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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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我又一次確認了通訊器。 沒有灼光的回復。 一整天的時間,我無法再找任何借口了。 他是真的不喜歡我,不愛我,不屬于我,他不會再回來了。 我終于死了心。清除了和他的聊天記錄,將他從常用列表里移出。 今后不會再喜歡任何人了。再也不會了。 早上的基礎訓練結束后,庚樞謀就帶著我們去了林區。說實話,我昨天實在是沒什么心情準備今天的比賽,只是給小刺充了能就玩了一晚上的射擊游戲。還被大半夜才回來的涼夜哥給說了。說我打著練習動態視力的幌子成天打游戲,等他有空了,非要把我拉出去讓我跟他練對沖防御。我沒理他,他那么上進優秀的人當然看不慣我這樣吊兒郎當的人,可我不想像他活得那么累。我就這樣在永夜空戰部隊混一輩子也不是不行。 庚樞謀在前面說了一堆規則,總的來說就是在藍色防御屏障里的一共設置了五個旗子,位置需要自己探索,在旗桿上對應的感應膜注入魔力旗桿會射出藍色的光柱,閃爍的是我方的,持續發光的是一宮隊的。激活之后如果被對方接觸旗桿,已被我方標記的旗子就會被對方搶奪。當五個旗子全部被激活,比賽結束。輸贏以旗桿歸屬數量為判斷基準。 庚樞謀把黃色的隊長袖標交給了我,說實話我都不好意思戴,不過我還是戴了上去,畢竟標記指揮官也是規則之一。 不能使用天賦魔法確實對我很不友好,但是隊里其他人的魔法基礎都很好,有他們彌補我的不足讓我安心許多。 正式開賽前我們有10分鐘的策略制定時間,雖說兩個隊集合的距離不算近,可我還是怕他們聽到我們這邊的討論。 “誰幫忙架個隔音層?”我站在隊伍前面看著他們。有些尷尬,身為指揮官,隔音層都不會弄,而且我后面還站著庚樞謀,緊張得不行。不過他們也很配合我,我剛一說完,他們就架好了隔音層。 “謝謝。那我先說一下我的計劃,有意見的話等我說完再提出來?!蔽艺f,“一共五個搶奪點,要想贏,極限最少搶到三個。排除實力差距的因素,理論上只要人數比對方多就可以穩穩守住搶奪點??紤]到對方可能也會想到這點,所以按照這個理論,算下來平均遭遇的小組人數最多是四人,也就是說只要我們每組5人基本就可以保證打得過他們,確保拿到一個點。所以你們自己組隊,分成兩個小組。找到點之后直接守點就行了。剩下的決勝點我去找,找到之后根據戰況通知你們調人過來。守點的話開視覺障礙去旗桿上空,有人接近旗桿就直接從空中打。找到點之后先通訊聯絡全隊,不要直接開旗,旗開早了就要多受攻擊。等我命令再開旗。有意見的?” “報告指揮官,我們只有兩組,搜索速度肯定慢,如果對方已經先于我們找到三點了,我們怎么辦?” “那就停止搜索,直接去搶旗。剩下的我來找?!?/br> “……那您要是被擊中出局了呢?” 這個問題讓我頓了頓,不過我給出了解決辦法:“那就想辦法讓他們隊出局。如果我出局了,我這邊最少也會有一個人,你們那邊最多有十個人,到時候就看你們自己的了?!?/br> “什么垃圾戰術……” 有個人小聲嘟囔了一句。 我瞬間就體會到了庚樞謀的感受。煩,真的煩。 “你有好的戰術,你來說?!蔽铱粗f。他白了我一眼說:“屬下又不是指揮官,屬下沒有好戰術?!?/br> “沒有好戰術就閉嘴!” “戰術不好還不讓人說嗎?”他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反而底氣更足了,“難道我吐槽冰箱不制冷還得我先學會制冷才行?” “噗?!?