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停住這風 長夜抱擁
書迷正在閱讀:拯救那些墮落為奴的男人們、褻神(人類x神集合/雙/生子)、將軍的小嬌妻(1v1 h)、白襯衫與白T恤、雙性美人之遍地都是我老公、爸爸我要離婚(父子年上/雙)、家養的麻雀、愛你是我們的本性(np)、律震佳人、宮中春色
危家羲和云少鋒熱吻了將近三分鐘,才緩緩從熱烈的情緒中退出。兩人彼此抱著,四目交接,眼中全是浸泡在落日光輝中的愛意。 夕陽無限好,但也只是那轉瞬即逝的magic hour,天很快就黑了下來。 危家羲握著云少鋒的手,忽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一抹慣常的不羈笑容,輕聲說了句“走吧”,就拉著云少鋒離開了巷子。 “手足們,出來玩啦!” 危sir一個電話,重案二組便在半個小時內齊聚在k房里了。 “頭兒!你竟然這么久才call我們出來玩,太不夠意思了!”孔子永遠都是講話最大聲的那個,那是笑容不減。 “對啊,幸好我兒子今天沒有多少功課,”皇上一副剛從家里出來的模樣,“不然我還要在家里陪讀?!?/br> Mark哥坐在點歌機旁邊,一邊戳著屏幕一邊附和:“就是啊,你竟然能憋這么久?你不嫌悶,少鋒也嫌吧?” 此話一出,眾人才忽然想起來這個小問題:云少鋒怎么會在這?重案二組齊刷刷地扭頭看向牽著手的危云二人,一時都不敢說話。 “欸……沒有WPU的人跟著,少鋒這樣跟著我們,合不合規矩的?”西餅輕輕打破沉默。 “不合的啊,怎么?你們怕了?”危家羲大言不慚,伸手一把摟住云少鋒的肩膀,“反正我現在是放大假,普通人一個,是少鋒要來找我的。你們要是真的很擔心,可以打電話給他們報告?!?/br> 重案二組全員皆愣,三秒鐘之后則同時爆發出會心大笑,然后便散開去,點歌的點歌,買酒的買酒了。 云少鋒有些驚訝,扭頭看向抱著他的危家羲。 危家羲沖他自豪地笑了一下,“會怕的就不是我危家羲的兄弟了?!比缓?,他看向一片熱鬧的重案二組眾人,大聲說,“今晚第一個round,我的!” “多謝頭兒!” “我要喝可樂!” “頭兒請還喝可樂?西餅你傻了吧?” “Mark哥快點去叫支紅酒!” “哇你們這班衰仔,想我破產嗎?我現在沒糧(工資)出的啊喂!”危家羲故作生氣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把撲向Mark哥,一時間場面便有些混亂了。 云少鋒微笑看著打鬧中的重案二組,眼光不曾從危家羲身上離開過。在略顯昏暗的K房中,disco球的炫麗燈光打在危家羲的背上,一閃一閃,紫紅交替。雖然是第一次和他出來夜蒲,但云少鋒忽然覺得,這樣子的危家羲,放松的,歡樂的,活力的,帶有特區夜生活顯著迷幻感的危家羲,叫他感到熟悉。 “第二個round,算我的!”云少鋒仍坐在沙發上,卻也提高了音量,說了一句。 “多謝少鋒!”重案二組興高采烈地跳躍著。 “你們,叫阿嫂!”危家羲手臂一揮,豪邁得不行。 重案二組先是一愣,隨后便跟著喊了:“多謝阿嫂!”。 云少鋒的臉頰登時便紅了,可惜K房太暗,并沒有人能看出來。他只是稍微窘迫地移開了眼,卻并沒有拒絕這個稱呼。 當他再度抬眸看向那邊時,卻只見到危家羲雙手插袋,站在前頭,重案二組在他身后繼續喧嘩著,而他只是靜靜看著自己,表情三分喜悅,剩下七分,全是認真。 “少鋒?!