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西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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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如果這是一場為我開啟的游戲,你能將他復活嗎? 你能將他復活嗎? 系統回應我的是…… 沒有回應。 85 我還以為我會面對多少敵人,結果一個都沒有。 大概是兩敗俱傷回去休整了。 不過也沒什么關系了。 我順利將他帶回了西夜。 有意思的是,其實我一直不太會騎馬。 這一次卻騎得格外順利。 他們看到阿羌竺闌的尸體時,悲慟欲絕。 特別是古拓炎,趴在那個冰冷的身體上,嘴里亂七八糟地哭喊著什么。 最后焚燒的時候,要不是別人拉著,他幾乎要沖到火里和阿羌竺闌一起走。 我看著火焰吞噬了他,可能看得太久,我都快認不出他來了。 原本英俊的臉龐被那道傷口割裂,模樣猙獰。耳朵上本來墜著耳環的地方也空空如也,剩下兩道割裂傷——大概是有人趁他毫無還手之力的時候活生生拽下來搶走了那對金耳環吧。 身上衣物換了新的,看不出來身上那些傷口。 只是他手里還是死拽著那塊玉佩,論誰都拿不出來。 可能是有人也想搶這東西,也可能是他握緊了自己最后的寄托。 火光映照破曉之際。 灰燼也該歸于塵土。 86 “以后您就是西夜王了?!惫磐匮讍≈ぷ?,畢恭畢敬地站在我面前。 他的眼睛依舊是紅腫的,嘴唇都有些干裂:“先王曾下過命令,如果他出事,您就是王。再者,您為先王誕下子嗣,又在重圍里找回先王軀體,我們都甘愿稱您為王?!?/br> 我抱著剛入睡的孩子,喃喃道:“她還沒有起名字,就叫她‘小七’吧,你看怎么樣?” 古拓炎有點迷茫,但很快他又明白了,垂著頭沒有說話。 我說:“我知道,你是阿羌竺闌的大哥撿回來的,從小就一直跟著阿羌竺闌。西夜讓你來管也挺好的?!?/br> 我可不想當什么王,我只想搞黃。 “王,這不可!”古拓炎的眼神里滿是不可思議。 我淡笑:“沒什么可不可以的,愛誰當誰當,反正我不當?!?/br> 87 古拓炎的確有擔任這個位置的能力。 雖然沒有滅了莎車,但好歹擊退了他們,守住了西夜。 慶功時,他喝了個大醉,對著阿羌竺闌一直戴的那條狗牙項鏈又哭又笑。 88 意料之中情理之中的,李義來找我了。 他下馬站在我面前,背上縛的是他的長槍。槍尖在日光下反射著刺眼的光。 他動了動嘴唇,沒有說話。 我也就繼續坐在石頭上,和他四目相對。 良久,他才問:“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嗎?” 我看向遠處哄著小七入睡的古拓炎,后者感受到我的目光,安靜下來看著我。 我對他笑了笑。 “回去吧,這里交給他我也放心了?!?/br> 我是被強行擄來西夜的。 我也該得到“自由”了。 89 回殷朝的這一路格外安靜。 李義陪著我,一句話都不多說。 住宿、騎馬、飲食,他都是靜靜陪著。好像一塊背景板。 只是回想當時我來西夜的途中,動不動就和阿羌竺闌來一場翻云覆雨。一路插科打諢,吵鬧得要命。 也挺好的,至少這段時間,除了生孩子的時候疼得掉了幾滴生理眼淚,其他的時候我都挺開心的。 90 令我沒想到的是,李義把我送進了宮。 城門口,他將我抱下馬,背對著我道:“上次去西夜想找回你的那場戰役,其實也是圣上批準的。這次,也是他告訴我,西夜王薨了,要我去接你回來?!?/br> 我問:“他怎么確定我還活著?” 李義沉默了會兒道:“他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我聽出他在極力抑制自己的情緒,但其實他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 莫名其妙的。 “你想走嗎?”他忽然回頭,滿目悲愴。 我蹙眉:“你為什么現在才問這個問題?” “我……”他欲言又止,搖了搖頭,騎上馬離開了。 馬蹄揚起的飛塵,讓我有一瞬的迷茫。 什么意思? 他什么意思? 腦子有毛??? 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在回宮的路上把事情捋了捋才想起來。 因為我和他說過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來著。 啊這。 可我當時真以為我和他以后不會再見面了??! ……草率了。 所以這一路他才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也是怕我不高興吧。 91 我見到殷南渡的時候,他正和華聆在一起。 華聆坐在椅子上寫字,他從后面握著華聆的手一筆一筆教她。 “皇上,德嬪娘娘來了?!?/br> 他手一抖,字就歪了。 好菜的狗皇帝。 他們倆同時抬頭看向我,華聆激動地站起來向我小跑過來,殷南渡卻是站在原地淡笑。 “你回來啦!”華聆握住我的手,眼里盡是擔憂和喜悅,“你沒事吧?在西夜這一年,我好擔心??!” “擔心啥?”我笑,“西夜王才十八歲,器大活好,對我也很好……” 她嚇得馬上捂住我的嘴巴,手都僵住了,也不敢回頭看殷南渡,對我輕聲斥道:“你別亂說話??!” 我瞥了一眼殷南渡,發現他還是那副淡笑的表情,只是眼神很深邃,里面涵蓋了太多的情感,或是思念,或是愛意,或是悔意…… 太多了。 我也不想一一分辨了。 只知道他居然沒有生氣,挺神奇的。 “無妨?!彼?,自己將桌上的筆墨紙硯收拾起來。 華聆這才松了口氣,但看我的眼里卻露出些羨艷,她對殷南渡福了福身:“臣妾先告退了?!?/br> “嗯,去吧?!币竽隙苫?。 華聆退下時,還在我耳邊嘀咕一句:“你別再亂說話啦!不要命啦?” 真是的。 我從來都不怕死的好不好? 殷南渡看華聆出去了,慢慢走到我面前。 一年未見,我卻覺得他蒼老了一些。他的模樣沒什么變化,只是給我感覺他整個人顯得有些疲憊。 “你回來了,累嗎?”他輕輕摸上我的臉頰。 “還好?!?/br> 他勾唇笑道:“我很想你,昭兒也是。你要見見他嗎?” 我懷疑他在故意煽情:“你確定兩三歲的孩子已經會想人了?” 殷南渡有些無奈:“你總要見見他吧?” “還有,”我說,“你到底怎么想到給他取‘昭’這個名字的?” 他不解:“意為‘陽光明亮’,怎么了?” 我表情變得很奇怪:“或許,你還記得,你姓什么嗎?” 他愣住,好像也意識到了什么。表情也變得很奇怪。 好家伙。 突然覺得他取名也挺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