蔭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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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風寨山腳下,坐落著一個小鎮子,屬金州地界,鎮中常年落雨,陰冷潮濕。 已是深夜,鎮上的一座二層竹樓里仍亮著燭光。白日里劫黑風寨的一眾人等都聚集在此,閑談、療傷。 那持箭首領此時提著燈上了二樓,推開拐角處的一扇門,里頭床上正躺著從黑風寨里救回的那瀕死青年,此時渾身裹滿了紗布,面色蒼白,胸口的起伏微弱到看不出,與死亡,也只有一步之遙了。 床邊一個年輕醫師正在為他施針吊命,此人看起來少年模樣,稚氣未退,卻是金州大名鼎鼎的神醫盧平,有活死人、rou白骨之才。 “馮先生?!氨R平對來人頷首示意。 被稱為馮先生的首領笑了笑,沒了攻寨時一身的殺氣,馮先生看起來倒是個書生模樣,面目柔和。 馮先生走近床榻,仔細打量了一番床上昏迷不醒的江殷。 “看起來好了不少?!?/br> “那也不看看是誰出手?!北R平自負道,臉上笑意還未消時,突然又拋出個嚴肅的問題:“那馮先生對救不救此人,是否有了決斷?” 若不是盧平,身體內外俱毀的江殷本不該有命活到現在。只不過連盧平都感嘆江殷意志力驚人,竟能挺過所有的凌虐。 然而馮先生一眾人等,并非簡單的俠士劍客,而是不忍生靈涂炭,共謀叛陳的義士,費力救治一個瀕死之人,并未益處。 馮先生展開手中的紙卷,紙上繪著一個眼纏紗布的俊秀青年,與床上的傷者極為神似。 “朝廷最近到處懸賞此人,而賞金更加匪夷所思,那莊賊親自承諾,若有此人線索,便加官晉爵,豈不荒謬?”馮先生低聲道。 “那先生的意思,便是救他一命了?”盧平瞧著床上的傷者道。 “此人與莊賊或有淵源——”馮先生話講到一半,被盧平打斷:“我只管治病救人,至于馮先生有何打算,我并不關心?!?/br> 馮先生挑挑眉,人中俊杰,許多是不近人情的,盧平是,當年那位少年皇帝亦是。 “只不過,盧某希望,我費心費力救下來的人,不至于成了人質之類?!?/br> “在盧神醫心中,我竟是這般人?”馮先生笑道。 “心有執念,便不擇手段?!?/br> 一張張面孔在江殷腦海中閃過,比起面容,他記得更清楚的是這些人的所作所為。 噩夢般的回憶一遍遍在江殷腦中重演,這些毫無尊嚴,備受凌辱的日子隨著時間過去,只會更加清晰,清晰到所有的痛苦都纖毫畢現,刻入骨髓。 他的身體宛如墜入冰窟,很久很久以后才有一點點暖意,托著他的意識逐漸浮出水面。 首先蘇醒的是嗅覺。不是軍營里令人作嘔的情欲氣味,也不是莊承身上獨有的寒冷氣息,濃重的藥香縈繞,江殷知道,自己又進入到一個陌生的境地。 渾身上下的疼痛也接連蘇醒,由內到外痛徹心扉,渾身的骨傷在刺痛,心肺呼吸之間便抽搐的疼,備受凌虐的幾處更不必說,卻罕見的沒有被塞著東西。 口中卻比之前多了一物,接在他的斷舌上,江殷試了試,竟能用斷舌帶動它,有些費力和笨重,卻真的能發出一些音節。 江殷忍著疼,用手撐著想坐起,可這副身軀總是被拘束著,手腳都不大靈便了,一時間控制不住,從床上摔了下去,疼的腦子空白,喉頭腥甜,嘔出一大口血水。 這響動引來了人,江殷聽到腳步聲,渾身緊繃起來。 “你醒了?“來人試探的問道。 江殷還沒習慣重新擁有言語的能力,只是點點頭。 “醒了就好,你已經睡了兩個月了?!?/br> 江殷沉默,他無法預料接下來會是怎樣的折磨,黑暗中他聽到那人走上前,一雙堅實的臂膀搭在自己身上,要扶自己起來。 幾乎是同時,他往后縮了縮,他的身體比他自己更害怕與他人的接觸。 “別怕,我們不是……”來人話講到此,有些語塞。 就算是江殷自己,也不知道該怎么稱呼那些侵犯自己的人,只有恨意清晰明朗,直指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鄙人馮蘅祖,金州人士?!?/br> 馮蘅祖……這個名字,頗有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