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陽來找林璐找得很勤，隔三差五就給林璐送東西，林璐照單全收，偶爾碰到寧陽也是笑臉盈盈，兩人偶爾會站在一起聊會兒天，看起來很是親熱，全班都聊著八卦猜林璐什么時候會和寧陽在一起。

    沒有人覺得林璐這樣的大小姐真的會把徐言當回事兒。

    這天兩個班正好都是體育課，剛開始沒多久天上就淅淅瀝瀝下起小雨來，徐言為林璐撐開傘：“璐璐，我們回教室吧?！?/br>
    林璐朝遠處揚了揚手：“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br>
    徐言看了眼遠方站著微笑的寧陽，他有些倉皇地收回眼，低頭將手里的傘遞到林璐手里：“等會兒雨會變大，我回去路上不需要傘?！?/br>
    林璐握緊手里的傘，道了句謝便不再回頭，和寧陽并肩往人少的地方走了，徐言怔怔看著，雙腿無論如何也邁不動回去的步伐。

    寧陽接過林璐手里的傘：“你覺得他會跟上來嗎？”

    林璐搖頭：“我不知道?！?/br>
    寧陽輕笑：“你們這些談戀愛的人真夠無聊的?！?/br>
    林璐回敬：“表哥，我祝你早晚會吃愛情的苦?！?/br>
    寧陽笑著搖頭，“以我的經驗看，你想要更刺激一點嗎？”

    林璐抬頭：“嗯？”

    寧陽一只手撐傘，另一只手將林璐整個人虛虛圍在他的懷里，他笑著低頭：“給外人營造出我吻了你的假象是很簡單的，你悄悄看看他是什么反應？”

    林璐與寧陽的臉只是一寸之差，她微微墊腳，眼睛剛好冒出寧陽的肩膀，她看到大雨之中徐言靜靜地看著他們。

    晦暗不清的眼神在雨中迷蒙成一片霧氣，好似一只被繡了玻璃彈珠的娃娃，沒有任何生機。

    徐言一直以來都是偏安靜的性子，最初是安靜地聽她逗笑，聽她說多么喜歡他，聽她訴說一切的委屈，他總是安靜地聽著，眼神都很溫柔，從沒透露過自己的任何困境艱難，只會笑著安慰她。

    現在他依舊是安靜的，安靜地看她遠離，看她走向別人，看她表面上如何不在意他，看她被別人擁在懷里親吻，只是眼神卻再沒了那如玉的溫柔。

    林璐突然驚醒，從以前到現在，其實她最喜歡的，就是徐言身上那溫潤如月的氣質，好似對于世間百態，人事萬物，都是那樣溫柔又包容的。

    無論是曾經，還是現在，即使經歷了那些痛苦的過去，徐言從未丟失過這樣的特質。

    就是這樣的特質，讓他在自己都缺衣服穿的情況下，還愿意用校服外套去保護一只受傷的流浪貓。

    此刻冬雨寒涼，他全身濕透，卻什么表情也沒有，林璐覺得他好似哭了，只是淚水和雨水混在一起，什么也辨認不出來。

    徐言轉頭走了。

    林璐下意識就想跟上去，寧陽拉住她嘲笑：“這就心疼了？”

    林璐咬了咬唇：“你不懂?！?/br>
    寧陽不知道她有多喜歡他，不知道他曾經受過多少痛苦。

    寧陽以為林璐這是對徐言的不爭氣而氣惱，他笑道：“后悔喜歡上他了？作為哥哥我也勸勸你，這么個沒用的男人有什么可喜歡的，當初的白月光到現在都成碗底的白米飯了，啊不對，白米飯都算不上，頂多算黑泥粒，你又不是找不到男朋友?！?/br>
    “對，我是后悔了?！绷骤炊⒅鴮庩?，“我后悔答應你玩這些天的無聊游戲了?！?/br>
    看到剛剛徐言離去時候那痛徹心扉的背影她才明白，她不該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那么逼徐言的。