/br> 其他的兵忍不住笑了出來,我一時啞口無言,只能看著他們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正在我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庚樞謀突然從我身后幾步竄了過來,“啪”地一聲,上去就給了剛才噎我的那個兵一個耳光。 “就你能說?就你嘴賤?誰給你慣的臭毛???!說話不喊報告,你腦子里沒有腦漿?再不打報告就說話,我用針把你臉上這兩片rou縫上!不是沒規矩,不會說人話嗎?!我告訴你,這里是軍隊,你要罵冰箱不會制冷,你就得會制冷!再給我起刺兒就給我滾去吃食堂喝泔水!” “是!” 庚樞謀太帥了!超帥!我第一次發現庚樞謀這么霸氣! 庚樞謀罵完了他,回頭一臉怒氣地又對著我開罵:“還有你,你嘴被人用膠黏上了?!你胳膊上的隊長袖標是假的?有人挑戰你指揮權威,你不是分隊長,不能打,你還不能罵了?你那個嘴就只是用來吃的?” 呃……你這罵人真的太難聽了吧? “回話呢?!” “是!”我趕緊喊了一聲。 聽了我的回答,庚樞謀皺起了眉頭:“是?” ???不是嗎? “不是!”我趕緊改了回答。 “都給我好好比賽!輸了的話,全隊一起罰負重跑一萬米,跑不完不許休息!”庚樞謀丟下了狠話扭頭就走。 真可怕…… 我穩了穩,喊出聲:“如果沒有其他建議的話,就按照我剛才說的方案執行!只能贏,不許輸!” “是!” 之后我們飛到了場地另一邊,在從通訊器中得到了庚樞謀下達的比賽開始號令后,我們立即兵分三路向林區深處出發。我貼著樹頂按照分配好的路線一邊飛,一邊觀察附近是否有旗桿。按照庚樞謀所說,旗桿本身是微光的,從空中仔細找的話也是能看見的。 在哪里?在哪里? 就在我尋找旗桿的時候,遠處的樹林里突然竄出一道筆直的藍光。沒有閃爍。糟了,他們先搶到了。 我緊張地低頭繼續尋找,耳麥里卻傳來了隊友的聲音。 “南側小組報告,附近感知到復數紅組成員,是否攻擊,請指示?!?/br> “不攻擊,優先尋找搶奪點?!蔽艺f。 “是!” 如果貿然攻擊了,對方不是單人,萬一被反殺,那整局比賽就肯定會輸,不能冒險做無意義的事。 “中路小組報告發現一處搶奪點,附近暫時未感知到紅組成員,請指示下一步行動?!?/br> “全組開啟視覺障礙,在旗桿附近空中待命。不要激活旗桿,將坐標發至小隊頻道。全隊標記該點?!?/br> “是。坐標已發送?!?/br> 我趕緊確認了坐標,果然,那個搶奪點離我們這邊很近,怪不得這么快就找到了。 就在我確認坐標的時候,我這條路線的不遠處亮起了又一道藍光。 一宮的隊已經找到兩處了,加上我們找到的一處,只剩兩處。比賽要進入高潮了。 快一點…… “南側小組報告!找到搶奪點了……有紅組的人來了!” 不行,不能讓他們再占據搶奪點了。如果拿到了三個,他們肯定就不會繼續尋找搶奪點了,死守的敵人最難辦了。 “開戰!優先讓他們出局!報告人數!” “九……有九人!” 聽到他們的報告,我一下子就蒙了。南側小組已經沒救了。 “拖住他們!想辦法快把旗桿激活!中路留一人守點,兩個人去南側紅組點亮的搶奪點,兩個人來北側已經點亮的搶奪點!控制搶奪點后不要急著激活,等我命令!各組速度!” “是!” 很快,我就看到了南側又升起一道藍光,是閃爍的。 每隊11人,南側他們去了9人,也就是說他們已經占領的兩個點頂多每點只有一人,我們這邊去兩個人就可以輕松攻下搶奪點,再加上中路已經發現的一個點,我們就拿到了三個點,紅組攻下南側點以后,不管他們是否修改旗桿歸屬,包括可以隨時被點亮的搶奪點就是四個,只要找到最后一個旗桿,我們當場就可以拿到勝利。 最后一個在哪里! 如果在南側小組全滅之前找不到最后一個點的話,就再也沒有翻盤的可能,等于滿盤皆輸。這是唯一的機會。 “南側小組報告!我們要撐不住了!請求支援!” 耳麥里偶爾傳來的通訊中斷的提示音讓我非常清楚地了解了他們那邊的狀況。 的確是可以支援的,但是我們過去支援,敵軍肯定也會過來,11打11,對面有個一宮分隊長,我們這邊有我這么個半吊子,未必打得過。打不過的話當場就會輸掉比賽。就算他們不去支援,得到我們全隊去支援的消息,肯定會全力尋找搶奪點。我們這邊打完了,他們可能已經點亮了四個旗桿了。我們這邊的戰損又不可知,萬一剩下來的人不足五個,那就無法確保五個旗桿激活的時候能結算出三處歸屬。如果只剩下來一兩個,那同樣也是輸。所以與其在這種不確定的事情上浪費精力,不如抓住機會一口氣扭轉戰局。 我加快了飛行速度尋找著。 “北側搶奪點已確保?!?/br> “南側搶奪點已確保?!?/br> “三點全部激活!” 我立刻下了令,如果紅組看到三點我方,他們也許會回來守點,南側小組就還有救。 很快,三處旗就全部變成了我們的。然而就是同時,南側爭奪中的搶奪點的旗變成了紅組的。 不好,最后一處還沒有找到,他們又肯定會迅速回防。不能守點了,根本沒意義。 “全隊分散尋找最后一個點!發現后立刻報告激活!” “是!” 耳麥里傳來一聲又一聲的通訊斷開的提示音讓我明白現在處境的緊急。我的隊,除了我以外只剩一個人了。 等等!是旗桿! 我差點飛過了,旗桿!只要激活就可以了! 我趕緊發了坐標,飛向旗桿:“最后一個點在……” 最后一聲通訊中斷的聲音響了起來。 全軍覆沒,只剩我一個人了。 沒關系,只要最后一個點拿到…… “這是決勝點了?!?/br> 一宮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附近,還不等我確認他的位置,數道魔力束從不遠處的樹林間竄了出來,我趕緊閃躲開。不管他,我記得他的魔導器是手槍,射擊型武器他應該不會過來,優先激活! 我撐開了防護罩直奔旗桿,但是我沒想到只是一槍,我的防護罩就全部碎掉,如果不是小刺幫我擋了下來,我就已經出局了。就在我接觸到旗桿的感應膜的一瞬間,一宮的魔力束終于穿透了小刺將我打飛了出去。 出局了…… 我緊張地抬頭看了一眼,旗桿射出藍色的光柱,五個旗桿全部激活,數量呢? 我趕緊拉起高度,脫離樹林的遮擋,數著光柱。 閃爍的兩個,持續發光的三個。 贏了,是贏了吧! “手腳也太慢了,直飛還那么慢?;厝サ煤煤糜柧毸麄兊娘w行速度了?!币粚m也飛了上來,看了看光柱,嘆了口氣。 “你們還剩幾個人?”我好奇地問,應該是在南側小組全滅之后他們立即散開去搶奪各點了,因為都被點亮了,所以可以直接朝目的地飛,很簡單。不過看樣子他們沒來得及,只換了一個旗。 一宮伸出了手示意我:八。 雖然他沒說,但我一下子就意識到了,我這個糟糕的指揮雖然贏了比賽,可全隊全滅。如果是真的開戰,那這個勝利毫無意義。 比賽結束,大家回集合點集合,在整隊前,我又聽到有人在小聲罵我,說我瞎指揮滅全隊。我裝作沒聽見,沒吭聲?;厝ソ恍錁说臅r候,庚樞謀小聲說:“我還以為你要吃狗糧了呢。全隊都出局了?!?/br> “所以屬下應該不用吃了吧?”我試探著問。 “你要是想吃也行,我不差那點錢,我給你買?!?/br> “不用了,謝謝隊長?!蔽亿s緊敬禮回了隊伍里。 兩邊都整隊完畢,一宮和庚樞謀湊在一起小聲嘀嘀咕咕了好一陣才給我們隊發了勝利獎品——一人一小罐禮盒巧克力。 可以的,有零食了。我還以為是白打的。 我正猜想著里面長什么樣的,庚樞謀就突然點了我。 “凍月出列!” “是!”我趕緊站了出來。 “雖然你贏了比賽,但是你的指揮讓全隊出局,這要是在戰場上就是全軍覆沒,讓你所有的隊員。包括你自己都丟掉性命。去給你的隊員每人發一塊巧克力致歉?!?/br> 誒?要給他們發巧克力?