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黃毛又發燒了。

    我決定以后沒事就多咬他幾口，這樣他肯定就沒辦法逃走了。

    可是為什么我會不想讓他離開？

    朋友A說，這就是愛情。

    朋友B和C都附和朋友A。

    鬼也會有感情嗎？

    我不明白。

    坐在他的床邊，我俯視著他。似乎是因為不舒服，他的眉頭緊緊皺著。我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額頭，因為我的手比較涼的緣故，他無意識地蹭了蹭。

    我掀開了他的被子。灼熱的溫度稍稍有些燙著我的手，我卻莫名地渴望起他身上的溫暖來。

    如果他死了，他就也會變成鬼。但如果他變成鬼了，他會像我一樣忘記過去發生的事情嗎？

    我不能接受。

    我不能接受他忘記我。

    我也不能接受他失去現在的溫度。

    手指順著他的臉龐向下撫摸，手掌劃過他單薄的胸膛，留下屬于人的觸感。我壓在他身上，雙手在他身上不停地摸索著，貪婪地汲取著他身上的溫度。

    他被我吵醒了。

    他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眼里的迷糊瞬間少了大半：“許文，你在干什么？！”

    我無辜地看向他：“我想抱你?！?/br>
    他愕然地瞪大了雙眼：“你是基佬嗎？”

    “我不知道?！蔽也患偎妓鞯鼗卮鹚?。

    “但我不是！”他激動地想要從我懷里掙扎出去。

    “但是……你硬了啊?！?/br>
    “閉嘴！”枕頭突然砸了過來。

    鬼是免疫物理攻擊的，如果我不想，他甚至看不見我。

    我低下頭，含住他的性器。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我很冰？如果有下次的話，先帶杯溫水吧。

    舌頭熟練地舔舐著屬于男人的性器，分泌出的腺液與口水混在一起，口中灼熱的溫度幾乎要將我也感染。

    “許文……嗯……你以前做過嗎？”他問我。

    “嗯……”我用鼻音應了聲。

    “誒？你男朋友嗎？”他聽起來好像很感興趣。

    “被強迫過?！蔽逸p聲回答他。

    身下的身軀猝然停止了一下，性器卻非常誠實地在我嘴里跳了一下，射了我一嘴。

    稍微有點太快了。

    但我知道他不太行。

    我把嘴里的jingye面無表情地吐出來，準備進行下一步工作。

    “被誰？”

    “一個被我殺了的人?！?/br>
    我不想去回憶過去，也不想由他繼續發問，手指猛然插進了他的菊xue。因為是第一次，而又沒有防備，盡管插進去了，括約肌還是勒得我手指生疼。

    “疼！”他皺起了眉頭。

    “放輕松的話，就不會疼了?！蔽矣行├涞鼗卮鹚?。

    “對不起?！辈恢浪麨槭裁赐蝗桓业狼?。

    手指試著擴張了幾下，輕輕地抽動著。試探著尋找某一個點，尋找到的時候他整個人都緊繃了一下，從柔軟火熱的腸壁里分泌出了粘稠的液體。

    “許文……等、等等！啊……不要……好奇怪……”

    沒有理會他的話語，在里面變得黏糊糊的時候，我抽出了自己的手指。頭發纏住他的腳腕，強迫他雙腿分得更開一些，然后我將自己堅硬的性器插了進去。

    毫無阻礙。

    他的身體里面是這樣的柔軟而溫暖，腸壁貼合著我的性器，緊緊地吸附著，每一次進出都主動地纏繞上來。

    為什么鬼還會勃起？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某種欲望在我心底膨脹，而我想要得到在我身下的這個人。

    我想要他。

    他不能離開我。

    他的雙手抓著床單，骨節都有些泛白。屁股被我撞擊著搖晃著，再次抬起頭的性器非常不給主人面子，飛快地射了第二次。

    “許文，慢點……”他好不容易才從牙縫里擠出這一句話。

    說起來……他好像還發著燒。

    我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低下頭，輕輕吻了吻他的嘴唇。

    他想要抓住我，卻抓了個空。

    “說起來……你叫什么名字？”我稍微放慢了些許速度，慢慢地拔出來，再猛地插到底，看著他高昂的性器左右亂晃著，感受著他內壁的劇烈收縮，突然很想欺負他。

    我活著的時候，是這樣的人嗎？

    “荀澤?！彼聪蛭?，眼里又開始迷糊了，“頭好疼……”

    “嗯……沒事的?！蔽屹N近他，某種溫度在肌膚貼合的地方上升。

    我也曾經被燙過。

    這樣的溫度……我還是能做到的。

    “許文，我、我要射了……”