    她口口聲聲是要幫徐言回到以前的模樣，殊不知是她自己在懷念曾經的徐言，卻強迫遭受了那么多苦難的徐言在還缺乏安全感的時候就得變回曾經的模樣。

    她太殘忍了，比起陳建秋，她給予徐言的傷害又何嘗少了。

    為什么要這么為難自己的愛人？愛他不該是希望他快樂嗎？

    “我想清楚了?！绷骤凑f，“即使他永遠也變不回去也無所謂，因為我依然愛他?！?/br>
    徐言濕漉漉地回了教室，腦子里一片空白，耳朵里只聽到身旁的人在說：“寧陽長得好帥哦，看起來就像是有錢人家的貴公子，跟咱們班的林大小姐倒是挺配的?！?/br>
    “嘖，郎才女貌，門當戶對?！?/br>
    “嚇死我了，我之前還差點真的以為林璐和那誰談戀愛了，可真是見了鬼了?！?/br>
    “哈哈哈哈哈人家有錢人家愛玩唄，那誰光說臉的話確實還行，人家林大小姐就逗他玩幾天又有什么大不了的?！?/br>
    “確實，哪個有錢人不愛玩，林璐說不準在外面有多少……”

    不同于平時的逆來順受，徐言猛地轉頭盯著說話的那兩人厲聲道：“林璐她不是喜歡到處亂玩的人，你們嘴巴放干凈點，每天以這樣的惡意揣測別人有意思嗎？”

    那兩個男生愣住，他們從未將徐言放在眼里過，頭一次遇到徐言反駁的情況，他們愣了一會兒，便大為光火，直接毫無顧忌地向徐言打去。

    這兩男生以前是欺負徐言慣了的，從來都是將徐言按在地上打，卻沒想到這次徐言回擊他們，明顯是會打架的人，瘋了一樣和他們打起來，這下他們可被嚇壞了，哭著喊著去叫老師。

    林璐在教室外就被里面的動靜驚動，趕緊進來發現徐言竟然和兩個男生打起來了，那兩個男生被打得滿身是血，老師怒氣沖沖走過來將他們分開，怒道：“你怎么能欺負同學？”

    欺負同學？徐言冷笑一聲，他這兩年被欺負的時候，這老師怎么沒說別人欺負他？

    他站直身，冷眼對著老師一言不發。

    老師怒道：“給兩位同學道歉，否則學校不允許有你這么惡毒的學生存在！”

    林璐看不下去了，撥開前面的同學喊道：“老師?！?/br>
    徐言本是淡漠地站著，聽到林璐的聲音，便突然神色慌亂起來，他看向林璐，林璐走過來拉住他的手，“老師，徐言同學一直以來都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如果他生氣了，那一定是這兩位同學做的不對，我希望這兩位同學能好好跟他道歉。另外，徐言同學受傷了，我要請個假，和徐言同學去醫院包扎傷口?！?/br>
    林璐沒有回頭，但她感覺到徐言的手很冰很冰，握住的那一刻，徐言手掌微微一抖，似乎想要從她手里抽出來，就像他們剛認識時那樣。她于是將他握得更緊一些，溫熱的掌心驅散那冬雨的寒涼。

    她將徐言擋在身后，她要履行她曾經許下過無數次的誓言：她要保護她的徐言學長。

    “這……”老師有些尷尬地笑著，“是老師不好，剛剛沒有問清楚情況?！?/br>
    林璐拉著徐言的手在眾人的驚詫目光中離開教學樓，她正要拿傘的時候才發現不知什么時候起徐言將她的手握得很緊，好似怕她下一刻就會松手離開。

    所幸家里來接他們的車已經到了，他們上了車，林璐讓司機打開暖氣，隨后她從車后面摸出一條毛毯來，為徐言脫下濕透的外套后小心地裹上，“學長，還冷嗎？”

    徐言已經好幾天沒從林璐那里聽到這樣的稱呼了，他訝異地看了一眼林璐，隨后搖了搖頭。

    林璐盯著他臉上的那點小傷，又是心疼，又覺好笑：“想不到學長還會跟別人打架?！?/br>
    徐言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他們一開始說話不好聽?！?/br>
    林璐這下更好奇了：“他們說什么了？”

    她不是不知道按照徐言的脾氣，班上的人對他說多么難聽的話他都不會理睬。

    “他們……”徐言有些猶豫，林璐以為是關于徐言這兩年來的一些過往，所以徐言不想說。她吸取自己的教訓，不再打算逼著徐言，于是安慰道：“沒什么，我就隨便問問，不想說就……”

    徐言以為林璐不開心了，忙道：“他們說了點你的壞話?！?/br>
    林璐一愣，然后開心道：“他們說我什么啦？”

