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師尊憶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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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宋藏風聽到這個熟悉的姓氏突然漫上一種說不出的莫名感。能在一位仙尊的壽宴上公然攪局的修士當修為不遜大乘,但是這位不知底細的仙尊卻帶著恨意的這樣不顧臉面咆哮,自然是讓人好奇他們之間的恩怨。 他出身人間界中,應該不會和修真界內的家族有什么牽連。其實整個南瀛洲中,除去各宗各派,還有數不盡的修真家族,其中以顧云曲蘇為首四大家族各掌一郡,堪比三等宗門,也是因為各自有一位大乘鎮守,而宋家若有大乘修士,也該并稱五大家族才是,但是為何卻籍籍無名。 “是五千年前仙魔大劫中投靠魔族,被清洗的宋家?!彼尾仫L身側的顧長老傳音為他解釋,“廣拙仙尊當年被宋家老祖暗算,幸得寒成仙尊相救后,才揭穿宋家狼子野心,宋家竟暗中與魔界勾結。外敵當前,內敵自然是行霹靂手段,各宗聯盟下斬了宋家滿門。好撫慰那些被出賣而隕落道友的在天之靈?!?/br> 宋藏風維持沉默,卻也并不擔憂,天鼎宗自有守護結界,他們在宴席上的客人也沒有理由插手這樁恩怨,尤其是以他的修為更是連旁觀的資格都無。 廣拙仙尊攏在一團光暈看不清面目,實則修為大乘后氣息臨近天道,多是不可直觀,他自是怒道:“宋星洲,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來我天鼎宗撒野。不過是條喪家之犬。僥幸突破大乘又如何,看本尊今日斬你?!?/br> “哈哈哈哈…那你這小人就不要躲在王八殼中,有本事出來與吾一戰,看是你這條老狗的犬牙尖利,還是我手中劍更勝一籌?!?/br> 宋星洲并未露面,但他來勢洶洶的大乘威壓已經讓壽宴上修為低微的弟子昏厥,宋藏風神色不變,身側的長老早為他加了數層防護法陣,所以很是輕松的坐看廣拙仙尊真踏步而去,宋藏風不在乎這場恩怨的輸贏,只是覺得有趣。但壽宴的主人離開,而蟠桃靈果也已經嘗過,他與顧長老對視一眼,便起身說自己剛行突破,修為不穩,需閉關幾日。就又回了他們所居客院。 嚴雪明還在棺中沉眠,宋藏風翻入其中,兩個人都只穿著薄薄的褻衣,宋藏風能感覺嚴雪明身上肌膚皆是淡淡溫涼,不若常人般氣血豐沛,但是情事上,把這溫膩的軟rou斯纏成高熱粉紅,讓嚴雪明整個人都散發著迷離的春色,也是一種趣味。 師尊還未醒來,他一向嗜睡,好似他只用沉眠就能修行,不,還需要靠精水補養,但是他這般安靜的睡著,好似他醒來的所有意義就是和宋藏風交歡一般。 宋藏風看著他眉心那顆紅痣,若是因這顆紅痣染的仙者降塵,也不知對師尊是有害有利,師尊也不愿提起由來。但是宋藏風也隱約明白師尊對很多事并非一無所知,是自愿陷入局中。 又是這般,宋藏風隱隱知曉這是一場大劫開端一角,卻什么都抓籠不住,他這樣想著,竟也糊里糊涂的睡了過去,醒來時,臉上還帶著些許睡久了的潮紅,才發現嚴雪明靜靜看著他不知多久。 “師尊?!彼尾仫L與他面貼面蹭一蹭,又親親他殷紅的嘴唇,嚴雪明雙目微垂,問道:“發生何事?” 仙尊壽宴自是盛大,除了佳肴靈果外,還有仙樂歌舞助興,以及天鼎宗宗門大比的最終賽,還有各階頂級修者論道講道大會,端是熱鬧,他本以為宋藏風要離開數日方回,不想只是睡醒便和徒弟擠在一起,少年人睡的昏沉,烏黑的長發柔順的垂落,而艷麗到鋒銳的五官,也因夢中的好夢舒展,顯出一種莫名的乖巧。 嚴雪明將他攬在懷中,心道只是這副玉棺太過狹小,卻下意識的摸上徒弟卸下發冠的頭頂,柔軟的發絲順滑如一匹錦緞,宋藏風卻得寸進尺的用手攬住他另一側肩膀,還枕著他的胸膛,睡的越發香甜,之后又逐漸蹭到他肩頭,呼吸間的熱氣撲打在他的脖頸,他剛想動作,就見宋藏風醒來。 四目相對間,宋藏風恍惚一瞬,才道出宴席上發生的事情,嚴雪明似回憶一下,而后輕飄飄道:“哦,宋家家主及太上長老好像都死在我手中。為何他不來尋我報仇?” 宋藏風微微訝異,只是他回到修真界后便仔細打聽嚴雪明當年仙魔大劫中的功績,嚴雪明在當年修真界陷入頹勢時,幾乎是橫空出世,之前沒有絲毫名氣,而在南瀛洲戰場上只是斬落一劍寒成,萬千妖魔便盡數化為飛寒白雪,那道劍光帶著恒古寂滅的寒意,妖族也好魔族也罷,從神魂到軀殼被凍結后劍意稍震,原本赤沙荒漠已經化為極寒雪原。 