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瀆
安德的話像一道閃電,不可思議地擊中他的要害。 那一瞬間,朗尼清醒了幾分。 他意識到自己不該貪戀少校的溫柔,更不該做出如此危險的舉動。偏偏對方說的每一個字都精準地落在他的心坎上,三分勾引,七分纏綿。 這是一次危險的邀請,一句懇切的告白,一個狡猾的試探,籌碼不菲,以雙方的感情作為賭注。主導權看似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實則不然。安德正在變相地索求他的承諾。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底氣,一直留在安德的身邊呢? 他們之間的阻礙太多,不論是凱瑟琳對他的敵意、秘密警察的監視,還是這個時代嚴密的政治氛圍。政府的一道命令,就足以將兩人分開。事實上,他自己都是一個強大的不可抗力。他想逃離這里。 他渴望占有對方,又想要離開對方。 標記宣誓著占有,要是現在標記安德,日后又真的出逃成功,會不會顯得自己不負責任? 根據符離集透露的相關信息,他已經擁有了離開奧爾巴尼的籌碼??砂驳潞退牧b絆,又讓青年感到不知所措。 他真的舍得離開他嗎,離開一個自己這么喜歡的人,更何況對方也喜歡自己? 那時青年深深地伏在少校的頸間,舌尖抵住腺體,小心翼翼地舔舐了一會。 牙齒輕輕地廝磨皮膚,雖然曖昧,卻也僅僅是廝磨。他不敢咬破少校的皮膚,更不敢將自己的信息素注入腺體。 其實安德察覺到了,他發現朗尼正在猶豫。動作逡巡,唇齒雖然貼著后頸,卻始終不敢將皮膚咬破。 終于,朗尼輕輕地推開了他。 「怎么又不想了?!拱驳虏[起眼睛,呼吸沒有完全平復下來。 「再說吧......」朗尼瞥了少校一眼,發現男人的眼底閃過一絲失落。 這么做相當于拒絕對方,現在安德應該非常傷心吧。 不知為何,他突然產生一絲奇怪的愧疚和宿命感,雖然青年并不知道它們從何而來。 直覺告訴他,這種感覺不是空xue來風,倒像是未來的某種預示。 于是他重新拉近兩人的距離,輕咬了一下安德的唇瓣,聲音含著笑意。 「只是出于安全考慮,又不是不喜歡你。安德,你別難過?!?/br> ++++++ ++++++ 晚上,少校在閣樓盡頭的房間辦公。 近日公事繁忙,諸多工作堆到一起,即使是夜間,安德也必須將這些無聊的文件統統處理掉。 除了仍在猖獗的撒旦山羊會,這些天,國內出現了一個新的勢力,代號「處女塔」。 來源不明,動機不明。 根據道上的捕風捉影,現在秘密警察對它的了解仍在初步階段。 直覺告訴安德,這是一個神秘的地下組織,目前只能看到冰山一角。 至于朗尼的身世,安德已經讓線人去查了。 想到青年的瞬間,原來的思緒戛然而止。安德揉揉額角的太陽xue,試圖將朗尼的形象從腦海中暫時驅逐出去。 他盯著文件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英文,準備將信息快速整合,下一秒鐘,思維又被朗尼極快地占據了。 他發現自己居然在不停地走神。 他一遍遍思忖著朗尼對他說過的那些話,分析著青年拒絕他的原因。 為什么朗尼不愿意標記他? 難道是自己的話讓對方產生了壓力? 即使青年已經明確地告訴自己,這么做只是出于安全考慮,他還是感到莫名的惴惴不安。他沒辦法說服自己。 直覺告訴安德,青年可能在顧慮其他的什么東西。 朗尼到底在糾結什么? 真的只是因為凱瑟琳和秘密警察的存在嗎? 朗尼曾不止一次向自己透露,他想離開奧爾巴尼。 要是戀人再次向他求助,他又該作何回應? 安德嘆了口氣,試圖用一個沒什么說服力的理由安慰自己:朗尼不會離開他的。 他和朗尼相互愛慕,沒有任何人會將他們分開。沒有任何人能將他們分開。 可要是朗尼主動提出的離開呢? 想到這里,安德突然感到極大的不安。 他是個自私的人,他怎么舍得放對方走。他一定會拒絕朗尼的請求,想盡一切辦法留住對方。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心態是什么時候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因為在不久之前,他曾親自給朗尼辦下了離開的通行證。 他渴望他,他必須留住他。 他承認自己真的自私,他就是個混蛋,他想牽他的手,親吻他,擁抱他,和他心意相通地zuoai。 他想占有他,完完全全地占有他。 他更希望朗尼占有自己,標記自己。 二十多年來,他從來沒這么喜歡過一個人,喜歡到想要被一個Omega標記。 他渴望被愛。 不知不覺中,少校發現自己的信息素劇烈地波動起來,甚至連呼吸都變得粗重。一絲強烈的躁動正在侵襲著他。 手掌探到胯間,隔著軍褲摸了一下。 他勃起了。 很硬,很難受,但是這一次,安德居然不想逃避自己的欲望。 他悄悄松開皮帶,將手摸進自己的內褲中,一邊深深地喘著氣,一邊在心底喚著青年的名字。 他真的離不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