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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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一,難免有二。 敬帝起先還撐著要回去,到底擋不住楚既明年輕,精力體力都旺盛,往往被弄得半昏迷過去,半是試探,半是的確累壞了,就真的繼續賴在楚既明床上,睡到了第二日。 楚既明雖然向來待他沒什么好臉色,倒也并不趕他,做得太過激烈,身上一塌糊涂的時候,楚既明也幫他清理身體。敬帝知他是難以忍受那種腥臊和臟污,也感到了恥意,卻也只能裝作若無其事。楚既明睡相又差,往往敬帝第二日醒來,兩人以各種神奇的姿勢纏到一起,不免又費一番功夫,將人拉扯開,自己才好起床,更衣去上朝。 敬帝待在垂芳殿的時候漸漸多了起來,有時候來得湊巧,正好撞上楚既明在吃飯,也就一起坐下來吃喝——敬帝是絕口不提自己來之前已經吃過了的。 再之后,敬帝便算著日子,不太頻繁地,時不時地到垂芳殿去蹭飯。 正是人間四月,芳菲時節,天地燦如錦繡。 垂芳殿內有一株梨樹,正逢花期,風過時白雪簌簌,石桌上滿是落花。 敬帝又有兩日沒過來,他一直小心地克制自己,不能在楚既明面前太顯露自己的真心。多疑已經刻進他的骨血里,他尚能夠愛人,而不能信人,更何況楚既明視他如仇,他既忍不了不去親近楚既明,也不讓楚既明有任何可能拿捏自己的把柄。 他內心涌聚著洶涌的渴望,無比熱烈的愛意,面上卻越發地無動于衷,仿佛冰川下涌動著急流。 他又冷落了楚既明幾日,再來時,便看到天地間盈漫了飛花,迎面沾了一朵到眉心。 樹下的石桌旁邊,歪坐著一名男子。他穿著散漫的長袍,衣襟半敞開,腳邊歪了兩個酒壇子,他以手撐住下巴,嘴角叼著一只白瓷酒杯,墨發垂落,遮住他半張臉半個肩膀。 敬帝微駐足,眉心微微地有些癢。 這癢意來得莫名其妙,他費了點思考,才將貼上眉間的一朵梨花摘了下來。 然后走向那春日飲酒,仿佛不覺世事的人。 楚既明已經飲至微醺,見到敬帝,眉心微一皺,是不快的神情,但大約是春色撩人,亂花迷眼,讓人很難動得起怒,他嘴唇咬著酒杯,挑起一邊眉毛,眼底氤氳出醉意,他懶散地看向敬帝:“喝嗎?” 敬帝垂眼,伸手將他唇間含著的酒杯取下了。 指尖輕輕轉動酒杯,他將嘴唇貼上對方在杯沿留下的唇痕,仰頭將剩下的幾滴酒喝干凈了。 春日遲遲。 兩人向為仇敵,從未交心,無話可說。卻究竟能夠在一場落花紛揚中,對坐著飲一杯酒。 楚既明后來大約是喝得很醉了,竟歪倒在他身上。 他接住對方,讓他枕在自己腿上,手指將他凌亂的發絲撥到耳后。大約是有些癢,楚既明偏過臉,在他手上蹭了蹭,仿佛已經是睡熟了。 他記得這個人還很小很小的時候,總喜歡伸手向他要抱抱,總要拱進他的懷里,他抱著他在樹下來回地走,拍著他的背,小聲地哄他睡覺。直到張著小嘴睡著了,小家伙小小rourou的手還緊緊地揪住他的衣衫。 他看著自己懷中似乎已經睡熟的人,那張臉已經全然看不出那團rou嘟嘟的嬰兒模樣了。明朗的,帶著貴氣的英俊,微微帶著點少年氣。 那團小小的,好像碰一碰都怕摔碎了的小家伙,已經長得這么大了啊。 他神色漸漸柔軟,唇畔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 他低下頭,輕輕地在對方的額頭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