    徐言斟酌了一下原話：“他們說你比較愛玩?！?/br>
    “就這啊?！绷骤葱α似饋?，“這也不算什么的?！?/br>
    說完這一句后她歡喜得去親了一口徐言臉上的那點小擦傷：“學長不必為我跟那些人置氣，掉價?！?/br>
    話是這么說，但她卻開心得嘴角一直彎不下來，她沒想到徐言的第一次動氣竟然是為了她。

    車很快開回了家，兩人下了車同舉一把傘，徐言心里跳得很快，這一個多星期了，林璐每次回來都是對他不理不睬回了自己房間，但今天林璐對他態度很好，不知道……

    這樣的期待讓他走得很慢，林璐卻推著他走：“學長快點啦，你全身都濕透了，再不洗個熱水澡就感冒了?！?/br>
    徐言被林璐一路推回了房間，徐言立即緊張地回頭看著她，她正打算轉頭關門，見徐言這樣便笑道：“學長你看我干什么，快……?！?/br>
    “璐璐?！毙煅詻]等林璐說完就心急開了口。

    他以為林璐是要離開道別，忙關上門擋在林璐面前：“璐璐我有話要跟你說?！?/br>
    林璐愣愣地點頭：“嗯？”

    她抬頭，徐言微微低頭與她注視，他們倆挨得極近，林璐甚至能感受到徐言身上未消散的寒氣，和他身上總帶有的若有若無的清香。

    他眼神很堅定，卻有點緊張，想了一會兒才下定了決心似的，他說：“璐璐，你是喜歡我的?！?/br>
    林璐眨了眨眼，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像是怕被人嘲諷一般地繼續說下去：“你這些天來的一切表現都是做給我看的，想要激我的對嗎？”

    林璐微微睜大了眼，還沒贊成，徐言繼續道：“那個寧陽事實上是你的表哥，陪你演戲的對嗎？”

    林璐這下終于震驚了：“你怎么知道？”

    徐言蒼白的臉色終于有了一點血色，他微微笑了笑：“璐璐，你可能不知道，你在和不熟悉的男生相處時，身體會有下意識的戒備疏遠行為，更不會和一個認識了才一個星期的男生擁抱接吻?！?/br>
    自從認識林璐后，林璐便成了他的整個世界，他留意著林璐的每一個小動作，每一個習慣愛好，眼角眉梢的每一次變化。

    所以在他第一次看到寧陽給林璐送信的時候，他在難過之余，卻也有了一絲疑惑。

    林璐瞪圓了眼：“那那那，那怎么猜出他是我表哥的！”

    徐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網上查的，查了林家集團有關的有商業往來的集團，分別往下查有沒有寧姓的，選定幾家后繼續查，推算每家人在網上出現過的信息，排除不可能的幾家……”

    “天哪?！绷骤葱睦镄÷箒y竄，“學長你好聰明?！?/br>
    “璐璐?！毙煅孕^之后眼神卻是緊張的擔憂的，“可不可以給我點時間，讓我慢慢來?！?/br>
    他甚至是有些頹喪的：“我……我真的無法忘記這幾年所經歷的一切，無論我怎么努力，我也不可能再變回曾經那個你喜歡的徐言了?！?/br>
    太深的傷口就算結了疤也會留下印記，那一段經歷無論他怎么努力都是無法抹去的，那一段經歷重塑了他，何況還有自己現在這一具雙性的身體也時時刻刻都提醒著自己，讓他與過去的自己相隔猶如天塹。

    “但是我會很努力的?！彼难凵袷前蟮?，“我會努力讓自己盡量和過去的自己離得近一些，真的，我會很努力的，給我這樣的機會和時間好嗎，璐璐……”

    林璐心痛極了，她喉嚨哽咽，正要開口，徐言又慌忙道：“如果我真的做不到的話，我聽說現在醫院可以做記憶切割手術，可以嘗試把我這幾年的記憶都抹除掉……”

    林璐猛地抱緊了徐言：“學長對不起?！?/br>
    “對不起對不起?！彼蕹隽寺?，“是我太自私了對不起?！?/br>
    “沒有啊，你沒有錯?！毙煅詾樗p柔擦拭臉上的淚水，“現在的我的確配不上你?！?/br>
    “不是！才沒有！”林璐大聲喊，“學長你是天底下最最最最最好的人，我喜歡你，喜歡以前的你，也喜歡現在的你，總而言之我喜歡的就是站在我面前的你，我永遠喜歡你?！?/br>
    徐言微微一怔，被林璐這樣大膽熾熱的告白弄得面紅耳赤，他有些難堪地低下頭：“我……我不好的……”

