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間
「進來?!罐k公室里坐著一個微胖的中年人,戴著黑框眼鏡,正盯著電腦的 屏幕思考者什么。 中年人聽見聲音,卻是放下了手頭的工作,抬起頭,之間一個長相秀麗的青 年男人推開門走了進來。年輕人身高超過1米,身型矯健勻稱。白皙的臉龐上 點綴著一雙星目,炯炯有神,只是眼神中蘊涵著一抹悲傷卻是難以掩飾。 「我爸,走了。今天早上?!?/br> 「謝謝秦哥,在學校就承蒙你關照,出來后也是你一手把我帶起來,你幫我 的已經太多了。今天,我是來辭職順便跟你告別的?!姑欣钣軛畹哪贻p人從兜 里掏出一封辭職信,遞給了中年人。 「師兄,你已經幫了我太多了。這段時間老爺子重病,我一邊照顧他一邊上 班,免不得遲到早退。你一手把這些責任都攬下了,別人背后嚼了多少耳根。你 再批我個長假,說不得總經理也會怪罪你。到時候連累了你,你讓小弟我如何自 處?!估钣軛铍p手放在桌上,又把辭呈重新推了回去。 「這封辭呈就先放在我這里吧,你要回來的時候再來取。我一個部門經理在 這干了這么多年,幾句嚼耳根子的話都擋不住也白混了。你去吧,老爺子出殯的 時候叫我一聲?!?/br> 三日后,榆楊的父親順利出殯,多虧幾位好友的照應,儀式頗為順利。 「Hello?」電話里傳來一聲甜膩卻略帶沙啞的成熟嗓音,似乎剛剛睡 醒,還帶著一絲被擾亂清夢的慍怒。 電話里接著傳來了一聲低沉的嬌喘,然后話筒似乎就被掩上了,只能聽見零 散的喝罵?!改闶??」電話對面的人似乎明白了什么,背景里隱約聽見重物落地 的聲音和沉悶的慘叫。 「李榆楊?你是李榆楊?你是我……思倩的兒子?」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然后,又傳來了那個聽到就似乎會讓人勃起的性感聲 音:「是的,但是她現在不太方便跟你通話。你還在岳陽市對么?」 「那你介意來美國見見她么?」對面女子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不過背后卻 似乎還有一絲呻吟。 「那好,你帶著護照現在去機場吧,我會幫你訂好機票?!谷缓髮γ婢痛掖?/br> 掛了電話。 「喂,喂?」李榆楊很奇怪對面的反應,剛想回播過去就聽到手機傳來新短 信聲。打開一看是航班的確認的短信,再一看時間是在1小時之后。趕不及奇怪 為什么對面會有自己的手機號和簽證問題,李榆楊趕緊跑回家拿起護照,四處找 車前往機場。 這時候已經快到早高峰的時間,盡管不斷催促司機師傅,最后還是遲到了半 小時。然而奇怪的是機票已經被自動改簽為稍后的航班。登機的時候更是有專門 的機務人員帶著他走了貴賓通道,護照上貼了張貼紙就被領上了飛機。 飛機開始發出巨大的轟鳴聲,白色的云層飛快地向身后略去?;椟S的燈光混 著污濁的空氣讓漫長的旅途變得更加疲憊。第一次乘坐頭等艙的新鮮感也無法抵 消這種不適,榆楊歪著頭靠在寬大的座椅上一動不動??諘绲念^等艙里只有他一 位客人。唯一的聲響是來自身后經濟艙的些微呼嚕聲。這是大多數旅客抵抗這漫 長旅程的武器。然后榆楊的內心卻如同窗外翻騰的云海,堅定地抵擋著倦意。 「先生,請問你要點什么飲料?本機在這次航班中為您準備的貴賓酒品是5 年份的庫克香檳?!苟厹厝彳浥吹穆曇?,榆楊睜開眼睛印入眼簾的一雙修長筆 直的美腿。 身邊的美女空姐保持著彎腰的姿勢平視著榆楊的雙眼,胸前沉甸甸地墜著一 對美乳。只可惜真正的空姐的制服都不是開領的,除了大致的輪廓幾乎什么都看 不清。