蔽<音溯p輕喊了一句。 云少鋒知道他的意思。他沒說什么,回以微笑,然后輕輕點了點頭。 孔子從危家羲身后竄了出來,拉著他的手臂,把他往點歌機旁邊帶,“頭兒啊,你快點點幾首歌吧。不然一會兒皇上一個人當麥霸,全是粵劇??!” “不是吧,有這種事?”危家羲大笑著跟隨她過去,“沒問題啊我會唱的?!?/br> “哈哈哈……”云少鋒抿著啤酒,觀察著玩得開心的重案二組。 酒過三巡,西餅已經醉得滿臉通紅了,Mark哥沒喝太多,看起來狀態還行,而皇上回家還要湊仔(帶孩子)所以肯定是不喝酒的,孔子是最high的那個,手里還握著一瓶啤酒,撲通一下坐到云少鋒旁邊。 “少鋒!你怎么不一起唱呢?”孔子伸手摟住云少鋒的肩膀,用力地抱了抱,“快去點首歌!今晚還沒聽過你唱歌呢?!?/br> “不用了不用了……”云少鋒非??蜌獾財[了擺手,“你們玩就好,我看見你們這么開心,我也挺開心的?!?/br> “啊……少鋒你真的好溫柔啊,頭兒好幸福?!笨鬃右桓鄙倥姆簽E的樣子,眼里都是粉紅泡泡。 云少鋒回以微笑,抿了一口啤酒,扭頭看向仍站在點唱機前的危家羲,后者正拿起麥克風。一陣輕快而懷舊的前奏音樂響起。 “哦!來了來了!頭兒的首本名曲!”孔子忽然興奮起來,拍了拍云少鋒的手臂,“少鋒快看!我跟你講,頭兒學張國榮真的超級像!我們每年搞什么文藝演出啊那些都推他上臺的?!?/br> 云少鋒睜大了眼,望著危家羲搖頭晃腦,連蹦帶跳地走到包間正中間,做作地扭了幾下。 重案二組其余成員全部溜到沙發上,排排坐,對著中間的危家羲又是拍掌又是尖叫。 危家羲沖著愣愣的云少鋒飛了個吻,握著麥克風的手臂朝空中一舉,然后伸到嘴邊。 “從前如不羈的風,不愛生根,我說我最害怕誓盟……” 云少鋒差點一口酒噴出來。他唱得……竟然很不錯,和張國榮真有六分相似。 “曾揚言不羈的心,只愛找開心,快慰過了便再獨行……” 危家羲開始跟著懷舊disco的節奏左右搖晃,甩頭拋媚眼,舉手投足間還真有點巨星臺風。 “你偏看透內心苦惱,你以愛將心中空隙修補……” 重案二組開始十分做作地學粉絲尖叫暈厥,西餅還捂著胸口裝作是少女歌迷,旁邊的孔子伸長手臂,像是要去摸危家羲的大腿。危家羲自己也忍不住笑場了,但歌聲沒有停止。 他搖擺著身軀,在副歌來臨之前還轉了個圈,音樂節奏拍子分秒不差,他回過身來之時,眼神仍朝著云少鋒。 “停住這風!oh baby。長夜抱擁!oh darling?!?/br> 八十年代的舞曲節拍分明,每一下重拍,都打在了云少鋒的心上。他看著紅綠交替的射線在危家羲的臉上變換,包廂中的回聲效果,將他的知覺仿佛拉遠了,讓他覺得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只溺在危家羲一直望著他的雙眼中。 “如今這個浪人,只想一生躺于你的身邊?!?/br> 危家羲舉起一只手臂,伸出食指,十分做作地伸向頭頂,再緩緩降到面前,直指著云少鋒,眼神卻十分認真。 云少鋒身邊的孔子簡直叫得喉嚨都快破了。但他耳邊卻只有危家羲的歌聲。 “停住這風!oh baby。長夜抱擁!oh darling?!?/br> 云少鋒看著這一切。危家羲伸手將孔子和西餅都拉到了他身邊,三個人抱作一團扭著,群魔亂舞?;噬虾蚆ark哥則共用另一只麥克風,跟著音樂一起唱著。 大家都很開心,包括作為觀眾的云少鋒。 危家羲肆意唱著跳著,甩開了一身的包袱,此刻只隨著鼓點舞動,仿佛所有的麻煩、問題、過去、將來,全部不存在了。