…… 我看了看手上巴掌大的小鐵罐,這分完了還能有剩了嗎?不過沒辦法,畢竟是隊長命令。 “是!” 我打開了小罐,里面的巧克力精致得很,全部是獨立包裝,白色的小網兜里裝著一塊用透明的塑料包裝紙包好的巧克力,小網兜的底層鋪著很多粉色或者藍色,薄荷色的拉菲草碎紙條鋪墊裝飾,巧克力的塑料包裝紙下還有一層金色的紙制包裝。 我一個一個把巧克力發給他們,跟他們說辛苦了,跟他們為我亂七八糟的指揮道歉。 分完了全隊,盒子里還剩了大概一半,我松了口氣,還有的吃。 可我剛要歸隊,庚樞謀又把我叫住了:“還有一宮少尉的隊,雖然他們輸了,但是他們既嚴格遵守比賽規則,又盡全力和你們比賽完全程,甚至比賽結束時還留存了相對完整的戰力,是非??删?,也很有實力的對手,作為指揮官,去代表全隊感謝他們,每人發一塊巧克力?!?/br> ??? 我此刻真是滿腦袋問號,你發歸發,你不能拿我一個人開宰???我一共就一盒,全發了,我還有啥了? “是?!?/br> 可命令就是命令,我沒辦法,只好去給他們發了巧克力,向他們道謝。 果然不出我所料,給包括一宮在內的所有人發完以后,我的小罐子里果然只剩一塊巧克力了。 嗚嗚嗚,我的巧克力,我這不是白忙活一上午了嗎? “歸隊吧。大家可以現在就嘗嘗巧克力怎么樣,不用拘束,上午的訓練已經結束了。這是昨晚我和一宮分隊長一起挑的,大家要是喜歡的話,我倆也算沒白挑一個小時?!备龢兄\發話終于放過了我,還大發慈悲地讓大家當場吃巧克力。 “是!謝謝隊長,謝謝一宮隊長?!?/br> 我們這邊一撒歡,一宮那邊也送了口:“大家都嘗嘗吧?!?/br> 大家紛紛拆開巧克力,一宮和庚樞謀看著我們吃。我看了看罐子里孤零零的最后一塊巧克力,又看了看庚樞謀,糾結了一會兒,跑了過去。 “報告隊長!”我大聲說,“作為勝組指揮官,屬下代表全隊感謝您組織的這次比賽,給我們準備的獎品,隊長也付出了很多時間和努力,這巧克力,也有您的一份,隊長辛苦了!” 我說完就把最后那塊巧克力塞給了他,不等他回復轉身就跑回了隊伍。我再次望向他的時候,他對我笑了一下。難得!太難得了!他竟然笑了! 行吧,還剩個小鐵罐。這小罐子也挺好看的,回去給醉恕哥當零食盒子裝散裝零食吧。 “你是不是沒有巧克力了?給你吧?!蔽遗赃叺谋f著把剛才我給他的巧克力遞了過來。 我意外得甚至沒立即回應他,愣了幾秒鐘才說:“不不不,這是我送給你的,你吃了吧?!?/br> “你拿著吃了吧。我不太喜歡甜食,本來也沒打算自己吃的?!?/br> “你不吃嗎?”我看了看那巧克力,確實連網包的線都沒拆。 “本來是打算留給我meimei的,我meimei喜歡吃巧克力?!彼f著又把巧克力往我這邊遞了遞。 “那還是就給你meimei吃吧?”我笑了笑說,畢竟是送出去的東西,再拿回來怪怪的。 “我這兒還有一盒呢。你一塊都沒了吧,你拿著吧。你也忙了一上午,而且也是你帶著我們贏的巧克力,你要是沒得吃那也太可憐了?!彼f著干脆把那塊巧克力塞進了我的衣兜里。 嗚哇!真是好人!我怎么以前沒發現我旁邊這個小哥這么好?! “謝謝!”我趕緊跟他說了聲謝謝,他沖我笑了一下。 整個商談過程非常順利,千裕本以為要談個一星期的,結果一上午就搞定了。中午在圣石教會的安排下,吃了頓大餐,圣石教會的意思是今天下午就把千裕帶來的協議簽了。千裕通訊請示了涼夜和醉恕,醉恕回復說可以簽,涼夜的回復更干脆,直接說對圣石事宜是醉恕負責,聽醉恕的就行。 千裕雖然當時就覺得圣石這么爽快答應下來很古怪,畢竟這件事的風險圣石的高層也會預估。但是千裕怎么也沒想到,下午的協議簽署儀式,圣石竟然叫來了凈土各大媒體的記者進行了現場直播。 這種沒有提前告知就采取的行動讓千裕非常氣憤,但是無數攝像機架在面前,千裕也不好發作。 協議內容一一通過大屏幕展示給在場所有人。