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知菌用心如日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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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知菌用心如日月(二) 兩人依計如此這么般這么般如此,等到下午,倆人坐桌子這頭,醫生坐在里頭,拿著結果,語重心長地給賈君說:“小伙子啊——” “哎哎——” “上午你來的時候我就給你說了,你是絕對不可能得乳腺癌的,你看——”他把結果指著給賈君看。 賈君也看不太明白,“您給我翻譯翻譯?” “大體意思就是你就是有點兒發炎上火,別的啥事兒沒有?!?/br> 賈君回頭抓著甄君的衣角,幾乎喜極而泣,“啪!”的一下給他摳下一個扣子來。 “這手勁兒也不像是個得癌癥的啊···”醫生抬頭看甄君,“您是他的···?” 甄君克制了一下喜悅的心情,答道:“父親?!?/br> “???”醫生驚愕地看著他倆。 嚯,真是沾便宜就上啊,氣的賈君偷掐他的膝蓋窩,指甲蓋兒都要掐劈了也沒見甄君有什么反應,才想起來他不是人。 哼!真不是人!氣人精! “那您長得可真年輕···” “我這還年輕吶?我都六十多了?!?/br> 醫生看起來都快要嚇死了,推了推眼鏡,大著膽子又問了一句:“您六十多了?!” 還別說,看著大夫的表情確實還挺可樂,賈君瞬間忘卻倫理梗,開始樂在其中。 “昂,這是我的小兒子,我大兒子今年都三十多了,孫子都有倆了?!?/br> “我的天吶——”大夫不可置信地來回看著他倆。 “您有什么要囑咐家屬的嗎?” “哦···對對對”大夫這才回過神兒來,“像他這么大的小伙子,您是二十多吧?” “是是是?!辟Z君憋著笑趕緊答應。 “整天懷疑自己得乳腺癌可有點不太正常,我建議您還是多帶他做做心理咨詢,看看有什么心里過不去的坎兒?!?/br> “好好好,謝謝您謝謝您!——那要是沒事兒我們就先走了,不耽誤您時間了——” 賈君和甄君都快走到門口了,大夫突然叫住他倆,從桌子里嗖嗖地跑了出來,把甄君單獨拉到一邊,小聲兒問:“我再多問一嘴,您永葆青春的秘訣是什么???” 甄君上下打量他一眼,“您問這干嘛?我覺得您也挺年輕的啊——” 大夫皺著眉頭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子,“哎呦我這模樣還年輕吶?!你猜我今天多大——” “六十六?” 大夫絕望地否決他的答案:“四十四——” “哦呦,那您長得確實是持重了點兒···” “您給我支支招兒啊,您長得這么滯后是怎么弄的?” “您真要知道???” “我求您了快告訴我吧!” “您過來點兒——”甄君神秘兮兮地沖他勾勾手。 大夫忙不迭地往前湊湊,只聽甄君悄悄給他說:“多看看邵不更事的兒——每天看一章,皮膚水當當!每天看一遍,皺紋變不見!” “嚯——這么靈的嗎?”大夫睜大了眼。 “那是那是,聽說馬上就要開新坑了,的下一部,還有這一系列的下一部,你可得趕上,趕上就再活五百年了——” “好好好!” “你快把我說的話記下來,寫手心兒上,這就是青春永駐心經,每天朗誦三百遍,背誦三百遍,默背三百遍?!?/br> “哎好的好的!我可真是太感謝您了!” “沒事兒沒事兒,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那我先走了,我兒子還在外頭等我呢?!?/br> “好嘞好嘞——”【1】 甄君剛一出門,眼前人影一晃,只覺得“咔嚓”一下—— “誰是你兒子——瞧我不把你真兒子給撅下來——” 賈君果然說到做到,甄君底下的兒子一把就給他撅下來了,干凈利落,心狠手辣。 “嘶——你!” 賈君自己作了妖卻立馬就跟沒事兒人一樣,像一個熱心市民、五好青年似的給大爺按電梯門兒去了。 氣的甄君直想跺腳,賈君卻料事如神般地回頭給他說:“您可別跺腳,一震,它可別禿嚕下來了——” 說完還沖他一挑眉。 他這一挑眉都不知道跟誰學的,又挑逗又挑事,又發壞又可愛。 弄的甄君只能是“打掉了根兒往肚子里咽”。 