順著高聳的胸部一路向下,黑色的包臀裙完美地包裹著渾圓的臀部,漏出 一對穿著黑絲的美腿。然而平凡呆板的制服鞋子削弱了誘惑感,榆楊心里暗暗可 惜。 視線不自覺地游弋了一圈,榆楊突然意識到了這種行為的猥瑣,趕緊抬起頭 對視對方的眼睛?;瓓y的瘦削臉龐,標準的網紅模樣。 「我要冰水,謝謝?!褂軛钚χ鴮战阏f。剛進廚房,年輕空姐就順手將簾 子拉上,跑到另外一個嬌小的空姐旁邊低聲耳語:「這次碰到極品了,小燕子你 不要跟我搶?!?/br> 「那你知道今天的貴賓酒是什么么?」曉曉并不在意小燕子語氣中的調笑, 反而岔開了話題。 「今天的貴賓酒是5年份的庫克香檳,還是我們起飛前大區經理親自送來的 呢!」 曉曉突然夾緊自己的絲襪美腿,不自然地扭動了幾下。就在兩位空間竊竊私 語的時候,機艙里的榆楊卻在暗暗苦笑。 「聽說是美國A&M集團的的董事長助理特別叮囑的,看來不是一般的富二 代。而且這個人實在是太帥了。雖然衣著品味真的不怎么樣,居然穿著運動裝。 但是你不知道他笑起來有多好看。我覺得就算他一文不名,就靠這張笑容就 能火的一塌糊涂。啊,不行了,一想到他的笑容,我下面居然要濕了?!?/br> 美女空乘發的呆對于他并不陌生,自從母親死后,就不斷有人質疑他不 是父親親生的。畢竟雖然眉眼相似,但榆楊的相貌比之父親猶如出沙之玉。尤其 是他笑的時候,幾乎沒有女人能夠抵擋。要不是他平時沒錢打扮、不茍言笑又潔 身自好,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倒追他了。 另一方面也可見母親的相貌是多么出眾,僅僅遺傳了一半的榆楊已經幾乎算 超自然能力,母親只能說是禍水的級別。只是多年未見母親的相貌愈發模糊,再 加上歲月荏苒,也不知道現在的母親是個什么樣子。再漫長的飛行也終有著陸瞬 間,再綿長的思緒也難免還歸虛空。在飛機上的小插曲過后,李榆楊最終還是難 敵人類的生理反應陷入了夢鄉,直到此刻被耳邊的輕柔聲音喚醒。 側蹲的穆曉曉幾乎把嘴貼到了李榆楊的耳朵上,微濕的香甜氣息輕拂過耳邊 的茸毛,讓李榆楊的小兄弟幾乎瞬間起立。 李榆楊猛的睜開眼睛,卻看見另一位嬌小的呂燕彎腰拖著一條毛巾,幾乎壓 在自己身上,臉一下子就紅了。渾圓巨大的雙乳墜在纖細苗條的肩膀上,晃悠悠 地似乎下一秒鐘就會積壓在自己的小弟弟上。身為處男的李榆楊何曾經歷過這種 場面,只能支支吾吾地蹦了幾個字出來。 呂燕倒是被這羞澀的一幕逗笑了,轉過頭看著氣鼓鼓的穆曉曉:她剛剛強行 要跟穆曉曉一起來色誘這個優質小鮮rou,惹得這位好閨蜜不開心了。 「穆小姐,呂小姐,這一路多謝你們的照顧了。我……」本來想公事公辦的 說兩句場面話,但是看著眼前穿著制服的旖旎身影,心里卻像貓撓一樣,一團亂 麻。 穆曉曉心中卻是暗喜,轉過身從衣帽間拿過李榆楊的外套,悄悄擋住了呂燕 的視線,從腰間摸出一張紙片不著痕跡地塞進了靠近李榆楊方向的外套口袋。然 后轉頭向著李榆楊嬌媚地笑了一下,又伸出靈舌輕舔了一下嘴唇。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外套的另一面,呂燕幾乎鏡像地做了相同的動作。這 種明目張膽的調戲讓平時被老爸管教嚴格的李榆楊幾乎不只如何自處,只能伸手 去接過衣服,還以飽含真誠的微笑。 出機艙門的時候,李榆楊又碰到了穆曉曉和呂麗,她們專門等在貴賓通道旁 送自己下機,只是兩個人都低著頭,一點都不復之前在機上的輕松。 