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錢虎剛從家里回到自己的小窩,就看到門口擺放整齊的鞋架,這樣熟悉的場景應該停留在一個月以前,并非現在。 “諫文昂,是你嗎?”低沉的男聲回蕩在客廳里,廚房微弱的燈光引誘著男人探索。溫暖的橘色燈光此刻卻為錢虎帶來的些許不安,也許是因為其中夾雜著血紅的光暈。 走到廚房門口,就看到東倒西歪的酒瓶,甚至冰箱門也是虛掩著。對自己克制到變態的諫文昂,也會有如此放縱的時刻?想到這里,錢虎躍躍欲試地想要找到諫文昂,并將其丑態記錄下來,在往后的日子里好好調侃他。 “你回來了……”諫文昂有氣無力的語氣,蹭在錢虎的耳朵根,火熱的呼吸燙傷了他脖頸處脆弱的皮膚。 “你喝醉了?!卞X虎還是無法接受與諫文昂有如此親密的接觸,赤裸的挑逗就像帶來的不是虛榮心的滿足,而是徹骨的寒冰。沒有人會對一個傷害自己一輩子的人,心存曖昧。 諫文昂被男人推開,踉蹌著退了幾步。茫然無措的撫上被錢虎推搡的地方,確定這力道是真實的,震驚地抬起頭,滿臉受傷的望著錢虎。眼中的控訴是如此劇烈,即使他一句話都沒說。 錢虎也會因為諫文昂的注視而感到不自在,自己是不是敏感過分? “不早了,洗洗睡吧?!焙妥砉頉]什么可說的,就算說也是浪費口舌。 “哥,我們做吧?!卞X虎剛聽到諫文昂的話,呆了半刻。其中明顯的性暗示以及冷清清晰的語言表達,都不是一個醉鬼能輕松做到的。 錢虎大步向前,打算突破諫文昂給他設計的迷魂陣,散亂的酒瓶阻礙了男人逃離的步伐,身后蓄勢待發的諫文昂已經先男人一步,將其重心偏轉,錢虎眼看就要摔在單人沙發上。情急之下他用手臂撐了一下,劇烈的疼痛迫使男人猛的吸一口氣,來緩解這份鉆心地疼痛感。 諫文昂沒想到男人如此固執,即使受傷也要打亂他的計劃。錢虎硬邦邦的挺靠在茶幾上,茶幾尖銳的四個角,其中一個正戳在男人的腰窩上,他想努力撐起上半身,緩解壓力,不想諫文昂順勢坐在他大腿上,不偏不倚的靠在那個點上。 錢虎鼓起全身肌rou才抗住了諫文昂的體重,但短暫的爆發力并不能堅持太久。如果繼續和男子這樣耗下去,搞不好他的腰就廢了。 “起來,我們有話好好說?!?/br> “沒法說,你實在是太狡猾?!?/br> “我說話算數,你起來我們就有可能zuoai?!卞X虎最后提到“zuoai”幾乎要緊牙關才說出來,只是保持呼吸,已經耗盡他所有的力氣。 這臭小子還和他討價還價,如果他們死磕十五分鐘,今晚就什么都不用做了,諫文昂只要負責將他送到醫院,并在醫院守他一晚上就好。 “總要有人讓步,否則會兩敗俱傷?!卞X虎好言相勸,并沒有觸動頑固如山的諫文昂。 …… 看諫文昂鐵了心就是要和自己zuoai,錢虎也不扭捏,說出了一個條件,看似是權色交易,還不如說男人為了面子給臺階下,“如果做,會付出巨大代價,你依舊堅持嗎?” “你要什么,我給什么?!敝G文昂知道男人此刻才是真正的妥協,雖然不知道錢虎想要從他身上獲得什么,但只要男人還需要他,他們之間的糾纏就不會停止。 咎雨伯……我最終會奪回,屬于我的一切。 錢虎疑惑的看著如八爪魚般纏在自己身上的諫文昂,自從談妥條件后,兩人就移動到臥室的床鋪上,冰涼的被褥緩解了,因yuhuo而渾身冒汗的兩人。 雖然大腦清醒過來,身體卻深陷熱潮之中。諫文昂的愛撫手法并不高明,甚至還不如他這個自慰大半生的老男人。但諫文昂的動作帶著一股子熱切和莽撞,他內心的焦躁全都來自被他抱得喘不過氣來的錢虎。 “睡著了?”錢虎像逗弄小孩子一般,輕拍著諫文昂的背,安撫著他入眠。 諫文昂察覺男人將他當做什么都不懂的小鬼,內心的憋屈濕潤了他的眼,像只梅花鹿般,靈動活潑的跳到男人的胸口,激烈的舔弄著男人的厚唇,從一開始的好奇試探到如野獸一般的撕咬,手指的動作漸漸沒了章法,溫柔的愛撫變得粗暴狠厲,帶著強勢的突擊,直接穿破男人所有的防線。 錢虎如隨波逐流的簡易木船,沒有抗拒的能力,也沒有堅持的基礎。被迫感受著諫文昂為他帶來的情緒盛宴,如果說咎雨伯的動作帶著嗜血的殘暴,諫文昂就像一個克制的藝術家,小心謹慎的處理著細節,卻大肆渲染其強大的天賦。 至少不用擔心,因住院而影響工作。 是的,一直碌碌無為,甚至游手好閑許久的錢虎,終于有工作要跟進。他記得第一次見到吳女士那次,吳曼彤有提起過新興區的發展問題,那時候錢虎并不在意,因為錢家的勢力不曾涉及那里。