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學的趣味
“哈啊....別....” 羅宇的黑色作訓服被脫到腰間,瘦弱卻有力的肩頭裸露在空氣里面。 “什么別???”我毫不留情地把他的作訓褲也扒掉一截,露出黑色的內褲邊。 我覺得唇有些干,“這不是你答應的嗎?我又沒有干其他的事情?!?/br> 羅宇仰了仰頭,看起來十分廉價的黑框眼鏡滑到鼻梁,我下意識幫他扶了扶。 他厭惡地看向我,只一瞬間就迅速收回目光。 我總覺得體內有什么情緒因子又在作亂,迫使我抓住他的下巴與他對視,“正大光明地討厭我,可以吧?” 我貼近他的臉,表情不受控制地變得冷漠,“我就是很喜歡你這樣啊?!?/br> 羅宇的眼鏡度數好像很高,真奇怪是怎么考上的警校的?!R片模糊得我都看不清他的眼睛,突然后悔幫他推上去了,沒有一點情緒的眼睛我可不愿看。 宿舍外面傳來腳步聲,我把他壓在整齊無痕的白色床單上,軍綠色的床架吱呀地響了一聲,“聽啊,我們的同學們回來了呢?!?/br> 羅宇安靜著,又隱隱醞釀著什么,眼睛變得更加無神起來。 “穿衣服吧?!蔽彝蝗挥X得無趣,從他身上起來隨便理了理衣領。 “學姐好!”“學姐!” 我向他們點頭,對學姐這個稱呼有點反感。 狹小的男生宿舍在幾秒間涌進了好幾個高大的軀體,帶著一身火熱的男性氣息向我打招呼,荷爾蒙隨著汗液爆發出來。 我下意識看向羅宇,他已經穿戴整齊,正在床邊把壓皺的床單褶皺用卡片塞進去。 黑色作訓褲隱約勾勒出內褲的輪廓。 嘖。我馬上收回目光。 “學姐和羅宇在宿舍干嘛了還搞床單?”打頭的男生看上去就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說著就踢了羅宇一腳。 羅宇被踢在腿彎處,顫了顫沒磕在床架上,彎著的后背看起來異常堅定,“就是隊長要求的工作而已?!?/br> 我的心不知道為什么有點抽癢,我把它看做是突然被男性包裹的不適。 “以后不用叫學姐,反正我復學回來咱們也是一屆了?!蔽壹傩χ鴮λ麄冋f完這句話就匆匆離開。 樓道的空氣意料之內的并不新鮮,充斥著男廁的腥臊氣和男人的汗臭味,迎面還走過來很多男生,有的真心有的調侃著跟我說話, “學姐!”“學姐好!”“學姐辛苦啦!” 隊伍的盡頭看到了隊長和教導員,一臉英氣地站在樓道口看我。 “工作都做完了嗎?楮月?”隊長更嚴肅一點。 我點點頭,“是,隊長?!比缓蟀压P記本交給他,“這是我和羅宇做的關于男生宿舍增訂壁柜的參考性和計劃安排?!?/br> “好,”教導員沖我笑了笑,背著手示意隊長接過去,“那些混小子瞎叫,下次我說他們,你先回去歇著吧?!?/br> “是,導員?!蔽覜_他們敬了個禮就離開了隊里的男生宿舍樓。 室外的空氣新鮮,不過難免讓我更想呼吸更加自由的空氣。 我走在非隊列行進的小道上伸了個懶腰。 剛復學回來還很討厭這的生活來著,現在又因為什么呢?——好像多了一點趣味了哎。 我把原因歸結于逗弄羅宇看到的隱忍的表情——就像去年被扼住又無法反抗的我一樣。 我此刻對他這樣,就像反過來抓住了命運的死xue,看著它跪著向我求饒。 多好啊。 雖然我還是不想留在這個學校,——但是啊,這樣也還會好一些呢。 我回到宿舍的時候只有程迪在屋里。 恬淡地坐在那里的樣子讓我一下子仿佛回到了一年之前。 “哎你回來了!新隊還適應嗎?”她一臉真誠地湊過來拉著我的手問候。 我看著她,想從她眼睛里找出哪怕一點虛偽,可好像并沒有——并沒有我自己平常的表情。 程迪是我去年上學時候的同學,我休學一年之后她現在高一屆。 我現在還住原來的宿舍。 “都一周多了,早適應了?!蔽也粍勇暽財[開她的手,往我的桌子邊走著,“對了,你認識羅宇嗎?我們現在隊里的一個男生?!?/br> “哪個yu?”她拿起一袋奧利奧過來問我。 我沖她擺了擺手,“減肥。是宇宙的宇?!?/br> “有點印象,”她一副思考的樣子,“我帶的就是你新隊的女生嘛,那個羅宇哈,好像是不太受女生的待見?!?/br> “你跟他也見過?” “沒見過啊,”她搖了搖頭,“就乍看了一眼,沒了?!?/br> 我了解程迪,她說的就乍看了一眼不只是簡單的一眼,——如果看羅宇一眼的是我的話,他也不會記著我到現在,更不可能為了我烏漆嘛黑地寫女攻文。 程迪說的看一眼含義很多,很可能是沖著羅宇笑得非常善意,也可能是偶然在我們隊的女生面前袒護羅宇被他路過才捂了捂嘴巴沖他笑... 都有可能,這樣天真又坦率的神態,——我了解她,這些都可能在她身上出現。 羅宇也一定因此對她產生感情。 ——很正常啊,畢竟我前年剛踏入這個學校的時候,剛見到她的時候,也是一瞬間就被她的笑容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