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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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傷總算是處理好了。 明熒出去把他們叫了回來,我蓋著被子,面前放著一小堆零食。 明耀在跟明熒說話,幫他處理身上的傷。明明自己身上還帶著不少傷的主人一進來就跑到我床邊,神色緊張地查看我的狀況。 “好點了嗎,溫涼?” 我點了點頭,拿起一小包果醬夾心棉花糖遞給他:“對不起,主人?!?/br> 主人兩只手小心翼翼地捧過那小小的一顆棉花糖,他看了看那些零食包裝袋上或多或少沾著的血跡,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這個唯一沒有血跡的棉花糖。 那是我特地給主人挑的。主人那么干凈,必須是最干凈的東西才配得上他,不能有一絲血跡。 “溫涼,你還喜歡我嗎?” 我迷茫地看著他,他突然提出的問題讓我有些摸不到頭腦。 “喜歡啊,怎么了?您該不會是……” “不是!你別亂想。我可以親親你嗎?” 我點了點頭。主人俯下身,輕輕吻了一下我的額頭。 好喜歡主人的吻。溫柔,而充滿愛意。 我笑著閉上眼,等他吻過才睜開眼看他。 “謝謝主人?!?/br> “少卿,過來處理傷口?!?/br> “嗯?!?/br> 明耀把主人叫走了,他自己過來了。 明耀在床邊坐了下來,壓低聲音小聲問我:“汲,你要不要來我這里住幾天?很安全,放心。你在他那里,我怕他再刺激到你。諫少卿那里我去說,你不用擔心?!?/br> 我知道明耀是為了我好,我也知道只要我一回家,家里就有個時時刻刻都在提醒我自己身體無比骯臟的安然在??晌也荒苋ッ饕易?。我是諫少卿的奴隸,是他的人,怎么可以和其他人回家。也許對于明耀來說,家里多個客人無所謂,可我畢竟是個通緝犯,我也不能多給明耀添麻煩。無論從哪種角度思考,我都只能跟主人回家,而不能跟明耀走。 “謝謝耀,可我想跟他在一起??床坏剿?,我不安心?!?/br> 從明耀的表情和反應來看,他對我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可還是非常無奈地嘆了口氣,說:“汲,你何苦?都已經這樣了,為什么還要跟他在一起?你離開他會好很多,我會比他更愛你,對你更好,會讓你感覺更幸福,你為什么就非要和他在一起?他到底哪里好?就因為他是第一個真心對你好,接受你,愛你的?第一個是讓人難忘,可人總得現實點,一輩子的事,得選擇最好最適合的?!?/br> 還不等我回話,主人就走到明耀身后,微笑著用食指戳了戳明耀的肩膀。 “明少,凈土那么大,四十多億人,憑你明少的身份,還會缺男友?何必總惦記我的?” “男友?有人會這么對待自己的男友?” 明耀說著毫不客氣地掀了我的被子,露出了我的左腳。 白皙的腳腕上至今還拴著沉重的亮銀色金屬鎖鏈。 “沒關系,耀。就是個鎖鏈而已,也沒傷害我的身體,我不介意的?!?/br> 我尷尬地笑了笑,說著把腳往被子里藏了藏,鎖鏈被拖動,發出嘩啦的聲響。 “汲!” 我塞給明耀一個包裝相對干凈的姜餅。 我現在所能給予的最好的一切全部給了諫少卿,如果一定要我再給,我給明耀的只能是“第二干凈”的。明耀對我好,我知道,可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更不能把更臟的自己給他了。 “耀,我愛他。他給了我現在擁有的一切,有他,才會有現在的我。