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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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應該再加班的,但是太擔心涼夜的狀況了,醉恕把工作推給了千裕就先回來了。進了屋,涼夜在做飯。分明已經告訴他了,自己馬上回來,晚飯自己來做,可涼夜還是做了。 醉恕趕緊進屋洗了手:“小涼!你放著,我來做吧?!?/br> “你歇著吧,我馬上就做好了。平時活兒都是你干,偶爾換我來做吧?!睕鲆箮е荒樀钠v笑著說,“我得找點事做,不然一閑下來就會想起小月……” “……” “不說他了。我就當沒有這個弟弟。我有你就行了。選擇和你結婚真好。謝謝你那個時候那么堅持非要跟我結婚,要是錯過了你,我大概得悔青腸子吧?!睕鲆剐χ粗硭?。 醉恕默默地走到了他身后,緊緊地抱住了他單薄的身體——想安慰他,支撐他,保護他。 兩個人默默地吃飯,一言不發地一起刷碗。明明沒有凍月在,醉恕應該感覺很輕松自由的,可他卻突然覺得別扭起來,好像少了點什么東西一樣。 醉恕明明很喜歡說話的。 涼夜切著水果,看著幫他拿盤子和水果叉的醉恕。 不能這樣一直下去。不能因為自己的事讓醉恕也跟著悶悶不樂。 涼夜伸手一把抓住正要去做其他事的醉恕的手腕。醉恕回頭看著他:“怎么了?” 涼夜有些尷尬地看著他,他不好意思說出口。不是說覺得這事丟人,只是覺得要把這事說出口,甚至是主動說出口實在是有點羞恥。 “有話跟我說?” 遲遲不見涼夜開口,醉恕問道。 “我……”涼夜頓了頓鼓起勇氣說,“我想上你?!?/br> 兩個人尷尬地對視了幾秒,沉默著。 “……對不起,這種時候說這樣的……” “現在嗎?”醉恕打斷了他的話問。 “嗯……可以嗎?” 太好了,還有興致zuoai。應該是心情好些了吧? 醉恕打心底里松了一口氣。涼夜因為病的事一直都是要死要活的那樣子,他真怕凍月一出事,涼夜就去尋短見?,F在看來自己的擔心多余了。 “當然可以了。我們不都結婚了嗎?滿足對方的需求不是基本義務嗎?你想要了隨時告訴我?!毙那檩p松下來的醉恕笑著解開了自己的領帶。只要涼夜能開心,別說一次,就是以后都是自己來做受的那個也行。 醉恕笑起來太好看了,那一臉淡定,毫不猶豫地扯開領帶的樣子莫名誘人。 涼夜抓過醉恕的手腕,把他拽到客廳,輕輕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到墻上。 “要在這里嗎?”醉恕靠在墻上,看著解開領帶扔到一邊,正在解襯衫扣子的涼夜問道。 “不行嗎?害怕了?還有你會覺得不好意思做的地方?” 醉恕笑了一聲:“別的不說,你今天氣場不對,你以前可不好意思說這種露骨的話??磥砦医裉煲庋炅??!?/br> “都是男人,你的心思我也知道一點。你不是早就想在臥室以外的地方和我做嗎?你跟我說了好多次,估計你自己都沒有自覺。今天滿足你。他不在了,就只有我們兩個,客廳,書房,浴室,廚房,餐廳,你喜歡哪里我都陪?!睕鲆剐χ贿吤撘r衫一邊說。 他不在了。 分明還是在惦記小月的事。就算只是這樣提起來,他也一定會心痛吧。明明那么難受卻還在這里跟自己笑。太讓人心疼了。 “你這話說出來可得負責啊。我只是今天答應你了,讓你上我。你得考慮清楚,你能不能受得了我在這種地方上你?!弊硭∨Φ刈屪约罕憩F得輕松而專注于眼前的事,他不想讓涼夜從他那里再多獲得一點點有關小月的憂慮和悲傷。小月不在了,他得保護涼夜,也只有他能保護涼夜。 聽了這話,涼夜干脆幾步走上去,把醉恕逼得緊貼著冰冷的墻面。涼夜一只手撐著墻,一只手去解醉恕的腰帶。 “你以為你比我大就能一直在我上面?醉醉,你可別忘了,我也是男人。任你在部隊里怎么狂,回了家,還是可以把你壓在身下睡,這對于我來說本身就是一種快感。你覺得我會放棄這么棒的機會?今天是今天,明天你要是不同意,我也可以強迫你,反正你的魔法也打不過我不是?弱者,就要服從強者,這還是你教給我的?!?/br> “呵,怎么就為了個誰上誰下,總長大人還要跟我在家里先用魔法打一架?