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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駿銘提出的問題是：“國際軍警上層什么時候知道特效抑制劑的提取需要破壞雙性人的大腦？”

    柯羅飛搖頭表示并不知情。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也沒有問過。

    “我們知道，國際軍警內部的成員大多是中立派，他們不能站立場，否則在判斷一些事物時會有所傾向，從而影響破案動機。沒錯，就是破案動機。但偏偏有一段時間，在主戰派風頭正勁時，國際軍警上層多數人悄悄站在主戰派的立場上辦事，雖說效率提高，同時卻也多少給探員的思維帶去一些偏向性影響?！毙l駿銘說話字字誅心，柯羅飛不由跟上他的思路。

    “所以，在一些需要保密的事情上，包括特效抑制劑的制作和提取，在中立派建立的庇護所、無派系或是主和派建立的研究室內是嚴格保密的，同時，特異雙性人內部也知道這回事。是誰泄露這些秘密，這也是個很重要但你目前無法觸及的問題。那么你能去了解的，只有與這案件直接相關的信息，包括你的上級是什么時候獲知這種情報的？在什么情況下獲知的？要知道，這不僅是關乎于人權的問題，其背后，可能藏著某些人不敢承認的目的?！毙l駿銘說著，又給柯羅飛一個令他震驚的情報：“人們之所以知道抑制劑可以加工成牛奶糖這種催情藥物，是因為制造抑制劑的人一直在說謊，他們對外透露：抑制劑利用特異雙性人的yin液制作的。事實確實如此，但卻不是用普通的特異雙性人體液，而是相當于植物人的特異雙性人的體液。初級牛奶糖采取普通特異雙性人的體液即可制作，在雙性人監獄就有這種產業鏈。那么牛奶糖給誰用獲益最大？當然是單性別人。但特效抑制劑專供雙性人，在雙性人還未正式在單性別人的社會上取得較高地位時，想通過他們來牟利，顯然是違反商業常識的，雙性人們不具備這種消費力。當然，不排除有人鋌而走險去做這種看似虧本的事情，他們號稱特效抑制劑加工出來的牛奶糖比原始的二型糖更高效因而定價更高、其實成本卻更比二型糖低，也是一種掙錢的手段。但是你再仔細想想，他們如此做的必要性是什么？完全有更安全的辦法去獲取催情物質的他們為什么要冒險？且不提現在主戰派因為在國際聯盟代表換屆選舉會議上被揭穿破壞人權的事實之后，他們還會不會變本加厲地折磨特異雙性人?！?/br>
    雖然衛駿銘的低音炮震得柯羅飛大腦嗡嗡作響，但他的思路卻愈來愈清晰。

    柯羅飛思索道：“有兩種思路：第一，在做這種事的是主戰派的人。第二，這是一個……圈套……”

    李威爾饒有興趣地問：“誰給誰下的圈套？”

    柯羅飛不敢說。

    “你現在在惡徒區吧？看到什么特別的東西了？”衛駿銘上下打量柯羅飛。

    在衛駿銘面前，柯羅飛感覺自己就像個小白兔般，能隨時被提著耳朵拎起來，且不說衛駿銘本人一米九五、強壯結實得像人形坦克的身材，那頗具威嚴的低音炮嗓音簡直就是天生帝王嗓。

    “特別的？”柯羅飛反問一聲后不假思索地說：“有特異雙性人，極度雄化的特異雙性人……我從沒想過還有那么多雙性人長得像您這樣強壯……”

    “他們在做什么？”李威爾問。

    柯羅飛招呼兩人湊近，在他們耳邊小聲說：“組織特異雙性人賣春，但實際上卻是插足本地黑幫的勢力和連鎖黑幫漢伯頓的交易……”

    出乎柯羅飛和李威爾的意料，衛駿銘聽后，反而勾起一抹冷笑：“我想的果然沒錯，一只在黑暗里養精蓄銳的吸血蝙蝠，盯住的是一群內斗得鮮血淋漓的野獸?！?/br>
    “墨墨也有察覺嗎？我想他應該比我們更早發現……”李威爾擔憂地問。

