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白
林予白醒來時感到十分酣暢,可很快他就變得慌亂。 為什么昨日的夢里,神明沒有給他任何指示呢?難道…… 他猛然坐起,黑發凌亂地堆砌在肩頭。 念誦完復雜的口訣,蓬勃的力量涌入身體,這種與母羊用乳汁哺育小羊相似的灌注讓他重歸冷靜。 林予白開始平靜地審視躺在身側的女人。 孱弱的身體、還算敏銳的頭腦、多疑卻疲于思考的性格。 這樣的人會帶來怎樣的子嗣呢? 這么想著,他摸了摸自己平坦而蒼白的小腹。 手指觸到皮膚時他猛然一驚,昨夜情事殘留的麻癢感在指尖驚人地爆發開來,他試圖握緊拳頭,很快無法忍耐地松開,將手攤在錦被上。 他盯著不再雪白的手背,上面粉潤的色澤讓他感到荒唐,他啟唇暗語,“神啊,請寬恕我……” “怎么?你在乞求誰的寬???”于郁半閉著眼,她被窸窣的低語聲吵醒,不夠從充足的睡眠讓她面色微沉。 林予白沒有理會,“……我永遠是您忠實的信徒,@¥%&*” 一只赤裸的臂膀橫跨過他的腹部,纖長的五指穿過他的指縫,與他十指相扣。 混亂顫抖地將神的名諱念完,林予白顧不得神會不會降罪于他,只想將手從于郁的束縛中解脫。 無力的抗拒沒有撼動于郁緊扣的手指,她懶洋洋地半瞇著眼,傾身親了口他不自覺抓皺了被面的另一只手,“不知道為什么,好想一口把你吞進肚子里啊?!?/br> 她的視線帶著食欲,貪婪地巡視過林予白未著一物的身軀。 總說情欲與食欲無法分割,可這股食欲來在欲情之后,著實古怪。 林予白身軀微僵,捕食者侵略性的視線讓他體內翻涌沸騰的力量寸寸冰封,不甘心的感覺卻一點點攀上心頭。 憑什么?他咬緊牙關,迎著于郁的目光望去,對方像是才回過神,一臉恍然地朝他笑了笑。 他自小便受到神的眷顧,不論白日夜晚沒有斷過一日的苦修,這種墮落的浪蕩子一夜間毀他連年的苦修便罷,憑何還如此這般壓他一頭? 于郁并未察覺林予白的心情,她望著他從指尖暈染到指根的淺紅,若有所思地摩挲兩下,抬頭對他笑道,“從前未發現便罷了,今后你的手便不要如此隨意地露出吧?!?/br> 林予白從情緒中掙脫出來,聞言冷呵一聲,“白倒是想,只是綢巾覆手,難免有礙于平日的行止?!?/br> 于郁撐起身,烏黑的長發沿著脊背傾斜而下,她背對著林予白下了床。 她右手勾過一旁木椅上掛著的里衣,穿上身后走到門邊拉了門側的鈴鐺,“這件事你就不用cao心了?!?/br> 不一會兒,下人們端著浴桶與干凈的衣物等一應物件放在了房間里側的雕花屏風后,白色的霧氣隨著倒入的熱水逸散開來。 “幾日后,我會把東西送到你院里?!?/br> 她低聲和垂頭的下人吩咐了些什么,那下人退下后,于郁走到屏風后,緊接著是入水的聲音。 藏在重重紗帳后,林予白目光黑沉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