李榆楊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兩位美女,然而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想在美 女心中留下壞印象的李榆楊在經過她們的時候小聲問道:「我是第一次到深城, 是來見親人的。人生地不熟的,到時候如果有時間,能請二位美女吃頓便飯交個 朋友么?」 聽到這句話之前失態到幾乎流淚的穆曉曉突然像中了五百萬一樣開心,驚喜 下居然伸手抱了一下李榆楊。旁邊的呂燕尷尬地看了一眼曉曉,她對李榆楊暫時 還沒有覬覦之心。然而此刻李榆楊不計前嫌的邀請還是令呂燕心中頗感到溫 暖,伸出柔荑握了一下,算是認可了這個邀約。 在切切的私語和公式化的問候聲中,李榆楊順手拉起行李朝著機場外走去。 美女帶著寬大的墨鏡掩住了半個臉龐,頭上也帶著寬檐帽,遮住了精心盤起 的秀發。然而高挑的身材,和風衣若隱若現勾勒出的身段都顯示出她不科學的身 材。女子的腳下一雙細跟尖頭紅底無水臺高跟鞋,正是著名的CL今春的新款。 高達16厘米的鞋跟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敲擊聲,也仿佛落在了周圍每一個 男人的心底,吸引了數不清的視線。 腳上是一雙的黑色絲襪,伴隨著走動若隱若現地露出飽滿纖細的小腿與性感 的踝骨。李榆楊心中不知自己是走了桃花運還是桃花劫,只能往前迎了幾步。只 是還沒等他張嘴,對面的美女就先開了口:「是的,我mama是思倩?!?/br> 「好的?!苟c此同時,在距深城1000公里外的一棟巨大的地下建筑之 中。龐大的空間中到處都閃爍著銀色的金屬光澤,充滿了未來感,然而在最中心 的大廳中卻裝飾地富含人文主義色彩。橙色的簡約裝飾隨處可見,符合人體工學 的各式家具散布其中,地板上鋪著厚厚的地毯。 房間中或跪或躺或站著十幾名赤裸女性,空氣中彌漫著醉人的香氣。一位混 血帥哥正跪在中間,面對著一張寬大的椅子。特意設計的巨大椅背投下陰影,擋 住了坐在椅子上人的大半身體,只露出一雙穿著露趾高跟鞋和黑色網襪的美腿, 漆紅的鞋底閃著魅惑的顏色。 「不準叫我mama!我的兒子只有榆寶。你不過是我跟那個惡心的老頭制造一 個野種,你沒資格叫我mama。你,從現在開始,只能叫我主人?!?/br> 性感的聲音卻帶著無比的惡毒,從齒間擠出腥黑的毒液。 「小奶狗,嗯,這個比喻不錯,榆寶小時候可愛的的確像個小奶狗。而且這 些年你為公司的確是做了不少貢獻,模樣……」椅子上的人伸出了一雙纖瘦的玉 手,向上勾了勾。跪著的男人趕緊跑過去仰著頭伸到女人的指尖上,露出諂媚的 笑容,「模樣也的確不錯?!?/br> 椅子上的人伸出手指,用鋒利的指甲抵在混血帥哥的臉上,笑吟吟地說道: 「既然如此,但我就收回去吧?!?/br> 說罷鋒利的指甲如刀子般劃過臉龐,割出幾道深可見骨的傷痕?;煅獛浉鐟K 叫一聲,連滾帶爬地要遠離這個女人。椅子上的女人一跺腳,尖利的鞋跟將面前 的男人的手掌牢牢地插在了地上,又是一聲慘叫!猩紅的血液從傷口中不斷涌出 來,還沒來得及落在地上,就匯成鮮紅的小蛇爭先恐后地爬上高跟鞋,又消失無 蹤,只有鞋面那誘人的顏色閃爍著死亡的光澤。 「圣女,該死,又讓蓮娜那個死妮子搶先了?!?/br> 「榆寶哥哥,你的口氣倒是變得真快?!?/br> 只有一個性感的身影從毛毯中爬起來,走上前伸手抓起地下的男人的腳,一 路拖行出門。即便被抽了三分之一的血液,男人的身體仍然接近60公斤重。皮 膚緊緊地貼在骨頭上,嘴里只能發出無意義的聲音。然而在那個纖瘦的女人手中 輕飄飄地卻好似一塊皺巴巴的骯臟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