不怕傳出去被人笑?” “怕什么。傳出去副長醉恕打不過我,最后被迫在下面當受,看看是誰丟臉?!?/br> 醉恕被他逗得別過頭笑得全身發抖。 盡管知道涼夜這是強顏歡笑,但是醉恕還是好喜歡這個畫風的涼夜。他也知道,等一切恢復正常,涼夜那樣小貓本質的人肯定又會變回小貓。而他需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全力讓涼夜的生活恢復原狀——找回小月,以及治好涼夜的病。 離開了安全舒適的住宅,我就只有一個選擇了——在沒有監控和人員經過的荒郊野嶺扎營。 還好我有全套的設備,還好永夜的考核和辭言師父的耐心教導。我花了十分鐘在湖邊的樹林里扎營,床,桌椅板凳淋浴座便,一應俱全。雖然性能不能和住宅相提并論,但是能滿足生活需要已經很幸福了。 這并不是我第一次一個人度過漫長的夜晚了。但是只有這次,我才真正感覺到了孤獨。 沒有朋友,沒有家人,甚至與全世界為敵。 無法依靠任何人,就只有我自己一個人了。 第二天醒來完全也不是因為睡夠了,而是一不小心翻了個身壓到了左臂的傷口被疼醒的。 我一邊坐在床上處理傷口一邊在心里盤算著,這樣實在太不方便了,干脆把輝晶植入算了。但是這個想法轉瞬即逝——植入了輝晶就意味著我一定要死,可如果我真的能把全凈土的輝晶都打碎,我的身體還可以適應污染區的話,那我不就可以重新回到原來的生活嗎?我就可以繼續一輩子和涼夜哥在一起了。就算斷了手臂也沒關系,我想和涼夜哥在一起,想活著和他在一起。 打消了這個念頭,我把自己收拾干凈,這幾天還是休養為主,小刺需要恢復充能,我的傷也需要時間愈合。也不知道涼夜哥那邊怎么樣了,會不會很難。 早上醒來的時候,醉恕真的是全身都在痛。明明昨晚還沒這么疼,結果睡了一覺,肩膀,胳膊,腰,膝蓋,后面,全都在疼。醉恕一想起昨晚的事就害怕,涼夜平時像個小貓,真的咬起人來太嚇人了。想想自己被綁著手,掐著脖子跪在地板上,被涼夜欺負到哭著求饒的樣子,簡直丟人丟到家了。 “唔……” 旁邊的涼夜哼了一聲,揉了揉眼睛,然后望向醉恕。 “還疼嗎?”涼夜迷迷糊糊地問著。昨晚自己太粗暴,把醉恕弄傷了,流了不少血。要不是最后醉恕撐不住了,哭著求他輕點,他還沒注意到醉恕流血了。雖然做完以后幫他處理了傷口,可涼夜還是不放心。畢竟傷口愈合了,痛覺還是會殘留好一段時間的。 再疼也不可能承認的。被比自己小的男人,還是一直以來在自己身下的小家伙給上到全身酸痛,哭著求饒什么的,太丟人了。 “不疼了。睡夠了?”醉恕問。 “還沒……好困?!睕鲆拐f著伸手把醉恕摟進懷里。 “嗚……” 被強行拽動身體,醉恕疼得呻吟了一聲。涼夜一下子清醒了,趕緊松開他:“還是疼嗎?我再用治愈魔法愈合一下?實在不行去醫院看看?” “別!”醉恕慌忙阻止他,“這種地方,這種傷,讓醫生看,太羞恥了?!?/br> “……對不起,昨天有點上頭了……” “沒事,也是我的錯。是我沒想到,我要是知道你有這么攻,我一開始就不會言語挑釁你。我非要挑釁你的,后果肯定也要我自己承受,你別在意?!?/br> “那你今天還能上班嗎?”涼夜問。 “我試試?!弊硭≌f著咬牙撐起身體,試圖下床,可他的腳剛一著地,膝蓋和腳趾傳來的疼痛就讓他差點摔倒,還是涼夜及時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才算沒摔倒。 “你今天還是別去了。請假吧?!睕鲆拐f著趕緊起了床,扶著醉恕站穩。不要說醉恕了,他自己膝蓋和腰都疼,何況在下面的醉恕。 醉恕苦笑:“什么理由請假?被總長上到下不了床?” “對不起,我昨天不該沒輕沒重,不該拿你發泄情緒……” “沒事,偶爾心情不好拿我開個刀無所謂。又不是天天這么整我。別道歉了,過來幫我一下,幫我把衣服穿上,太疼了?!?/br> 虧他還肯承認。那把他當成工具似的發泄方式,醉恕疼得受不了的時候甚至都開始懷疑涼夜到底愛不愛自己了,居然舍得那么弄疼他。 涼夜趕緊拿了一套干凈的衣服過來幫醉恕穿衣服。 哪怕過了一整晚,醉恕身上被自己弄的痕跡還是非常清晰。肩膀和手腕上的紅腫,膝蓋,大腿,腰,胳膊上的淤青,醉恕的后頸上還留著自己的手印,肩膀上被自己咬得出了血的牙印,胸口和脖子上的吻痕,全都是昨天自己的杰作。