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牧野兩手插在兜里，懶散的靠在門口，他笑得頗為燦爛，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稍顯青澀的面孔讓他顯得乖巧懂事。

    然而陳星燃卻覺得，那笑不過是死神的鐮刀，他笑得越好看，那把鐮刀就越冰冷鋒利，架在他的脖子上，冷若寒冰。

    晏牧星倒是一如既往的那副什么都事不關己的樣子，眉眼處有些桀驁，睥睨著陳星燃，沒什么表情。

    “滾出來?！?/br>
    他開口說道，聲音不大不小，話一點沒客氣，那顆黑色的耳釘更彰顯的他有些不好惹，教室里原本還有的幾點聲音瞬間消失，針落可聞。

    陳星燃扯了扯嘴角，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像是被下了定身咒，坐在位置上，感受著危險一點一點侵蝕他。

    “沒聽到？”

    清晰的磁音繼續落下，帶著明顯的生氣和警告，還有些不耐煩。

    “蹭”一聲，陳星燃從位置起身，在教室里五六雙眼睛的好奇注視下，直直往教室門走去。

    晏牧野頭靠在門沿上，雙手插在兜里，懶懶散散的，校服外套敞開著，嘴里似乎嚼著口香糖。

    因為臉長的好看，氣質又好，吊兒郎當的模樣反而讓他顯得有些風流，朝氣蓬勃。

    “學長考試考得怎么樣？沒有因為昨天我和哥給你吃棒棒糖和牛奶影響到狀態吧，畢竟吃多了也會肚子疼，再說你可是吃了一整晚……”

    晏牧野戲謔又清朗的磁音隨著清風一起飄進陳星燃的耳里，他臉色微微一白，急忙捂住他的嘴。

    “別說……”

    因為昨天自己牙齒不小心磕到了晏牧星，估計是讓他弄得有些疼了，所以便生氣的沒讓他回家，讓他躺在被子里含著那欲望睡了整整一晚。

    晏牧野看著他清潤的眼里滿是祈求，眼尾一彎，“我不管，學長要公平對待，今晚我也要你含著睡?！?/br>
    說完，陳星燃就感到掌心一濕，他啊了一聲，立馬收回了手。

    一旁的晏牧星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耳后那淺薄的紅。

    “sao貨?！?/br>
    陳星燃身體一僵。

    晏牧星抓過他的衣襟往外一拉，陳星燃只覺得肩膀一重，一股溫熱熟悉的氣息傳了過來。

    “阿野，去天臺?！?/br>
    晏牧野眼里一亮，似乎有些激動，當即便吹了聲清脆的口哨：“cao，這不比廁所刺激多了嘛?！?/br>
    陳星燃直覺要有不好的事發生，然而這兩兄弟牛高馬大，一人搭著一邊肩膀，他壓在中間，就是有脾氣掙開也沒有那個本事。

    他長的不矮，一七九的身高也算不得矮，雖然身體有些清瘦，但卻不羸弱，然而這并不算差的條件，在這兩兄弟的壓制下，變得是那么的不堪一擊。

    “牧野，我下午還有考試……”

    他試探性的開口，清潤的嗓音讓人聽了很舒服，因為氣質沉靜，說出的話天生就帶著點溫柔的好聽。

    這也是晏牧野最喜歡在床上聽他叫床的原因，沒有刻意的矯揉造作，那種被cao到極致發出的破碎呻吟，就像秋天的湖水被樹葉撥開時蕩出的細漾，讓人心癢癢。

    “哦……考試啊，你不說我還忘了?！?/br>
    這時，晏牧野狀似思慮的說了句，陳星燃莫名覺得后背一寒。

    “膽子變肥了，”晏牧星有些粗魯的扳過他的臉，陳星燃在那雙眼里看到了nongnong地譏諷，還有掌控者獨生的高傲，像是野獸看試圖反抗的白鼠，“拒絕我和阿野的那一刻，是不是爽翻了？”

    陳星燃身體有些僵愣。

    果然，他們就是因為那條信息過來的。

    “我后面又發了一條，”陳星燃聲音有些澀，“那時候你們就來了?！?/br>
    “是嗎？那你可真乖，只是比起亂七八糟的解釋，我更想養得寵物乖乖地聽話來廁所，讓我cao?！?/br>
    晏牧星邊說，邊拿出手機興致缺缺的看了眼，手搭在陳星燃的肩膀上，大半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

    看完他冷嗤一聲：“cao！還以為變硬氣了，結果還是個慫逼?！?/br>
    陳星燃垂下頭，晏牧星的話讓他有些難堪。

    最后到了天臺，因為這邊是高三部，又估計這兩天月考，上面倒是沒人，秋天略顯蕭瑟的風吹開幾人額前的頭發，晏牧野那雙眼，熠熠生光。

    “剛好沒人，哥，你選得地方真好，夠寬敞?！?/br>
    陳星燃后退一步，臉色有些不好看，“別在這，我們換個地方好不好?！?/br>
    這種露天的場所，讓陳星燃內心十分抗拒。