如果沒有他,我們根本就不會認識,甚至我早已經餓死在荒郊野嶺了。我對他,不只是愛,還有感激。只要他不拋棄我,我這輩子都是他的人。我絕不會離開他?!?/br> 明耀看著手里蹭上了些許血跡的姜餅。 那些血。 不管包裝上的那些血有多么刺眼可怕,他得到的回答也是如此。 到底是多么不堪的人生,到底是多么深的感情,到底是多么扭曲的愛才能堅持到如此地步。 明耀的手在發抖。 沉默了好久,他站了起來。他的表情似乎馬上就要哭出來,他在很努力地憋著,把眼淚憋在眼眶里。 “汲,你太傻了。你這樣讓他知道你被他吃定了,他怎么可能珍惜你。男人就是男人,沒有一個是例外的,他也絲毫不特殊。你要是真的想跟他一輩子在一起,你要用腦子去愛,不要用心去愛。這是我作為愛你的人,最后給你的忠告。我明耀不是不知好歹,不會看人臉色的人。我會尊重我的朋友,也尊重我朋友喜歡的人。既然你這樣選擇了,那我今后也不會再來打擾你和他了。但是你記好了,如果有一天,他拋棄了你,你來找我。他不珍惜的人,我很珍惜,我會等你一輩子。只要你愿意,我隨時都可以跟你結婚,把你娶回家,讓你光明正大地做我明耀的夫人?!?/br> 明耀帶著哭腔留下這些話,轉身就帶著一臉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明熒頭也不回地走了。 “哥!哥,到底怎么回事?哥你別哭??!”明熒追上了快步走向浮梯的明耀。 “不可能了。我和他這輩子都不可能了。我果然沒看錯人?!泵饕贿吙?,一邊笑了幾聲這么說道。 明熒遲疑了片刻問:“那你剛才怎么還說會娶他?還要等他一輩子……” 浮梯的門打開了,明耀邁步走進浮梯,握住手里染著血的姜餅。 “因為我要保護他。只要有我在,有我的這話在,諫少卿不敢對他不好。我要他幸福?!?/br> 好大的綠帽子。 我看著攥著拳頭,盯著明耀剛剛走出的房門,臉色難看得像是想要殺人的主人,不禁忐忑了起來。 明耀走了,從今以后沒人會保護我了。一切得我自己應對。 我掀開了被子,拖著我一動就會跟著嘩啦嘩啦響的鎖鏈跪在了主人腳邊。 “主人,求求您,最少別碰我的手,我的手很疼,骨頭都露出來了?!?/br> 我說完閉上眼睛,等待著他的家暴。 我知道他肯定很生氣。 換做是誰,都會很生氣。 即便是我,也會一樣。 他能不和我解除關系,我已經很感激了。如果只是被打一頓,或者被他強jian一次就能解決,那真是便宜我了。 “我說過了,這事過去了。今后,和他保持距離。我希望你能明白,即便我能對你和他之前的事既往不咎,我也絕不可能允許我的婚戒奴和其他人有染,哪怕沒有身體接觸,只是喜歡也不行。你喜歡的人,只能是我。明白了嗎?” 主人雖然已經在很努力地壓制自己的怒意了,但他的聲音里還是帶著明顯的不快,我聽得出來。 不過應該是不會對我動手了。 我試著睜開眼睛。 “戴上?!?/br> 我剛睜開眼,主人就遞來了戒指。 我的戒指。我和主人的婚戒。 “主人……” “以后不要再騙我,再瞞著我了。你是我的奴隸,必須對我毫無保留?!?/br> 主人說著拉起我還纏著繃帶的手,小心地幫我戴上了戒指。 “謝謝主人!奴隸記住了?!?/br> “起來吧。我給你帶了吃的。你先吃點,我把房間收拾一下,我們回家?!敝魅苏f著從背包里拿出兩盒三明治放到了小桌上。 “奴隸來收拾,您吃……” “沒吃飯的是你,不是我。你來吃?!敝魅丝粗艺f道。 “那奴隸先把房間收拾好,總不能讓主人……” “汲溫涼!” 主人突然吼了一聲,正要起身的我被那樣的音量和語氣嚇得全身一抖,趕緊又跪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主人您別生氣。奴隸聽您的話,奴隸現在就吃?!?