醉恕全都承受了,沒有一個字的抗拒,直到后來實在是流了太多的血,疼得受不了才出的聲,那也只是要求他輕一點,還是允許他做到了最后。 “對不起,我昨晚真的……對不起……你每次都對我那么溫柔,我卻這么對你?!?/br> 醉恕溫柔地笑:“小狼狗,餓了也得自制啊。你就不怕把我骨頭咬碎了,下次我不肯讓你做了?” “不做了,我控制不好自己,我怕再傷了你,我不做了,我在下面?!?/br> “心情好點了?” “……嗯?!?/br> “那就值了?!?/br> 涼夜幫醉恕穿好了衣服,看了看即便穿上了軍裝還是遮不住的脖子和手腕上的痕跡,想了想問:“要不要用魔法幫你處理一下身上的傷?” “我昨晚說過了呀,你也知道,不是流血的傷最好別用治愈魔法,對身體的壞處不如好處多。一點淤青罷了,不用?!?/br> “可是……衣服遮不住。會不會影響你在外面的形象?” 醉恕輕笑了一聲說:“圣石不可能再存在了,我也不需要再顧慮那么多,在外面和你疏遠了。這痕跡是我屬于你的證明。你是我醉恕甘愿獻上身體的人。我要讓所有人看到,讓所有人知道我對你的愛。有我這樣愛你,誰要是敢動你,就是和我醉恕為敵。我說了,我會保護你,用一切我能想到的方式?!?/br> 涼夜一把將醉恕擁入懷中,把臉埋在他的頸窩。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下輩子,下下輩子,想永遠和你在一起?!?/br> “會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br>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一到管理司會議室,醉恕身上格外顯眼的痕跡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醉醉,你那手腕怎么了?怎么紅成那樣?你脖子后面也紅了。疼不疼???”單純的翻糖問出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問題。 “啊?!闭驹谧约旱淖簧喜榭疵貢賻退砗玫奈募淖硭⌒χf,“疼是挺疼的。不過是總長的喜好,他喜歡,我就留著了。見笑了?!?/br> 涼夜滿臉通紅,甚至不好意思抬頭。翻糖一下子明白了,知道自己問了尷尬的問題,也沒繼續說下去。 “扶我一下,有點疼?!弊硭∥⑿χ鴮ι磉叺臎鲆拐f。涼夜趕緊扶住醉恕,讓醉恕慢慢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要咖啡嗎?”涼夜趕緊問。 “嗯,要?!弊硭⊙鲋^笑著說。 “那我給你泡?!睕鲆拐f著就要去休息室,秘書官趕緊說:“屬下去吧?!?/br> “不用,我親自給他泡?!睕鲆构麛嗟鼐芙^了秘書官,自己去了休息室。 “你倆這是恩愛加倍了?”千裕笑著問。 “是每天都在加倍?!弊硭⌒χ貞?。 “凍月的事,總長沒問題了嗎?”木流問。 醉恕點點頭:“應該已經沒關系了。他是總長,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和職責,會公私分明的?!?/br> 很快,涼夜就端著咖啡出來了,小心翼翼地把咖啡放到了醉恕手邊。 “謝謝?!弊硭_他笑了笑,嘗了一口。 “還行?”涼夜不怎么泡咖啡,即便喝,也就是速溶咖啡,所以并不是很會泡咖啡的他就怕把醉恕的咖啡毀了。 “挺好,你泡的比我自己泡的香。謝謝你?!?/br> “那就好。我還擔心我泡得不好喝怎么辦呢?!睕鲆辜t著臉,松了口氣,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怎么會?你泡的就是好喝,只要是你泡的,我一定喝光?!弊硭÷冻雠男θ?,說道。 “窗子打開透透氣,我覺得屋子里充滿了愛情的酸臭氣息?!敝料囊荒樝訔壍匕櫰鹆嗣碱^,對身后自己的秘書官說道。 醉恕忍不住笑:“我只聞到了酸,檸檬的酸味兒?!?/br> 大家也跟著笑了起來。 涼夜看著大家笑,看著醉恕毫無下限地公開秀恩愛,看至夏和醉恕斗嘴,自己也不自覺地笑著,然后某一瞬間,他覺得這一切都和往常一樣,實在是太過普通的每一天。