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窗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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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韻手里握著的手機“咚”地一聲掉在地上,發出碎裂的聲音,也許是手機屏,也許是別的什么東西。 陳渡和陳佳書同時轉過頭,兩張貼著的臉落進溫韻陡然瞪大的眼睛里,震驚,荒謬,難以置信,她像見了鬼般看著他們,聲音空洞,很輕地問,“你們,小渡,你們在干什么???” 被發現的兩人顯然都猝不及防,陳渡心猛然一沉,下意識將陳佳書護在懷里,側過身摟著她。 他的舉動無疑給了溫韻致命一擊,她突然沖過來,一把拉過陳佳書的手腕,將她橫拽出來,揚起胳膊結結實實扇了她一巴掌,“啪”一聲脆響,寂靜冬夜的房間里清晰可聞,同時刺痛了在場三人的耳膜,溫韻怒不可遏,拽著陳佳書搖晃嘶吼,“我問你們在干什么????你說話??!” “你別動她!” 隨即更高的聲音將她蓋過,陳渡一把將人搶過來,他握住陳佳書的手腕,捧起她的臉仔細檢查,啞著聲問,“痛不痛?你怎么不躲???” 溫韻渾身發抖,被陳渡剛那一聲吼得肝膽欲裂。這是她的親生兒子,從小到大頂頂優秀有教養的天才,和一個賤種搞在一起,為了那個狐貍精吼她!陳渡從沒這么激動過,她也從沒這么激動過,“你知道她是誰嗎????”她哆哆嗦嗦指著陳佳書,厲聲喝道,“你忘了她是你jiejie嗎?!” 陳佳書捂著被扇腫的半張臉,突然輕笑出來。 溫韻叫她笑得渾身一震,涼意從腳底躥上來,她一步步走過去,“陳佳書,你在報復我,對不對?” “你要報復我沖我來不行嗎?沖陳晉南不行嗎?為什么要挑我的兒子下手,???“溫韻眼淚流得撕心裂肺,“他才十七歲,他還要上大學,將來成家立業,堂堂正正地……你怎么忍心???陳佳書,你要害死他嗎?你是人嗎!” “不關她的事!”陳渡聽不下去了,”是我先喜歡的她,是我纏著她不放,都是我——” “你給我閉嘴??!”溫韻嘶聲力竭,反手又給了陳渡一耳光。 這個耳光比剛才那聲更響更亮,溫韻從沒動手打過陳渡,從小到大連句重話都舍不得講他,這一巴掌同時將兩人都打得愣住,她手高高舉著,半邊掌心痛到麻木。 陳渡被她打得偏過頭去,俊白的右臉迅速浮紅,耳朵里一陣嗡嗡的響,像是要把耳膜震穿。溫韻的怒吼落在他眼里成了一出高潮激昂眼花繚亂的默劇,他死死護著陳佳書,手抄著她后腦摁在懷里,梗著聲把剛才的話說完,“都是我的責任,你別動她?!?/br> “你他媽知道什么叫責任!她不要臉,你也跟著不要臉?”溫韻幾近崩潰,死死盯著陳佳書,跟陳渡大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有沒有想過以后怎么辦?陳渡,你想過我這個當媽的嗎?!” 陳渡眼眶微紅,緊抿著嘴角。他雙手捂住陳佳書的耳朵,不讓她聽到這些。 溫韻看著眼前親密無間抱在一起的二人,陳渡護食一樣的眼神深深刺進她心里,悲痛,震憤,近日積攢的諸多不平一齊涌上心頭,把她擊潰了。哀戚到心碎,失望發展到絕望,她低頭捂著臉哭起來,“這個賤人到底給你們灌了什么迷魂湯,你爸向著她,你竟然說喜歡她……好啊,你喜歡她,”她流著淚冷笑,手指著陳佳書,“她喜歡你嗎?” “喜歡?!标惗珊敛贿t疑地回答。 “喜歡個屁!”她聲音陡然拔尖,“肯定是她犯賤在先,她為了報復我才故意勾引你,不然你問問她,你敢不敢問她當初為什么要接近你?!” “你不敢問是吧?好,我替你問,”溫韻豁出去了,“陳佳書,當年陳晉南孕期出軌是因為我,我做錯了事,你大可以來懲罰我,為什么要傷害算計我的兒子!小渡什么都不知道,他做錯了什么?!你這樣的婊子和我當年又有什么區別!” 陳渡的太陽xue突突地跳動,血管都要炸開,好像有什么崩塌了,很多之前模模糊糊看不透的東西突然清晰起來,卻比模糊更不堪。 血液升上大腦,短時間彪高的血壓讓他無法冷靜思考,溫韻剛說的什么意思?他是小三的兒子?孕期出軌?報復?