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
蘇林郁在藥效消失前的最后一分鐘成功把余遙扔在了自家的地板上。中途免不了得經過學校的保安室，而保安大叔看她背著這么大一個人也不帶關心盤問一下，怎么說…某種方面也是很便利。 給自己洗漱完已經是大半夜，蘇林郁本來想著也給余遙擦擦身子，畢竟今天陰差陽錯賺的點數已經夠本了，也沒必要再去虐待他的身體。 但是她有點困了。 余遙，但我不會嫌棄你的，希望你也不要嫌棄自己。 這么想著，蘇林郁最后只把他安置在沙發上就去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余遙還在昏睡，高大的身影再狹小的客廳里顯得格外突兀。她走近思考片刻，還是決定不叫醒他，自己先去學校。 家離學校很近，一出小區門就有不少眼熟的同學，蘇林郁都一一向她們問好，其中就有昨天見到過的韓芝。 只見對方因為早課而有些萎靡的臉色在看到蘇林郁的一刻瞬間容光煥發了起來， “小蘇！” 蘇林郁還有點沒反應過來是小蘇在喊她，對方長臂一揮就勾住了她的肩膀， “??？你是在叫我嗎？”她一向不知道對熱情的同性采取怎樣的態度，只能任由她動作。 “當然了，多可愛??！” “哦…還好吧…” 兩人就保持這樣的姿勢走了一段距離，蘇林郁覺得有點尷尬，因為感覺她們之間的關系也沒有特別好，以至于除了李晗昱沒有任何可以談論的話題。 而韓芝則完全沒有這種感覺，她只想著蘇林郁第二次沒有拒絕她，是不是代表也有點喜歡她了？畢竟她早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了。 就在這時，一雙大手毫不留情狠拍了一家伙韓芝的頭，讓她喜悅的笑容停在嘴邊。 不用轉頭都知道是誰。 “你今天怎么不叫我起床？害我差點就遲到了！” “李 晗 昱?。。?！” 韓芝一巴掌打了回去，力度是前所未有的大。 “臥槽??！韓芝你tm是不是有??？？” 李晗昱一邊躲閃著攻擊一邊罵，被打到的背部還在隱隱作痛。 韓芝正因為在喜歡的女孩面前出了丑惱羞成怒，卻發現人家正盯著罪魁禍首目不轉睛的，整個人就像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之前的種種小心思都被撲滅了。 她頓時覺得沒勁，勾起嘴角諷刺地笑了笑， “喏，你要的李晗昱?！?/br> 隨后轉身就自己走了，中途偷偷轉頭看后邊，結果卻發現兩人相談甚歡的樣子，更加氣憤了！ 蘇林郁在韓芝說出李晗昱這個名字的時候，視線就牢牢鎖住了對方，仔細端詳著。 嗯，挺帥的小伙子。 可能是因為之前領略過過余遙和韓芝的美顏，再看他的時候就少了些沖擊感。李晗昱長得就像小霸王龍一樣，尤其是剛才打鬧的時候，屬于少年的蓬勃生命力完全迸發出來，是和余遙完全不同的類型。 “你是…蘇林郁對吧？” 看著對方像以前一樣傻愣愣的樣子，李晗昱無奈地撓了撓頭發， “那個，我的校服是不是在你那里？雖然很抱歉，但我真的不喜歡你、” 說到一半似乎覺得自己有些直白，看了看蘇林郁的臉色，發現沒有想象中那么差， “如果你沒時間的話把校服給韓芝就行……呃，我就先走了?！?/br> 整套動作下來，蘇林郁也沒覺得有被冒犯到，只是覺得… 這才是學生該有的樣子??！余遙和他這么一對比…簡直不要太慘。 也算是有片刻的良心發現，她在班主任問起余遙的時候幫他說了幾句，避免了無故曠課的處罰。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就當是他給自己寫數學作業的回報。 余遙昏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轉醒，頭發一片一片地粘在臉上，兩者被迫分離開的痛感讓他清醒了些許。 腦子里就像喝了酒一樣，想起一點記憶就會生疼，即便這樣，他還是想起了昨晚自己狼狽的模樣… 還有她所說的話… 是啊，自己從來都是個沒人要的垃圾，這十幾年來所經歷的都忘記了嗎…他怎么敢說出那種話…… 自己真是太不要臉了。余遙越想越自閉，于是等蘇林郁一推開門，看到的就是把自己藏在烏云下的這副模樣。 這種壓抑的氛圍讓她下意識皺了皺眉，隨即不可避免地聯想到了今早見到的李晗昱。 “醒了？醒了就去洗澡，身上臟兮兮的不難受嗎？” “我…我回家去洗……”余遙都不敢看蘇林郁的眼睛，他感受著身上傳來的干澀感，自卑地將自己縮作一團。 “別了，就在這兒洗。洗完我有點事需要你幫忙?！碧K林郁放下書包，轉手給他扔過一條浴巾。 “浴室里的東西該用的都用?！?/br> 交代完這些，蘇林郁陰測測地盯著他腫脹的眼睛?！拔覄衲阕詈每禳c，別逼我進去給你洗?！?/br> 這時候的她好像又同學校不一樣，是連假裝友好都不愿意了。 余遙一時被威懾住，怔愣在原地。 “半個小時，如果洗不好后果自負?！闭f完，甩手就進了房間，沒給他留任何拒絕的余地。 余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進浴室，怎么脫掉衣服，直到冷水劈頭蓋臉地砸下來才恢復了一些?；蛟S是真的害怕蘇林郁，又或許是不好意思在別人的浴室里待太久，連十五分鐘不到他就洗好了，呆呆地站在浴室門口。 沒有衣服穿… 方才脫下的校服消失在原地，余遙覺得應該是蘇林郁拿走了…他渾身光禿禿的，嘴巴張開又合上數次，想著叫蘇林郁過來，去緊張得呼吸都不知道怎么調整， 怎么辦… 蘇林郁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看著時間，已經一點半左右。高中生就這么一個壞處，幾乎睡不了多久就得去學校接受教育。她心里估算著，按照余遙那墨跡的性格，應該洗出來就得兩點了。 蘇林郁覺得她仁慈很多，多給了15分鐘的時間、男孩子嘛，可以理解。但已經兩點十分僅僅上課了，人卻還不見出來。 不會是出了什么事吧？蘇林郁倒不至于生氣，卻故作生氣的樣子推開浴室門，發現那人將自己縮成一團蹲在墻角，一聲不吭的。 “ 一個小時了，你在干什么？”她說話時面無表情，不怒自威，余遙莫名害怕起來，“我…沒、沒衣服穿… ” “ 哈？”蘇林郁確實有故意拿走他衣服，太臟忍不住去洗了，但沒想到對方真的連裹著浴巾出來都不愿意。 余遙只見她歪著頭，似是真的疑惑，“ 那你就不要穿衣服了啊，狗哪里需要穿衣服？”僅這么一句話，就讓他回到了昨晚、那種被當作垃圾的眼神，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渾身止不住顫抖著 “ 來、”蘇林郁看他這副可憐樣，只覺得有趣。她嘴上說著，手里拿上掛在門口的浴巾，一端自己簽著，另一端遞到余遙嘴邊，“ 乖狗狗，咬住它，主人牽著你走?！?/br> 余遙看著面前似乎比浴巾還要柔軟的修長手指，抬起眼看了看蘇林郁，浴室的燈光打在她散落的發絲，就像天使。 他咽了要唾沫，緩緩張開嘴，腦子里竟是不自覺開始想象她所描述的畫面、自己像條狗一樣不著寸縷，被她牽引著在地板上爬行…只是這么想著，羞恥便已經充斥著他整個身體，臉上、耳朵上，甚至鎖骨肩膀，都泛起了薄紅。 他出神地想著，如果能當她身邊沒有思想的一條狗，也是不錯的…如果是蘇林郁的話… 想是給自己的洗腦起了作用，余遙渾身戰栗著，也不知是害怕還是興奮，動作極其緩慢地，一點一點咬住了浴巾的尾頭。如果蘇林郁表現出一點不耐煩，甚至嘲笑，余遙都會停止，可她偏偏沒有，只是噙著笑看他，仿佛真的在對待馴服不久的流浪狗，充滿了寵愛與縱容。 “ 乖狗狗…” 余遙雙眼霧蒙蒙地，迷離地望向他的‘主人’，隨著她輕巧的步伐，自動變換了姿勢跪趴在地上，爬到客廳里。 他真的很羞恥，羞恥到下面都忍不住站了起來，頂端冒著濕噠噠的黏液，等蘇林郁注意到，地上已經積起了一小灘水漬。 “壞狗狗！怎么還會隨地亂尿！”蘇林郁故作生氣，一把將浴巾從他嘴里抽出，失去了牽引的余遙整個人都變得無措起來，“唔…”他像小奶狗一樣嗚咽著，祈求主人的垂憐， “乖狗狗會把自己尿的臟東西舔干凈的，對嗎？” “唔……”余遙忍著羞恥，他跪趴的姿勢不是很標準，腰弓起，屁股收著，此時卻為了舔地上的玩意，不得不將屁股撅起，粉紅色的roudong露出來也毫不察覺。 蘇林郁并沒有角色扮演的喜好，只是想看看余遙能做到什么地步，卻沒想到他卻是樂在其中了。 余遙殷紅的舌頭吐在半空中，剛剛觸碰到那灘水漬，來不及體會恥辱，蘇林郁略帶嘲諷的聲音響起， “余遙…你可真是一條天生的賤狗?！?/br> 余遙被陌生的語氣嚇得彈了起來，舌頭頂端還泛著水光， “唔…！唔…” 蘇林郁從角色里出來了，他卻做不到，余遙著急地顫抖著，嗚咽著，像是被主人拋棄一樣，絕望充斥著他整個腦海。 “…你還真玩上頭了啊…”蘇林郁還真怕他被自己洗腦成狗回不去了，掐著他的臉強迫他面向自己， “我是誰？” “唔…唔…” 艸，不會真被玩壞了吧…一向穩如老狗的蘇林郁面對這種情況也有點慌了， “余遙？” 對方不予回應。 “乖狗狗…” “唔…！唔…” 完了，蘇林郁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