但是,小月不在了。小月不在自己身邊了,小月成了全凈土的敵人,他的小月,再也回不來了。 眼淚馬上就要掉出來,卻還是被他忍住了——眼淚是最無用的東西。 他是總長,是極光。即便是到了不得不手刃親弟弟的那一刻,他也絕不能手軟。因為那是他身為總長,身為極光的職責和使命。 我在帳篷里休養了一個星期。 在野外駐扎比我想象中的要安全很多,這一個星期我都沒有更換駐扎地點,也沒有被永夜發覺的樣子。這幾天閑得無聊,我把身上所有的食物和水清點了一遍,以一天一頓,一頓一盒餅干,一瓶水的速度,我下個月月末就要彈盡糧絕了。兩個月根本不可能把所有的輝晶全部粉碎,除非全程和17,18號兩個區那么輕松。食物來源要怎么辦?就不要說打工購物了,但凡是街區全都有監控錄像,就算不被舉報,也絕對會一出現就被發現。而且我也沒有錢,買不了東西,就算打工,店主肯定也不會愿意提前支付工資,想要不斷糧就得最晚下個月去打工,而白天打工又會影響我的計劃進度,肯定整個計劃就要拖得更久了,可被客人或者一起打工的人發現也是遲早的事,打工也只能是暫時性的,一來二去這個打工就毫無意義了。令人頭疼。 想不出來辦法。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換上一身貼身的衣服,我帶著小刺飛往圣石最后的一個保管區。只要這最后一個區也消失,圣石就等同于覆滅了,只要沒有參照物,永夜就是最好的。這樣一來,不論是永夜還是涼夜哥和醉恕哥的壓力都會小很多。醉恕哥一直就想鏟除圣石,如果最后永夜能守得住的話,也算是我幫了醉恕哥一把。合算,真的挺合算。 不過這是最后一個區,想必圣石一定會全力死守吧。得做好充分的戰斗準備,實在不行就炸一次天賦魔法,有多少人都能解決。 但是事實證明,我只預測對了一半。 還沒到達保管區的上空,我就遠遠看見半空中有圣石的飛行部隊成員在警戒。人數并不少,起碼一個中隊,一看就知道如果強行接近,一定會被打成篩子。那就只能浪費點魔力,提前用天賦魔法了。 我熟練地使用天賦魔法瞬移到了保管室,然而就在視野清晰,輝晶出現在我面前的一瞬間,我的后頸附近響起了一聲清脆的晶體撞擊聲。盡管我的面前還有一隊圣石的士兵,我還是下意識地撐開防護罩回身。小刺已經為我展開了晶體防護罩,把我護住??蓡栴}是前后加起來,整個輝晶保管室也足有一個中隊人數的圣石兵。這么多的人,小刺和我的防護罩根本不可能擋下來,雖然可能會影響我擊碎輝晶,但是也只有用天賦魔法防御…… 天賦魔法用不了?! 試圖使用天賦魔法卻完全無法奏效的我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用不了天賦魔法的我肯定還不如圣石的飛行部隊士兵。如果沒有了瞬移,那我根本就跑不了。 我甚至已經忽略了防護罩在他們的攻擊下迅速出現裂紋的問題,已經明白了自己處境的我舉劍回身一劍刺中輝晶。 一股腦的傾瀉著紅魔力,刺劍與輝晶接觸的點發出明亮而刺眼的光。 我該怎么辦?接下來我該怎么辦?如果落在圣石手里,那我肯定沒辦法再見到哥哥,沒辦法把碎塊植入他的體內。那我犧牲了這么多都會白白浪費,最后甚至連圣石都沒有鏟除,還要再犧牲醉恕哥去給涼夜哥拿碎塊…… 不行,絕對不行。就算是被永夜抓,也絕對不能被圣石抓。 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在我的防護罩碎掉的一瞬間,我松開了刺劍,副核立刻將我整個人都包裹在防護罩里。雖然已經給小刺充滿了魔力,但我不知道它能撐多久。害怕,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害怕。 我顫抖著手拿出小熊開了背包,把被拘束金屬包裹著的一塊小輝晶取了出來,拆掉了拘束金屬。 一旦植入了,我就一定要死。 哥哥…… 只是片刻的猶豫,我便控制魔力對準自己的腹部,將輝晶塊刺入體內。 只有受傷的那種疼痛,并沒有什么其他的感覺。響是在嚇唬我的吧?還說什么植入的那段時間會毫無反抗能力。這不是什么感覺都沒有嗎? 但是下一秒,我就明白了,響真的沒有騙我。 