原來陳佳書勾引他是為了報復? 小心翼翼構建維持的童話世界頃刻間瓦解又重組,變成所有人都不愿看到的模樣。溫韻親眼目睹了最罪惡的一幕,同時又讓自己的孩子目睹了她最丑惡的一面,狼狽地慢慢滑下地板,崩潰到大哭。 陳渡的喉嚨艱難地吞咽,像是被抽干了所有水分,喉結粗糲,澀啞到說不出話。 在溫韻放聲嚎啕的強烈背景音里,他的眼皮閉上復又睜開,深邃的眼窩被頭頂燈光的陰影映得陷下去,寬闊的肩膀看起來十分虛弱。 他低頭看著懷里的陳佳書,慢慢撫上她左邊臉頰,眼中情緒起起伏伏,干澀的嘴唇幾度張合,最終他問,“疼不疼?” 事態一發不可收拾,溫韻在短暫的失態后恢復了冷靜,抹著眼淚站起來,“陳佳書,你先出去,我有話對我兒子說?!?/br> 陳佳書轉身剛邁出一步,被陳渡扣住手腕拉回來。 “我叫你滾出去!”溫韻咬牙切齒,淚眼猩紅,恨不得撕了這個賤種。 陳佳書把圈在腕上的手一點點卸下來,點點頭,“知道了?!彪x開陳渡越過溫韻出了房間。 “呵,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你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說走就走,根本把你當個玩物,你還當成寶貝護著!” 溫韻在房里又哭又笑,尖細瘋狂的嗓音對著陳渡發飆,陳佳書拖著兩條腿機械地行走,房門砰地關上,她隱約聽見里面在訓斥說什么,婊子無情白眼狼要遭天譴之類的話,溫韻恨恨罵完一通,對著陳渡聲淚俱下,“和她斷了!不管你們從什么時候開始,和她斷了!否則我明天就讓她滾出深城!她想毀了你的人生?我先毀了她!” “她算個什么東西?我會讓她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你相信不相信?我溫韻說到做到!陳渡,我最后問你一遍,和她斷了,你答不答應?” 良久的靜默,門內一道嘶啞的聲音應道,“好?!?/br> 陳佳書倚著墻板緩緩吐出一口氣,胸腔變得很空,沒有容納任何情緒。她慢慢回到自己房間里,關上門,神情木然地躺上了床。 好。就這樣斷了吧。 一切都結束了。 目的已經達到了。 隔壁的泣訴聲漸漸低下去,溫韻痛苦的表情在腦海中反復浮現,她慢慢閉上眼睛,很痛快。既痛且快。 她在平靜的淺眠里等待著未卜的明天,半夜突然有一只手急切地將她搖醒。 陳佳書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見面前這張熟悉的側臉,一愣,“你……” “噓——”陳渡食指按住她的嘴唇,兩條結實的胳膊將她一把抱起,“聽我說,我有辦法,你不會有事的?!?/br> “陳佳書,我帶你走?!?/br> - 陳佳書不見了。 連同她一起不見的還有陳渡。 溫韻一夜沒睡踏實,第二天渾渾噩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陳渡,打開房門撲了個空,轉而走進陳佳書房里,也是一片空空蕩蕩。 她抓著門把呆了呆,沖過去打開陳佳書的書桌抽屜衣柜床頭柜,紙張襪衫翻得一地亂七八糟,跌跌撞撞又跑回陳渡房間里,把每一個抽屜拉開,掘地三尺一樣地刨,身份證、錢包、護照……兩人的所有證件全部消失了。 全部消失了。 她站在臥室的滿地狼藉里,雙手顫抖著抬起,慢慢捂住腦袋,閉上眼睛發出絕望崩潰的尖叫。 刺耳的尖叫聲驚動了窗邊晨困的鳥兒,它聳聳羽毛,張開翅膀朝天空飛去。上升的羽翼揮出呼呼的空氣摩擦聲,小鳥的身影轉瞬融進湛藍的天色里。同一片藍天,穹頂盡頭的城市另一邊,一架飛機正緩緩落地,低沉強勁的氣流音蓋過了整個世界的喧囂。 陳佳書瞇了瞇眼睛,透過玻璃窗看落地滑行中的飛機,白色機翼的反光讓她一陣恍惚,竟然就在機場了。 沒人想到他們會私奔。 他們昨晚從家里溜出來,她懷里抱著書包,陳渡手里牽著她,在黑夜里奔跑,跑到燈火繁華的夜市區,打了出租車直奔機場。兩人都很興奮,大口大口喘著氣 ,睡不著卻也說不出話,睜大著眼睛彼此沉默地坐了兩個小時的車,藏在衣袖里的手始終緊緊牽著,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兩只手都是汗。 