而且現在這樣已經很好,如果能在他的手上結束黑幫生活。這不失一個好的選擇,但咎雨伯強行將他拉入局,現在韓家對錢家視如仇敵。 錢虎不得不正視吳曼彤的提議,參與到游戲中,才能找到克制其他玩家的辦法。對市場經濟不太了解的他,只能尋求大哥的指點,果然此事和錢晉說后,錢晉也贊同錢幫向新興區發展。一方面是鞏固自有實力;一方面迎合吳曼彤的要求,現在的他們還沒有資格和吳曼彤叫板。 “你覺得吳曼彤想吞了我們?”錢虎聽完錢晉的分析后,想破腦袋唯一得到的結論就是這個。 “不然,真的把兒子嫁給你?”錢晉鄙視的看了錢虎一眼,雖然是親弟弟,但錢晉還是要實事求是地說,錢虎是真長得不怎么樣,甚至比電視上的那些諧星還要丑上幾分,如果不是仗著一身匪氣,外帶人高馬大的體格?!澳腥宋丁边@三個字都要摘掉。 “我在江湖上還是挺搶手的,你可不要小看我!” “咎雨伯那小子我是見過的,人長得好看,又有文化,就是有點異裝癖。但在我看來這不算大毛病,甚至也是情趣的一種。他要什么樣的男人,吳女士不會幫他找,而是找上你?用你這個豬腦子好好想想!”錢晉很鐵不成鋼的扯著男人的耳朵,充血的紅讓錢虎臉上火辣辣的。 “那不是還有一個韓溫書?”錢虎就是不喜歡家人說他丑,他就像是全家撿漏溝水的那個,三兄妹,大哥和小妹都長得挺水靈,到他這就歪瓜裂棗。小時候就聽鄰居嚼舌頭,說他是撿來的,為了這事,他爸還叫人收拾了一頓住戶。 “韓家現在的勢力還很強,如果計劃出現紕漏,會得不償失?,F在正按照吳女士的計劃進行。韓家和我們正式敵對,兩蚌相爭,漁翁得利?!卞X晉看男人沉下心來細細揣摩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細節,欣慰的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離開了他的房間。 …… “哥,你走神了?!敝G文昂不斷用力挺動下身,沖撞的力量將男人不斷推在墻上。懸空的失重感給錢虎的精神帶來不少壓力。 “你打算維持這個動作多久?”男人感覺這樣雙腿打開,還時不時需要用腳尖支撐身體的動作,非常耗費體力,而且面對面的不斷靠近,這份尷尬在諫文昂的一呼一吸之間沖撞著他的面門。 “我很喜歡這個姿勢,不會因為床鋪過軟而深陷,仿佛抓不住哥。墻壁的硬度剛好能反饋,哥從我這接收的訊息?!敝G文昂似乎到了緊要關頭,閉口不言的他突然抓緊男人的腰,不斷挺進,快速的抽插似乎要在錢虎的腸壁上磨起火花。 還沒等錢虎出聲制止,諫文昂爽快的射在了男人的體內?;馃岬漠愇餂_入男人的內腔,熔斷了錢虎所有的克制。 “你這小子!都沒有戴套……”錢虎氣憤的推搡著諫文昂不算單薄的胸口,而諫文昂察覺到男人的意圖,順勢摟緊了錢虎的后背。兩人挺立的rutou在拉扯之間互相摩擦著,帶起了絲絲火花。 還沒抽離的性器漸漸在錢虎的身體里蘇醒,打算再來一次。 “你!你這個臭小子!”錢虎一逞口舌之欲,就被諫文昂華麗的吻技給征服,習慣了諫文昂溫存的吻,錢虎不自覺的沉淪著,甚至主動迎合諫文昂的侵入。 兩人靠著墻就做了三次,后面因體力不支,逮哪兒就在那兒做。就像發情的瘋狗,兩人只知道瘋狂的交媾。直至精疲力竭,第二天錢虎還處于睡意朦朧中,就被緩慢的抽插給弄醒。本能的抵抗并沒有得到理想效果,視線清晰起來后,才發現諫文昂又在他身上自娛自樂,非常歡騰。 “昨晚還不夠?” “既然要等價交換,我做得越多,對你越有利?!敝G文昂氣息不穩的回答道,不顧男人的拒絕,一味的索取。 錢虎坐在餐桌上吃著簡單的食物,沒吃兩口就聽到浴室門開啟的聲音。諫文昂腰膝酸軟,晃晃悠悠走了出來,諫文昂雖然身材不屬于壯實,但沒到瘦骨嶙峋的階段。此刻的他就像大病一場還未痊愈的可憐人,而錢虎因為食物的攝入,看起來比他好多了。 “呵呵,我說你何必這樣?!卞X虎實在看不下去,主動起身將諫文昂扶到餐桌前,遞給他食物。 “我是因為太激動了,沒把持住?!?/br> “說你年輕,你還真以為自己嫩著呢?”錢虎擺出做人民教師的姿態,準備好好給諫文昂上堂思想道德政治課。奈何催促的電話鈴音不斷響起,看來電顯示是家里的座機。 錢虎不得不停下剛才的話題,將注意力集中在家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