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木乃伊孟孟
嚴淮看他,眼睛還在紅,但氣勢已經不太一樣了,趾高氣昂的樣子恨得嚴淮手癢癢。 “你的手勁太大了,擦得我臉疼?!眴堂相街炻裨沟?。 嚴淮把毛巾扔在臉盆了威脅道:“再廢話一句,我就把你送回家?!?/br> 喬孟知趣的把嘴閉上了,然后肚子咕咕作響又委屈的開口:“我好餓,你喂我吃飯吧?!?/br> 說的這么理所當然,嚴淮帶著氣端著打包盒坐在床前,喬孟臉上還有一道紅印子看著怪可憐的。 一口一口的喂著,嚴淮氣慢慢也消了。 開始觀察一下眼前人,這個時候看著很乖,睫毛低垂著,吃飯也很秀氣卻不慢,一口吃到嘴里就等著下一口。 要是自己慢了一會,就疑惑的抬起頭傻呆呆的眼里只有這一碗快要冷掉的飯。 嚴淮從這頓開始就有了投喂的快感,畢竟喬孟吃起飯眼神只跟著飯碗走,多一點東西都看不到了。 這難道是返祖現象?不對,應該是像動物幼崽一樣,全副心思都在吃飯上。 投喂的和諧讓兩個人和平相處了住院的這幾天。 喬孟那邊已經請了長假,出院的時候還是晚上,嚴淮上完課過來的。 嚴淮抱著人上了公交車,秦遠航抱著碗盆雜七亂八的東西跟在后面。 回到小的出租房,喬孟被放在床上??蛷d里還放著一個行李箱是昨天室友給送來的。嚴淮把秦遠航送出小區說道:“我這幾天就不出去玩了,你要是有約就自己去吧?!?/br> 大一新生已經結束軍訓了,各種社團學生會迎新晚會大大小小不知道辦了多少場了。 秦遠航不在意的說道:“我看看再說吧,現在戀愛也沒什么好談的?!?/br> “得了吧,要是有合適的學妹就上啊?!眹阑催€不知道他的德行。 “切,嚴淮你以為我是戀愛腦,沒女朋友就活不了了?”秦遠航的聲音消散在空氣里。 嚴淮笑著回到家里,剛推門進來就聽到臥室里傳來喊聲:“嚴淮,我要洗澡?!?/br> 上揚的嘴角凝滯了一下,艸。嚴淮在心底爆了一下粗口能讓他一句話就這么生氣的人就這么一個。 嚴淮推門進去毫不留情的說道:“都快包成木乃伊了,還瞎折騰什么??!” 喬孟吸吸鼻子眼眶就紅了,不一會就一泡熱淚包在眼眶里。 嚴淮下意識地四下看了看,生怕自己老爸沖出來踢自己一腳。 于是,嚴淮很別扭的語氣軟了:“你剛出院,我打電話給醫生問問看能不能洗澡?!?/br> 醫生的建議暫時不要洗澡,擦洗身子可以。 喬孟自己擦了眼淚嗓子沙啞道:“那你給我擦嗎?” 說著又帶著哭腔說道:“我快難受死了?!?/br> 嚴淮看著又涌上來的淚水說道:“擦,我擦?!蔽襱m擦還不行嗎! 幾塊錢的塑料盆又發揮了自己的作用,一盆溫水端在臥室床尾。 喬孟這下高興了:“我脫不下來衣服,嚴淮你給我脫?!?/br> 畢竟傷了一條胳膊一條腿,嚴淮坐在床邊先是脫上衣。 白皙貧瘦的胸膛和流暢的腰線露了出來,接觸到臥室里空調的冷風喬孟瑟縮了一下。 不像男人的身體,嚴淮從小到大沒少去澡堂子,一個白斬雞都比喬孟顯得男人。要不是平坦的胸部,喬孟和女人沒什么兩樣。 喬孟看著嚴淮停在自己胸前的視線,不自在的扭著了下身子說道:“水要涼了?!?/br> 嚴淮也如夢初醒匆忙轉身去拿毛巾,吸滿溫水的毛巾輕輕擦拭著喬孟的上身。 被清潔過的身體,每個毛孔都要張開訴說自己的快活。 后背連著喬孟敏感的腰部都被毛巾擦到了,喬孟十分順從的抬起屁股讓嚴淮把自己的褲子脫掉。 面臨喬孟身上最后一件遮擋物,兩個人都呆住了。 讓嚴淮給自己擦下面,喬孟想想就噴鼻血。而且很可能自己擦著擦著就起反應了,那還怎么瞞下去? “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來?!眴堂险f道。 嚴淮出去之前把要換的衣服就放在喬孟手邊了。 等他在進來的時候,喬孟已經穿著干凈的內褲坐在床邊了。 嚴淮收拾好了,還要給臥室里面的小娃娃穿衣服。 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老媽子,但看著面前隨時掉眼淚的少年又發不出脾氣。 不對,喬孟不是小孩子,哪有小孩子這么討人厭。不如說喬孟更像是一個跋扈的公主,每天只要發號施令,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嚴淮睡的客廳,今天是周末,沒有定鬧鐘。 他醒來之后,先去臥室看了一眼。 喬孟早醒了一看他進來忙說道:“嚴淮,我要尿尿,你扶我去?!?/br> 自己還要給他扶著鳥兒?嚴淮覺得自己腦子一早上起來就氣的嗡嗡的疼,額頭上的青筋都起來了:“你之前在醫院怎么上廁所的?!?