    晏牧星沒管他的排斥，腳輕輕一彈，就坐在了天臺扶墻上，動作瀟灑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晏牧星：“看你那慫樣，又不cao你?！?/br>
    晏牧野靠在他哥旁邊一點，兩手插兜，校服大敞著，露出里面印有鬼臉的新潮T恤，看起來頗有些放蕩不羈。

    “跟他說這么多干什么?！比缓笏娃D過頭兩眼發亮的看著陳星燃，“學長知道我和哥最喜歡什么嗎？”

    陳星燃搖頭，心想，管你們喜歡什么。

    結果下一瞬，陳星燃聽到那輕松又有些期待的聲音傳來，“學長就在這學小狗好不?！?/br>
    陳星燃腦袋一嗡：“什……什么……”

    “像小狗一樣趴在地上，學長的聲音那么好聽，叫床的時候我就在想，學長要能像小狗一樣蹭著我腿汪汪叫就好了?！?/br>
    晏牧星不顧陳星燃變白的臉色，兩眼笑得彎起來，眸底藏著深諳的光，像個貪玩又不知分寸的頑劣小孩，又像披著美麗外殼吃人的兇殘野獸。

    “學長身體這么軟，學狗爬的時候肯定好看，如果會哈氣就更好了，cao，想的老子都硬了?！?/br>
    晏牧星在一旁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但不可否定，雖然自己弟弟說的粗俗色情，但這畫面如果和陳星燃聯系起來，就顯得有些微妙了。

    “喂！”他睨著陳星燃，輕輕抬了抬下巴，一副上位者的姿態，“不是你說的要考試嗎，如你的愿，這兩天不cao你，你在這學會兒狗就行?！?/br>
    他們的話就像一擊千斤重錘，錘得陳星燃兩耳嗡嗡，不知方向。

    垂在身側的拳頭被陳星燃捏的死緊，如果他能打得過，他真想毫不猶豫的上去掄他們一拳。

    畜牲！瘋子！變態！

    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羞的，陳星燃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最后兩兄弟有些不耐煩了。

    “cao！聾了嗎？說話?！标棠列前欀?，明顯有些不耐煩。

    “不就是讓你學會兒小狗嗎，”晏牧野抓了把額前的頭發，露出那雙狹長的眼眸，嘖了聲，“學長的屁股都被我和哥cao過了，在床上跟個蕩婦一樣又扭又叫的，下面的小嘴又紅又腫流水的時候我都看過，你什么sao樣兒我和哥沒見著？現在害羞是不是晚了點兒?！?/br>
    陳星燃被他說的呼吸有些錯亂，本來還算沉靜清冷的眼睛一下變得薄紅。

    晏牧星冷哼一聲，手撐在臺子上，身體微微后傾，額前的碎發被風吹亂幾縷，那雙眼眸半掩著，冷若寒鞘。

    “怎么，想反抗？”

    他話說的很淡，像是走個路吃頓飯那樣平常，然而陳星燃卻聽出了里面的輕蔑和冷傲。

    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陳星燃平穩呼吸，垂下眼睫，不去看他的眼睛，“能不能別這樣，換一個可以嗎？”

    “不行，”晏牧星說話依舊如毒箭一樣，“你覺得你還有什么選擇的權利，又蠢又笨，明明是個被摸就興奮的sao貨，還他媽裝什么貞潔純良?！?/br>
    陳星燃呼吸有些急促，眼角那點薄紅變成了緋紅。

