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爸比,你看過星星嘛
邱鳴旸不算很有耐心的人,他手底下的人都清楚。職業習慣,他喜歡將所有事都算計在他可控的發展范圍內,從而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對于保平安,邱鳴旸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與寬容,卻還是有種cao之過急的感覺。 自從保平安從國外治療回來,邱鳴旸就總懷疑自己得了疑心病。 所有的一切似正常似不正常。 保平安未回話之后,邱鳴旸疑惑更甚,但因為之前醫生的警告,他不敢再刺激保平安,所以沒有繼續試探。 車子從邱家大門緩緩駛入,管家早已在門口迎著他們。 邱鳴旸父母家很大,像個大府院,里面獨立的小院落互相呼應,聽說是邱母的祖輩留下的。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他們是白天來的,路上有零星幾個傭人在打掃,很清靜,不像是有宴的樣子。 管家告訴邱鳴旸,幾天前,邱總將今天的生日宴取消了,說是自家人一起吃個飯就好。 邱鳴旸笑笑沒說什么,保平安低頭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東西,覺得有些過意不去,邱家要是因為他而取消小侄子的生日宴,這些禮物便更讓他覺得拿不出手了。 盡管邱鳴旸本來就沒讓他送禮物。 進入前廳時,保平安緊緊拽住邱鳴旸的衣角,在發現邱鳴旸熨帖的西服被他拽皺以后,他驚了一跳,連忙松開手,卻被邱鳴旸直接回拉住了手。 邱鳴旸干燥的手心很溫暖,不比保平安緊張出汗的手心,邱鳴旸沒有一絲嫌棄,一路拉著他往前走,給他安全感。 雖說針織物不值什么錢,但保平安親自織的這些,不比大牌的設計差,面料也選得恰到好處,邱母尤其喜歡,收到禮物拆開看時,眼里欣慰又歡喜,這讓保平安放心了不少。 邱家的人都溫文有禮,連最小的小侄子對著保平安都是一臉親和的笑意,他們身上雖然有種天生的距離感,卻不刺人,一家子對保平安盡顯溫和。 或許這就是大家族的禮儀,保平安這樣想。 此時他正坐在邱鳴旸對面,擺弄著餐盤里的餐具,來之前,邱鳴旸教過他吃飯的基本禮儀,他做得很好。 在哥哥的父母面前,保平安總歸不想表現得太差,或太過癡傻,因此邱父邱母問他問題時,保平安總是猶豫再三,最后說出一個不會太好笑又大方得體的回答,這讓他耗費了不少精力。 他每次回答完問題,都會抬眼看一下邱鳴旸,或許是心虛,他總覺得邱鳴旸在盯著他。他被鎖在邱鳴旸的目光里,小心謹慎。 后來,許是看到他額上的薄汗,邱鳴旸才移開目光,這回倒是換他盯著邱鳴旸了。 邱鳴旸今天穿了正式場合的三件套西裝,進門時將外套脫了,此時身上穿著灰色條紋馬甲和一件白襯,若隱若現的肌rou將白襯帶出些恰到好處的褶皺,領帶收入馬甲內,頭發縱使側分散下來也一絲不茍,他拿著一杯紅酒,薄唇開闔飲了一口,喉結在刀削似的純白領口上下浮動,紅酒將唇印得更紅更欲,像是不局限于暗夜的高貴吸血鬼,誘人卻冷峻不可靠近。 保平安咽了口唾沫,很想上去舔一舔邱鳴旸唇上留下的紅酒氣息。 