/br> 喬孟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在醫院不喝水的,上廁所也是自己扶著墻去啊,護士都是女的我怎么好意思?!?/br> “你快點扶我去,我都要尿出來了?!?/br> 嚴淮不得不半扶著人到廁所里面,嚴淮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好像那一天早上也是這樣扶著他進了衛生間。 喬孟可是實打實忍了一早上,實在憋不住了。本來他想讓嚴淮給自己脫下褲子就讓他出去的,誰知道轉眼自己的小鳥就被人家把在手里了。 尿意洶涌,喬孟也矯情不起來順著嚴淮的手就尿了。 在漫長的一分鐘之后,嚴淮臉色都發紅了,幫他匆匆甩了幾下飛快地把褲子穿好了。 喬孟被扶到客廳。剛坐下就有點埋怨道:“你手勁太大了,我小弟弟好疼?!?/br> 剛才還有點羞澀的嚴淮深吸了一口氣才沒罵出來:“我去給你買個尿壺?!?/br> 喬孟癟嘴道:“我不要那個,我就要你扶我去?!?/br> 嚴淮才不會和小孩講道理:“要不然,你就穿尿不濕!” “那你幫我倒尿壺?!眴堂喜桓适救?。 最后,尿壺也沒買成。 嚴淮還沒給嚴父端過尿壺呢,怎么會給喬孟干這種事。 喬孟已經請好了長假,但嚴淮每天都有課。 喬孟每天吃飯都要等著嚴淮中午或是晚上從外面打包飯回來。 這樣過了一周,嚴淮家里有喬孟也不能出去玩。 秦遠航也開始和一個女孩處在曖昧期,這個周末嚴淮也不想上去湊熱鬧。 嚴淮躺在沙發上,臥室門一直開著,除了晚上睡覺才會關,現在屋里面的人又發問了。 “嚴淮,你怎么不洗衣服???”喬孟翹著腿在床上支起小桌子上面放著平板看著番劇吃著草莓。 嚴淮現在已經能削微忍耐下喬孟的這幅樣子了好脾氣道:“這里又沒洗衣機,我一會要打游戲?!?/br> 言外之意就是不洗。 喬孟又從沙拉碗里捏出一個草莓放進嘴里:“可是我沒內褲穿了啊?!?/br> “媽的,喬孟你腦子有病,要我給你洗衣服就算了,還要我給你吸內褲,我TM是你爸??!” 這一句話說完,室內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嚴淮差點咬到舌頭:“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br> 喬孟關掉平板,一只手拿起沙拉碗放在床頭柜上,然后收起了折疊桌背對著臥室門躺了下去。 嚴淮也是后悔,怎么說出這種話,簡直是拿一把刀子硬生生扎在人家心口上。 所以嚴淮蹲在陽臺洗完兩個人的衣服,又從衣物籃捏出最后幾條內褲。 沒事,都是男人自己的內褲也要洗,這不算什么。 衣服是都洗完了,但是他回到客廳站著的時候看著喬孟單薄的背影,吐了一口氣。 拿起手機又點外賣,買了喬孟要求了兩天的醉蝦和酒蒸螃蟹。 現在正是吃這些的時候,以前喬孟在家的時候每每這個時候胃口特別好,嚴母也疼他,每次都買很多蝦蟹做菜。那么多吃法里面喬孟最喜歡放白酒的。 這個城市不臨海所以這些東西都特別貴,所以前幾天嚴淮根本不理睬喬孟的要求。 到了晚上,兩道大菜擺到那個折疊小桌子的時候。 喬孟眼睛都亮了:“你去準備蘸料,要將姜去皮切成粉末,將生抽熬熟。將生姜沫放到小盤子內,添上熬熟的生抽、白砂糖、雞精、米酒、色拉油?!?/br> “還要一罐酒” 嚴淮聽著這一連串的要求,頭一次沒有覺得厭煩??偸侨鰦?,頤氣指使的喬孟比一個人孤單幾近融進黑暗里的喬孟好的多。 蘸料來的很快,喬孟已經迫不及待了,不用看滿臉寫著“我想吃”的喬孟,嚴淮已經戴上一次性手套開始剝了。 肥美可口的蝦rou帶著白酒的清香,在蘸料碗里滾過一圈,喬孟吃到嘴里的滿足的表情簡直可以做吃播。 “就這么喜歡?!眹阑从幸庹以?。 “是啊,很好吃?!眴堂宵c頭,后來又覺得嚴淮剝完之后給他蘸料太慢:“你直接給我,我自己蘸料?!?/br> 嚴淮看著眼里早沒有他的喬孟,心里還有些不舒服,自己投喂了這么久,還是公主頭一次紆尊降貴的伸出自己完好的右手吃飯。 這下嚴淮剝的速度和喬孟吃的速度持平,然后就是剝好的蟹rou和蝦rou累積在小盤子里。 喬孟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臉上忍痛說道:“我吃不下了,這些給你吃吧?!?/br> 嚴淮甩了下發酸的手腕,還考慮還要不要給公主回一個“謝主子賞” 一想這一頓就是自己三天的飯錢,不吃白不吃。 喬孟又說道:“這酒你怎么不喝?” 從冰箱里拿出的啤酒上面滿是水珠,嚴淮“咔噠”一聲拉開易拉罐說道:“我以為是你要喝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