協議內容不怕,這個協議是醉恕做的草稿,整個協調司上上下下又研究了整整兩天,看起來完完全全是圣石受益,不可能被挑刺。 雙方確認完畢之后在協議書上簽了字。 “永夜可真是急于推掉東三線的防衛任務啊,周一開的新聞發布會,周三就來簽協議?!痹诤炌陞f議之后,在圣石地位等同于醉恕在永夜地位的圣輝祭司說了這么一句。 場下那么多記者,他這明擺著是在攻擊永夜。 “東三線的防衛支出一天就是幾個億,這么大的協議,說不準要商定多久,我們的財政已經不堪重負了,當然是盡快提出協議拿來和貴方商定。何況這協議的草案是從去年年中貴方公布今年財政資金分配開始,我們就在制定了,半年的時間才拿出來,也配不上‘急于’一詞吧?與其說我們是急于推掉防務,不如說我們是看重這協議,才早點拿出協議,想給貴方多些時間考慮準備。我們經過長時間的慎重討論制定,又盡早拿到桌面上和貴方商定,我們到底是急于推掉防務,還是全程充分考慮全凈土和圣石教會的利益,大家心中都有數,想必您仔細想想應該也能明白。而且您這么一說,我也有個疑惑。我上午的會談上也說了,永夜明白換防需要做的準備有很多,這個協議我們不必今天就簽,貴方卻還是堅持今天就簽,貴方怎么看起來比軍費嚴重不足的我們還急呢?”千裕微笑著對圣輝祭司說。 “我們圣石教會全體上下可是非常有同理心的,既然永夜財政情況窘迫,我們當然也會急人所急,抓緊時間簽訂協議?!?/br> 說得好聽。八成是早就準備好了吧?就等著我們撤兵,他們好順勢直接徹底控制東三線,回頭再用輿論打壓永夜?;厝ブ蟮锰嵝炎硭?,千萬別進坑里。 “不過話又說回來,永夜現在真是做事雷厲風行呀?!?/br> 圣輝祭司收下了協議,站了起來。還不等千?;刈?,圣輝祭司就繼續說:“啊,我忘了,曉極光做事一向麻利,曉極光獨裁的永夜自然也很麻利?!?/br> “圣輝祭司,您是代表圣石教會的高級領導,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圣石。你剛才這話,我可以認為是圣石整體的發言嗎?”千裕笑著起身說,“說話要有根據,要負責,獨裁在永夜可不存在。曉極光交個提案想執行,還得問問我們管理司和十二極光同不同意呢,相比之下圣石就方便多了,只要主祭副祭一句話,基準法都可以改,連個投票表決都不用。我們要是都能被扣上獨裁的帽子,那圣石這算是什么呢?” “謹極光,您是不是誤會什么了?我們的主祭和副祭可是東三線全體人民投票選出來的,是代表大家的意志,當然有權修改基準法。大家不滿意自然可以把主祭副祭換下去,可我們的主祭副祭連任了好幾屆呢。這說明主祭副祭修改基準法是符合民意的。曉極光就不必替我們擔心了?!?/br> 哼。 千裕在心里冷笑一聲。圣石所謂的東三線全體人民投票選舉主祭副祭,他再清楚不過了。票通過工作單位或者學校發給大家,工作單位和學校會在下發票的同時告訴大家票投給誰,而不會把所有的候選人名單告訴大家,更不會告訴大家每個人政見和這些年實際的工作成果,大多數人也就按照被告知的人名填了,或者干脆覺得麻煩,直接棄權不投了。就算有的人真的很閑,去網站上一個一個翻找,也只能看見候選人的長相,獲得的獎勵。這種投票選舉真是好笑。不過這也終究不能成為攻擊圣石的點,千裕也就沒有拿出來說。 整個簽訂儀式充滿了這樣的唇槍舌劍。千裕雖然習以為常,但還是感覺非常疲憊,尤其是在自己只睡了一個小時的情況下。真希望醉恕能自己過來跟他們吵。雖然醉恕伶牙俐齒,但嘴皮子上的功夫,醉恕也并不是千裕的對手,醉恕最可怕的是他的權力網,像這種對外的場面,醉恕的權力網可完全起不到作用。 真想看醉恕的窘態啊。 總算結束了在圣石總教會的所有事項,千裕一行打道回府。 