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反省
楚蒬閉上眼,強忍住心中想要將他推開的沖動,因為那會讓傷口破裂流血;以及無數句祖安問候,因為那會讓她情緒激動傷口流血??傊?,都是為了自己,她選擇忍住沉默不動,不理會他。 平心而論,這次發生的事,其實并不完全是蕭梓靖一個人的錯,而是兩方皆有責任。 蕭梓靖的確要負有不可推卸的主要責任,如果不是因他而分心,楚蒬不會對喪尸的靠近毫無察覺且傷的那么狼狽,可楚蒬也不得不承認,她剛才的確是完全被蕭梓靖牽著鼻子走了,如果她能保持冷靜、不被情緒完全占據大腦,又怎么會完全喪失警覺? 但一次的失誤,倒也未必完全是壞事。 蕭梓靖冷靜下來后,才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楚蒬的胸口可是完全被貫穿了,那么嚴重的傷,只注射幾針藥液,而不進行細致處理,真的沒問題嗎? 怎么想都不可能沒問題。 蕭梓靖忽然伸手拉開楚蒬沒有脫下的外套,并解開了她里面襯衫的扣子,才剛解開一顆,楚蒬忽然睜開雙眼質問道:“你要做什么?” “當然是幫你處理傷口,那么嚴重的傷,那么簡單粗暴的處理是不行的?!?/br> “我不用你管?!?/br> “可我不能不管你,小蒬,你可以生我的氣,但別在這種事上任性?!?/br> 好歹楚蒬沒有繼續反抗,蕭梓靖將她小心翼翼地扶起,用枕頭將身后墊高給她靠上,然后才將她的外套除下,又繼續解扣子。 隨著扣子一顆一顆解開,楚蒬的身體若隱若現,蕭梓靖自己反而忽然有點緊張,他忍不住暗暗吐槽自己:別說穿著衣服了,沒穿衣服的樣子都已經看過很多次了,還有什么好緊張的。 可他卻沒法騙過自己的身體:他分明能感受到身體中血液上涌,心跳正在加速,呼吸變得粗重,喉嚨有些干渴,呼下身似乎也漸漸有了反應。 他已經很久沒碰過楚蒬了。雖然昨天他們剛“親密接觸”過,前幾天也激烈無比的做過,可卻都是楚蒬上他,而他卻并沒有“碰”過楚蒬的身體。她身下忽然長出根棒子,這讓他內心飽受煎熬刺激,可她胸前的女性特征卻并沒有消失,那也是她依然還是女人的顯著特征,而剛好蕭梓靖最喜歡的就是她的胸。 以往兩人每次zuoai時,他對她的胸前給予的愛撫必定最多。 她的胸不能算很大,但卻可算豐腴圓潤,且形狀好看,手感也非常好,捧在手心里剛剛好,每次都讓他愛不釋手,且從不忍心用力,每次都溫柔對待、小心愛撫。 可兩人分手之后,他便再也沒有那樣用心愛撫過誰的胸。其他女人的rufang,對他沒有那么大的吸引力,更是無法讓他提起興致用心愛撫,最多不過是玩弄罷了。 隨著襯衫扣子全部解開,蕭梓靖將襯衫拉開,被黑色胸罩包裹之下的雙峰終于完全展現在他眼前,他雙手頓住,目光瞬間變得灼熱,忍不住狠狠咽了下口水。 楚蒬瞬間覺得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頂了上來,她忍不住狠狠翻了個白眼,咬著牙問了句:“好看嗎?” 蕭梓靖竟忍不住有些害羞地笑笑,無比誠實地說道:“好看,當然好看?!?/br> 但他沒敢再多等一刻,立即收斂了一臉的癡笑和灼熱的視線,趕緊將那件已經被鮮血染紅一大片到變硬的襯衫從她的身上除下。他將兩件衣物用水泡上,便趕忙用浸過熱水的濕毛巾小心翼翼地為她擦拭身體。 一邊擦拭,他心中的擔憂也一邊在加重,終于忍不住問道:“流了這么多的血,是不是應該輸血?要么我出去找找看哪里有醫院……” 楚蒬又翻了個白眼,咬著牙說:“你要是想死不必找那么刁鉆費勁的方式?!?/br> 蕭梓靖倒是瞬間明白了楚蒬的意思,只好無奈地笑笑:“那就明天再說吧……” 他自己出去只能是送死而已。 雖然流血已經止住,可她的傷口看起來仍然猙獰,蕭梓靖每看一眼,心便狠狠抽疼一陣。 蕭梓靖看了看楚蒬的工具箱,里面裝有很多種藥物,可他并不懂藥,只能問道:“我……該用什么藥?” 對待這種外傷,需要的是消炎止疼以及促進傷口愈合的藥物,此前的獵人培訓中,有過相應的課程,外傷治療課程可是必修課,也是獵人最常遇到的突發事件。 楚蒬思考了片刻,干脆讓蕭梓靖將工具箱端來,她自己取出幾種藥物,讓蕭梓靖來幫她處理。 冷靜下來想想,楚蒬也不得不認同蕭梓靖的做法,的確,變異后的人類依然只是人類而已,雖然自愈能力大大增強卻也不是超人,依然需要妥善的處置和藥物治療。。她因為傷口的疼痛和失血過多而體力不支、精神不振,她是無力處理傷口而不是不想處理,可如果只是粗暴處理,傷口雖然也會愈合,可卻會后患無窮。 “好了,要現在就休息嗎?” 楚蒬也不得不承認,他對她的傷口處理的確是又細致又耐心,如果是她自己來,都未必能做到像他這樣。 