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書墨懷孕五個月了，這段時間，他都是在家里待著，用筆記本電腦做一些網絡兼職。孫芳因為學歷不夠，在一個手工作坊找了個工作，這個工作可以帶回家，有時候楊書墨也會和她一起做。

    那時候日子還不算太拮據，但是也并不好過。楊書墨將所有收支都寫在了本子上，能省則省，盡可能不讓兩人陷入太過艱難的境地。不過每每回想起來，那段日子卻是孫芳和楊書墨住在一起以來最開心的。

    胎兒五個月基本已經穩定，楊書墨也從一開始激烈的妊娠反應中擺脫，孫芳特意訂了每天送上門的鮮奶，讓楊書墨補充營養，還在這段時間里學會了做菜，將楊書墨養得白白胖胖的，連帶著她自己也重了好幾斤。

    楊書墨很粘人，總是大著肚子躺在孫芳的腿上，握住她的手，一起放在隆起的肚子上，那里偶爾會有孩子踢動的動靜，孫芳會一遍遍地發出帶著驚喜的聲音，楊書墨就只是看著她，喜歡孫芳眼里都是自己的模樣。

    孫芳漸漸習慣了和楊書墨同居的日子，她同時也從一開始對新生命的懵懂轉而變為期待，她覺得神奇，有一個帶著她和楊書墨血緣的孩子即將誕生。

    ……

    孫芳下班回家，手上拎著豬蹄和一些蔬菜水果。她敲了敲門，沒有人來開門。她其實有帶鑰匙，只不過楊書墨每次都會主動過來開門，這次，門內沒有任何動靜，孫芳開始慌了。她丟掉手里的東西，開始在衣服兜里掏鑰匙。

    “書墨！書墨？”門開的一瞬間，孫芳沖了進去，她飛快掃視著房間四周，心跳得很快，生怕看到什么不愿意看到的場景。

    “芳芳？”浴室里傳來楊書墨的聲音。

    吊在喉嚨口的心忽然落了下去，孫芳停下步子，發現自己居然哭了。

    楊書墨洗完澡出來，看到孫芳正坐在沙發上，眼睛紅紅的，頓時猜到了大半。他眼里閃過一絲欣喜，走過去輕輕抱住了她。

    “芳芳，我沒事……”楊書墨身上帶著沐浴乳的香味，頭發還濕著，滴滴答答落在孫芳的脖頸。

    “以后不要自己洗澡了，太危險了，”孫芳余驚未了，緊緊抱住楊書墨。

    “嗯，”楊書墨聽話地點點頭，然后吻在了孫芳的唇角。

    只是簡單的觸碰，楊書墨便有些失了控。

    “芳芳……”孫芳聽到楊書墨叫她，聲音有些含糊，透著讓人臉紅心跳的欲望。

    “書墨，先把頭發吹干，”孫芳保持著理智，輕輕推開他。

    楊書墨臉紅著看她，眉目依舊精致好看。孫芳到現在都有種不真實感，十多歲的年紀，她有了孩子，而且還是楊書墨懷的孩子。

    “你幫我吹，”楊書墨的手指輕撫過唇，笑的弧度漸深。

    吹風機的聲音在客廳響起，楊書墨躺在沙發上，腦袋擱在扶手上，孫芳坐在他后面，十分細致地幫他吹著頭發，洗發水的味道伴隨著一陣陣的暖風圍繞在鼻間，很舒服。

    楊書墨一直看著孫芳，讓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這個角度看去，楊書墨的五官更加立體，凸起的眉骨線條柔和，長長的睫毛有些顫抖，遮蓋住一部分的眼睛，M形狀的唇帶著一些笑的弧度。孫芳輕輕揉著他的頭發，讓暖風可以滲透到每個細小的角落。有時候和楊書墨對上視線，她會馬上避開，裝作看他的頭發，心里小鹿亂撞，有種兩人剛相識的時候的青澀感覺。

    “頭發干了，”楊書墨輕輕開口。他伸過手摸在頭上，有意無意的，觸碰著孫芳的手指。

    吹風機的聲音戛然而止，孫芳拔掉插頭，放在茶幾底下，然后低下頭，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吻在了楊書墨的額頭上。

    “嗯……芳芳……”楊書墨閉上眼睛，略抬起下巴，想去吻孫芳。

    孫芳的唇漸漸下移，如他所愿，覆住了楊書墨微張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