    然而他說到一半就沒說了，因為他想起如果是曾經的自己，面對小女生熾熱的追捧和告白，他或許只是淡然一笑，向女生道句謝就走了。

    他那時候太驕傲，與他表達好感的女生太多，因此他從未將此放在心上，與現在的自己大相庭徑。

    林璐卻突然捧著他的臉開心地笑道：“學長，你害羞的時候好可愛啊?！?/br>
    徐言一愣，他突然發現，或許現在的自己也不是一無是處。

    “學長，快洗澡啦?！绷骤赐浦煅赃M浴室，“不然真的要感冒啦，你現在身體還不大好呢?！?/br>
    徐言看了一眼身旁沒打算走的林璐，他紅著臉，緩慢脫下自己的衣服，露出白皙潔凈的身體，柔軟的兩團小胸，勁瘦的腰身，渾圓的臀部，修長纖細的雙腿。

    林璐心跳響個不停，她克制住自己想立即上手的欲望，一邊往浴缸里加水一邊說：“學長快躺進來，我想要給你洗頭發?！?/br>
    徐言依言跨進浴缸里緩緩躺下，腦袋偏靠在浴缸邊上，花灑的水灑在徐言身上，他微微蜷縮起雙腿，腳趾蹦得很緊。

    “水冷了還是燙了嗎？”林璐疑惑地又用手腕試了試水溫，可是還是覺得水溫是合適的。

    “我……”徐言仰起頭來看林璐，眼尾微紅，他咬了咬嘴唇，“對不起，是我的身體太yin蕩了?！?/br>
    這一個多星期明明最讓他渴望的人就在身邊，可是林璐都沒碰過他，他本就被改造得身體敏感，加上這一個多星期的壓抑，此刻花灑灑在身上的這點力道都能讓他起了反應。

    “不不不，是我太粗心了?！绷骤礃O快將水放完，放回花灑，便也脫了自己衣服跨進浴缸里。

    她在徐言身上，低頭親了親緊張無措的學長，溫聲道：“學長，你以后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告訴我，不要自己一個人在心里憋著好不好？”

    她說：“我很想對你好，但總怕自己不得其法?！?/br>
    徐言微微笑了，眼里滿是柔和的喜悅：“璐璐一直都對我很好?！?/br>
    林璐手掌撫摸在徐言胸上，輕輕揉捏著，感受到徐言在她手下微微顫抖著，胸部在微微脹大迎合著她，她發覺到了自己隱秘的愛好，原來她竟是如此喜歡徐言這不正常的身體。

    徐言雙手無措地去扶浴缸缸壁，但總是滑下來，無處著力，她親了親他：“學長，雙手可以環著我?！?/br>
    徐言環上林璐，林璐的手離開胸部，往下滑到徐言的花xue，水流與林璐的手一起滑進里面，柔軟的xuerou立即纏住了她，徐言難耐地繃緊腳尖，她卻不疾不徐地在他xue口處打圈轉悠，他急得牙齒緊緊咬住嘴唇，嘴唇幾乎咬出血來，好似下一刻就要急得眼角落淚，林璐拇指壓住他的唇。

    怕咬傷林璐，他在yin欲的渴求中忍受著身體的躁動努力收了牙齒，口水不受控制地從嘴角流出來，望著林璐的眼神里帶著乞求，林璐溫聲鼓勵道：“學長，想要什么就跟我說?！?/br>
    徐言望著她，臉色潮紅如海棠，眼尾更是燒得熟透，他眨了眨濕潤的眼睛，終于帶著哭腔央求著：“璐璐，快進來?！?/br>
    林璐依言猛地進去，徐言猝不及防地驚叫一聲，隨后舒了一口氣，這口氣還沒舒完，林璐便開始在里面大開大合進進出出地攪動，浴缸里的熱水隨著她的進出來回滑動，徐言緊緊環著林璐，身下進出的熱流和頻頻沖擊的敏感處讓他眼尾含淚，呻吟都帶著鼻音。

    “啊……啊……好快……璐??！”

