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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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近揚和易封已經打算辭職了,這并不影響電影合同的履行,遺留的那部的后續問題他們也要解決。辭職其實還不算,等最后一部電影上映后,他們才能真的脫離AV男優身份。 晚上他們洗完澡靠在床頭,陳近揚興高采烈地講述著他的夢想,眼睛亮亮的:“我啊,我一直想當一個跳傘教練,從直升機上‘咻’地蹦下來,大降落傘‘嘭’地展開,風從你身邊兒嘩啦嘩啦地經過,哎嘿!真他媽爽??!” 易封側過頭溫柔地笑,看著他的目光能掐出水來。狗崽子喜歡在天地間撒歡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易封也樂得他追逐自由。 陳近揚手舞足蹈地講了半天,轉過頭來扒著易封的胳膊興致勃勃地問:“我說文化人兒,辭職以后你想干嘛呀?” 易封看他像個憨態可掬的狗崽兒,忍不住呼嚕了一下他的頭發:“我啊,就想找個專業對口的本職工作,還當我的建筑工程師去。畫畫圖紙,看著自己心儀的房子一磚一瓦地落成,為每一個幸福的家庭造一個溫暖的住處,這多浪漫啊?!?/br> 陳近揚把易封的腦袋抱進懷里:“這次要還有讓你頂缸的,老子喂他拳頭吃?!?/br> 易封被捂得喘不過氣來了,兩條胳膊撲騰著把陳近揚推開,又抱大娃娃似的反手把他抱著:“這次我們是兩個人,兩個人的力量怎么也比一個人強。在這兒擱淺了這么多年,我們都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br> 這夜他們仔細描繪了未來的藍圖,兩個奔三的男人像十七八歲憧憬大學生活的高中男孩兒一樣,你一句我一句暢想著未來,直至深夜,不知疲倦。 就在他們辦辭職手續,重新找工作的這段時間,任柯諾和周逸軒竟也過上了小情侶的生活,但并不zuoai。周逸軒一有空就會去任柯諾家,跟他手纏著手腳纏著腳擺成對蝦睡去。周逸軒總是很疲憊,色中餓狼任柯諾看那人困得不行還是瞇著眼沖他笑,竟也不忍起來了,這么長時間都沒動手。只是外面的小妖精一直不閑著,勾得他一有空就去跟那些小東西滾在一處,玩兒一些不敢跟周逸軒提的性游戲。 時間一長,任柯諾越發覺得周逸軒和他們這些紈绔子弟迥然不同。 周逸軒不像一般的富二代,他的父母是七八十年代上山下鄉當知青的時候認識的,屬于自由戀愛,家里的企業是他爸乘著改革開放的東風內外合資做起來的,他媽作為頗有遠見卓識的富家千金,至少為九堂集團的創立壯大出了一半功勞。 他的父母像尋常人家的夫妻一樣,風雨同舟這么些年,跨過金錢誘惑,越過第三者危機,如今依然在彼此身邊。周逸軒從小在幸福的家庭長大,父母之間雖然難免有爭吵,但始終是相敬相愛的。他天資聰穎,從小就知道自己肩負著九堂的未來,所以就算他讀的書比普通人家的孩子更多,休息得比尋常人家的孩子更少,他也很少抱怨。不過他如此刻苦努力,也是因為他確實志在于此,想在父母頤養天年之時靠自己讓九堂欣欣向榮,并非父母強加意志。 但從幼時起走出家門就得戴起面具,出國留學更是看遍紙醉金迷,看別人用錢可以買來一切學位,可以得到任何美人的垂愛。只要他想,他也可以,但他偏不。在價值觀正確的家庭教育下,他以此等揮霍為恥,花錢容易掙錢難,他只以憑本事掙錢為榮。