隨著全身魔力的完全失控,就連小刺都受到影響中斷了現狀維持,主核和副核全部自動轉換為待機狀態,掉落在地上。身體像是要被撕碎烤化了一樣guntang,疼痛,甚至沒有力氣站穩。我倒在地上痛苦地抓著冰冷的金屬地面,從喉嚨里溢出像是野獸一般的慘叫聲。藍色的魔力不停地外泄,將我整個人都包圍住。心臟跳動的聲音清晰可聞,全身都幾乎用不上力氣,視線也開始變得灰暗模糊,聲音也像是隔了海綿塞遠遠地傳入我的耳中,卻也并不能被大腦思考整理出信息。 沒有人敢靠近我,他們甚至停下了攻擊,在向后退。 我是不是要死了? 響說過,輝晶融合是有概率的。 我是不是要融合失敗了? 盡管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意識也變得渙散起來,眼睛也痛得像是要爆掉一樣,大量并不是眼淚的藍色液體從眼中涌出,我只能趴在地上,發出動物最原始的慘叫聲來緩解身體的火燒灼痛和撕裂的痛苦。 哥哥……哥哥…… 我不能死,絕對不能死,絕對要活下去,我得保護哥哥,只有我能保護哥哥…… 哥哥…… 視野終于徹底變成一片黑暗。 我還能再醒來嗎?我還能再見到哥哥嗎?我還能對他再說一次愛他嗎? 痛覺漸漸消失,身體變得很輕很輕,心情也漸漸平靜了下來,耳邊傳來了清晰可聞的孩童吵鬧的玩耍聲,不遠處有淡淡的白色微光,聲音就是從那里傳來的。 我下意識地向那片光走去。 大笨蛋!弱智!蠢豬!音表都不會背!你是原始人嗎! 哈哈!你這么笨,肯定沒人會領養你!七歲了,音表還認不全,羞羞羞! 就會哭!愛哭鬼!連老師都討厭你! 被許多小孩子圍在中間搶過手套,帽子,圍巾扔出老遠,只能在雪地中間站著抹眼淚的小男孩無助地嚎啕大哭著。 那是他最喜歡的手套,帽子和圍巾,紅色的,很漂亮。那是哥哥送給他的,是他一直小心翼翼穿戴的寶貝。 我的嘴唇在發抖,我攥緊了拳頭。 我快步沖上去想要保護他,可那片光亮的區域卻像是有什么透明堅硬的東西將我擋在外面,無法接近。 不許欺負我弟弟! 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跑了過去,推開了那些頑劣的男孩子,將哭泣的男孩護在身后。 略略略!十幾歲了還沒人要!以后也不會有人要的!沒人領養的可憐蟲! 肯定不會有人要的!誰想領養一個非要買哥哥送蠢豬弟弟的十幾歲剩孩! 凍月,我們走! 哥哥拽著小男孩擠了出去。 哥哥,帽帽…… 哭紅了雙眼的小男孩掙脫開哥哥的手跑去撿地上被他們扔出去的帽子手套和圍巾??墒悄泻傄欢紫?,一個大雪球就砸在了男孩的脖子上,破碎的雪塊滑落進衣服里。哥哥沖上去,一拳把那個扔雪球的男孩打倒。 敢欺負我弟弟,我把你牙打掉! 頑劣的男孩子們立刻一起用雪球砸向男孩,哥哥趕緊跑過來,緊緊抱住男孩,用身體護住他。 看著雪球一個個砸在哥哥身上,男孩趴在他懷里哭著喊著:哥哥!……哥哥! 時間凝固在那一刻,飄落的雪花靜止在空中,孩子們的表情也不真實地定住,聲音也完全消失。 不遠處又出現了新的光亮。 我看著眼前凝固住的場景,咬了咬嘴唇,挪動步子,向下一處走去。 那是一扇門,門被男孩推開了一條縫,他正在努力地向里窺探著。 我走了過去,和他一起向屋內看去。 啪!啪! 一個年輕的女老師抬手就在那群生事的男孩們面前給了哥哥兩個耳光。 以大欺??!你一個十四歲的去打一群七八歲的小孩,你臉皮可真夠厚的! 可他們欺負我弟弟! 欺負又怎么樣?他們動手了嗎?他們打人了嗎?和你有什么關系?你不會來告訴我?你動手打人,打傷了好幾個,你還有理了?!你手爪子就那么賤?! …… 給他們道歉! …… 道歉!聽不懂人話嗎! ……對不起。 大點聲! 對不起! 哥哥…… 畫面再次停滯,開門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次,聲音從右手邊傳來。 我走向右側的那片光亮。 哥哥帶著小男孩躲進了水房里。哥哥打開背包,從背包里拿出水杯和一小袋豆粉。 小月,你看,學校給我們每人發了一袋好東西。聽說是甜的,我們嘗嘗看? 嗯! 哥哥將豆粉倒入杯中,用熱水沖開,擰緊蓋子使勁地搖晃。 哥哥,你的臉…… 怎么了嘛? ……手印…… 沒事,過幾天自己就好了。來,嘗嘗,應該不燙。 哥哥擰開蓋子把沖好的豆粉遞給男孩。但是男孩沒有接。 