就這幾分鐘,投入到音樂和情緒之中去,讓迷幻的燈光,酒精,與好友齊聚的溫暖,還有愛人的眼眸,掩蓋過所有的不安和困難。 “如今這個浪人,只想一生躺于你呼吸側邊?!?/br> 危家羲朝云少鋒伸出了手,將他從沙發上拉了起來。云少鋒牽著他,主動將身體靠近了些。危家羲將麥克風扔開,雙手捧著云少鋒的臉頰,深深地吻了過去。云少鋒也抱住了他的腰,閉上雙眼,啟唇挑舌,回以一個同這首舞曲一樣,甜蜜而激烈的吻。 停住這風,長夜抱擁。 特區靈灰安置所。 墨超獨自一人,站在一個骨灰龕牌位前,如往常一樣,帶著那副墨鏡。 牌位上的刻字顯示,這個牌位屬于利安娜。 墨超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默默地點了支煙,站在原地吞云吐霧。隔著墨鏡,并不知道他現在是否是凝視著這個牌位,但他一直沒有偏轉過站立方向。在煙即將抽盡時,不知他想起了什么,忽然搖了搖頭,發出幾聲笑聲。 此時,有人從他身后的入口處走了進來。是劉憶,他手里還拿著一束花。 墨超聽見腳步聲,稍微轉了轉頭,見到劉憶,笑得更大聲了,“哈,用不用???還帶了花來?” 劉憶看他一眼,將手中的花束放到利安娜的牌位前頭,“和安娜姐,生前也是見過幾次的,一點心意罷了?!?/br> “喜爺怎么說?”墨超將煙頭扔到地上踩熄滅。 劉憶苦笑了一聲,“你真的是……在危家義死鬼老母面前,談對不起人家的事?你晚上睡覺真的不會做噩夢嗎?” 墨超在墨鏡后頭翻了個白眼,“要是忌諱這些,還出來混什么呢?再說了,我本來就是幫紅盛做事,并不是只幫義少一個人,安娜姐一直都知道的?!?/br> 劉憶轉了個身,扭頭看著墨超,“喜爺答應了?!?/br> “真的?”墨超也回看他,“這么順攤(好說話)?不像他老人家哦?!?/br> “危家義有幾斤幾兩,大家都知道?,F在利安娜死了,A記不用說,肯定想報仇,危家義也絕對會火遮眼(生氣到盲目),周圍找差佬麻煩?!眲浡龡l斯理地說著,“兩邊駁火,有便宜不賺,才不像喜爺他老人家?!?/br> “老狐貍啊老狐貍……”墨超搖搖頭,將墨鏡取了下來,拾起衣服的下擺擦著鏡片。 劉憶聳了聳肩,對他的評價不置可否,“現在茶餐廳被封了,紅盛的貨沒了,架餐(工具)也沒了,喜爺能夠借給你的地方雖然不多,但是足夠你在紅盛內部上位?!?/br> “ok,今次多謝喜爺,你幫我跟他說一聲?!蹦c了點頭,直起身子準備離開。 “等等,我有件事一直想問你?!眲浝×怂?,“你應該知道,現在的紅盛是世襲的,就算你在社團里能力再高,權力再大,只要危家義不死,你無論如何都爬不過他的頭。搞這么多動作,你最多最多也就是no.2,又有什么用?” 墨超遲疑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要不要說接下來的話,“……你應該知道吧???×钟胁恢挂粋€兒子?” 劉憶露出了有些震驚,又有些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緩緩說:“我想……喜爺可以幫到你的地方,可能不止這么少?!?/br> 墨超重新戴上墨鏡,輕聲回答:“如果喜爺也有這個意愿,那確實還有不少事情,我們可以談談的。不過要是再說下去,就真的是些不適合在安娜姐面前講的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