/br> “……對不起,是我沒控制好情緒。我不該把氣撒到你身上,吼你的。我陪你吃,吃完了再收拾?!?/br> 主人說著把我扶了起來,拽了兩個小皮凳到桌邊,坐了下來。我跟著主人坐到了他身邊,主人又拿了盒牛奶放到了我面前。 “這個也喝了?!?/br> “謝謝主人?!?/br> 主人看著我吃三明治,表情有些凝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總是要我對他毫無保留,他的事他卻從來不多跟我說一句。雖然我知道我們的主奴關系注定我們之間會這樣,但是我還是經常會為此感覺很難過——我無法為他分擔任何事,無法成為他的傾訴對象,無法陪他聊一些他在想,在思考的事。我就像一個機器人一樣,只能等著他給我輸入指令,甚至有的時候還要故障一下,惹他生氣。 “身上的傷很疼吧?一會兒吃完了,摘了手環愈合一下吧?!?/br> 正喝著牛奶的我點了點頭。還是之前他說的不允許我自己愈合,我才一直沒有摘手環,滿身的傷痛死了。 主人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低頭擺弄起通訊器,我偷偷瞄了一眼,是在發信息的樣子。來來回回幾條短信之后,主人抬頭跟我說:“溫涼,我明晚要單獨來一趟酒吧,有點事要辦,你自己在家好好待著?!?/br> “好的,主人?!?/br> 我嘴上這么應著,心里卻開始嘀咕。為什么非要單獨來?我是他的奴隸,帶著我出入酒吧不是很正常?難道是來偷腥……不對啊,家里有安然,他跑酒吧偷腥干嘛?吃家里現成的不好嗎? 我正猜測他要單獨來這里的目的,突然一只大手就摸上了我的腰間。 我差點扔了手里的三明治跳起來,但是我身邊只有主人。 是主人在摸我,沒關系,是主人在摸我。主人可以摸,我的身體是他的。 我捏緊了三明治,咬著嘴唇,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 主人又摸了兩下我的腰,然后一言不發地收回了手。 有些奇怪。 主人絕不是那種讓人討厭的,沒事就喜歡摸來摸去很猥瑣的人,他從不會在我身上亂摸,但只要是觸碰我的身體,那都是帶有性暗示的,一般最后都是要調教上床,最少也會要求一個舌吻。這還是他第一次只是摸摸就作罷。 “主人……” 我剛想問問他是怎么了,他就起身去處理床邊滿地的碎鏡子。 悶悶不樂的主人看著好別扭,可是他跟我說話的時候感覺也沒有生氣之類的情緒。 我迅速幾口就把剩下的三明治塞進了嘴里,摘了手環,起來幫主人收拾屋子。主人原本干干凈凈的屋子,被我搞得又是碎片又是血的,亂七八糟成一團。 我剛幫主人撤掉床單,就聽到主人少見地深深嘆了一口氣,非常疲憊的感覺。 “啊,算了,不收拾了。一會兒我叫保潔過來收拾吧。把衣服穿上,我們回家?!?/br> 回了家我就去洗澡準備睡覺了。不過主人洗完了澡就離開了,他在一樓忙著做什么。洗完了澡還不見主人回來,我有些好奇地想下樓去看看主人到底在做什么花了這么久。我剛下到三樓,主人就從廚房那個方向走了出來。 “主……” “主人!” 安然從二樓喊了主人一聲,打斷了我,硬生生地把我噎了回去。 安然笑著噔噔噔跑下樓,像個終于放了假的小孩子一樣歡脫地跑到主人面前,手里拿著個水藍色的小枕頭,興奮地跟主人說著什么。主人微笑著給了他回應,還接過了小枕頭。 一整晚,主人都沒對我笑過。他卻對安然笑了。 我是多余的。 我笑了笑,想起明耀的臉。 謝謝明耀。因為遇到了他,從他那里得到了溫柔和平等,所以此刻我才能笑得出來。 我收回了腳步,轉身回到樓上。 諫少卿有他自己的世界,有他自己的圈子,有他自己的快樂幸福,有他自己的人生。我無權進入,無權過問,無權干涉。我是被他排斥在外的。 