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府中波折/梅少爺的私藏璜書
圣書啪就合上了,留下的信息卻讓英言一時半會兒難以消化。 吧嗒吧嗒...腳步聲凌亂錯落,一行人走入寺中。衣著簡陋的下人們拿著鍋勺碗碟,而領頭的女人著素色鶴紋長裙,披著毛絨絨的外衣,雖沒有佩戴華貴首飾,但舉足間盡是溫柔儒雅,端莊大氣,她想必就是梅家夫人。 寺廟中的乞丐,流浪者饑腸轆轆,聞到粥水的味道饞得雙眼發亮,口水直流。所以剛得知是來施粥得便一哄而聚,生怕搶不到。 啊,他們吃的好香!英言個子小,又餓得瘦弱,根本擠不進搶粥的隊伍,只能看著別人吃的正歡獨自流口水。她想起書中內容,疑惑地朝梅夫人望去。誰知,剎時間兩人四目相對。 英言疑惑的神情在梅夫人眼中反而更像是無助和可憐,畢竟此時英言的雙頰被凍得青紫,雙唇開裂滲血。對視幾秒,梅夫人吩咐身邊侍女道:“景嫻,把角落那小丫頭帶過來給我瞧瞧?!?/br> 英言用手梳了梳頭發,拂去衣角灰塵,才跟著那侍女到了夫人面前。也許此時此刻她和廟中那些乞丐一樣,窮困潦倒,饑寒交迫,但是她始終不想放棄最后得一絲得體和尊嚴。正因為如此,她即使被趕出家門時,也沒有放低膝蓋去求留下。茍且地活著,還不如在廟中凍死算了。 梅夫人親手遞了一碗粥到她手里,摸了摸她那青紫的臉,說:“青春年華如花如玉,可憐你這小姑娘卻獨自在廟中忍饑耐凍。小臉蛋挺清秀,看著也靈氣,不如來我府上做事,有吃有住?!?/br> “好!我當然愿意!我什么家務都會做,絕對賺錢買賣!” 夫人撲哧一聲笑出來,“不過禮數倒要學學。對了,你叫名字?” “回夫人話,小女子名為英言?!庇⒀匝劾?,終于有了光。她好像感覺到了梅夫人身上一種類似于母愛的東西,就像她生母在最后一刻也沒有放開她的手,就像二娘縫在她衣裳里的最后一扎塘。 ···梅府 正如圣書所述,她確實來到梅府,被安排在了梅家獨子梅軒的身邊當丫鬟。不過,雖知道藏書閣中有符咒大典,可是英言不敢去看,害怕看了,又再于英萱有所牽扯,引來殺身之禍,成為別人功勛卷上的一冊。其實,就差一點點,她就心甘情愿地在梅府當一輩子丫鬟,逃避命運,做個平凡人。 只是,梅府并非各個都是善人。 英言抱著分發的棉被,正要回到自己房間,卻在即將踏進門的那一刻被旁邊的一個高高瘦瘦穿著鵝黃色袍子的女子用腳絆倒,撞得額頭又紅又腫。惡意是沒道理的,只有誰大誰惡的鐵規則。 “哎喲喂,新來的呀,剛來這里就被調到少爺這啊。不過我事先提醒你,注意身份,不要打些歪主意去勾引少爺,不然就不是摔在地上,而是爛在地里了?!迸訍汉莺莸鼐嫱暧⒀跃痛髶u大擺地走了。 英言慢慢站起,拍了拍被子上的灰,想起梅夫人的侍女景嫻說過的話:千萬別惹那個高高瘦瘦的丫鬟,那女人性格惡劣,善妒成性,她父親又是府中管錢的,能躲就躲,能忍就忍吧。 英言抱著被子的手用力捏緊,把被子也捏變了形。忍耐?為何她這十幾年都在忍耐,連天道也沒有給她一個好結局的意思?去她媽的臭婊子,去他媽的破天道。 門外寒風中有一株從地縫中伸出的兩指粗梧桐樹,英言覺得它和自己很像。那一刻她意識到,冷風喜歡挑最瘦弱的樹去摧殘,要想不被輕易折斷,只能長成蒼天大樹。從前她又多不屑權力和力量,現在她就有多渴求。 