出了醫院,兩人又是一頓折騰,依照計劃,在第二天一大早來到了賈君小區外面的拐角兒。 甄君開始分配任務了,“你去買煙吧,輕便好拿,我去買水果、酒和rou,沉重又費心?!?/br> “行行行,您受累,買完煙我就在這兒等你?!?/br> “好?!?/br> 兩人就這般分頭行事—— 賈君那還不好買么,抬手一指,腰間一摸,摸出票子來,往柜臺上一拍,就完事兒了。 接著他就坐墻角兒那馬扎兒上,跟大爺大媽們嘎嘎的聊天兒啊,相談甚歡,甚至跟大爺對唱起了【2】。 甄君抱著酒、提著rou、拎著水果來的時候,只見墻角兒大太陽地兒里,坐了兩長溜兒人,都是一個大爺搭配一個大媽,到了賈君那兒,竟然給他配了個社工小jiejie,他這會兒正挨著人家小姑娘,嗷嗷唱“夫妻們對坐敘敘衷腸”呢。 看的甄君是“聞言怒發三千丈,太陽頭上冒火光”。 不過賈君可真是理科文藝從業者中的棟梁之才,大爺們的節奏感那是參差不齊啊,他竟然撿了兩塊瓦片兒當御子,“咔咔咔咔咔咔”還能打花點兒,小jiejie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崇敬之情。 甄君過去熱情地給大爺大媽們打了招呼,并致以由衷的贊美,還給他們添了茶、倒了水,可是呀,剛跟賈君走出去沒幾步馬上就川劇變臉,擰了一把賈君的后腰,疼的他哎呦叫,“你跟誰‘夫妻們對坐敘敘衷腸’吶?!” “嘶——哎你這人怎么這么沒有道理了!”賈君理直氣壯地頂他,“我不是把我媳婦兒砍了么,‘我拔劍斬河陽’了啊,我還能跟誰‘夫妻們對坐敘敘衷腸’?” “嗯——”甄君黑著臉,“你說的倒是很有道理?!?/br> “那可不,你這人怎么這么容易酸了?” “我五年的酸度都攢著呢,短期內全部釋放,濃度當然比較高,頻率當然也比較高?!?/br> “嗯——”賈君嚴肅地點點頭,“有道理,我也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對了——” “嗯?” “我覺得送的這幾樣兒雖然不出錯,但還不夠隆重,所以我就又自由發揮了一下?!?/br> 賈君也沒太放在心上,“行,以你學習委員的身份,發揮的肯定挺不錯的,不過你怎么發揮了這么長時間?” “我掃聽了一下,你們家真是十里八鄉遠近聞名的傳統民俗活化石,嚇的我趕緊就打禮去了?!?/br> “嚯——”嚇賈君一跳,“你上哪兒打禮去了?現在哪兒還有打禮的?” “可不是說么——”甄君一攤手,“我又好好研究了研究,里頭的道道還不少,還得用豬肋巴骨到肚皮上的這一小溜兒rou,最后我實在是沒轍了——” 賈君好像猜到了他去做什么了,驚愕地睜大了眼,扁著嘴瞪著他,不可思議地上下打量,“不是吧···你怎么換了襯衫了?你不會···” 甄君長“嗨”一聲,“可不是嗎,哥哥我殺豬去了,頭一回沒有經驗,還濺我一身血?!?/br> “我的媽——”賈君又驚又笑地捂著嘴看著他,“天吶,太隆重了太隆重了,您受累您受累——” 甄君連連擺手,“不累不累,只要你爸媽高興,叫我砍邵不更事來打禮我都愿意,唔——” 賈君趕緊捂上他嘴,驚慌地四下查看,“晴天白日的,可別瞎說,叫邵不更事聽見了咱倆怎么辦?那不斷送了咱倆的美好未來嗎?” 甄君瘋狂晃頭才把他手給搖開,“你這個被偏愛的,可以有恃無恐一點兒?!?/br> “我不!我不!我就不??!我就愛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畏首畏尾、乖乖巧巧的做一個小心駛得萬年船的青年主人公??!” 甄君都被他給駁斥樂了,從他嘴里出來的話還是這么一如既往的思路清晰、邏輯詭異。 兩人就這么上了四樓,剛才還跟個人似的甄賈二君,這會兒就跟放在鍋里汆了似的,又慫又軟。 賈君猶猶豫豫、躊躊躇躇,舉舉手又放下了,心虛地從下往上看著甄君—— “你敲···還是我敲???” 【1】我這也太作了吧,大家伙兒可別打我··· 【2】底下引號里頭的都是這里面的詞兒擇出來的。 孟廣祿先生和杜鎮杰先生版的 我可喜歡聽那種特亮堂的嗓子了(別打我,我也非常喜歡云遮月),杜鎮杰先生的嗓子那可真是亮的都沖腦門子,再來這么一段西皮快板,啊我死了——舒爽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