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后相柳是與別人一起離開了？”

    屋外滂沱大雨淅淅瀝瀝，火光映她半張面容，“那九姑娘也不是常人，數年過去她竟也不老不死……”

    宋啖笑不語，只聽她多愁善感嘆息道，“趙合菱也是可憐人，人妖殊途，她一個凡人女子又能如何呢?！?/br>
    “看來你聽的很用心?！?/br>
    她瞪他一眼兩腮鼓起，“你用心講我自是用心聽吶！”

    “呵呵?！彼屋p笑，“人皆言妖雖邪，不知妖亦由人也?！?/br>
    玉姑娘側頭看他，問道，“那你可覺妖中也分好與壞？”

    “我們常說神仙，妖怪，實則不同，卻又相同?！?/br>
    “嗯？說來聽聽?！?/br>
    他垂眸看著面前的篝火道，“就好如中記載，雷澤之中有雷神，龍身而人頭，鼓其腹，可見這神與妖外形并無太多區別?！?/br>
    “能呼風雨，能變丘山，能成世間萬物，此時，神即是天生的，神力，無法揣度，于是人言：神無所不能?！?/br>
    她驚奇，“你這是胡說罷，還有人天生為神？！”

    想她修煉千年才得以人身，且不說多苦如何，就是這千年時間那也不是常人能熬的！

    “我所說的神與神仙又是不同的?！彼Φ?，“神仙，晚于神，能不死者曰仙人也，凡人要成仙便要去高山名川中尋找成仙的法子?！?/br>
    “此時，神仙的能力是能揣度的，能想的，長生，只成仙的最根本之源罷了?！?/br>
    玉姑娘瞧著他，嘴里咀嚼他說的這些話，竟也覺有道理，雖不知他是從哪里聽來的這些東西，“你一個凡人，從哪里聽來這么多東西……”

    “嗯？”宋抬頭，似乎在看她。

    她一愣，急忙改口，“我是說，怎么我都不知道這些，你是從哪聽來的……這個意思?！?/br>
    她看不到這男子的表情，只能從通過他的眼睛，猜測他情緒。

    宋不說話，她心焦，恨自己方才怎么不當心些……

    “不是，我意為……”

    “我四方游歷，所見所聞或與旁人有所不同，姑娘且聽聽就好，無需上心?！?/br>
    他打斷她，玉姑娘愣了一下，四目相對，她率先松了一口氣，隨后趕忙開口道，“那是、那是自然，你所說的我也并未全信以為真，只是聽著有些驚奇罷了，話本就是話本，不過是圖個新鮮罷！”

    宋看著她，半響笑道，“那姑娘可還要聽？”

    “什么……”

    “妖怪?！?/br>
    “你說?！?/br>
    他低頭添上一把柴火，“從前，妖最初為無生物（沒有生命的東西），后人講，馬頭有角，雞有五足，此類不合常理，稱為妖，后來神仙之說與佛道盛行，儒家思想中，妖便等于災禍，而道教中，妖則為，山川之精?！?/br>
    “山川之精？”

    “意為，山川之中，接受到日月精華，然后化為人形，以此來迷惑世人?！?/br>
    那不就是她嗎……

    不過，她還沒有迷惑凡人！

    玉姑娘不服輸，“非所有妖都是來迷惑世人也！”

    “嗯……我非說所有吶?！?/br>
    他瞧她，似乎在笑，打趣一般，叫她紅了臉，只垂著頭哼哼幾聲。

    “人有了神力后，便為仙，山川之物有了神力后，便為妖，世人皆以為此……”

    “旁的我不知，但是……”她忽地變了表情，嫌惡至極，“狐為妖，必為惡！”

    “此話怎講?”

    她不語，一時間便陷入靜默。

    宋看她片刻，緩聲道，“倒并非狐如此，萬物之初，性本惡，需教誨，能否教化，便未知?！?/br>
    她仍不言，只是抬頭看他的目光似在埋怨一般，好似在講，他怎么能幫狐貍說話?

    他不禁失笑。

    “我倒是聽聞過一個故事……”

    “狐貍的？？”

    他點頭，“狐貍的?！?/br>
    “是好是壞？”

    宋笑道，“我只聽聞，不做評?！?/br>
    玉姑娘看他半響，嘀咕，“哦，論你說的再好我也不喜……”

    “那便不講?！?/br>
    她豎耳，氣鼓鼓，“講吧，話都說到這里！”

    宋含笑，搖了搖頭，這才緩聲道來:

    “說道是，桓王四十二年，謠傳，山有妖狐，有未卜先知之術，能卜災禍，預生死，而未有真見狐者，遂為之立廟，用于祈者，世人稱之為狐仙……”

    PS:文中時間事件都是虛構，都是腦洞，請不要過多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