    衛駿銘嘆了口氣，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一口冷掉的茶水，對李威爾說：“他再怎么察覺也不可能改變什么?？磥磉@里的考察任務已經完成了，高地沒能躲過它的命運?！?/br>
    柯羅飛聽得云里霧里。衛駿銘也不可能讓他聽明白。

    在衛駿銘的眼神示意下，李威爾開始客氣地送客了：“午飯時間差不多到了，要一起去吃點東西嗎？我請客?！?/br>
    柯羅飛婉拒了李威爾的邀請，起身告辭。

    衛駿銘在他離開之前好心地勸告他：“趕緊脫身，不要繼續調查這件事，不論你傳回什么樣的消息，都是敵人計劃好的圈套?！?/br>
    柯羅飛不記得自己被勸過多少次了。

    但他還是堅定地說：“這一切背后都是出于非正義的目的嗎？那我一定要追查到底！”

    李威爾與衛駿銘對視一眼。

    衛駿銘溫柔地笑著，輕輕撫摸柯羅飛的頭發：“和我少年時一樣，我很感激這個世界上還有你這樣溫柔的孩子。但是，柯羅飛，不要深入了，你可能會被背后的勢力摧毀……當你獲知真相的時候，你所堅信的，一定會……”

    衛駿銘話未說完，抬頭望向遠處，他一雙桃花美眸中閃過一絲悲哀。

    李威爾接道：“追求正義沒錯，我也曾走過那條路，但是我為此付出太多了，如果沒有駿銘的支持，我想我很難撐下去?？铝_飛，你現在只有一個人、只有一顆心，所以，停止吧，最好是當即辭職，我會讓你回到我身邊工作的?！?/br>
    柯羅飛沉默片刻，下定決心開口問兩人：“最黑的黑暗，是什么樣的？”

    衛駿銘抿了抿嘴唇，仔細思索半晌才找到令人作嘔的形容，最終艱難地開口：“引領人們走向光明的人親手遮蔽太陽，傳授陽光開朗思維的人當著一眾信徒的面讓最樂觀的人血rou四濺，他終會斬殺自己的信徒，為了自己夢想中的一切，隨意用他人的血rou捏造自己樂意看到的那種世界?！?/br>
    柯羅飛苦笑道：“那不就是主戰派做過的事情嗎？”

    李威爾跟著苦笑：“說的也是，不早就有人在做了嗎？這個世界不會更糟糕下去?！?/br>
    從李威爾的住處離開后，柯羅飛決定去找點樂子。

    “你可是單性別人，做這么多不會腎虛嗎？”禾道揚為坐在對面辦公桌邊上悠閑喝汽水的柯羅飛說。

    柯羅飛拿出自己的身份證明，隨意以查案的借口進了曾經發生過教師被殺案的學校，他高大強壯的身材早就被門衛記住，很快就被放行了。然后他就徑直奔辦公室找到中午還留在學校里工作的禾道揚。

    “晚上我還想吃你做的飯菜?！笨铝_飛對禾道揚說。

    禾道揚笑了笑，嘴上說著溫柔的嫌棄話：“別折騰我了，今天剛考完試，我要改的卷子有點多?！?/br>
    “那就我給你做一頓?！笨铝_飛自信地說。

    禾道揚饒有興趣地問：“你會做什么？”

    柯羅飛咬著瓶嘴笑著回答：“蛋包飯，捏飯團也很擅長，對了，還有各種涼拌腌菜?！?/br>
    “真是四海國人的口味?！焙痰罁P微笑著搭話。

    “不，只是裕島家這么吃，南方人不吃辣北方人不吃淡，就地處中央的裕島家吃的酸辣酸甜酸咸……我其實想來點檸檬汁煮雞蛋的?！?/br>
    禾道揚眉頭微蹙：“你這是什么奇怪的吃法？”

    柯羅飛回道：“我壓力大的時候就很喜歡吃酸的東西，這是我剛在樓下買的檸檬，你要來一片泡水么？”