雖然自己飛會更快,但是畢竟是代表永夜出來的,眾目睽睽之下自己飛太沒有排面,所以盡管慢一些,千裕還是決定坐車回圣核區。明明來的時候還可以自己飛過來的,兩個多小時就到了,然后讓東三線的永夜駐軍派車送自己去會議地點的,回去的時候因為怕媒體全程關注,就只能全程坐車了。這么一來,到圣核區就得六點左右了。晚飯又是吃不上的節奏。 千裕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在一個分隊的永夜護衛隊的護衛下走出了圣石圣議所。雖然圣石的魔導團將主干道和門口全部護衛住,道路寬敞干凈,但是道路外側還是圍了不少媒體記者。千裕一出來,閃光燈就嘩啦嘩啦地打了上來,簡直要把千?;蜗沽?。 千裕作為永夜協調司司長和四席極光,管理司成員,甚至比永夜二長在公眾面前亮相機會都要多。千裕雖然沒有涼夜和醉恕那樣一米八的身高,但是臉長得好看,又非常顯年輕,完全不像是快四十歲的人,所以才能在這個年紀還得以如此頻繁地出現在公眾面前。管理司一直以來對協調司的意見是盡量讓形象好的去應對需要在公眾面前露臉的活動,當時就有人嫌棄千裕個子才一米七多,不夠高,看起來不好看,反對千裕去參加這次可能會引起媒體關注的協議簽署。千裕當時就要氣炸了,還好醉恕幫他說了話,說這是大事,不能優先形象,得優先能力,何況以千裕這個年紀來說,千裕已經長得非常帥了,而且圣石高層又沒有一米九以上的,身高上稍微差個幾厘米不會太影響氣場。 這年頭,簽個協議都要看外貌了。還好自己臉長得夠好看。 雖然心里罵著管理司的那群人,可千裕還是以半自愿的心態時刻注意自己作為永夜協調司司長的外表。面膜,身體乳,護發素,爽膚水,乳液,營養精華,眼霜,潤唇膏,護手霜,止汗噴霧,一樣都不能落下,體重和肌rou也要時刻保持在完美標準,指甲也要保持干凈,長度適中,形狀好看,香水也是不能太濃也不能刺鼻。就連打噴嚏,咳嗽和洗漱吃飯在內,所有的行為舉止全部都經過嚴苛的訓練,甚至每年都要經過秘書處的考核。這些還都是已經經過千裕多次嚴正的口頭及書面抗議之后精簡下來的。在此之前,協調司的代表發言人不論男女都要化妝,上衛生間要用規定的姿勢,并且要學會控制不能發出聲音,睡覺也要用規定的優雅睡姿等等,經過千裕多番抗議,并且最后以辭職相要挾才取消了一大堆規矩。 生而為人,太累了。 冬天真是干燥,真想快點回去補點護膚品啊,不然回頭干燥起皮了,又得被管理司嫌丑了。 千裕想著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往前走著,蘇木跟在他身后,和周圍的護衛隊一起警惕著周圍的情況。每次蘇木都要跟著提心吊膽,畢竟極光的秘書官不只是一般的文職秘書官,在魔法上的實力最少也要達到一個普通空戰部隊兵的水平才行,所以到了需要的時候,極光的秘書官也是要作為戰斗力和護衛隊一起保護極光的。 車就在前面了。 這些記者可真煩啊,明明知道自己不會回答,還是隔著圣石護衛沖自己喊話提問。 不過那藥可真好用啊,雖然感覺很累很困,但是思維清晰得很,能堅持72小時,晚上回去跟醉恕匯報協議簽訂過程也不怕拖太晚…… “司長!” 一道手指粗的紅光擦著千裕的鼻梁劃過千裕的面前,大量溫熱地鮮血濺到了千裕的臉上,頭發上,雪白的軍裝上。 誰的血…… 瞄準我頭部打過來的魔力束是打在了幫我擋下的那個人的哪里?…… 那個人的身體失去了控制,撞在了千裕的身上,將千裕撞倒在地。 場面瞬間一片混亂,記者那邊發出來的驚叫和呼喊聲,圣石魔導團發出的維持秩序的喊聲,衛隊的隊長大喊著下著命令讓大家緊緊圍住千裕,保護千裕。 坐在地上的千裕低下頭看了看壓在自己身上,用身體保護了自己的人。 他的左胸口連著左肩鎖骨處被開了一個碗口大的洞,鮮血不斷噴涌出來,他的脖子和臉也全都被自己的血染紅了。 “司……長……” 那一刻,千裕將他學習適應嚴格遵守了十幾年作為永夜協調司發言人的規則全部丟在了腦后,將他作為一個年近四十的成熟男人的理智全部丟下。 他哭著一邊給蘇木用治療魔法一邊沖護衛隊吼道:“不要管他們了!快過來給他治療!叫愈極光立刻過來!快!” “……是!”護衛隊的隊員們遲疑了一下,趕緊來了兩個人給蘇木治療。 “給愈極光發通訊??!”千裕焦急而憤怒地扯著嗓子吼著。 “是……是!” “司……” 蘇木的嘴里不停地涌出鮮血,他瞪大了眼睛,努力地發出微弱而模糊不清的聲音,抬起手想要觸碰千裕。 “蘇木……蘇木……”千裕大哭著握住了蘇木伸來的手,“不要怕,不要怕!我不會讓你死的,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 蘇木抓住了他的手,用盡全部的力氣拽著千裕的食指,一下子戳進了自己左肩的傷口里。 血rou混在一起的觸感讓千裕惡心得下意識地想抽回手,可蘇木抓著他,不讓他抽出去。 “追……” 千裕全身一顫。 對,不能讓他跑了,不能讓他就這么跑了…… 千裕的手指在蘇木的傷口里探索著魔力殘留,血rou被攪動的聲音和蘇木痛苦的悶哼聲讓千裕聽著心痛到眼淚止不住??墒撬仨氄业侥Я埩?,識別魔力質地才能找出兇手,給蘇木報仇。 找到了。 幾乎是一瞬間,千裕就從上方沖出了衛隊的保護,滿身鮮血和紅色魔力光的他一下子沖入混亂成一片的人群,一把將一個正在維持秩序的穿著圣石教導團制服的男子掐著脖子按在地上。附近的人群驚叫著散開,千裕用膝蓋頂住他的后背,左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死死按在地上。 “你叫什么名字!所屬哪里的!誰指使你的!” 千裕全身顫抖著,怒吼道。即便是混在人群里,像個沒事人一樣維持著秩序,可魔法質地也不會錯,就是他,就是他! “呵。沒能殺了你真可惜?!迸吭诘厣系娜死湫σ宦?,控制密密麻麻數十枚紅色飛鏢魔導器從千裕背后飛來。千裕一抬手,紅色的長槍張開如紗般半透明的紅色不規則衍生魔力束網,對方的魔導器盡數被截獲。千裕一收手,將手臂甩下,他的槍收縮魔力網,魔導器在網收合完畢的同時化為晶亮的粉塵,盡數被甩在了那人的面前。千裕揮手,長槍沖了下來,一下子插進了刺客的右手手掌上,刺客發出一聲慘叫。 “如果你不說,我就把你全身的骨頭,全部穿碎,在你身上開幾百個洞,直到你死為止!”千裕大吼著握住長槍旋轉了一圈,刺客又發出一聲慘叫,在千裕身下掙扎著。 “說不說!” “呵?!?/br> 千裕拔出長槍,對準他的小臂狠狠刺下。 “啊——!” 幾乎只剩下手指和手掌兩邊連著手腕的刺客的手和千裕新刺出的傷口一起淌了許多血。 “還不說是嗎!好覺悟!那你就別想活過今天,別想留下尸體!” “??!” 千裕再次拔出長槍,對準刺客的手腕狠狠刺了下去,槍尖深深插入柏油路里面的觸感阻礙了他,不然千裕甚至想就這樣將他僅剩的連接著皮膚的rou片全部扯碎。但是盡管他沒有這么做,刺客的整只右側小臂和手已經只剩下了手指,手臂兩側僥幸逃過一劫的薄rou,再就只有三處貫穿傷之間留下的rou片和碎骨。 他說不說出背后主使已經無所謂了。 那一刻,千裕真的是這么想的。 殺了我心愛的人,殺了我那么想一輩子和他在一起的人,殺了陪伴我照顧我整整五年甚至用身體保護我的人,就算搭上協調司司長的職位,就算搭上極光的頭銜,就算搭上永夜軍官的工作,就算搭上我的命,我也絕對要讓你嘗到百倍于蘇木的痛苦,我也絕對要讓你為他償命! 千裕手中的長槍再次拔出,刺穿刺客的手肘,血rou割裂,骨骼破碎的聲音混著刺客的慘叫聲響徹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