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殷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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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空氣中彌漫的氣息叫冷清。 桌上茶壺里的水想必也早已涼透,幾只茶杯靠在它周圍,妄想借此來尋得些溫暖。 昨夜,殷南渡未著一件衣裳,靠在我的腿上,收起那些因被我淡漠對待而產生的心傷,道:“我未立后的原因是我不曾真正心悅于誰。如今,我想立你為后?!?/br> “我是認真的?!彼美w長的手指卷起我垂落的一縷秀發,嘴角帶著淡笑,肯定道。 我不免覺得好笑,用指尖撫上他的眉眼,掠過他的淚痣:“怎么了?越不順你意的,你就越想得到?” 殷南渡微微皺眉,又很快舒展開來:“若只是如此,我不必這般糾葛。此次開口,也想聽取你的想法?!?/br> “我可以拒絕嗎?”我笑,“你好像只是在通知我。我甚至覺得,你說你心悅我是我的榮幸一般?!?/br> 似是觸到了他的逆鱗,殷南渡沉默地坐起來,靜靜地看著我。 我毫不畏懼對上他的目光:“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會喜歡你嗎?因為你是皇帝,你越寵幸我,你的其他嬪妃就越傷心。我可不覺得因為一個男人的心悅換得其他女人的難過是一件令我開心的事。更何況,你不喜歡她們,卻將她們接進宮做你的嬪妃,讓她們為你生兒育女后守著活寡,你還真好意思?!?/br> “她們如何,與你何干?”他咬著牙,“我也不曾虧待于她們,若是力所能及我也在盡力給予……” “虧不虧待她們是你來決定的嗎?我殺了一個人難道只要我說我沒虧待他我就沒錯了嗎?”我打斷他的話,不由他辯解。 他一開始的期待與寧靜終化為暴怒。 我還是第一次看他這么生氣的樣子,他喘著粗氣極力克制著,青筋在額頭若隱若現,后槽牙也緊繃得像一條直線。他死死地盯著我看了許久,最后起身自行將亂七八糟的衣服穿戴整齊。 “我倒要看看,你能一個人在這里撐多久。我等著你服軟認錯的那一天?!彼麃G下這么一句,連夜離開了寢殿。 好油膩哦。 就像霸道總裁里面的,三年了,夫人認錯了嗎?那種橋段。 最好笑的是,這幾天送的飯菜難吃就算了,居然那個宮女還每天特地告訴我殷南渡又寵幸了哪個哪個人。 我說我不想聽。她說是殷南渡一定要她告訴我的。 真是無了個大語。 這種行為他理解為氣我嗎?根本不氣好嗎,只覺得這男人是真的讓人…… 麻了。 我命油我不油天。 我拿起冰冷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飲完后,果斷摔了杯子。 陶瓷碎片在地上四分五裂,我隨意挑起一片比較趁手的,按上我的手腕。 服軟是不可能服軟的。 這輩子不可能服軟的。 再見了,狗皇帝。 47 洶涌的海面伸出魔爪,它要把我拉入深淵。 但當我緊盯著它時,我分明看到了天堂。 48 左手手腕處撕裂般的疼痛讓我蘇醒過來。 我睜開眼,卻發現世界昏昏暗暗朦朦朧朧的。我伸出右手去揉眼睛,卻發現怎么揉都揉不干凈。 啥情況,我又近視了? 這近視還附帶夜間模式的? 我將手抬得高一些,卻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握住了。 “小德?!?/br> 李義的聲音。 我一個激靈循聲看去,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李義?” “在?!彼麕臀野米笫值膫?,改用兩只手捧住了我的右手。 我說:“幫我配副眼鏡,順便問問眼鏡店的人有沒有聽說過夜間模式?!?/br> 李義:? 我無奈解釋:“我眼睛看不清?!?/br> 李義握著我的手僵了僵,良久才緩緩說道:“太醫說,你失血過多,身體難免會有一些地方會慢慢恢復……” 我沉思良久:“道理我都懂,我割腕為什么是眼睛看不清而不是手臂沒知覺?” 李義答非所問起來:“上次慶功宴我擔心得幾乎發瘋……這次,我聽到消息堅決要將你帶回來。若你這么不幸福,我必不讓你進宮?!?/br> 我聽后呵呵一笑:“你很會下象棋吧,馬后炮這一招是不是你的拿手絕活?” 李義如鯁在喉,再難說出一句話。 “好了,我要繼續睡覺了?!蔽覍⒆约旱氖謴乃掷锍榛貋矸胚M了被子里,閉上眼睛不再不理會他。 他似乎坐在那邊看了我許久,直到我睡過去都沒有聽到他離開的聲音。 李義,真的很會在不對的時候做一些自以為很深情的事。 累了。 我居然又沒死。 49 我坐在池塘邊,難得呼吸到了新鮮空氣。 開了夜間模式的后果就是我盯著太陽直直流眼淚也不能看清景象。 所以我只是呆呆地望著前方,一手摸著掛在腰上的玉佩。自李義把這玉佩給我后,我其實一直帶著。想著哪天要是被趕出去了,還能把這玩意當了換點錢。 手腕上的傷稍稍好了一點點,有結疤的趨勢。(太醫說的,他可能騙我我也不知道) 我發著呆,突然聽到有人走到了我身邊。 又是李義這牛皮糖? 接著我聞到了一股誘人綿長的香味,確定了這個人并非李義。因為李義身上的味道除了茶香就是木香。 “自把你接進府中,他日日夜夜守著你。若不是今天皇帝一定要他進宮說明你的狀況,他恐怕還不會離開你半步?!?/br> 這個聲音很好聽,我想了想,道:“你是那個西域美女嗎?” 她輕笑了一聲,帶著不屑:“我有名字,我叫伽爾娜琳。不過,不重要了?!?/br> 她的聲音突然閃現在我耳邊:“我一直都聽說他的赫赫威名,覺得如果自己能嫁于這種男人,就算是妾,也三生有幸。而當我真正嫁給他了,才知道我面對的是夜夜獨守空房。即使、即使……” 她語氣開始變得尖銳:“即使我用盡手段,他也不愿意碰我。即使他知道我和別人私通,他都可以裝作不知情!我實在不解,直到一次他醉酒喊出你的名字,我才……” “不要這么狗血吧……”我打斷,“聽你說的他那么愛我,那他還把我毅然送進宮,你不覺得這就好像他演戲一樣假嗎?” 我側過頭想再一次看清美女的長相,結果還是一片朦朧。 “我不管!我受的這些傷害,都是因為你!”她的模樣應該有些猙獰,但我想著美女應該生氣也漂亮。 “是李義!jiejie,meimei,是李義。娶你的不是我,是李義!”我無能吶喊,“別雌競啊姐妹,有事好商量,你再聽我和你講……” “反正你也不想活了不是嗎,我幫你。去死吧!” 我忽然感覺背后一股力道,然后身體猛地向前栽倒。 嗵—— 我落入池塘。 她說的對,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那就。 死去吧。 我放棄了掙扎,任由初春冰冷的水四面八方涌來吞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