誰料他反而成為了富二代中的異類,也無法融入到尋常人的群體中。 小時候的周逸軒也曾好生困惑:一進家門,自己家是溫暖的、尋常的家庭;一出門,爸爸mama變成了周董林董,他變成了周家少爺,周圍人臉上好像畫上了唱京劇的臉譜,浮夸的奉承讓人渾身抹了油一樣黏膩不適。 后來的他飽讀書目,踏足商界,反倒看開了,漸漸如魚得水:談錢的場合硬要談情,所聞所見只能是虛情假意,無可厚非。到場投入,離場出戲,是每一個合格的商人必須具備的素質。 商場如戰場,無人只勝不敗,只有互有勝負。大企業的每一次重要談判都是艱難的,他必需投入十足心力運籌帷幄,所以他總是疲憊的。 任柯諾漸漸也覺出周逸軒對他的信任,那人總是在精疲力竭時或窩進他懷里,或抱著他躺下,舒服地嘆息一聲。有時嘟嘟囔囔地跟他抱怨投資方的難纏,有時因艱難談判再下一城而高興得眼睛晶亮。 任柯諾是浪子,但不是傻子。他原本只是看上了周逸軒頂好的皮相,想把這個美人兒搞到手嘗嘗鮮,所以才半真半假地追逐了好些年。沒想到得手后周逸軒把他當老婆看,真的跟他過起了日子。 于是某個晚上,他聽著身邊人平穩的呼吸,開始思考過去曾經刻意躲避的問題。他并不是不知道如何愛人,年少時也曾熱烈而赤誠地愛過尤斌,即使那時候并不成熟,即使他在少管所的無數個日夜都無比后悔跟尤斌在一起,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用自己青春的一大半去認真地愛過一個人,以至于重獲自由之后尤斌來找他,他仍是放不下,很容易便答應了尤斌的復合請求。 但他純粹的愛換來的是一個又一個不堪的結局。后來他見一個愛一個,美人在懷夜夜笙歌,新鮮rou體錢貨兩訖,在這樣的生活中他也確實能感受到快樂,也很難說是因為尤斌而情種變浪子,那倒不至于。只能說他在傷心之后,剛好遇到了更多的誘惑和看似更經濟的選擇。 終于,他逼自己面對從心底一直往上浮但一直被他壓下去的問題。 那些小東西圖他的錢,周逸軒家里比他還有錢,需要圖他的錢嗎? 周逸軒想要什么?想要他的愛嗎? 那么,他愛周逸軒嗎? 不知道。 但周逸軒無疑是愛他的。 他抓緊被子的邊緣,痛苦地閉上眼睛。在眼前的黑暗中,他仿佛成了當年的尤斌,而周逸軒像當年任柯諾愛尤斌一樣愛著現在的他。尤斌當年也這樣問過自己嗎?他當時毫無保留的愛也被尤斌這樣衡量過嗎? 那當時的他何辜?如今的周逸軒又何辜? 他腦子像被火燎了一樣,傳來一陣尖銳的痛。他猛地用被子蒙上自己的頭,用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臉。他深刻地知道,過去的自己在知道尤斌的背叛和利用之后如何痛,今天的周逸軒知道自己的表里不一之后就會如何痛。 他不過是選擇了另一種生活方式,游走人間與人兩清,為什么會陰差陽錯變成自己最厭惡的尤斌?他曾經有多恨尤斌,現在就有多替周逸軒恨自己。他陷入無邊的絕望,艱難地喘息著,喉間發出破風箱一樣的哧拉聲音,焦急中胡亂地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瘋狂地祈求周逸軒不愛自己—— “你自殺???這么睡不得悶死啊,快出來,笨蛋?!北凰膭屿o吵醒的周逸軒酒還沒醒,頭痛欲裂,但并不生氣,只是把他從被子里撈出來往上提了提,抱在懷里又睡去,聲音隨著入睡漸弱:“這么睡才對,以后我天天這么抱著你,看你還往被窩里鉆?!?/br> 任柯諾無聲地嗚咽一聲,五官痛楚地擰在一起。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