但她還是故作高冷,只應了聲“嗯”,一句話也沒多說,然后便要躺下。 “哎,等等,那個……內衣……”蕭梓靖忽然有些害羞地別開臉。 “嗯?”楚蒬瞬間一臉懷疑地皺起眉。 蕭梓靖趕緊解釋道:“啊,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就是……那個,穿著內衣睡覺,對身體不好,這個……以前就對你說過的?!?/br> 楚蒬看著蕭梓靖,忽然冷笑一聲:“連別人生死都不在乎的人,突然又關心一丁點無關緊要的身體問題,你可真是善良呢?!?/br> 說完,楚蒬便立即背過身躺了下去。 蕭梓靖卻被楚蒬這一番話說的一頭霧水,還有點納悶,忍不住小聲嘀咕了句:“誰說無關緊要了……” 可猶豫了一會兒,他還是沒敢伸手去解她的內衣,只好嘆了口氣,拉過被子,為她蓋上。 蕭梓靖其實有點納悶楚蒬為什么會選擇一間大床房,而不是和以往一樣的雙標間,但想著也許是來時開房開的太急,顧不得那么多,便也沒問。 可這么一來,他倒是沒地方可睡了。就這么一張床,現在的他怎么敢睡在楚蒬身邊?不用等著楚蒬生氣將他一腳給踹下去,他還不如自行選擇老老實實睡地上。 精神松懈下來,就忍不住哈欠連連,可蕭梓靖還是強提起精神走進狹小的浴室,仔仔細細地沖了個澡??蔁o論采用什么樣的清潔手段、無論怎么用力洗,他依然覺得身體各處都很臟,閉起雙眼站在流水之下,任憑水流肆意沖刷著身體,一種悲哀絕望感油然而生。 這樣被喪尸肆意糟蹋、踐踏、侮辱的骯臟身體,她怎么可能還愿意觸碰? 可如果他不接受這樣的命運,又如何能留在她身邊? 蕭梓靖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浴室,楚蒬那熟睡的模樣立即映入眼中——她總是像只小小的動物幼崽一樣習慣性地蜷成一團,露出靜謐安靜又可愛的睡態。他的心瞬間柔軟到要融化,笑意也不禁攀上臉頰,他喜歡她,喜歡她任何時候的模樣,但她的睡態總是能戳中他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這樣的睡態,說明她是個很缺乏安全感的人,他明明是知道的。 那么曾經丟失的安全感,究竟要怎樣才能找回來? 他自己明明也遍體鱗傷,到處都是淤青、紅腫,就連后xue里都被弄傷,撕裂般得疼痛著,可他卻無暇顧及。他靠在床邊,抬起手,小心翼翼地覆在她的額頭上,還好,沒有發燒。 翌日,楚蒬睜開眼,險些跟旁邊的那張臉直接親上——他的頭就靠在床邊,看起來,似乎他就這么倚著床邊睡了一夜。 經過一夜的休息,楚蒬的狀態恢復了一些,她起床走進洗手間,發現她的襯衫和外套被掛在里面,雖然都破了洞,但卻被洗得干干凈凈。這當然不可能是“田螺姑娘”干的。 楚蒬卻不禁冷笑,他以前都從來沒自己洗過衣服,現在倒是忽然變成了“賢妻良母”。 曾經相愛時,她可以當個瞎子,無視他的一切缺點,盲目地愛著他的一切,可現在重新睜開眼,她卻看他哪兒哪兒都不順眼。 她倒也不是只帶了這兩件衣服,其實工具箱的夾層里還有幾件用于臨時更換的簡單衣物,她只是沒說而已。 蕭梓靖揉揉眼睛,正好看到楚蒬正在穿衣服,沒睡醒的他還沒捋順舌頭,就嘟囔著問道:“唔……小蒬,好些了嗎?傷口還疼嗎?需要去醫院嗎?” 面對楚蒬的沉默,蕭梓靖只好嘆息。 這家旅店沒有早餐服務,兩人只好在退房之后再去找餐廳。雖然博愛市的街頭仍和以往一樣商鋪林立,只是還有人在維持的店鋪少得可憐。要是運氣不好剛好進入了“無人區”,哪怕是找不到一家還“活著”的店鋪。 有了那日在面館里的經歷后,現在的蕭梓靖都有點飯店PTSD,可真怕以后每次進入餐廳都要面臨那樣的處境。 兩人走了半個多小時,終于找到了一家還開著的店。這原本是家燒烤店,但現在恐怕未必還有“燒烤”。兩人推門進入,坐在前臺里那頭發花白的中年男人立即抬起頭。 楚蒬立即出示證件,中年男人點點頭,問道:“你們,想吃點什么?” 楚蒬回道:“你這里還能做什么?” 思索片刻,中年男人答道:“米飯和面,簡單的小菜什么的,都還能做?!?/br> “炒粉能做嗎?” “兩份嗎?” “嗯?!?/br> 簡短的對話后,中年男人便轉身走進廚房,小店里只剩楚蒬和蕭梓靖二人。兩人在一張靠邊的桌前桌下,等待的時間里,蕭梓靖心情格外忐忑,心里忍不住祈禱著:可千萬別有其他客人來。 目前為止的經驗都在告訴他,如果有其他客人來,那十有八、九是喪尸。 好巧不巧,這會兒小店的門被人打開,進門的是兩個年輕的男人。 蕭梓靖忍不住嘆了口氣,心里暗暗罵到:踏馬的,不想來什么就來什么,墨菲定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