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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孟平的內心的躲避、抗拒,還是期待,和諸老板約定的傍晚都如約而至。他走到大樓下,就看到諸言背著光,兩手插兜,笑著看向他,背后橘紅色的夕陽打在頭發上,顯得發絲在發光,整個人都柔和起來。不受控制的,孟平向諸言揮了揮手,快走兩步到了他身邊,然后兩個人肩并著肩走向小屋。 “我一直覺得IT很酷,我從小理科就一般。你呢,屬于特別酷,因為你是一個運動系IT男?!敝T言說著拍了拍孟平的手臂。 “你怎么…”還沒說完,孟平想起自己衣服上的工牌,然后話題一轉,“下次哥帶你一起運動,你太白了,看著都不健康了?!?/br> 今天諸言穿了一件嫩黃色的T恤,水洗直筒牛仔褲,腳上蹬著運動鞋,頭發蓬松,就像普通大學生一樣,聞言他伸手摸了把孟平的胸肌,“你的胸肌好軟啊?!比缓筮吇仡^看著孟平,邊嬉笑著逃開。老巷子里的路是灰色石磚鋪成的,很有年代感,但是不怎么平整,諸言根本沒看見前面有個小坑,孟平追了幾步一把摟住諸言的腰,順手打了記屁股,“讓你走路不看路,崴到腳怎么辦?!?/br> 刷的一下,紅暈從耳朵開始彌漫到了諸言的臉上,他羞紅了臉卻抬起臉看向孟平的眼睛:“那不是有孟哥照顧我嘛?!闭f完笑嘻嘻的低頭靠在了孟平懷里。 許久,孟平發覺他們的姿勢有些不對勁,他的手臂還環著諸言的腰,他的腰好細啊,吃的肯定太少了。剛才打過屁股的那只手不由在自己褲子上蹭了蹭,手感不是yingying的,而是充滿了rou感,讓人忍不住想要揉捏一下。諸言的整張臉都埋在他脖子上,呼出的熱氣噴在脖子和耳垂上,讓自己無端有點悸動。 孟平慌忙推開諸言:“好好走路,像什么樣?!北煌崎_的諸言牽住了孟平的手,手指順著手掌插入指間,兩只手十指相扣,孟平輕輕的甩了甩,沒甩開,就由著諸言去了。接下來的路程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但是兩個人之間彌漫著一種張力。 再次來到諸言家門口,竟然給了孟平一種久違的熟悉感,進門之后他從鞋柜里拿出兩雙拖鞋,一雙給了諸言,一雙自己穿上。諸言扔下一句自便后又去廚房里忙碌起來,孟平著迷的盯著諸言的動作,只覺得滿心歡喜。 趁諸言做油爆大蝦的時候,孟平收斂了笑意,轉身躡手躡腳的朝臥室走去,他覺得自己瘋了,但是必須驗證一下。站在臥室門口他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手放在門把手上,“吱呀—”一聲,潘多拉的魔盒打開了。房間里的擺設和夢境中的一模一樣,床單的顏色、床頭柜上掉漆的一角,包括斜斜照射進來的光線,全部都一模一樣。真相向孟平揭開了一角,孟平上前摸了摸床單,顏色比記憶中黯淡了些,但是可能洗的次數多了,變得更柔軟了,他輕輕的坐在了床上,摸了摸床頭柜,無數影像沖入了他的腦海,一會兒是兩個人在沙發上嬉笑,一會兒是公交車上隱晦的碰觸,一會兒在籃球場上揮灑汗水,一會兒是教室里課桌下牽著的手,最后所有影像都匯聚成了諸言俊美的臉。 孟平崩潰的躺在床上,把身體蜷縮起來,他辜負了一個人,這個認知把他堅強的內心打得稀巴爛。有個人一直在找他,而他卻和另外一個人快樂的在一起,從沒有哪一刻有這么的厭惡自己。 諸言看到打開的房門時心里就有了預感,看到孟平躺在床上脆弱的樣子時有了八九分的肯定,他捧起孟平的臉,擦了擦眼淚說:“你是想起來了嗎?別哭了,不怪你?!笨擅掀竭€是緊閉著眼睛,眼淚從眼角汨汨的流出,他的眼淚擦也擦不干。諸言親了親他的額頭,拉著手說,“先吃飯吧,菜要涼了。吃好了再說?!?/br> 這一頓飯吃的味同嚼蠟,吃好后兩個人肩并肩腿并腿的坐在沙發上,“我沒有完全想起,但是我能夠猜到”話還沒說完,孟平又開始流淚了。諸言握著孟平的手說:“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我這五年過的也挺好?!?/br> 如果放下了,怎么會還住在這個老破的小屋內,怎么會開咖啡店,怎么會留在南京!要是突然消失的是諸言,要是自己被毫無預兆的留在原地,該有多痛苦,這五年諸言到底經歷了什么。孟平反反復復的質問著自己。 諸言把孟平抱在懷里,輕輕的拍著背,任憑眼淚打濕自己的前襟,一邊搜腸刮肚的講五年中快樂的事。他竭盡全力將一些乏善可陳的事講的生動有趣,最后他垮著肩,親了親孟平的眼皮:“孟哥,你別傷心了,今天是個好日子,我找到了你,你也認出了我,大家都平平安安,應該高興才對?!?/br> 孟平哭的眼皮腫腫的,臉紅紅的,頭痛的像宿醉一樣,諸言絞了塊熱毛巾,給他擦了擦臉,哄著說:“哥,今晚你就睡這兒吧,我真的想你,昨天就想讓你留下了?!泵掀娇薜臅烆^暈腦的,也就同意了。諸言像伺候小孩一樣,把孟平安頓好以后,自己也躺在了旁邊,他渴望與孟平的接觸,從第一天遇見開始。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想著孟平時都jiba硬的發痛,要擼很久才能射。但現在看著孟平可憐巴巴的樣子,心中又滿是疼惜,于是特地保持了一個將碰不碰的距離。哪只此時的孟平就像是初生的小狗,自己往諸言身邊靠了靠。 這還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