    “不想做，行?！边@時候，晏牧星突然揚唇一笑。

    陳星燃極少看到他笑，也幾乎都是嘲諷人的時候冷笑，而此時他卻笑得輕淺，眼尾微微彎著，眼角的那顆淚痣被睫毛輕微掩住，若隱若現，讓人不自覺就被吸引了去。

    那是一個和晏牧野不一樣的笑容。

    晏牧星：“很簡單，不想做，直接滾?！?/br>
    然而那浮在表面的笑意下，是nongnong地陰鷙和冷酷。

    晏牧野看了眼他的哥哥，看得他自己雞皮疙瘩都掉一地。

    cao！

    真他娘的虛偽！

    他知道，自己老哥這是真生氣了。

    能踹死人的那種。

    陳星燃被這種逼仄又陰寒的氣息壓得快要喘不過氣來，面前兩兄弟一個坐一個站，明明是兩個年齡不大的高中生，卻生生讓他覺得比誰都可怕。

    他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走在他們面前，然后又跪下去的。

    只知道那惡魔一樣的臉露出一個嘲諷又勢在必得的笑。

    他知道他要是轉身離開，那短暫的快意會讓他墮入更陰暗的泥潭深淵。

    陳星燃手肘撐在堅硬的地上，腰身緩慢塌下，臉埋的很低。

    他特別害怕，害怕突然有個人闖上來，然后看見他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

    “學長真乖，我就知道你不會走的?！标棠烈岸紫律?，眼里像是有璀璨星辰一樣，熠熠生光。

    “如果你在犟一下，我哥那瘋子說不定還真的能干出什么事來?！?/br>
    晏牧星冷哼一聲，“滾你大爺的，你才是瘋子?！?/br>
    陳星燃這樣趴下去的樣子很溫順，特別是因為隱忍而微微顫抖的雙肩，像是被雨水打濕的羽毛，一顫一顫的，弧度微弱，卻最容易引人憐惜。

    晏牧野看的心癢癢，想扳過陳星燃的臉親他一口，但陳星燃卻在此時突然一抬頭，那雙被憋紅的眼睛就這樣撞入了他的視線。

    陳星燃：“可……可以了嗎……”

    晏牧野眉毛一挑，蹲在他面前，真的像摸小狗一樣摸著陳星燃的腦袋，笑：“這怎么行，學長應該知道小狗是什么吧，是看到主人會搖尾巴蹭主人的腿，會因為開興向主人汪汪叫，學長這一個都沒有，好個屁?！?/br>
    “那我們換個地方行嗎……”陳星燃聲音很啞，“拜托你們了，別在這，會被人看到的……”

    晏牧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幾支粉筆，掰成一截一截的，然后頗具挑逗和侮辱性的扔在陳星燃身上，嘲諷道：“怕別人看到你就不能活了？”

    陳星燃喉嚨收緊。

    晏牧星：“爬兩下，在叫兩聲，就讓你回去，快點兒，不然我和阿野就在這兒cao你?！?/br>
    晏牧星不滿他的磨磨唧唧，說著就拍了下手里的粉筆灰，作勢真的就要在這里干陳星燃。

    陳星燃臉唰的一白，“不……”

    想到要是萬一在這兒被人看到他和這兩兄弟做著那樣驚世駭俗的事，還不如讓他死。

    思極此，他鼻尖一酸，慢慢塌下腰身：“別，我聽你們的就是?！?/br>
    然后在兩人的注視下，他雙肘撐于地，等呼吸平穩過來，又一點一點前移幾分，兩膝隨著他緩慢的節奏，微微顫著移動幾步。

    他頭因為羞憤埋的很低，從松垮的校服下還能窺見那凹進去的鎖骨。

    或許別人做這種侮辱性的動作會顯得丑陋或猥瑣，但放在陳星燃的身上，便像極了秋天里搖搖欲墜的樹葉，有著蕭條的美感。

    晏牧野口舌一干，突然間想把他脫光了，看他白皙光裸的身體在陽光下暴露著，但那樣他親愛的學長肯定不干，說不定真的惹毛了這個小寵物，破罐子破摔也不一定。

    陳星燃因為垂著頭，因此也不知道晏牧星還拿著手機在錄像，畫面里晏牧野已經起身站在他的面前，而他則埋著頭，十分僵硬緩慢的爬了幾步。

    “頭抬起來，叫兩聲?！?/br>
    晏牧星又扔下一截粉筆頭，落在陳星燃的肩頭又被彈開，輕快又有些急切的語氣似乎都說明了他此時的心情很不錯。

    陳星燃抬起頭，有些可憐的看著他，像是無聲的說他能不能不叫。

    晏牧星不耐煩了，精致的眉頭淺淺皺著，“快點，別他媽賣慘?！?/br>
    這幾個字讓陳星燃心里一下冷卻，而后他又偏過頭仰著脖子去看晏牧野。

    晏牧野被他那種視他為救命稻草的眼神愉悅到，那種感覺就好像陳星燃很依賴他一樣，如同遇到危險的寵物會尋求主人的庇護，這讓他心情十分舒服。

    但舒服歸舒服，該做的還是一樣得做。

    正當他準備板著臉說不行的時候，這時候自己的小腿突然一重，晏牧野垂眼一看，就看見陳星燃腦袋貼著他，似是有些不相信一般，藍深的眼睛眨了眨。

    陳星燃在用頭蹭他的小腿！

    晏牧野血液瞬間沸騰，忍住爆粗的欲望，試探性的把腿往這邊輕輕一挪，然后他便看到那清瘦的身體略微一顫，只堪堪能看見兩只耳朵的腦袋也輕輕往這邊湊過來，接著便又貼在他的小腿上。

    cao他大爺的！

    這他娘的誰能忍！

    晏牧野呼吸重了一分，抱著陳星燃就親上了那還緊咬著的唇。

    陳星燃眼睫動了下，表情從之前的羞憤隱忍變成了現在的錯愕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