哥哥先喝。 你喝完我再喝。 不要!我就要哥哥先喝! 好吧好吧。 哥哥先嘗了一小口,然后把杯子遞給男孩。 小心燙??商鹆?。嘗嘗。 好甜!這是什么呀? 說是叫豆粉,像豆漿那種的東西。喜歡的話就都喝了吧,慢點喝,別嗆到。 哥哥……我想離開這里……哥哥帶我走吧。 …… 我不想在這里!我想和哥哥一起離開這里! 真的那么想離開這里?外面的世界不比這里好多少。 只要能離開這里!哥哥可以帶我走的吧?! 可你能照顧好自己嗎? 我可以!只要哥哥帶我走,我什么都可以! 好,那哥哥帶你走,帶你離開這里。 畫面再次凝固。 我邁開步子,向下一處光亮走去。 這是我們的新家,進去看看喜不喜歡。 哥哥拉開門,帶著男孩走了進去。 哇!好好看!好大!以后我們就住在這里了嗎? 對呀。而且就只有我們兩個人,這里所有的東西都是我們自己的。 只有我們兩個人? 嗯!喜歡嗎? 喜歡——哥哥,你今天穿的衣服好好看呀! 當然啦,這是軍裝。 軍裝? 男孩不是很理解地上下打量了哥哥一番。 對啊。永夜作戰人員的軍裝。怎么樣?好看嗎? 好看!哥哥穿什么都好看!我也要穿軍裝! 小月還太小,不能穿軍裝,得上學。 可是哥哥不是也在上學嗎?哥哥怎么就可以穿軍裝? ……哥哥從明天開始就要去永夜工作了。以后高中的課程都是看視頻課程了。 工作?可是哥哥不是說你要考大學的嗎? 對呀。永夜給我三年的時間,如果我可以考到及格分,就讓我去永夜的中央軍校上課,說如果我需要的話,永夜綜合軍校的課程也可以幫我錄視頻。也就是說,我只要每科都能及格,我就可以上永夜最好的軍校啦! 哇!好厲害!我也想上軍校! 你才剛上小學,想上軍校還得十二年呢!加油吧! 嗯! 我看了一眼第一次穿上軍裝的哥哥,記住他的樣子,記住只有十五歲的他身著軍裝的樣子,走向下一個被光點亮的地方。 哥哥為什么不回家……為什么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里?哥哥是討厭我了嗎? 玄關前,男孩低著頭對剛剛回來,還穿著軍裝的哥哥啜泣著問道。 哥哥將男孩摟進懷里。 哥哥要工作,要賺錢養你,不能經?;貋砼隳?,可是這不代表哥哥不愛你。我這輩子最愛的就是你,你是我全部的生命意義。好好照顧好自己。 明明在設施的時候你就可以每天陪著我!為什么出來了,你就不能了?你是不是覺得照顧我太麻煩,不想要我了? ……永夜有永夜的規定,哥哥也想經?;貋砼阈≡卵???墒歉绺缫遣蛔袷赜酪沟囊幎?,永夜不給哥哥錢,小月可就要餓肚子了呀。 我要哥哥!我不要吃的!我們回設施吧!在設施里哥哥就可以每天陪著我了! 可是……我們已經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為什么回不去?!我還記得路!我們回去吧! 小月,外面的世界有外面的世界的規則。出來了,就不能再回去了。我那個時候還問過你,是真的要出來嗎?你不是堅持要出來的嗎? 我要是知道出來哥哥就不能陪著我了,我才不會出來!, 日復一日的等待,每天清晨和每天深夜都要去哥哥的房間看看哥哥有沒有回來的孤獨的回憶不停地涌上來。 我輕輕將額頭抵在那透明的墻壁上。 我就那樣在沒有盡頭的孤獨和思念中慢慢學會耐心等待,不抱期待,甚至于,麻木得對這一切都習以為常。到最后,甚至會因為哥哥突然回家而感覺驚訝。 我多么想離哥哥近一點,就算無法跟他說話,就算無法觸碰他,哪怕只要可以每天看到他,我就心滿意足??墒?,不能。一切都是不被允許的。一切都只是奢望。 空蕩蕩的家,不得要領只是熟了能吃就行的自己做的飯菜。偶爾有蟲子爬過地板,我會嚇得縮在床上的角落里裹緊被子難以入睡。大門被人敲響,我害怕得躲進自己的屋子里,把房門上鎖,用椅子堵住。窗臺上被我撒滿釘子,因為我害怕有人會從窗臺爬進來。 那樣的生活刻在我的生命里,不管過去多久,我都無法忘記一個人在家里的害怕和孤獨無助。 我抬起頭,繼續向前走。 深夜的廚房里,已經長大的男孩將做好的蛋糕放入烤箱中。一直放在手邊的通訊器響了起來。男孩立即接通了通訊。 哥哥!你明天幾點回來呀! ……不好意思,明天回不去了。這幾天應該都回不去。 ……你跟我保證過,明天肯定能回來。 臨時有事,走不開了。明天不用等我了。