    禾道揚擺擺手：“我一吃酸的就渾身哆嗦?！?/br>
    “哈哈，抓住你的弱點了！”柯羅飛用雙手食指指向禾道揚，得意地說。

    禾道揚改完了試卷，單手撐著下巴，看向窗外。

    正值午休時間，學生們大多在教室里待著，辦公室里也沒有其他老師在。

    禾道揚瞥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問柯羅飛：“白日宣yin怎么樣？十分鐘內？”

    柯羅飛搖搖頭，對禾道揚說：“別看我長得五大三粗，我臉皮可薄著呢?！?/br>
    禾道揚起身，往柯羅飛身邊走去，在他背后停住，把手伸到他下巴處，輕輕地抓撓他的下巴。

    “嗯……我是不是該發出呼嚕聲？就像一只大貓一樣？”柯羅飛跟禾道揚開玩笑。

    禾道揚愉快地撓著柯羅飛的下巴對他說：“那未免太過于可愛，還是做你自己吧?！?/br>
    柯羅飛得寸進尺似的揚起頭，還閉上了眼，喉間發出呼呼的聲音，真的就像只大貓那樣舒服地勾起嘴角。

    禾道揚一邊撓一邊說：“你來得匆忙？胡茬都沒刮?！?/br>
    “不喜歡？”柯羅飛笑問。

    “不，我希望你留長一點，微微扎手的感覺就好?！焙痰罁P回道：“我喜歡撫摸粗糙的東西，我家陽臺上有個小仙人球，刺沒那么硬，摸著有點扎手但不傷人?！焙痰罁P的手掌在柯羅飛下巴上磨蹭著，他甚至雙手都用上了，一邊摸一邊感慨：“我還從沒cao過像你這樣粗壯的人類，一次就上癮了，比那些剛發育成熟的小孩要好玩得多?！?/br>
    柯羅飛雙臂搭在扶手上，慵懶地回應禾道揚的話：“不用刮毛我還方便些……是啊，我是多毛體質，看成人影片里那些多毛的受位好像人氣不低，其實走出去看看，還是有不少人更喜歡白條雞。然后總有人告訴我，你不cao人真可惜?？上裁窗?？換個情況，對有胃病的人說你不能吃辣椒真可惜，看別人揍不揍你。當然我是不揍的，下次請他們吃飯，我只會吩咐后廚不要放鹽，用白水煮?！?/br>
    禾道揚聽得嗤嗤直樂，他沒預料到柯羅飛會猛地抓住自己的手腕。

    “我說你能理解我，因為恐怕不少人對你們這樣的人說過：你長了個逼，不挨cao多可惜？可惜個屁？下次請吃飯叫后廚放上一盆的魔鬼辣椒，讓他們屁股開花去?！?/br>
    禾道揚微笑著說：“那不是一個概念……”

    “因為他人有槍就可惜他人不去打仗殺人，因為他人有錢就可惜他人不去投身慈善，這有什么區別？都是強迫他人去做他們認為公平的事情。這不是一種正義，更不是什么憐憫。那只是嘴賤得純粹無暇，愚蠢得公開透明?！?/br>
    禾道揚越來越喜歡柯羅飛，他俯身親吻柯羅飛的嘴唇，伏在他耳邊說：“我勃起了……不解決的話，我下午上不了課?！?/br>
    柯羅飛嘆了口氣：“唉……你不能這樣??！我可一直把你當成老實人的，為人師表的禾先生呀……”

    禾道揚朝他眨眨眼，繼續誘惑他：“現在是休息時間，嚴格來說，我下班了?！?/br>
    正如當初禾道揚看中柯羅飛的那一點：這個單性別男人總會做些令人意外卻在情理之中的事，所以只要有合理的借口，柯羅飛一定會順勢跟上來。

    禾道揚看到這個剛才還一臉嚴肅的大男人換上興奮得閃閃發亮但并不惹人厭惡的笑臉：“你早說??！不過在教師辦公室里還是不太妙?！?/br>
    禾道揚用拇指指了指里邊的接待室。

    柯羅飛用手掩嘴輕咳一聲，主動起身往接待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