回到主人的臥室,上了床。我打開背包,從背包里拿出明耀托明熒送給我的淡紫色星星劉海夾。 雖然有點女性化,但是戴上會顯得很乖巧吧?這個顏色和形狀我也喜歡。 物盡其用才是尊重。 想起了主人說過的話,我笑了笑,輕輕吻了一下可愛的星星夾子,把我本來并不長的劉海壓上去,啪嗒一聲用夾子夾好。 如果他看到的話,一定會高興的吧? 諫少卿本想趕緊把頸椎枕收起來,但是安然一直跟著他,纏著他,要他今天一定試試,甚至把他送到了房間門口。 溫涼看了肯定會多想。 諫少卿和安然互道了晚安之后就忐忑地拿著枕頭,在安然微笑的注視下開了房門進屋。 溫涼已經睡了。 諫少卿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多少有些生氣。 睡了,竟然就這么踏踏實實地睡了,等都不等自己。以往那套伺候自己更衣,蓋被,關燈,或者偶爾等待自己使用他身體的那一套規矩全都沒了。 算了,看在沒有被發現枕頭的份上,今天就不要發作了。 諫少卿立刻把枕頭收到了柜子的角落里放好。 安然真的是太聰明了。 明知道溫涼是婚戒奴,還邀請溫涼一起去吃零食。自己答應的話,溫涼看到自己陪安然吃零食勢必會心痛吃醋。自己不答應的話,溫涼又會多心覺得自己是躲著他。自己怎么回應都不好,怎么都會讓溫涼難受。 這枕頭也是。明知道溫涼和自己睡在一起,明知道溫涼看了會難受,還是強行讓自己拿著進去,就是為了給溫涼看。 只要安然還在一天,就說不準以后的日子要給敏感的溫涼多少傷害。 諫少卿上了床,看了看身邊背對著他,像只小貓似的蜷縮成一團的汲溫涼,低頭輕輕吻了一下他的頭發。 黑夜之中,寒風陣陣,穿著黑色風衣的我一個人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一棟陌生的大樓,看起來空無一人,周圍的一切都安靜得很。 我推開沉重的玻璃大門,金屬制的門把手透過皮質的手套將寒意傳了上來。走進只有幾點微光的大廳,在正對大門有一個很大很空曠的房間,透過玻璃窗,我看到了房間里站了個人。 我知道,我就是來找他的。他在等我。 我走進了房間,看到了那干瘦黝黑,帶著胡茬的陌生男人。 “等你很久了?!?/br> “哥哥還好嗎?” 男人沒有回答我問題,只是笑了笑,給了我紙筆。 “把要跟他說的話寫下來吧?!?/br> 要和哥哥說的話…… 我接過了紙筆,伏在桌邊。 對不起,哥哥。我也不想這樣,我也 我還沒寫完,男人的手卻按在了紙上。 我困惑地直起身體,看向男人。 “道歉的話就不必了。他不接受對不起這三個字?!?/br> 他的話音剛落,一把冰冷的劍便刺穿了我的左胸口。 胸口guntang起來,劇痛,麻痹,呼吸困難,濕潤溫熱的液體浸透了衣物,大量帶著鐵銹味的血液從喉嚨里涌出。 我跌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不可置信地看著那男人。 “總長命令,就地正法?!?/br> 劍從我身體里拔出,割開傷口,再次貫穿我的左胸口,刺穿我的血rou。 血多得可怕,全身都被我的血打濕了。我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血液的溫度,左胸口被貫穿的麻痹和疼痛,甚至能感覺到細細的寒風正從傷口灌入體內。 會死的。 我不要死。我不想死。 瞬移,瞬移,快走! 然而天賦魔法只是將我帶離了男人身邊,我還是在房間里,就在窗邊,手里拎著還在滴血的長劍的男人離我很近的地方,隨時都可以兩步沖上來殺了我。 不要。不要殺我! 我慌亂地拉開窗子,因為過于害怕,我的手都在發抖,使不上力氣,軟攤攤的,拉了好幾次才算拉開。