    林璐摸準了徐言最敏感的陰蒂，往那里持續進攻，徐言的呻吟也由一開始的輕哼變得高亢，他哭著喊道：“啊啊啊啊璐璐，璐璐……璐璐?！?/br>
    林璐停下來時問他：“還要嗎？”

    他說話里帶著鼻音，乍一聽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委委屈屈地說：“要?！?/br>
    她這才知道學長難受的時候愛哭著叫她名字，連爽的時候也喜歡哭著叫她名字。她便接著干下去，直干到徐言哭得嗓子都啞了，她最后一次發泄在徐言體內，徐言全身抽搐一下，全身無力地躺在了浴缸邊上。

    林璐起身又給浴缸換了次水，穿好衣服后便坐在浴缸邊上為徐言洗頭，徐言雙臂趴在浴缸邊上，腦袋在她面前垂下，修長白皙的肩頸漂亮得林璐又深呼吸一口氣。

    她想起了一點小事：“學長，你知道嗎，在我成為你的同桌前，當天上午我就看到過你?！?/br>
    徐言有些意外：“嗯？”

    “我那天在公路上堵車，看到你在給一只貓咪洗澡?！绷骤匆恢皇植话卜值厝ッ煅缘墓饣谋?，“就想現在一樣?！?/br>
    徐言腦袋上全是泡沫，不敢抬頭，林璐的觸摸讓他身體顫了顫，他小聲道：“璐璐，我會又有反應的?！?/br>
    他的身體就是這樣，即使剛經歷一場酣暢淋漓的性事，即使心理上沒有任何渴望，甚至有些疲憊，但是身體卻依然不聽他的話。

    林璐忙收回手：“我會請醫生來為你看看身體，盡量調理好你的身體?！?/br>
    她不能為了她的一己之私讓徐言保持這樣無法自我控制的身體，如果可以的話，學長應該更喜歡自己的身體回到以前的模樣吧。

    徐言心臟微微發熱，想要道謝卻又覺得不太合適，于是轉而道：“璐璐，你還沒講完你那天看到我的事，然后呢？”

    “然后啊，我就想，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溫柔的男孩子呢?！绷骤撮_心地笑起來，“和學長一樣溫柔?！?/br>
    徐言心跳加速，他有些緊張，甚至有些無措了，他沒想到現在的他在林璐眼里竟還有資格和曾經的他放在一起比較。

    又覺得林璐喜歡了他這么久，而他以前卻竟然對她毫無印象，他有些愧疚地問道：“璐璐，你以前是哪個年級哪個班的??？”

    “這不重要啦，反正學長你現在是我的?！绷骤葱χ鴵u頭，“說不準哪天學長你就想起我了呢?！?/br>
    徐言冥思苦想，腦海中轉過許多人的臉，卻始終找不到林璐。

    林璐繼續她剛剛的話：“學長，我就在想，人的組成是什么？或者說我喜歡你的地方是什么？”

    徐言屏住了呼吸，她想了想，然后說：“我喜歡你如海一般寬容的性情，毛絨絨暖烘烘一般溫柔的靈魂，和清風明月一般高貴清冷卻有溫度的氣質?！?/br>
    “然后我想，這些東西，無論曾經還是現在，你都是一直擁有著，從未消失過?！彼f，“既然都是如此，那一顆歷經折磨卻還保留自我的高貴靈魂怎么就比那顆永遠在陽光底下生長的靈魂更卑賤呢？”

    “所以不是的?！绷骤礊樾煅詻_干凈了頭上的泡沫，用毛巾擦了干凈，雙手捧起徐言的臉，“不是的，明明經受過這么多黑暗和苦難卻還愿意付出真心對世界心懷善意的現在的你，才更可貴?！?/br>
    “怎么辦，學長?！彼行┛鄲赖匦α诵?，“我好喜歡你啊，喜歡得天天跟你告白一百次都覺得單調蒼白，喜歡得和你日夜纏綿也覺得還不夠?！?/br>
    “唉?！彼龂@了口氣，“學長，我喜歡你?！?/br>
    徐言眨了眨眼，他盯著林璐盯了許久，喉結幾番滾動，一滴淚從眼里潸然而落，他張了嘴，卻是泣不成聲，仔細來聽，林璐聽到的依舊是她的名字：“璐璐……”

    “我在?！彼f，“學長，我永遠都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