天生的貴族,保平安腦子里蹦出了這個詞,邱鳴旸在他身邊時,一直在收斂那與生俱來的優雅高貴,表現得溫和又親近,其實保平安還挺喜歡他現在的樣子的,不可接近卻又誘人接近。 直到邱鳴旸朝他看了過來,他才紅著臉慌忙低頭,桌上其余人瞧見了,了然一笑,感覺餐桌上的空氣都變甜美了。 邱鳴旸回看過來的目光停留時間不長,被一通突然響起的電話打斷,他用餐帕擦了擦嘴,讓大家不必等他,桌上的人都知道邱律師接電話大多因為案子,通話時間會很長,也都沒等他。 邱鳴旸這通電話的時間也確實有點久,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大家已經吃好了,保平安和小侄子不在餐桌上,幾個大人在閑聊。 邱鳴旸第一句話就是問保平安去哪兒了,問話時,他臉上似有些不快的情緒。邱明凱調侃他一兩句黏人鬼,便帶著他去游戲室找正在玩耍的兩人了。 等找到保平安和小侄子,邱鳴旸被眼前的場景弄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他那調皮的小侄子正拿著一個西瓜殼樣式的玩具套在保平安頭上,手里拿著剪刀在跟保平安玩剪頭發的游戲。 邱鳴旸是喜歡保平安頭發微長的樣子的,半長的頭發散到肩上,柔和了整張臉,讓保平安看起來清純可愛又溫順。 所以這次保平安回來,邱鳴旸沒帶他去理過頭發,好不容易長起來了,現在被小侄子剪成西瓜太郎, 雖然保平安那張臉,倒也能駕馭這無厘頭的發型,可邱鳴旸還是氣得揪起小侄子打了一頓。邱家大哥想護孩子也護不了,因為邱鳴旸壓根就沒有跟小侄子計較剪頭發的事,他尋了另一個借口——小孩子拿剪刀玩很危險,萬一不小心戳到眼睛上了怎么辦? 這理由一下上升到安全教育層面了,邱家大哥怎么護犢子? 不要跟律師講道理,律師永遠比你有道理。 后來邱家兩兄弟各自從游戲泡泡池里面拎回自家孩子,不歡而散。 邱家府院,邱鳴旸有個自己獨立的院子和房子,跟他在外面住的別墅差不多大,他把保平安抱回去洗了個澡,然后又把人里里外外檢查了一通才安心。 折騰完,天也不早了,邱鳴旸打算今晚不回去,和保平安在父母家住一晚。 等他洗完澡出來時,保平安正坐在院前的草坪上望著夜空。 今晚的天氣特別好,以往的秋夜多多少少都會有風,今晚卻安靜又平和,夜空中還有些許星星閃爍。 但畢竟是秋季,晚上氣溫偏涼,邱鳴旸拿了個薄毯走出來披在保平安身上。 “謝謝?!毕乱庾R的回答,而后又窘迫地轉頭喊了聲“哥哥?!?/br> 邱鳴旸在保平安身旁坐下,“坐這干什么呢?” 或許是為剛才一瞬間的清明找補一下,保平安笑著看向邱鳴旸,裝傻問:“哥哥,你見過星星嗎?” 邱鳴旸揉了揉保平安的西瓜頭,剛才覺得生氣,這會兒看起來,這發型倒還挺可愛,他溫聲撩撥一句情話:“見過,在你眼里?!?/br> 保平安心底似有暖流淌過,面上卻做出驚訝狀,“???!我是在天上見到的?!闭f完他指向夜空,示意邱鳴旸看。 邱鳴旸望了眼他指的地方,又看看他,自覺調情失敗后無語道:“啊對,我是把你從天上‘射’下來的,星星藏在你眼里也一起下凡了。怎么樣,我牛逼嗎?” 保平安興奮地點點頭,夸贊:“嗯!?!1?!” 本該笑的,可邱鳴旸斂去了笑意,問:“小炎剪你頭發,怎么不拒絕他?” 保平安依舊笑著:“他要我跟他玩?!?/br> “安安不是說,不喜歡跟小孩玩嗎?”邱鳴旸想起之前的某一個夜晚,保平安哭著說起小時候被人戲弄的事。 “他是哥哥的家人。不是安安的‘朋友’。他們不同?!北F桨舱f。 邱鳴旸饒有興致的聽著,“怎么不同?” “每個人都不同,不能因為一兩個,就討厭其他?!北F桨簿従彽?。 每個人,每個個體都有所不同,不能因為群體中一兩個禍害,就否認群體。 小到家庭,一家的爸爸、mama、孩子;再到職業,醫生、護士、警察;再大到國家等等,小群體、大群體,個人組成群體,但個人也會影響整個群體對外的感官,外界的人如果受了群體中某一人的傷害,就會將偏見加注整個群體,仇視那個群體,而讓群體中那些無辜的人也跟著受傷。 醫鬧就是最好的例子,病人先前在別的醫生那兒受了委屈,將成見放到下一個醫生身上,這個醫生在此病人這兒受了委屈,就將成見放到下一個病人身上,由此惡性循環。 盡量用自己的詞語去組織一句簡單的話,影射一個復雜的道理,也真是夠難為他了,邱鳴旸神情復雜地看向保平安。 “還因為,”保平安望著天空想了想,又說:“哥哥很喜歡他?!?/br> “喜歡誰?”邱鳴旸問。 “小炎?!?/br> 邱鳴旸笑了下,“嗯,以前喜歡,從他剪你頭發開始就不喜歡了,甚至想把他那一腦袋雜毛推了給你賠罪?!?/br> 保平安咯咯笑了起來,半晌后,又停下笑來,淡淡提起:“安安給不了哥哥孩子?!?/br> 邱鳴旸仰躺到草坪上,雙手墊在后腦勺,悠然說:“嗯,挺有自知之明。不僅你給不了,能讓我硬的都給不了。不必自責?!?/br> 既然選擇了男人,就選擇了不要孩子。這是邱鳴旸在明白自己性向后,第一個就想通的問題。在那以后,他也不需要任何人以任何情緒看待他左右他的決定。 說完,他將保平安拉下來躺到自己身邊,側過身看著保平安笑道:“我說你這小腦袋瓜里怎么一天裝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保平安轉頭直視邱鳴旸,說了一個有歧義的句子:“裝的都是哥哥的東西?!?/br> 秋夜的星空,格外深邃迷人,被它籠罩的大地,泛起瑩瑩光亮,那是星星灑下的光點。 草坪上,男人寬厚結實的身體將身下的青年遮擋得嚴嚴實實,如果不是斷斷續續飄出的呻吟,根本不知道他身下還有個人。 兩人衣物完整,只將睡褲腰帶解開,露出交合部分,保平安趴在草坪上,身下墊著邱鳴旸剛才拿出來的薄毯,薄毯被邱鳴旸的動作弄皺許多,布料堆疊到保平安小腹位置,將他屁股墊得更高,任身上男人兇猛撞擊。 直到呻吟轉為哭腔,淚水滴濕草地,邱鳴旸才痛快地射進保平安體內。片刻后,他心滿意足地拍拍保平安被撞紅的屁股,將被yin水浸濕大半塊的褲子給保平安重新提上,怕地上涼,他又把人翻轉過來,然后抱著保平安一起轉身,讓哭哭唧唧的小家伙趴在自己身上。 保平安軟成一灘爛泥任邱鳴旸擺弄,乖順地趴在男人肌rou緊實的胸前,慢慢止住哭聲后抬頭,一片水霧的眼睛望著邱鳴旸許久,支撐在男人胸膛上的胳膊發顫了都不愿低下頭收回視線。 邱鳴旸捋了捋保平安汗濕貼在額上的碎發,“看什么呢?休息會兒嗎?冷不冷?抱你進屋?!?/br> “不冷……”保平安遲鈍地搖了搖頭,“再看會兒?!?/br> “嗯?” “哥哥眼里的星河特別好看?!痹S是被夜色中邱鳴旸微微汗濕的臉迷惑,保平安無意識脫口而出一句情話,說完便暈在了邱鳴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