等有時間了,我再告訴你。 連約定好的事都不能好好遵守嗎?我都已經大半年沒見過你了!你就連一個晚上的時間都沒有嗎?你討厭我,不想見我,不想陪我就告訴我!不要讓我白等一場!做不到的承諾從一開始就別說出口! ……工作上的事我也沒辦法。好了,我們這邊要開會了,先掛斷了。 被掛斷了通訊,男孩一邊抹著眼淚,一邊一個人默默將蛋糕完成。 再也不會給你做生日蛋糕吃了。永遠不做! 看著做好的巧克力蛋糕,男孩將蛋糕切開,一邊掉著眼淚自言自語著,一邊把蛋糕塞進嘴里。 哥哥…… 多想和哥哥在一起,多想陪他一起過生日,多想讓他嘗嘗我失敗了無數次才做好的生日蛋糕。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數。記不住他的長相,記不住他的身高,記不住他的聲音,唯一清晰記得的只有純黑的永夜軍裝。 自由的代價就是再也沒有哥哥的日夜陪伴。 我繼續向前。 你少說幾句吧!你要是想教他,先把他哄明白了再說,哭成這樣能聽得進去什么! 你也別總慣著他!你還能慣著他一輩子嗎!他還能一輩子在我的翅膀下嗎!慣子如殺子,為了他好就別慣著他! 哥哥和醉恕哥為了男孩的事爭執著,哭腫了眼睛的男孩抬起頭瞪著哥哥。 對,一輩子。你能陪我一輩子嗎!今天我就要你親口說,你能一輩子陪著我,看著我嗎! 哥哥被噎住了,他遲遲不說話。因為他說不出口。 ……小月,你到底怎么了?發生什么了? 你說??!堂堂永夜總長,首席靈極光連這種問題都不敢回答了嗎! 哥哥沉默了很久,緩緩開口,又一次許下了根本無法兌現的承諾。 我會的。我會一輩子陪著你,看著你的。我會讓你過得幸福,過得開心,我會讓你的每一天都過得穩穩當當,會讓你在永夜的每一天都順順利利。我會看著你和一個愛你,對你好的人結婚,會看著你長大,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會看著你有一天成為永夜的軍官,會看著你走上換屆賽的賽場,成為極光。 你騙人!我恨你! 哥哥總是這樣。一個人承擔一切,一個人背負一切。一直以來都是哥哥在保護我,我一直都在他的翅膀下生活。從我出生的那一刻直到現在,這一點從未改變。 再往前走。啊,是北一的訓練場。 3月29號晚,3月30晚,還有昨天下午,你人在哪里? 面對哥哥的質問,男孩輕輕嘆了一口氣。 現在還來得及,只要你把所有的事都說清楚,還是可以算你自首?;蛘?,你給我證據,證明不是你做的。我不相信會是你。 哥哥的聲音在發抖,他害怕這一切是真的,他害怕男孩承認這一切。 已經和哥哥曾經一樣穿著黑色永夜軍裝的男孩從容不迫地抬起右手,亮出魔力,火焰狀的紅魔力在男孩手心跳動著。 哥哥,醉恕哥,師父,你們看,我的紅魔力。紅魔力真的好難,平時無論多么努力都壓縮不出來??墒钦娴恼莆樟思t魔力,也就只是一瞬間而已。在戰場上,在生命受到威脅,在有一個強烈地想要實現的愿望存在于心中的時候,只是一瞬間我就擁有了紅魔力。你們也不用再浪費人力物力時間金錢去查了。如果這還不夠,我還有別的證據。 男孩說著收了魔力,不緊不慢地解開軍裝外套和襯衫的扣子。脫掉了上衣,露出了這個年紀本不該有的,滿身的傷疤。 男孩一個一個指給他們看。 這里,左肩貫穿傷,3月29日20號保管區。這里,還有后背的這里,3月30日19號保管區被一個有隱身能力的圣石衛兵用魔導器所傷。昨天下午,18號,17號保管區,我無傷回來。 哥哥走近他,輕輕抓住他的肩膀,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撫摸著他身上的傷疤。 哥哥哭了,在男孩面前,在大家面前,抱住男孩,哭了出來。 很疼吧?一定很疼吧?是不是傷口感染了,這幾天才一直發燒?現在還疼嗎?這么多天,這么遠,你是怎么帶著這么多的傷回來,又去突破守衛,又一個人咬著牙縫合傷口的?你不是最怕疼了嗎? 疼,非常疼。疼得男孩很多次都想干脆殺了自己。 可是,男孩不能死。男孩還有哥哥,還有哥哥需要他。 無論多疼,男孩都全部忍了下來。在心里無數次念著哥哥,想著他的樣子,回憶著兩個人的點點滴滴,才將這些可怕的疼痛全部承受下來。 總長!別離他太近…… 他是我弟弟!他不會傷害我! 