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過年時酒吧的生意太過冷清，還是房間的隔音太好，自進入房間起，談儀就沒聽過外面有什么聲音，以至于此刻空氣安靜下來，縈繞在他耳邊的仍然是黎淵方才低沉沙啞的呻吟。

    和十一年前不太一樣，如今的黎淵身上早已沒有一絲清冷的氣質，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穩重的氣場，比起學生時代更加讓人不敢輕慢。他的聲線更加渾厚，呻吟聽起來也比最初更加性感撩人。

    連臀瓣之間那一口嫩紅的rouxue，都變得更加濕軟誘惑了。

    談儀把黎淵抱在懷里，用手指給他揉著xue。黎淵很享受事后被人用手指揉按后xue的感覺，無論是就著藥膏還是jingye——大部分時候是藥膏，如果他沒有讓人清理后xue，而是直接就著jingye按摩，就說明其實還沒有被喂飽。

    談儀突然無聲地笑起來。

    “在笑什么？”黎淵顯然注意到了舊情人的表情，懶懶趴在他懷里問。

    “我笑歲月不饒人?！闭剝x說，“十一年了。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晚做了多少次嗎？”

    “做了大半夜吧?！崩铚Y半閉著眼回想，“很多次……你抱著我說還想再來的時候，我都射空了?！?/br>
    “現在可不行了，簡直一年不如一年?！闭剝x空閑的一只手撫摸過黎淵背上的肌膚，忽而發現指尖的觸感倒是和當年一樣細膩光滑，“我終于也到了射上兩三次就要好好休息的年齡了，你倒是……比以前更厲害了?！?/br>
    “和我比較，恐怕找錯了參照物吧?！崩铚Y也低低笑起來，“你以為我為什么敢找那么多情人？”

    “說得也是。我聽茅原說，你前不久才把自己真正的病情告訴他？”

    “嗯。有什么問題嗎？”黎淵徹底閉上了眼，抱著談儀，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養起了神，又有節奏地收縮起后xue，一下一下咬著談儀的手指。

    “那其他人呢？也都不知道嗎？”

    “大部分不知道。我是找情人，又不是找護工?！崩铚Y淡淡地說，“上床要是變成了政治任務，那多無趣?！?/br>
    “怎么會，至少我從沒那樣覺得?！闭剝x的指尖劃過黎淵的蝴蝶骨，驚嘆于他保養得毫無瑕疵的白皙肌膚，“不過，我倒是想過，如果哪一天……收到了你的訃告?！?/br>
    “哦？”說到這個話題，黎淵反而來了興趣似的，微微睜開眼。

    “準確來說，是夢到過。夢到我在工作的時候，收到了你去世的短信——夢里我拿著的，還是我們上學時候那種老式的手機?！闭剝x笑了笑，“我很平靜地請了假，買了機票回到國內，正好趕上你的葬禮。葬禮現場來了好多人，穿著黑衣服，大多我都不認識。給你主持葬禮的，是一只兔子?！?/br>
    “一只兔子？”黎淵挑眉。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是兔子?！闭剝x抓住了黎淵的手，捏起他手指的骨節，“其他人好像都沒有聽懂它在說什么，可是我卻聽懂了。那只兔子說，感謝在場的大家，讓你生前的日子過得很愉快。

    “后來大家都散了，那只兔子還站在主持臺上。我走過去，把它抱到了手里——是一只特別小的兔子，在我的手心里，很快就耷拉著耳朵睡著了。然后我就一直走，往機場的方向走。

    “那時候我心里想，雖然再也見不到你了，可這一趟也不算白來。起碼……我還撿回了一只小兔子?！?/br>
    “這是什么夢?！崩铚Y忍不住又笑起來，“真夠奇怪的?！?/br>
    “是有點?！闭剝x說，“睜眼的時候我半夢半醒著，有點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甚至開始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而我剛剛參加完你的葬禮……然后我就想起了那只兔子的話?！闭剝x抱著黎淵，低頭吻了吻他的耳朵，“我發現自己比想象中平靜得多，不覺得怎么難過，也沒有什么遺憾……能夠知道你一直過得愉快，我很滿足?！?/br>
    “所以……你想說明什么？”

    “小淵，你從來都很堅強，但我們也不脆弱?！闭剝x笑了笑，“他們為了能在你身邊停留幾年，多少不平等條約的簽了，也該稍稍有點知情權吧……就算在床上時心情會變得稍微沉重一點，起碼也是兩個人一起分擔。

    “這樣一來，你也能更加輕松一點?！?/br>
    “你是覺得我活得很累嗎？”黎淵反問他，“因為我的壽命比普通人更短？”

    “據說古時候普通人的平均壽命也只有三四十年。時間不是問題?！闭剝x說，“隱瞞和欺騙才會讓人覺得疲憊?！?/br>
    “……”

    黎淵不再說話，談儀便知道自己沒有說錯。他把黎淵放在枕頭上，然后俯下身去舔吻他的脖子。

    “再做一次吧？”談儀問，“或者干脆……今晚留下來?！?/br>
    “不趕我回家了嗎？”談儀的提議倒是出乎黎淵的意料，“去年不還擔心一個人沒法滿足我，非要把我往回送？讓你和我的情人們一起，你也不愿意?！?/br>
    “‘非要’……我只是擔心你。你也沒有反駁我的提案?！闭剝x重復了一遍黎淵的用詞，失笑道，“我一向只提出我的想法，至于最終怎么做，不都由你來判斷？”

    “那今天是怎么改變想法的？”黎淵瞇起眼，在被談儀舔吻的同時伸出手去揉捏對方再次勃起的yinjing，“因為這個嗎？”

    “或許是因為和學弟聊了聊?！睂W弟，指的自然是茅原，“發現比起成熟懂事的類型，你似乎更喜歡那些對你深深迷戀、欲求不滿的情人?！闭剝x笑了笑，“所以，就試著對你任性一點?！?/br>
    黎淵的笑聲在喉嚨里滾了滾，嘴角弧度更加彎翹：“這么多年，你終于發現了啊。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沒法開竅?！?/br>
    “……如果你的開竅是指愿意和你的情人們開亂交party，或是在大圓床上玩3P，抱歉……我還是接受不了那種尺度?！闭剝x誠實地說，“不過如果只是學會對你撒嬌的話，我還是可以試試看?！?/br>
    “那你大概要學很久?！崩铚Y笑著把雙腿勾上談儀的腰，用尚且含著jingye的軟紅rouxue蹭著他怒脹的guitou，然后在roubang送進體內的那一刻哼叫出聲，“嗯……你是不是變大了？”

    “怎么會？是你變緊得太快了?！闭剝x半閉著眼，吻上黎淵濕潤的唇，忍不住伸出舌頭再次探進去，和對方的軟舌交纏在一起。

    要對眼前這個男人撒嬌……的確有一點難度。談儀想?；蛟S是他認識黎淵認識得太早了，他對茅原口中所說“淵總身上舉重若輕的帝王氣度”領悟不深，卻偏記得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一絲不掛，一邊說著自己的病情，一邊引著他的手摸進那濕軟xiaoxue時的，既誘惑又無辜的可愛模樣。

    讓他只想把人抱進懷里……再好好護著啊。