我害怕地回頭看了一眼男人,男人不知從哪里弄來了榴彈發射器,正瞄準我。我立刻飛出窗口逃走,不停地變動些飛行路線??晌绎w得好慢,飛不過榴彈的,飛不過的。 我不要死,不要死…… 我掙扎著從夢中醒來,全身都是麻的,動不了,左胸口還在痛,就像是真的被刺穿了一樣。 只是夢而已?…… 我緩了緩神,清醒了許多,全身的知覺也已經正常了。我扭頭看了看躺在我身邊已經睡著的主人,主人的睡顏也很美,寧靜,溫柔,和他的聲線相匹配的有些冷峻的面容。明耀概括得精準,就是聲音長相偏冷,禁欲。明耀,涼夜哥和醉恕哥也是這個類型的……我是不是就喜歡這口??? “少卿?!?/br> 我輕輕叫了他一聲,湊到了他身邊,趴在他肩膀上蜷縮起身體。他睡得很熟,沒有給我回應。但只是這樣在他身邊,我就已經覺得很幸福了。和主人在一起真好。 一早醒來,諫少卿就看到了縮在自己懷里熟睡的汲溫涼。那弱小可憐又依賴人的樣子太可愛了,再加上是一大早,諫少卿不禁又起了“歹意”,睡褲被頂得老高。 真想上他。 可是他的PTSD不能受刺激,就連昨天只是摸摸他的腰,他都會害怕得嘴唇發青,看來在他好轉之前,一切性行為都得禁止。 諫少卿只好閉上眼,忍耐著身體的欲望。 “唔……” 懷里的小家伙發出了一聲迷糊的哼唧聲,摟了摟自己,用腦袋蹭了蹭自己的身體。 真是太可愛了。 諫少卿喜歡得不得了,忍不住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臉上的笑容一刻不曾散去。如果可以,真想一直這么摟著他,和他靠在一起。 “溫涼,起床了?!?/br> 我正睡得香,一個軟軟柔柔的吻就落在了我的頭頂。 唔,我還想睡??! 但是在主人這里,撒嬌耍賴是不被允許的。如果不規規矩矩,老老實實聽話,等待我的只有鞭子和羞辱懲罰。 “……主人早安?!?/br>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問主人早安,下床找到主人的拖鞋,跪下來幫他穿拖鞋,然后和主人一起去洗漱。 和主人睡在一起就意味著要負責伺候主人的起居。用主人的話說,就是我雖然不是勞奴,而是性奴,是不用做任何工作的,理論上只要在床上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但是這種貼身伺候主人的活兒還是要做的。 我起初是不樂意的,要說是幫主人端茶送水什么的,我倒是也沒什么意見,但是像什么換衣服,穿拖鞋,蓋被子,也要我來?你是皇上咋的?你沒長手沒長腳?自己不會穿?于是我壯著膽子試著反抗了一下,問他您就不能自己穿?結果就是我被主人吊在調教室,只能用腳尖撐著地面,被吊了十二個小時。我又疼又累,哭唧唧地向主人求饒,這才被放過。 主人總有一百種方法馴服我,讓我聽他的話。 和往常一樣,我幫主人擠出了牙膏,但是這新換的牙膏不是以前的那個淺藍色的透明膏體了,而是黑色的透明膏體,膏體里面還有許多金色的小星星,像星空一樣,超好看。 “主人,這什么牙膏???好漂亮?!?/br> 我說著仔細看了看手里主人的牙膏,是一個我不認識的牌子。 主人笑了笑,說:“你可以試試。是咖啡味的??赡軙饶悻F在用的薄荷味的柔和點?!?/br> 還是咖啡味的!想試試! “謝謝主人!” 我剛想打開牙膏蓋子,就不經意間掃到了主人的牙刷和我的牙刷。 我的牙刷自然是我從來沒用過的好東西,主人從來不會給我用不好的東西。但是主人的牙刷和我的牙刷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雖然我不懂那些牌子,但是只是從外觀的精致程度和刷毛的外觀來看,就是rou眼可辨的檔次不同。