    “嗯……請吧?！?/br>
    我稍微加快了些速度，趁著他爆發的時候猛地射在了他體內。

    鬼可以跟人做這樣的事嗎？

    情欲慢慢地冷卻下來，我給他裹緊了被子，然后去廚房給他燒了點開水。

    等水涼一點，就喂他吃退燒藥吧。

    17

    其實許文長得相當漂亮。

    除了臉色稍微有點蒼白，一頭長發總是亂糟糟的以外，許文長得其實是很符合荀澤的審美的。

    許文他……活著的時候，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荀澤迷迷糊糊地想著。身上很冷，頭卻很燙，屁股很痛，蜷縮成一團也不見好轉。許文坐在他的不遠處，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怎么就迷迷糊糊地被他給上了呢？

    雖然說實話，荀澤覺得挺舒服的。盡管他自認為自己是一個直男，但許文的koujiao技術相當好，而且臉也長得很漂亮。后面雖然一開始有點疼，但習慣之后的快感也是他從未體驗過的。如果第二天他屁股不疼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不過想起許文冷著臉說他以前被別人強迫過koujiao……荀澤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看了一眼許文，忍不住繼續想他活著的時候會是什么樣的。一般來說，鬼活著的時候怨氣越大，死之后也會越強?？绍鳚煽粗S文那張精致乖巧的臉，看起來也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怎么也想不出來他活著的時候能受到什么委屈。

    空氣中彌漫著白米粥的香氣。許文用頭發盛了一碗，加上白糖后稍微涼了涼，遞給荀澤：“餓了吧？”

    荀澤呆呆地看著許文。

    這跟他想象中的鬼差距也太大了吧？

    見他沒有接，許文倒是也沒有生氣，舀了一勺送到荀澤的嘴邊：“張嘴?！?/br>
    他是一個成年的讀完大學的男人，怎么能被一只鬼喂飯？

    這樣想著，荀澤乖乖張開了嘴。

    普通的白米粥帶著白糖的甜味，卻是他很久都沒有嘗過的滋味。已經很久沒有人給他做過飯了，每天都是外賣以及外賣，就在那一瞬間他竟覺得這樣的生活挺好。

    如果許文是個人就好了……

    如果……他能早點遇到他就好了。

    兩人就這樣沉默地吃完了這頓飯。吃完之后，許文遞給荀澤兩粒藥和一杯溫水：“吃藥?！?/br>
    荀澤乖乖地吃掉了藥。

    “再睡會兒吧?！痹S文摸了摸荀澤的頭，“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會好的?！?/br>
    18

    鬼和人之間會產生聯系。

    自從昨天射在荀澤體內之后，就朦朦朧朧的多了那么一層聯系。我能感知到他在哪，也能感知到他現在狀況怎么樣。如果有需要的話，我甚至可以瞬間出現在他的身邊。

    天臺的風很大，我任由它們吹拂著我的頭發。

    只要我站在足夠高的地方，我就能看見我周遭發生的一切。

    只要俯視著一切，就會覺得自己心情很好。

    但我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是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

    沒有人告訴我什么，我至今為止的所作所為都是憑借自己的本能。

    朋友A說，離開他吧，對你沒有什么好處，對他更沒有。

    朋友B說，你是喜歡他，還是喜歡人？

    朋友C說，不要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情。

    風很大，我瞇了瞇眼睛，從天臺上一躍而下。

    19

    想要了解許文。

    想知道他到底經歷過什么。

    人生這么充滿動力，好像還是他高考完之后第一次。荀澤苦笑了一下，在網上輸入了許文的名字。

    沒有搜到什么相關的訊息。

    許文死的時候應該是高三或者高二，看起來他的成績應該不錯，但總是不愛說話的話，在學校里也不會很出名。

    完全沒有線索。

    而且許文也不愿意談論自己的過去，這么一想簡直沒有任何辦法。

    為什么他就沒有一個在警察局工作的朋友？

    為什么他以前沒有哪怕一個朋友？

    一個人想要撇清從前的所有關系的話，是很容易的。更何況許文已經是鬼了。

    但是他想要知道。

    “你在找什么？”許文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他身后。

    荀澤慌忙之中踢掉了電源：“沒什么?！?/br>
    “你不打算搬家了？”許文的語氣幾乎沒有起伏。

    “嗯……畢竟，你也沒那么可怕嘛?！避鳚牲c了點頭。

    其實仔細想想，許文從來沒有做出過傷害他的事，甚至還幫了他很多次。如果能夠不要一生氣就咬他的話就更好了。

    誰料許文接下來就問了他一個無法回答的問題：“你喜歡我嗎？”

    他荀澤，作為一個直男，怎么可能承認自己喜歡一個男鬼？

    見他沒有回答，許文的眉頭稍微皺了皺，又問：“你不喜歡我嗎？”

    求生欲使荀澤慌忙否認：“不不不，我怎么可能不喜歡你？”

    許文露出了一個微笑，乖巧得像是被主人擼順了毛的小狗：“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