這等逆改天地的手段,也不過區區一劍,在那一劍之前,世人皆不知紫陌仙宗嚴雪明,之后無人不曉寒成劍尊,只是仙宗之人仍是喚其為仙尊。 作為仙宗立宗祖師飛升后留的一道神念收的小弟子,嚴雪明沒有在摘星大陸與那些同代天驕共爭機緣的交手歷練過,甚至沒有闖過任何一個秘境,尋覓過寶物,他是完全被紫陌仙宗供養到大乘之后,一劍萬魔盡消。卻也徹底壓下所有同代的光輝,直接踏上諸多人夢寐以求的尊位。 紫陌仙宗養育他的手段,也更像煉制器物,無數資源寶物加心血供養,終究磨出一把稀世寶劍,也是因為這道劍胚熬得住淬煉。鋒成一日,舉世驚嘆,但嚴雪明是一個人,卻也如冰冷的靈器般喪失了該有的感情,或許有些靈智出眾的器靈都要比嚴雪明的喜怒哀樂還要來的鮮明。 只是長鋒出鞘便是要染血,嚴雪明在仙魔大劫中究竟屠殺了多少妖魔和修者已經無可計數,唯一能讓宋藏風略窺他當年殺意的便是寒成峰上的雪與風。帶著陰冷的寂滅。 如此來看,殺掉宋家的兩位大乘也算不得什么,可是嚴雪明如今的情況,便是泄露也無人可信吧,他這樣懶洋洋的帶著困倦和頹靡的艷氣,鳳眸流轉間,泛著漫不經心的情欲,整個人被魅骨浸透了yin浪,連他那細長的手指,比起握劍,更像是握慣男人性器的精致。 反倒是嚴雪明又輕笑道:“畢竟寒成仙尊如今在寒成峰中閉關,修真界中皆以為他出關之日便是飛升之時,宋家這位,也只能逮著一個根基盡毀的廢物欺負了?!?/br> 他當年救廣拙也是隨手為之,其實他只是想和廣拙的對手比試,只是那個魔物太過不堪一擊,若不是他識海廣袤無垠,所有記憶皆是過目不忘,還未必能記得這件小事,而比起廣拙一條命,廣拙對自己小徒弟的賜予幾乎不堪一提,因而說起時,只當件樂子瞧。 宋藏風沉默后便道:“師尊,回宗門后我想外出游歷一番…” 嚴雪明懶懶打個哈欠,唇角笑意微微,這般卻像人間界是他憑本能而行的癡呆模樣,少了些讓宋藏風隱生懼怕的冷漠:“為何,修真界又有什么趣味,在仙宗顧子章又不會委屈你分毫,只需修行便可,何須擾亂心境,徒添因果?便是仙宗覆滅,你也不會仙途斷絕。必然會被妥當照拂。只要你在人世,仙宗,仍有再立之時?!?/br> 宋藏風心道,若宋長逢那個瘋子說的不假,被挖了靈根道骨流放人間,豈不是更加生不如死。只是宋長逢又說嚴雪明并非劍修,天生道體不可執劍,分明是胡言亂語,他這樣瘋瘋癲癲,說出的話十句有八句不可輕信。這番糾結又不能對嚴雪明直言,他仍堅定道:“師尊,我說的游歷并非以仙宗師叔祖的身份,甚至不是仙宗子弟的身份游歷。而是以散修身份突破化神后再結束歷練?!?/br> “我…我的道仍未尋到,我只是想四處尋一尋。究竟該行何處?!?/br> 嚴雪明不可置否,他也不想干涉宋藏風天真的想法,紫陌仙宗也不會放任宋藏風自陷死路,哪怕顧子章真放宋藏風游歷,也會暗中庇護安排,這就并非他所苦惱的了。只是他卻不知眼下顧子章卻被聯手圍攻后閉關療養。 而他這個師尊做的實在不算什么好師尊,比起那些對徒弟視若己出的親厚修士,嚴雪明從未認真替宋藏風打算,只是比起那些苛刻的變態,他對宋藏風又不算刻薄,唯一不同的是,他還總向宋藏風索取靈氣精水,這更沒個當師尊的體面了,可他卻完全心安理得的被徒弟圈養,還頗有些樂在其中的樣子。 所以他緩緩起身,倚著棺壁,手卻撫向宋藏風的臉,聲音夾雜著些許欲望反問道:“都隨你…藏風………” 那句藏風叫的太過撩人,從他口中輾轉,完全是帶著引誘的嫵媚,不復最初冷漠的命令,他俯瞰時似笑非笑的笑容,也讓宋藏風摁捺不住的翻身壓在他身上,而身下巨物很快頂上嚴雪明的小腹。棺中傳來親吻的水聲,也很快變成其他更惹人臉紅心悸的動靜。 到宋藏風修為徹底穩固時,天鼎宗負責待客的莫長老也親自告知宋藏風,三日后可去問道峰中擇選法器。 宋藏風含笑應下,便有弟子送上一個儲物戒,果然,那位莫長老的臉色越發舒展,吹捧宋藏風數句后,看宋藏風面色微變,才仔細告知問道峰中禁忌,能去問道峰中認主法器的外宗修者不多,很多辛密也只有本宗之人才知。宋藏風一一記下,送客后顧長老沉聲到:“師叔,明日我等不便入峰,但會守在峰下,想必天鼎宗也不敢做什么手腳?!庇至粝聰档揽氨群系佬拚咭粨舻撵`符和一個生死之際能擋下出竅期以下攻擊的神念。 宋藏風頂著自己宛若什么易碎寶物的憂心視線,竟有些坐立不安,把人勸走后,嚴雪明才從臥房中走出,宋藏風好奇道:“師尊,你當年,也是這般嗎?……我是說,宗內長老們……” 嚴雪明神色淡淡,眼眸中失了威壓帶來的凌冽,只余清潤。卻思索道:“不…我大乘雷劫前……似乎只見過師尊一人的神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