而且牙膏和牙缸也都是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我所有用的東西都和主人用的差很多。我自然是不會挑剔這些,我現在用的對我來說已經很好了,我很滿足很感謝了,但是這樣的差距時時刻刻都在提醒我的身份地位。 諫少卿是主人,我是奴隸,奴隸不配和主人用同樣的東西。 “謝謝主人。我還是用慣了我自己的?!?/br> 我笑著搖了搖頭,放下了主人的牙膏,拿起我自己的牙膏擠出透白色的膏體安靜地看著鏡子刷牙。 明耀送我的星星夾子好可愛呀,看起來真乖巧,我要一直戴著!要是哪天能再遇見明耀,一定要給他看我戴著他送我的星星夾子的樣子! 很顯然,我戴這個夾子的樣子很可愛,引起了主人的注意。主人一邊整理發型一邊沖鏡子里的我笑了笑,說:“你這夾子挺可愛的,哪里買的?之前沒見你用過?!?/br> “以前我哥給我買的。覺得顏色形狀都喜歡,就纏著他給我買了。之前一直覺得收藏看看就好了,真的戴有點娘。昨天心血來潮拿出來想換換風格,試了一下也挺好看的,就戴著了。主人喜歡我這個風格嗎?” “嗯,感覺乖巧可愛,挺好的?!彼χc點頭。 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對主人撒謊。 我知道如果我說這是明耀送我的,他一定會搶走扔掉。我是他的人,是他的奴隸,我和明耀關系又微妙,他絕對不會允許我留著明耀送的東西的。 我和明耀今后不會有任何交集,這是明耀送給我唯一的東西。即便是對主人撒謊,欺騙他也好,只有這夾子,不惜一切代價,我也要保護好。 照例服侍主人更衣,今天的主人換了一身藍黑色的保羅衫,好看得很。主人穿什么都好看,以至于我每次看主人穿新衣服,就也想試試同類型的衣服,結果最后發覺衣服到了我身上就變了個味,一點也沒有主人穿出來的那個氣場和感覺??杉幢闳绱?,我還是沒有放棄嘗試。 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主人笑了笑,說:“這個類型的衣服不適合你。你這個年紀穿點T恤牛仔,工裝休閑最合適了。你要是喜歡正式,莊重點的,襯衫西裝最合適。黑色白色的襯衫都很經典,灰色的也不錯。想要帶點活力的,可以穿藍黑色,水粉色水藍色,或者帶刺繡圖案的。你衣柜里我記得好像有個水粉色的襯衫,你從來沒穿過,今天試試?” “會不會很娘???” 我是想試試的,可我總是擔心那種女性化的顏色會讓我整個人看起來娘娘的,所以一直也沒敢碰。 “不會的。你長得白,而且個子高,年輕好看,穿著會給人很溫柔干凈的感覺。去試試吧?!敝魅诵χp輕推了推我的后背,催我去換衣服。 得到了主人的鼓勵,我鼓起勇氣走向衣柜,把主人說的那件粉色的襯衫拿了出來。我拎在手里把這件衣服端詳了好半天。 透粉透粉的,就像嬰兒粉撲撲的小臉蛋一樣。 嗯……還是感覺好娘啊。 “主人……”我糾結地回頭看著主人,主人只是笑著看著我。 那好吧,試試,不行的話就脫掉。 我小心翼翼地換上了粉嫩嫩的襯衫。雖然主人給我買的衣服一向很好,稍微粗暴點也不會出褶,可是畢竟件件都是貴得出奇的東西,我還是輕拿輕放,小心對待。 穿好了襯衫,我緊張地立刻面向主人站好。 “還行嗎?” “這不是挺好看的嗎?穿著吧,偶爾換換風格?!?/br> 好看嗎! 我立刻湊到了穿衣鏡前看了看自己,戴上了面具。以前從沒嘗試過這個色調,但是粉色的襯衫意外地穿起來還挺好看的??上Ь褪遣荒艹鋈ネ?,不然我一定要穿出去嘚瑟嘚瑟。 “走吧,吃早飯?!敝魅宋⑿χ蜷_房門,“今天早餐是你喜歡吃……” “主人早安。我剛晾好的溫水,聽說對腸胃會好,您先喝一口?!?/br> 門一開,就看到了站在外面,手里捧著一杯溫水等著的安然。