可能是下定決心要道歉,也可能是破罐破摔,反正不會有比現在更壞的情況了。 邱鳴旸早就料到他有這一手,在保平安抬頭的一瞬間,故作無意地仰頭舉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恰好避開保平安迎上來的親吻。 保平安卯足全力才親到邱鳴旸因喝酒而滾動的喉結上。邱鳴旸瞥眼向下看著他,眼里毫無波瀾。 半晌,保平安把踮起的腳跟放下,低頭,顯得很是氣餒。 邱鳴旸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心道:又來這招,不好用了我告訴你。這次必須態度誠懇的道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別老拿rou勾我,我又不是狗。 正當得意之時,突然腳背一沉,還沒反應過來,邱大律師的嘴唇就被攻城略池了。 保平安身高跟他差了一截子,穿著鞋踮起腳來勉強能親到他,這會兒他不配合,把頭仰得老高,保平安又穿的拖鞋,不好發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踩在邱鳴旸腳背上,這才得償所愿親到了邱鳴旸柔軟又帶著酒香的嘴唇。 邱鳴旸沒有猴急地反攻,而是任保平安一點一點去探索、去撬開他的嘴,軟糯的舌頭謹慎地探進來時,邱鳴旸腦子里閃過一排字—— rou還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