沒有行李箱,只有一個書包,裝著兩人的證件和兩套貼身的換洗內衣,陳渡一手拎包,另一手握著陳佳書的手腕,牽著她在人來人往中穿行,他們戴著同款墨鏡和口罩,將辨識度降到最低,步伐邁得很大,他在前面大步走,陳佳書一路小跑跟著,飛揚的發絲撩起身邊行人的視線,不少人轉身回頭看向他們,都以為是哪對掩人耳目談戀愛的明星情侶。 他們很快將人群甩在身后,到前臺買了最早飛往馬爾代夫的機票,先登機,到了那邊再辦簽證。 流程很快,當兩張機票捏在手里的時候,陳渡才微微松了口氣,仿佛終于從一場噩夢出逃,他握緊了身旁陳佳書的手。 “有我在,不會有事的?!?/br> 溫韻瘋了一樣地找陳渡,動用了溫家所有關系,拍桌子摔花瓶,說哪怕跑到東北深山老林里也要把他們兩個人揪出來,要陳佳書那個小賤人好看! 可誰料反饋回來的信息卻是,他們出國了。 馬爾代夫,遠在天邊的印度洋群島,縱使溫家再有錢有勢也鞭長莫及。 “陳佳書......陳佳書,該死的賤人,臭婊子......”溫韻頭暈目眩,踉踉蹌蹌地在滿地碎片里打轉,說著與她身份全然不相符的粗話,病死鬼生的雜種,好好一個家被她攪得天翻地覆! 當年就該讓她餓死在外面!若不是陳晉南非要把她接回來,哪里會造成今天這個局面,哪里會......溫韻揚手一把將桌上的文件筆杯揮落到地上,“陳晉南你個掃把星!老不死的廢物,死外面算了!” 茶幾上的電話響起,她像找到救星一樣撲過去,手忙腳亂接起電話,抹著眼淚揚起一個對方并無法看到的微笑,“怎么樣,我兒子有消息了嗎......車禍?什么車禍?” 她臉上笑容瞬間凝固,握著電話的手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我不知道,他這幾天都不在家,怎么會......怎么會......”她抓起包沖出去,“我馬上過來!陳晉南不能死,你們一定要救救她!” 陳渡的逃課通知單,陳晉南車禍的噩耗,不知下落的兒子,生死未卜的丈夫......溫韻頭痛欲裂,急匆匆趕下樓,啟動車子奔往醫院。 在她踩下汽車油門的那一刻,伴隨著一陣震耳的轟鳴聲,一架大型波音客機完成了草坪上的助跑,速度加滿,飛離深城機場,猛地扎向萬米高空。 頭等艙環境很舒適,服務周到,空乘為每一位乘客提供了精致的毛毯和餐飲,即便如此,陳佳書還是暈了機,一杯果汁剛進肚里沒多久就開始吐,吐得頭暈眼花,頭等艙的服務風景基本沒享受到,一路都在睡。 陳渡把她抱在懷里看窗外的云層,云層很亮,映出她眼底淡淡的青黑,她一整晚沒有閉過眼,先是被溫韻怒斥威脅,再和他從家里逃出來,跑到馬路上攔公交,揣著一個書包浪跡天涯,十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他們已經上了飛機,出了國境線,飛往一個全新未知的國度。 “為什么要來馬爾代夫?”陳佳書下了飛機,暈機感過去了,趴在他肩上耷著腦袋問他。 陳渡背著她,兜著她兩條細腿把她往上移了移,握著她的手說,“這里暖和?!?/br> 馬爾代夫很溫暖,地處熱帶,在北半球全面入冬的時節,這里依舊晴日朗朗,花木扶疏,連綿起伏的地平線,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海濱和沙灘,綠意濃厚。 補完簽證,兌了厚厚一沓美元,從海關出來,陳渡直接帶著陳佳書去住的地方,剛剛在飛機上就訂好的一家,臨海露灘。四周種著椰林,頂層帶私人游泳池,很豪華氣派的一座酒店。 陳佳書握著那一沓鈔票,聽陳渡與前臺英語交流,接著一張薄薄的房卡塞進她手里,她抬頭,對上陳渡溫暖和煦的笑臉,被潮濕明媚的海風吹得有些不真實。 她捏著綠色的鈔票和黑色的房卡,看著陳渡說,“我感覺我還沒睡醒,還在做夢一樣?!?/br> “嗯,做個好夢?!标惗傻皖^蹭蹭她的鼻尖,放肆而大膽,這里民宿開放,人流紛雜,誰也沒有在意前臺這兩個年輕人之間無傷大雅的小親昵。 陳渡拉著她的手往電梯去,說待會兒先洗澡睡一覺,醒了去逛街買衣服,海灘邊有很多好玩的,語氣輕松又自在,仿佛天然地來進行一場旅游。 進了電梯,陳佳書面前的金屬門慢慢合攏,兩邊臉并成一張臉。 夢醒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