主人微笑著點點頭,接過水杯喝了兩口。 “謝謝。正好一起去吃早飯吧?!?/br> 呵,一大早就已經都追到門口堵著了。真是情真意切。 安然很自然地摟住主人的胳膊,和主人一起走了出去。 主人會和他結婚的吧。 那個時候的我,只是蹭了蹭他的腿都要被他責備,安然這樣摟著他的胳膊,他都樂意。 我像個仆人一樣跟在他倆身后,聽他倆聊天。 “主人,昨天晚上您看學術研討群了嗎?感應膜又有新的研究結果出來了,正跟永夜申請研究成果保護呢。聽說也是對實際應用有重大影響,這個研究結果要是能壓縮一下成本,我們現在使用的所有的帶有感應膜的設備都能在減小體積的同時,提升續航,儲存量。我昨天晚上費了好大的力氣把研究論文弄到手了,六十多萬字呢。我們今天一起看?” 主人一聽,臉上立即就出現了很明顯的非常感興趣的表情,看著安然追問道:“是那個前段時間更名叫A.F.A.L.科研小組嗎?前幾年就聽說他們在研究這個方向了?!?/br> 安然點點頭,臉上帶著與他年紀稍有些不符的認真嚴肅,回答說:“嗯,就是他們?;肆甑臅r間。據說A.F.A.這六年給他們投了七十個億研究這個項目,當時投錢的時候整個董事會投票表決好幾次,最后勉強通過的?,F在成果出來了,他們小組就改名A.F.A.L了,看那意思是可能會把專利轉讓給A.F.A.。要是真的能批量應用,而且還技術壟斷的話,估計A.F.A.要賺一大筆,別說七十億了,就是七百億都能回來了?!?/br> “他們不是把論文放出來了嗎?” “放出來是放出來。但是據說儀器精度要求非常高,現階段只有A.F.A.他們家的儀器能cao作。這不還是讓A.F.A賺得盆滿缽盈了嗎?” 我完全沒聽說過的東西,完全陌生的未知領域,完全不懂的知識。我一句話都插不上,主人和安然聊得卻很投緣,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越聊我就越聽不懂了。談起這些話題的時候,主人的目光,表情,語氣,全都是我沒見過的認真,投入,甚至可以說有些興奮。主人對這類話題很感興趣,可是我卻完全不懂。 不論是公司經營,市場競爭,前沿科技,哪怕是這些公司,科研小組的名號我都從來沒聽過。對我來說,全部都是陌生的。我的世界里只有高中高考,只有圣石教會,永夜空戰部隊,只有智夜魔,只有輝晶和十二極光,只有殺人。 有了安然的出現,我才意識到我和諫少卿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們全部的交集也就僅僅只有這主奴游戲。 即便不能生孩子,即便不能為家族帶來利益,主人也需要有那么一個和他談得來,有交集,甚至可以和他分享有用信息的人一輩子在他身邊陪著他。能做到這些的,是安然,而不是我這個只能在床上幫他解決性欲的性奴。 我……我還是再在主人給我的幸福里自欺欺人四年吧。四年一到,我就離開他,讓他過自己的人生,和安然幸福結婚,而我,則去做我自己該做的事。 只是能遇見主人,能得到他對我的溫柔和些許愛意,已經是這個世界對我最大的恩賜。 “溫涼?!?/br> 已經走到了餐廳門口,主人才突然想起他忘記了我,他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我,帶著溫柔的微笑叫了我一聲。 “主人,我在?!?/br> 我對他同樣報以微笑,合乎奴隸禮數地停下腳步,向他淺鞠躬。 他向我伸出戴著我們成對婚戒的手,像是想要把我留下來,永遠綁在身邊一般,注視著我,用溫柔的語氣命令道:“來,拉著我的手,跟在我身邊,不要走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