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張開研的混法是真的混，于是被裴衣一眼識破“請”下了轎子。

    轎子外的張開研眼珠轉了轉，走到隊伍后頭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不讓我乘轎我便不乘，我用腳走行了吧?！?/br>
    說完還跟左右兩邊騎馬的侍衛點頭示意。

    那些侍衛互相看著，也拿不定主意，看主人沒出來說話，也就默認張開研跟著。

    張開研笑得那個僥幸，躲到高頭大馬的后邊，長長的侍衛隊，前邊的人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他。

    十七

    沒能高興多久，張開研的臉就苦了，因為這馬隊速度本就快，加上他們趕時間，前進的那叫一個快如閃電，張開研就只能提著退在后邊歇斯底里的追。

    用盡全力還是落下段距離，幸好王府離皇城不遠，行了段路就進了宮，車馬全部停在宮外，只允許行路進去。

    張開研趕緊擦擦汗，小心翼翼地跟上。

    皇城內大得很，張開研沒怎么看過古裝劇，也沒去過北京，看到如此輝煌龐大的建筑群只感覺嘆為觀止。

    又興致一扇高大的檀木門，侍衛隊直接去半，張開研低著頭跟著剩下的人繼續走。

    路過一片花團錦簇，眼前突然豁然開朗——一個大花園，西北面一個門，他們進來的地方，東南面也是一個門。兩門的對角線中心有個別致的亭子，亭子里站著的是上午不曾見到的白蟬和——皇帝？

    十八

    張開研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被皇帝叫了出來。

    皇帝似乎心情不是很好：“衣兒，你隊伍后邊那個，是什么人？”

    裴衣似乎才發現他：“是，是臣的近侍?！?/br>
    十九

    現場的氣氛一度僵硬。

    張開研突然看見地上有一具尸體，他往前走了一步蹲下身去查看。

    “大膽！”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卻沒人來制止張開研的行為。

    張開研也是第一次在現實中看見尸體，他雖然有比較豐厚的書本知識，但見到真尸體卻也有些無從下手。

    還好眼前的尸體是入門級的——尸體是具女尸，全身衣著完整端莊，看服飾是領頭女工之類的絕色，死因更好判斷，雪白的脖子上有一圈紫色的勒痕。

    “誰殺了她？”張開研問。

    沒有人給予回應。

    倒是白蟬一把握住他的手，將張開研拉了起來：“謹言慎行?！?/br>
    張開研看他一眼，道：“有人從后邊勒死了她?！?/br>
    皇帝聞言問道：“你為何如此肯定？”

    “看勒痕，幾乎成一個圈，如果是上吊死，脖子后邊應該是沒有痕跡的，說明他是被人從后邊勒死的?！?/br>
    三個人互相看了眼，命人將張開研請了出去，還不讓他走，要他留著等人。

    等到太陽下山了，裴衣和白蟬才從宮中走了出來，兩人神色各異，都有些復雜。

    張開研被允許上轎子與兩人同坐。

    在轎子上，白蟬一只手扶額一邊問道：“你為什么會有仵作的學問？”

    張開研老實回答：“我喜歡?！?/br>
    “喜歡？”

    “嗯，想知道人的內在究竟是怎么樣的，所以自學了解刨和一點法醫知識?！?/br>
    白蟬和裴衣聽不太懂他說的有些名詞是什么意思，只繼續道：“為什么會想知道人是什么樣子的？”

    “就，好奇，人可太奇妙了，每個個體都有差異，可又具有一套相似的器官體系?！?/br>
    更是不能理解了，于是話題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