哥哥打斷了同僚的好心提醒,他堅信著,堅信著無論他的弟弟變成什么樣,也絕對不會傷害他。 男孩輕輕推開他,捧著他的臉,幫他擦掉眼淚。 哥哥,我不疼,一點都不疼。你別哭了。 自首吧,哥哥求你,求你自首吧。只要你自首我們就想辦法判你死緩,等這件事過去了,就可以給你改成無期徒刑,不會死的。只要你自首,一定不會死的。所以求求你,為了你自己,為了哥哥,自首吧。 男孩從沒見過哥哥這么讓人心疼的樣子。他好心疼。 男孩踮起腳尖,輕輕吻了一下他冰涼發抖的唇,然后從他手中抽回了手,穿好軍裝。 哥哥,別傻了。這事不是你,不是醉恕哥,不是管理司和十二極光,也不是永夜能壓得下去的。幾億人的命,那些被我砍掉的雙手,被我挖出的眼球,甚至快要被我一個人毀滅的圣石都在那里擺著。從我真的動手去做這件事的那一刻起,我就有這個覺悟了。要么,所有人死,要么,我死。 你都知道你為什么還這么做! 絕望的哥哥哭著沖他吼道。 不能讓他知道。不能讓他心生愧疚。不能讓他背負這樣沉重的一切。這一次,輪到男孩去保護哥哥了。 哥哥,永夜這地方,我待著不快樂。大家都那么厲害,都那么出色,我在這里沒有立足之地,也沒有任何地位和特權可言。我羨慕你們,我也想要錢,我也想要權力。既然永夜和圣石都是因為掌控了凈土生存的命脈輝晶才得以擁有如此大權,那么只要全凈土的輝晶都粉碎,只要這世上只有我擁有輝晶,我不就可以拿到獨一無二的最高特權,建立我自己的王國了嗎?我想要快樂,想要幸福的人生,想要富裕的生活。哥哥,你要和我一起來嗎?如果是你的話,我愿意和你分享這權力。畢竟不論你對我如何,你都是我的親哥哥。 男孩說著向哥哥伸出手。男孩知道,哥哥一定會拒絕他。他需要讓所有人看見,哥哥是和自己無關的。他要讓大家知道這一切都只是自己一個人的罪孽,與哥哥沒有半點關系。 哥哥后退了幾步,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他從小就在努力保護,現在卻陌生得讓他不敢相認的男孩。 為了這種事……就只是為了這種事? 男孩笑著收回了沒有得到回應的手。 這還不夠嗎?對于你們來說也許不算什么??蓪ξ襾碚f,這就是一切,是我的一輩子,是我的人生。我的感受,你們也絲毫無法體會。憑什么就斷言這不過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小月你瘋了吧!你在永夜擁有的還不夠多嗎!你做的這些事,對得起他嗎?! 當然夠多了,多到男孩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墒菦]有哥哥存在的世界,對于男孩來說毫無意義。 我從不覺得我對不起我哥,要是非要我說,我覺得我可能最對不起的就是辭言師父了。師父教我這些是為了讓我保護凈土,保護自己,保護我愛的人,結果現在卻被我用來殺人。再就是對不起你了,醉恕哥。你像親哥一樣對我好,我卻沒什么可以回報給你。涼夜哥,這些全都是我做的,而且今后我也會繼續做。那么你呢?你是要一如既往將你作為永夜總長,永夜首席極光,永夜軍人所秉持的信念和價值觀貫徹到底,還是說,想要作為一個哥哥,保護自己的弟弟?你要親手殺了你的弟弟嗎? 哥哥的身體都在發抖,他看著男孩,說不出來一個字。一切對他來說就像世界末日一般。 來吧,哥哥,告訴我你的選擇。 ……抓住他,如果反抗的話,殺了也沒關系。 可是…… 愣著干什么!抓不住就殺了他!不能再讓他危害凈土! 雖然這是男孩期待哥哥做出的反應,可哥哥的話終究還是讓男孩感到失望。 在哥哥心里,永遠是他的職責,他所需要保護的凈土最重要。從哥哥踏入永夜部隊的那一刻,男孩就不再是他的唯一了。哥哥有了更多的在意的人和事,有了更多的需要保護的東西。自己相比之下,可有可無。 但是,他要保護哥哥。就像曾經哥哥保護他一樣。 男孩在所有人面前將最狠的話說出。 從此以后我們恩斷義絕,我不是你弟弟,我不認你這個哥。這和你成對的名字,我也不需要了。從此以后我就叫暗月。你是帶給凈土光明的極光,我就是給世界帶來黑暗的暗月。今后如若戰場相見,我也絕不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