英言拿出藏在胸口的書,眼中好像多了什么東西,又丟了些什么。藏書閣?符咒?這條路才剛剛開始,何必被還未出現的結局限制住腳步。 那日晚上,風聲蕭瑟,月隱于云,外面的黑溜進屋內,英言一很晚才入睡。 “??!完了!太陽都曬屁股了,今天干什么來著?啊,打掃梅大少房間!我竟然睡過頭了!誰知道那個梅軒是不是善茬。罰錢?可我也沒錢啊?!庇⒀粤R罵咧咧地洗漱完,即刻沖出房門,抓到抹布就往少爺院里沖,帶出的風將門口的梧桐甩得連連搖頭。 哇,不愧是梅府獨子,院子就是氣魄。外面栽滿了奇花異木,還有個小池塘,水中游著白和金兩種顏色的錦鯉。里面的家具更是精美絕倫,不管是木質還是雕花設計都別具一格。書柜里擺滿了書,書桌上也有書,還坐著個美男子,等等,美男子?! “少,少爺,我是新來的丫鬟英言,初來府上還不適應,起得晚了,懇請少爺不要責罰?!庇⒀詫W習那些下人卑微恭敬的樣子學得挺像,她一邊說,一邊用余光偷瞄梅軒。 梅軒倚靠在窗邊的椅子上,陽光打在他俊俏的臉上,映出高挺的鼻梁,和眼角微挑的眼睛,年齡看著也就十七八歲,一身少年氣還未褪去,倒是氣質里混雜了些“妖氣”。 “不要責罰?可是我最喜歡罰人了,怎么辦呢?”他一臉笑意地說,英言一臉惡寒地聽?!澳阆雀苫畎?,我想想怎么罰你?!?/br> 切,擺架子,富家子都喜歡擺架子。不過既然梅夫人讓她來梅府當丫鬟,工作還是得做的。英言擦完桌椅,正欲把書架上的書拿下來再擦書柜的時候,梅軒出聲了:“書,不要碰,柜子隨便擦擦就行?!?/br> “是,少爺?!蔽矣植粫獕哪愕臅?,有必要這么寶貝嗎?書上連名字都沒有,就只有數字標記來分類,奇葩,真奇葩。英言這么想著。 “你可會識字?書寫?” “回少爺話,無人教過我,自然不會?!碑斎皇球_他的,要是說會的話,沒準有什么要抄的文章,就找她。以前她頑劣的弟弟就老愛干這事。 “可惜了,可惜了,長得清秀,卻是個花瓶?!泵奋庍@么說著,臉上卻是沒有半點可惜的樣子,反而··· 咋這么賤呢?這很了不起嗎?英言瞪著他,直到梅軒有所察覺回頭時才移開眼睛。 英言打掃完正欲走人,梅軒卻放下書本叫住了她。 “我想好罰你什么了,過來,給我捏捏肩膀,讀著有點累了?!?/br> “好的呢,少爺?!蹦阕x書累了,我打掃還累呢,矯情怪。 英言走到他的背后,將雙手放在他的肩上揉捏起來,不得不說,他身上的肌rou竟然既結實又軟彈,好想啃他一口,啊呸,誰要啃他。 這時,梅軒突然轉過頭來,鼻尖碰到了她的手。 “少爺?”她疑惑。 “沒事,你的手,挺軟的?!?/br> 嘖,這男人,是個禍害,藍顏禍水。這種撩人不自知的小可愛,是很容易被大灰狼看上的哦。 英言捏的無聊了,想要看看他在看什么書這么認真,便輕輕彎腰,把頭湊的近了些。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翩翩公子竟然喜歡看些這么“有趣”的書。 捆綁要術,繩子與人體的協調,利用繩子的體位拓展,刑具痛苦指數排行榜···真,真專業,真嚴謹,真變態!英言看得臉蛋發紅,心跳加速,呼吸加重。 感受到脖子上英言的鼻息,梅軒身體一抖,轉過頭來,嘴角彎起,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